第23章 雖然難喝，功效還在
師伯似乎還是沒從自己養的千年靈芝被吃掉的打擊中緩過神來，他憂傷的抱著剩下的那半碗蘑菇雞蛋湯。
因為嚐過覺得太難喝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喝下去？
師伯抱著碗，不由的怒火中燒的抱怨道：“我早就說過這個魔頭不能留，你非要讓她留下，你看！如今遭罪的不還是我們？”
“是，師伯說的對。”文書心中的憂鬱其實也不比師伯少分毫，但他還是虛心的接受了師伯的話，畢竟一開始是他提議的沒錯。
“可是師伯，你有發現嗎？千百年來從未改變過的師兄，如今不太一樣了，好像有了人氣，也有了喜怒哀樂。”
腰間的筆輕輕的晃動，雖然心裏仍舊不好受，可是文書確不似師伯那般抱怨，反而眉宇之間似乎多出了一些欣喜。
他以前隻是感覺，但是看到了今日的師兄，更確定了這些，比起師兄從陰影中走出來，他覺得損失一條百年鯉魚還是很劃算的。
想起前幾日與今日的一切，師伯默不作聲。隻是低著頭看著那蘑菇雞蛋湯。
“說實話師伯，我從未相信我師傅的預言，但師兄信，因為那是他活下去的理由。可如今，我仿佛也信了。”那悠悠的語氣中有惆悵，又有些雀躍，讓人分不清他的心情。
“千百年來，我們的悔，從未停止過，我們恨自己的不信任，也恨自己的武斷，雖然師兄從未說過，但我知道，最後悔的就是他。”
他的目光暗淡的看著前方，仿佛看到的不是路，而是以前的一切。
“千楚胡鬧，不懂世事，甚至跟我們修仙的環境格格不入，可她的心是幹淨的，就算她以前是一個魔王，我想相信，她也是一個好魔王。”
師伯就好像沒聽見他說的話一樣，依舊看著他抱著的碗：“……你說我是不是不該浪費，喝了它？”
文書輕輕一笑，風雅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人一看就覺得溫暖。他知道，師伯這樣子問，就是已經接受了千楚楚，他模模糊糊的說道：“誰知道呢，雖然難喝，但是功效應該還在。”
文書話音未落，師伯竟然捧起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哐當！”師伯瞬間倒地！
“師伯！”文書還未反應過來，就看見師伯倒地，急忙去扶他，邊扶還邊苦澀的說道：“師伯，我話還未說完，您可以在自己房間喝，這樣倒著也舒服點。”
千楚楚依舊鍥而不舍的趴在窗戶框上，委屈的撅著嘴，瞪著烏黑烏黑的水眸。
讓水雲仙無法再專心致誌的靜坐。
他掙開眼睛，一眼就看見了窩在窗角隻留下一個小頭的千楚楚說道：“千楚楚，我有話給你說，你先進來。”
似乎得到了師傅的特赦令，千楚楚竟然直接從窗戶翻身而入，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雙手的手指輕輕懟了懟，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眼水雲仙叫道：“師傅…”
“我沒有怪你，我…”
“師傅我的頭…”
……倆人竟然同時開口，都說了一半聽到了對方的話，停下了。
“你先說吧。”水雲仙還是決定把話語權交給千楚楚，讓她先說。
千楚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幾番決心才說道：“師傅，你有沒有發現我和剛來的時候有什麽不一樣的嗎？”
水雲仙：……？她這是讓自己誇她嗎？
水雲仙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是，千楚楚是成長了一丁點沒錯，是慢慢的學會聽進去他說的話也沒錯。但是！她作對的事情這麽少，要他怎麽誇她？
幾番心裏糾結，最終水雲仙臉上浮現了一種及其不自然的微笑，猶豫不決的說道：“嗯…我覺得…你可能比剛來的時候，做飯好吃點了？”
【某傻係統目瞪口呆心中漠然道：做飯好吃了點？你確定你吃的那個蘑菇雞蛋湯能吃？】
可是，這已經是水雲仙最能總結出來的能說的話了！為了不打消自己徒弟繼續往好的方向發展，真真是難為死他了。
“不是不是師傅，是我不一樣，不是手藝！”千楚楚撅著嘴，還站在水雲仙麵前轉了一圈，讓他注意一下自己有哪裏不同。
水雲仙望天，他…真的完全看不出來！
他是不是要去占一卦，看看千楚楚是不是他這輩子的劫難？怎麽就連溝通都這麽的困難？
望著師傅呆滯的表情，千楚楚歎了一口氣，最終認命的說道：“師傅，你不覺得我來的時候頭發是那麽長，現在是那麽長了嗎？”
說著她還比劃著。
水雲仙終於把目光放在了千楚楚身上，觀察似的看了一眼她的頭發，努力的回想，當時千楚楚剛來的時候的樣子。
說實話，他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不對！他想起來了！當時千楚楚剛剛來時賴在地上打滾，他瞅了她一眼，應該…那時的頭發才到腳跟？！
打量了一下現在的千楚楚，此時的她的發型好似和平時不同，平時的她長發高高束起，還在後麵挽了一個水滴的形狀，此時她的長發散開，已然拖地，頭發已經拖地拖了幾十寸？
不對，她這才來了多久？半個月？還是一個月？怎麽頭發一下子就足足長了兩三米？
果然，他就說，昨日背千楚楚的時候，她怎麽這麽重呢，感情重量全部都在頭上？
千楚楚看著沒有動靜的師傅，眯著眼睛仔細想了想，覺得師傅可能完全看不出來她到底有什麽不同。但是如果這件事今日不做，她就不知道下次什麽時候她才能討好到師傅了！
從一個乖巧的徒弟的方向出發，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在為難一個身為直男的師傅了。
【某傻係統心累：你確定你不是添亂？你真的討好到你師傅了嗎？】
默默的蹲下身去，拉了拉師傅的衣角，千楚楚撒嬌的說道：“師傅，我可能體質比較特殊，所以頭發長的很快，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剪個頭？”
水雲仙瞬間迷茫了，這個剪頭，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