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最後的晚餐
願你眼中總有光芒,活成你想要的模樣。
沉睡里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中夢。我夢見一隻貓一直在用它那鋒利地爪子挖我,我想醒來卻一直睜不開眼睛,我知道這可能是噩夢可是卻叫不醒那個夢中的我。這個夢一直攪拌著我的神經,直到雨晴把我叫醒。
雨晴正在用濕毛巾擦我額頭上的虛汗,她說可把她嚇壞了,從來沒見過我睡得這麼難受。我這才發現我的手一直抓著雨晴的手不放,於是我坐在床邊抱了她一下。她一直安慰我說沒事了,沒事了。就是這麼一件平凡地小事,差點把我一個大男生整哭。
之後我又聽見了小貓的叫聲,本來我對貓沒有意見,可是做了這個與貓有關的噩夢后我就再也不想看到它。雨晴跑過去抱住它跟對待自己家孩子似的邊輕撫邊講話。
我自己下樓找了些吃的填飽了肚子。雨晴說她早就吃過了,隨後將一些麵包碎片丟給了小貓吃,而且還親自喂它喝水。一隻小動物的待遇有時候比人的待遇還高,真叫人琢磨不透。
不一會兒只見她從櫃檯的一個抽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來。我問她是不是中大獎了這麼開心,她說你猜這裡頭存了多少錢。不時她舉起一根手指頭給我暗示,我隨口說一千,她說不對再猜,我說一萬,只見她點了點頭。
沒想到開店不到兩個月就掙了這麼多,我比她還要開心。她說就用這張卡攢結婚用的嫁妝,另一張卡攢開二樓開店的費用。我驚訝地問她說還有第二張卡不成,她說另一張卡里只有五千,我聽到后很是感動,不禁又抱了她一下。
下午還有一場球賽要打,我只能帶著雨晴去訓練場上和隊友們一起練練球熱熱身。因為這幾天學校放假同學們都去觀看球賽了,所以整個操場上也沒有幾個人,我們難得有這麼清靜的時候。球場外只有幾個女孩子在觀看我們踢球,也許她們之中有很多個都是在場隊友的女朋友。如果黃金和葉子他們也在這裡就好了,真想跟這幾個熟人一起踢次足球。
我們踢了一個小時便一起去了食堂,食堂里也是靜悄悄的,我們拼湊到了一塊兒來吃飯。下午的比賽如果贏了的話就能挺進八強,並且還有許多豐富的獎勵。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很興奮,這一刻不知道等待了多久。我們在食堂待了很久才到正式開飯的飯點,同學們也都陸陸續續來就餐了。
我回宿舍沖了個涼便躺在床上眯了一覺,雨晴則去後街照顧生意去了。我們約好了下午兩點跟我的隊友們一起去體育館。無論輸贏,我都希望能夠得到雨晴的支持與吶喊,我希望在我某一個不經意地轉身就能看到她專註的看我打比賽,這比任何獎勵都值得。
到了約定的時間,到了約定的地點,我們一行十五六個人一起步行去了體育館。我和雨晴也一起手拉手走過這裡的每一條街道,這種感覺很幸福。我們成雙成對的都走在後面,只有幾個單身漢肩並肩走在最前面抽起了香煙。
可以說我們的這次比賽可謂是全城矚目,打得一天比一天精彩,觀眾也一天比一天增多,甚至有的人連座位都沒有。彷彿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興奮」二字,真叫人興奮。媒體每天也吵得熱熱鬧鬧,偶爾還能在電視里看到於婷的新聞報道。
終於到了我們球隊上場的時刻,台下的歡呼聲此起彼伏,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榮耀的含義。即使你的球技再糟糕,別人也不會說你什麼,而是拚命地為你叫好喊加油。拉拉隊里的美女們個個都是笑容滿面,彷彿讓我看到了整座城市的朝氣。我和隊友做著完美的配合,最終以3:1的成績挺進了八強。打完比賽後幾個隊友把我舉過了頭頂,著實嚇了我一跳,萬一他們把我丟到空中不接住我的話,我將萬劫不復。
於婷又是第一個跑到我面前做採訪,我這次沒有回絕她,因為這次雨晴就站在了我旁邊。這也就等於我像全世界聲明我安客有的女朋友就叫周雨晴,我將和她手牽手一直活到老去。這樣說才能讓於婷這麼好的姑娘對我死心,也可以讓另一個女孩死心,哪怕是記恨我一輩子我也認了。
於婷做完採訪以後說要請我們唱歌,我聽了雨晴的建議便叫上「黃金葉」一起去了一家KTV。我們五個人之中唯獨於婷顯得有些孤零零,也許他們早就猜到於婷對我有意思,只是沒有說破。
歌曲唱到一半,葉子突然身體不舒服,黃金便扶著她走掉了。由於最近比較忙碌,所以我忽略了他們之間的微妙變化。黃金偷偷告訴我說葉子懷孕了,他很想做爸爸卻又不敢接受這個事實,只能找時間陪她去打胎。這個世界可不就是這樣嗎,愛情愛到最後都懷孕了卻不能生下來,婚前的種種行為都只是愛情的幌子,結果總是讓自己的身體傷痕纍纍,無法挽回的傷痛只能咽進腹中,對待外人也只是說一句或真或假的無怨無悔。
於婷自己唱了一首《痴心絕對》,不知道是她有意還是無意中選擇了這首歌,反正是我每次唱歌必點的一首。不時雨晴說要去洗手間,過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她回來,我的手機上卻多了一條簡訊:客有,我已經回到花書包了,好好跟婷兒道別吧,說話委婉一點,別傷到人家,我就不等你一起吃飯了,你請人家吃頓好的吧,也算是還人家一個人情。
沒想到雨晴對待這件事是如此的冷靜,讓我很欣慰。不知道為什麼,於婷唱著唱著就哭了起來,我最見不得女生哭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才好。我只能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並且跟她說我不值得她這樣,如果想找男朋友的話我可以幫她找個比我優秀一百倍的男生。可是她哭得更加傷心了,我真拿她沒有一點辦法。於是我便拿起話筒唱歌,跑調都跑到天上去了,後來她竟然笑了,好像是看開了,這樣我也能釋然了。我問她想吃什麼,她說想吃我,我說給你個胳膊啃去吧,她說她會記我一輩子,還說不要給她任何機會,不然就會跟我一輩子。
最後我們在後街的烤肉店吃了一頓訣別的晚餐,另外她還喝了一瓶啤酒。不知道她是真醉還是假醉,我只能送她回家了。可我不知道她家在哪,問她她又不肯說。我也不可能把她帶到店裡去,只能找家賓館。我把她安頓好之後正準備離開,只見她的一隻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她說安客有,我愛你,不求你愛我,只求你能在我需要的時候過來看看我。我不知道她說的是醉話還是真話,只能把她的手放回原處,給她蓋上被子,道一聲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