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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除奸佞將計就計

  第四十八章 除奸佞將計就計


  時光荏苒,光陰暗換,轉眼間,匆匆已經五年。這五年中,齊國皇帝高緯任用奸佞,殘害忠良,奢靡無度,國力日漸衰弱。而周國日益強大,齊強周弱的局面漸漸逆轉。而南方陳國的陳頊廢陳伯宗,自立為帝,致力於恢複發展陳國經濟,為緩解外交矛盾,與周國建立邦交。


  宇文邕為了讓宇文護徹底放下戒心,故裝日漸痴傻,佯得失魂症,暗中卻默查朝中、民間的情狀,制定出許多治國之策,以備後用。宇文護大權在握,更加肆意張狂,不斷從皇帝手中爭取到各州的治理之權,意圖一塊一塊吞併大周天下。


  其時,獨孤伽羅又產下一子,取名楊廣。


  那日夜幕初降,楊忠、楊堅等人陸續回府,楊家眾人正滿堂歡聚,就見楊福領著一個人匆匆進來,向楊忠稟道:「郎主,蜀國公府來人!」


  來人忙上前給他見禮,疾聲道:「稟隨國公,我們府上大公子今天一早發病,跑出府去,整整一日沒有蹤影,我們郎主實在無法,命小人來求隨國公想想法子!」


  楊忠大吃一驚,霍然站起,立刻道:「伽羅、容兒留下,餘下的人各帶府兵,分頭去找!」


  尉遲容早已經驚得臉色慘白,急道:「父親,我也去!」


  楊忠搖頭:「這天色已黑,怕馬上下雨,你還是留在府里等消息吧!」說完,連聲傳令,集結府兵,與楊堅兄弟各自率人出府。


  楊整見尉遲容臉色慘白,張了張嘴,想要安慰,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咬一咬牙,帶領府兵沖入府外的夜色中。


  七年前,趙嫣身亡、文姬失蹤之後,尉遲寬的瘋癲之症就時好時壞,再不能理事,尉遲迥只好將他鎖在府里,今日這一跑出府去,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尉遲容怔怔地看著楊整離去,心中絞痛,突然咬牙跺腳,就向府外衝去。


  獨孤伽羅忙將她一把拉住,連聲勸道:「容兒,你冷靜一些,這許多人去找,一定會把尉遲公子找回來的!」


  尉遲容連連搖頭,眼淚已經落下,哭道:「不!我要去找找,我哥哥不能有事!」她雖是楊家的媳婦,可是這許多年與楊整有名無實,她真正的親人只有父親和大哥啊!如今大哥出事,她豈能不急?

  獨孤伽羅見勸不住她,只好點頭:「我陪你!」吩咐歆蘭照顧好孩子,自己帶領剩下的奴僕陪尉遲容一同出府。


  恰宇文珠和楊瓚剛從府外回來,宇文珠抱著兔子,嘴裡數落楊瓚,怒氣沖沖向里疾走,不防與伽羅撞個滿懷,「哎呀」一聲,倒退一步,兔子脫手逃開。


  獨孤伽羅忙將她扶住,連聲問:「公主,我一時沒有留意,你不要緊吧!」


  宇文珠驚魂初定,皺眉道:「大嫂,你急匆匆做什麼?嚇我一跳!」


  獨孤伽羅見她無恙,微鬆一口氣,忙向身後奴僕道:「快!快去找,不要耽擱!」說罷辭過宇文珠,與尉遲容匆匆而去。


  楊整剛剛回府,不知之前的事,看著一群人匆匆而去,愕然道:「發生什麼事?大嫂在找什麼?」


  宇文珠跑了兔子,聽到獨孤伽羅的話,只以為是去找兔子,也不以為意,仍拉住楊瓚念叨:「三郎,方才的話你聽到沒有?你是堂堂隨國公府的公子,豈能給那些人撫琴?日後大冢宰再喚你,你要稱病不去!」


  楊瓚被她數落一路,想到宇文護竟然將整個樂府當成他家的伎兒伶人,胸口堵得難受,甩開她,一言不發,悶悶向府里去。


  宇文珠見他不理,氣得跺腳,急急趕上去,連聲道:「日後我替你謀一樣好些的差事,總強過受趙越那等人指使吧?」


  二人一個不理,一個喋喋不休,顧自向後宅而去。


  天色越來越黑,不久之後,大雨傾盆而下,不止不歇,竟然整整一夜。


  獨孤伽羅陪著尉遲容幾乎跑遍尉遲寬可能會去的地方,卻始終沒有找到尉遲寬的人影,見她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心中擔憂,費盡口舌,才成功勸她回府。


  天色漸亮,楊忠、楊堅等人陸續回府,互視之下,都輕輕搖頭。一夜尋找,所有的人馬竟然都無功而返。楊忠又急命人去尉遲府探問消息,半個時辰之後,前去的人回來,說尉遲寬還沒有找到。


  楊忠嘆一口氣,見所有的人都已筋疲力盡,又全身濕透,只好道:「奔波一夜,都去歇歇吧。下朝之後,我們再想想法子!」正說著話,就見獨孤伽羅扶著尉遲容也濕淋淋地回來,楊堅連忙迎上去問道:「伽羅,你們也出去了?」


  獨孤伽羅點頭,向眾人望去,見個個臉色沉重,知道沒有找到尉遲寬,心中暗憂,轉頭向尉遲容望去。尉遲容看到眾人的神色,心裡自然也明白,一顆心頓時沉下去,眼圈一紅,強忍一夜的眼淚滾滾而落。


  獨孤伽羅心中難受,正要安慰,就見宇文珠氣沖沖而來,大聲怒吼:「獨孤伽羅,瞧瞧你做的好事!」


  獨孤伽羅一愕,不解道:「公主,發生什麼事?」


  宇文珠怒目圓睜,衝到她面前,將手裡已死的兔子向她面前一送,大聲道:「你說去找七公主,它卻死在井裡,你騙我!是你害死它的!」說著說著哭出聲來。


  獨孤伽羅張口結舌,一時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宇文珠見眾人都是一臉迷惑,邊哭邊說:「昨天你把它從我懷裡撞跑,說是去找,結果騙我。你害死了它,是你害死了它……」


  獨孤伽羅這才明白,只好解釋:「公主,昨天我沒有留意七公主,尉遲府的公子不見了,我們是去找人。」


  宇文珠瞪大眼,尖聲嚷:「尉遲府的公子關我們什麼事?為什麼你們去找他,不去找七公主?」


  聽她口不擇言,尉遲容臉色驟變,微微咬唇,勉強將到口的話忍住。楊忠臉色驟然一沉,冷聲道:「七公主終究不過一隻兔子,如何與人相比?大伙兒累了一夜,都散了吧!」說罷再不看宇文珠一眼,徑直出廳,去更衣上朝。


  楊堅也惱宇文珠無理取鬧,又見獨孤伽羅全身濕透,凍得直抖,心中憐惜,伸手攬住她,低聲道:「走吧!」勉強將她拖走。


  楊整、楊爽等人惱宇文珠無理,都起身出廳。宇文珠瞪大眼扯著嗓子大叫:「喂,你們幹什麼?我話還沒有說完,怎麼就都走了?」只是任她怎麼叫,都沒有一個人理她,很快大夥走得乾乾淨淨。


  暴雨之後,長安的天空被洗得蔚藍,大德殿的琉璃瓦上還在滴下一串串的水珠,而大德殿內,隨著徐傳達的奏稟,文武群臣的臉色都開始變得凝重。


  這幾年來,雖然大周國力日強,與齊國邊界卻紛爭不斷,對大周的國力造成極大的耗損。而更重要的是,徐傳達是宇文護心腹,他既在朝上說起此事,那必是宇文護授意,看來,宇文護是想起兵伐齊了!

  果然,徐傳達話音剛落,黃惠就馬上出列,向上叩拜行禮,大聲道:「皇上,臣以為齊國屢屢進犯,不能再姑息,該當立刻出兵伐齊,還以顏色!」


  他的話音一落,殿上頓時一片靜寂,眾臣齊齊向上座的皇帝望去。


  而御座上的皇帝宇文邕,整個人與大殿的氣氛格格不出,笑眯眯地看著黃惠,贊道:「這位夫人甚是端莊,只是不曾見過,不知夫君是朝中哪位大人啊?」


  他連男女都不分了!

  楊忠等人都不禁暗暗擔憂,黃惠微覺尷尬,徐傳達等人卻忍不住笑出聲來。


  宇文護向徐傳達等人瞪一眼,止住笑聲,故作一臉謙恭,向宇文邕道:「皇上,齊國犯我國威,我們打是不打?」


  「啊?」宇文邕愣愣地注視他,呆呆傻傻,似乎忘記說話。


  宇文護見他這副模樣,心中得意,臉上卻故作平靜,又問道:「皇上,打還是不打?」


  宇文邕這才像是反應過來,連忙擺手:「打什麼打!不打!不打!哥兒幾個好好兒說話!」


  宇文護倒不再問,直身站起:「好,依聖上旨意,派使臣前往齊國議和!」


  宇文護竟然會贊同皇帝的說法?

  楊忠愕然,回頭與高賓對視一眼,不解地搖頭。只有尉遲迥心裡惦記著尉遲寬,神思不屬,對朝上發生的一切全然沒有留意。


  獨孤伽羅聽過朝上發生的一切,不禁纖眉微鎖,低聲道:「宇文護狼子野心,斷不會滿足於掌握整個大周。如今齊弱周強,正是出兵吞併整個齊國的機會,何況又是他的心腹講出那許多說辭,依理,他該順水推舟,派父親或尉遲伯父出兵才是,又怎麼會議和?」


  楊堅也心中不解,微微搖頭:「是啊,那宇文老賊在想什麼?」


  獨孤伽羅沉吟片刻,低聲道:「這幾年來,宇文護從皇上手裡逐漸要走不少州郡,交給親信管轄。若是他要有什麼動作,那些地方或者會有風聲!」


  楊堅立刻道:「我馬上命暗衛軍的人前去查看!」


  獨孤伽羅應一聲,又不放心,皺眉道:「還是我們親自去跑一趟吧!」


  楊堅點頭,二人細細斟酌,想虞州幾乎是宇文護從宇文邕手中強索而去,且距長安不過數百里路程,便決定前往虞州,另派馬冰攜幾名暗衛軍先一步趕往其他州府,相約在虞州相見。


  恰徐卓回京,聽到二人的計劃,帶吳江與兩名暗衛軍一同前往。第二日,六人六騎,輕裝而行,向虞州疾馳。


  越接近虞州,但見迎面難民越多,個個衣衫襤褸,大多是婦人扶老帶幼,往長安而去。


  楊堅、伽羅看得暗暗皺眉,對視幾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迷惑。


  兩日之後,黃昏時分,一行人進入虞州城,沿街而行,但見街市一片蕭條,店鋪十有八九關門上鎖。街道上,有一列車隊通行,眾人向車上望去,但見竟然是鐵鍋、鐵鏟之類的鐵器。


  徐卓策馬立在楊堅身側,見他眼中皆是疑問,低聲道:「官府搜刮百姓家中鐵器,都是拿去鍛造兵器,百姓竟然連做飯的東西都沒有。」


  楊堅怒道:「難怪百姓都逃離虞州!」


  說話間,車隊過去,有官兵押著一隊隊衣衫襤褸的壯年男子趕往城外,見誰稍慢一步,揮鞭就打,如趕牲畜。看到楊堅等人,官兵都望了一眼,見六人都是鮮衣亮衫,顯然有些身份,又都轉頭繼續趕路。


  獨孤伽羅雙手緊握馬韁,眸中已湧起怒意,低聲道:「他們不但強奪百姓的鐵器,還將男丁抓走,難怪沿路只有婦人帶著老人和孩子!」


  幾人等官兵過去,才又前行,只見前邊一家酒家倒是店門大開,生意頗為紅火,與整個如同廢城的虞州城格格不入。


  獨孤伽羅詫異揚眉,向楊堅投去詢問的目光。楊堅微微搖頭,以示也不明白。


  徐卓看出二人的疑惑,向店內指了指。二人順勢望去,只見牆上貼著一張蓋有官府大印的特許狀,才恍然明白,這酒樓竟然是官府的。


  店小二看到幾人衣衫鮮亮,連忙上前相迎,躬身哈腰問道:「各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或是等人?」


  「我們約了人!」徐卓邁步進店,徑直踏上二樓。楊堅、伽羅等人隨後,全神留意四周環境,見店中客人雖多,但並無可疑。


  直上二樓廂房,留兩名暗衛軍把守,伽羅等人隨徐卓入內。廂房裡,商賈打扮的馬冰等人見幾人進來,忙起身見禮:「統領,徐大哥!」


  楊堅等人還禮,示意眾人落座,也不敘閑話,直接問道:「旁的州府如何?」


  馬冰搖頭嘆道:「與虞州一樣,十室九空,到處在抓壯丁、搜鐵器,看來很快就有一場大戰。」


  獨孤伽羅皺眉:「宇文護如此明目張胆!當真是無所顧忌嗎?」


  馬冰道:「宇文護是借朝廷的名義,說齊國對我大周虎視,大戰一觸即發,從百姓中徵兵,搜鐵器鑄兵刃,都是為了保家衛國。」


  楊堅氣笑:「他當天下人是傻子嗎?」


  獨孤伽羅沉吟道:「朝堂上,他的心腹提議伐齊,他卻支持皇上議和,如今各州各府又到處徵兵鑄造兵器,分明是在做開戰的準備,難道……」說到這裡突然住口,望向楊堅的目光里多了一絲震驚。


  她的話沒有說完,可是楊堅已經明白她的意思,心頭一震,失聲道:「你是說,他意不在伐齊?」


  宇文護命心腹在朝堂上呈詞,請兵伐齊,而自己卻在民間大肆招兵買馬。若是朝廷當真出兵,必然是傾舉國之力,那時長安空虛,他再以自己養在各州的府兵攻打長安,長安必破,如此一來,整個大周必落入他手。


  獨孤伽羅神色凝重,輕輕搖頭:「大軍伐齊,他攻長安,等到大軍與齊軍拼個兩敗俱傷,他再揮師攻齊,坐收漁人之利,到時豈止是一個大周,齊國也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馬冰變色道:「那豈不是兵連禍結,戰火四起,民不聊生?」


  徐卓向楊堅道:「楊兄弟,如今你統率暗衛軍,就是為了對付宇文護那個奸賊,一定要想法子阻止!」


  楊堅點頭沉吟:「宇文護能迅速擴充軍隊,必然離不開那批藏金的支持,只要我們找到那批藏金,宇文護的陰謀就不攻自破!」


  獨孤伽羅皺眉道:「宇文會留下的線索是佛家的偈語,可惜那個草包記得不全!」


  楊堅低聲念道:「宇文會說到伽藍陀,還有『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究竟藏著什麼玄機?」


  徐卓道:「我們追查了與宇文護有關的所有寺廟,始終沒有藏金的下落,難道是我們查錯了方向?或者這佛偈本身就是故布疑陣!」


  楊堅思索片刻,卻毫無頭緒,只得作罷,略想一想道:「他們要養兵,必要運送軍餉,金銀沉重,讓兄弟們留意各州出入馬車的車轍,或許會有線索。」


  徐卓、馬冰等人齊齊點頭。


  在虞州停留三日,楊堅和獨孤伽羅默查虞州城內外情形,除去滿地的難民,再無所獲,當即與徐卓等人別過,率兩名暗衛軍回返長安。


  再隔幾日,前往各地州府的暗衛軍都有消息傳來,楊堅和伽羅前去書房,將地形圖鋪開,將宇文護管轄的州府和發現養兵的州府一一在圖上勾出,眼看著兩樣標誌一個個重疊,最後只餘下三個州府無兵。二人臉色都變得凝重,獨孤伽羅喃喃道:「這一天終於要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門外楊忠的聲音響起:「哪一天要來了?」


  楊堅、伽羅見他進來,齊齊上前行禮,楊堅指向地形圖道:「父親請看,這些是宇文護所管轄的州府,這些是我們發現他養兵的州府,粗略估計,兵馬不下八萬!」


  楊忠心頭一跳,跟著搖頭道:「他在朝上說過,為防齊國攻打,要舉國養兵,以備不時之需,是不是你們想多了?」


  楊堅搖頭,指向地圖道:「父親請看,這三個州府離長安較遠,雖然富庶,卻並沒有養兵,而這些養兵的州府竟然將長安死死圍住,這哪裡是為了對付齊國,根本是意在長安啊!」


  楊忠雖不意外,眸中卻滿是憂色,廢然嘆道:「如今宇文護把握朝堂,外又養兵,皇上已患上怪病,如今這大周天下,誰還能是他的對手?」


  這可不像一位沙場老將會說的話!


  獨孤伽羅揚眉:「難道父親要聽之任之?」


  楊忠搖頭,以手在案上一擊,憤然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縱要拼個魚死網破,也要拼力一試!」寥寥數語,老將風骨躍然而出。


  獨孤伽羅雙眸灼亮,望向他的目光多了幾分崇敬。


  楊堅道:「父親放心,宇文護雖然早有預謀,可是我們也未必沒有勝算!」見他眸中露出疑惑,指著地圖細說,「這些州府,因為宇文護大肆抓壯丁、搜鐵器,民怨四起,到時他出兵若不是攻打齊國,而是長安,又有多少人願意為了他的一己私利手足相殘?」


  「還有,大周兵馬雖在宇文護手中,可是還有許多父親和尉遲伯父的舊部,只要父親和尉遲伯父振臂一呼,必有許多將領呼應,鏟國賊,清君側!」獨孤伽羅跟著介面。


  楊忠見二人分析入理,又配合默契,顯然所有的情況都早已細細分析,而且有理有據,感覺事情大有可為,頓時精神一振,點頭道:「如此看來,倒可一搏,只是……如今皇上患上怪病,若是被宇文護牢牢控制,我們終究是臣屬,怕也無力回天!」說到后句,濃眉又不禁皺起。


  獨孤伽羅與楊堅互視一笑,伽羅道:「父親,皇上智勇雙全,豈能輕易受人算計?如今他不過是將計就計,卧薪嘗膽,以圖絕地反擊罷了!等到我們舉兵,他以天子之名為號,名正言順,剷除國賊,還我大周清平江山!」


  楊忠早覺宇文邕病得奇怪,聽她一說,只覺血脈僨張,興奮異常,連連點頭叫好:「若果然如此,我楊家一門,必當為大周江山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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