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世家憂愁
不得不說,幾家歡喜幾家憂,徐凡能夠想到的,那些世家們,自然也能夠想得到。
那些世家們的掌事人在這報紙發布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拿到了報紙。
而此時這些世家的掌事人們都坐在自己的會客廳內,盯著眼前的這份報紙。
這些世家的掌事人在看完這報紙之後,腦海之中隻有一個想法。
“有了這玩意兒,那豈不是魏征想要捧誰就能夠將誰捧到天上,如果想要惡意抹黑誰,那誰豈不是跌落穀底?”
這些世家作為上層社會的人士,對於這報紙一事,看的自然是比那些市井小民要深的多。
“這羅藝誠然確實是舉兵造反了,被這魏征寫到了報紙之上,被全國人民唾罵,但是如果魏征有一天奉命將一件莫須有的事情寫到這報紙之上,那人豈不是也要受全國唾罵?”
幾乎這些世家的每一位掌事人都想到了這樣一個做法,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他們這七家五族也就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
盧家之內眾人對於報紙一事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這張家美酒仍然是醇厚無比,但是寫到這報紙之上,就能讓全國人民得知,但是如果我們換一個思維來想的話,我們日後豈不是做了任何事情都會被著報紙所約束?”
這盧氏的族長隨手將報紙撕成粉碎,拍著桌子,厲聲說道。
而他麵前的那些長老,包括各堂口的管事也都低著頭,默不作聲。
倒不是他們此時不敢據理力爭,也不是他們不想怒罵這報紙的不合理之處,而是以他們的智力水平,實在是難以看到,這報紙到底帶來了多大的影響力。
他們現在雖然看到了表麵,甚至看到了一部分內在,但是這其中所蘊含的奧秘實在是太多了!
他們都沒有弄明白這件事,他沒有搞清楚之前,怎敢隨意發表言論呢?而且這報紙的發行來的實在是太過於迅猛,他們根本就沒有得到任何的小道消息,現在他們又如何能夠做出應對呢?
他們現在就好像砧板上的魚肉一般,任由李世民宰割,之前各世家存在的意義已經完全被這報紙所取代了,而是家們又能做些什麽呢,難不成他們也自己弄個報紙來銷售嗎?
先拋去印刷和其他成本不談,但是他們如何把自己的報紙送到外地去銷售,都是一個難以逾越的問題。
李世民作為大唐天子,他直接大手一揮,利用專家的驛站來運送報紙,直接送到全國各地售賣。
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除去當今陛下,估計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拿到如此多驛站的文書來售賣報紙了。
而且除去這一問題之外,還有第二個問題,那就是你的報紙上並沒有皇家的授權,並沒有當朝天子的文書,這讓平民百姓對你的報紙如何信服呢?
或許一些文人墨客會將報紙買去當作文寶細細閱讀,但是那些最底層的平民百姓,他骨子裏還是對當今天子有著深深的服從性。
綜上所述,他們這些世家就算翻出再大的浪花,也沒有辦法阻止報紙在全大唐的暢銷。
整個會客廳內一片寂靜,盧氏族長站在首位深呼吸了兩下之後,努力平靜的開口說道:
“前一段時間王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想來在座的各位對這件事都心知肚明吧?”
在座的諸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族長想要說什麽,隻能先點了點頭。
“王家好死不死的想要從那李二手裏搶奪仙糧的種植,直接帶兵去攻打那所謂的響馬寨,也就是徐家的宅子,最後落了個片甲不留,這件事情你們可清楚?”
眾人又是點了點頭。
“李二那老小子原本就將我們世家視作眼中釘肉中刺,這次王家直接送了一個把柄出去,現在我們的生意有多難做,各堂口的管事,應該心知肚明吧?”
眾人又是再次點了點頭。
“其他的世家如今已經徹底陷入了困境之中,但是好在我儒家平日裏與那李二恩怨並不是很多,不如我們嚐試著與那李二合作如何?”
一個年逾半百的中年男子站出身來,微微鞠躬開口說道,而他話還沒說完,盧家的族長就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想當然了,在我看來這件事情十之八九是不可能的!”
“這李世民的手段有多麽狠辣,想來大家都知道,而他是絕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的,如果我等想要與之合作的話,除非我們回到範陽固步自封,以耕讀傳家,不然的話絕無任何可能!”
眾人聽到族長的話都點了點頭,畢竟對於這些傳承了數百年的世家來說,沒有任何一個皇帝能夠與之合作,並且信任他們!
能夠坐在這裏的絕非是尋常人等,而越是聰慧的他們,就越是清楚世家與那天子之間的關係。
雖然沒有達到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程度,但是絕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存在。
除非是一些難以區分的利益關係,不然的話,雙方是絕對不會多說任何一句話的。
雖然當初李世民在玄武門之變的時候,確實借助了世家的力量,但是當他稱帝之後,這些世家就絞盡腦汁的想要控製朝堂。
李世民如果沒有世家的扶持,那他就沒有辦法正視上位,而當他上位之後這些人卻又成了眼中釘肉中刺,這就是世家與皇帝之間的關係。
萬分親密卻又必須有一方煙消雲散。
王家就是一個最鮮明的例子,王家是當初第一個願意伸出援手,幫助李淵的世家,而他們世家也借此撈足了錢權。
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這王家也開始越來越膨脹,逐漸的不守朝堂的規矩,才有了最近的這一次事件。
如果不是羅藝在幽州起兵造反的話,想來李世民的刀子已經放在他們的脖子上了吧?
現如今可好,這報紙的出現對於這些世家來說,無疑就是一根韁繩套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如果你聽話的話,這根韁繩就不會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