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能忍
徐凡的這個馬車也不是街上隨便買的,而是特意挑選了寬敞,可塑性強的馬車,自己在裏麵加了長桌,還有暗格,用於放東西,還鋪上了一層毛毯,座位上還加了軟墊和靠枕,馬車的通風設計都加了幾個孔,還有馬車的輪子也做了微調,保證行駛的路即便不怎麽平整也不會搖搖晃晃的。
這馬車外麵看起來卻依舊普通,唯有裏麵才能看得出獨特的設計。
李冉上車之後又不免得驚奇了一聲,即便作為皇家公主,什麽好東西都見過,可到了徐凡這兒才知道,原來她之前以為的那些頂好的東西,不過爾爾。
徐凡上了馬車,便一屁股坐在了正中間的軟椅上麵,旁邊有個位置,一般都是如意坐的,可如意這會兒卻有些糾結,不知該不該坐。
她看了一眼李冉,李冉卻眼睛亮晶晶地拽著她一起往那位置上走,兩人一左一右地就坐在徐凡旁邊了。
徐凡倒是有些驚訝的看著李冉,又覺得好像也沒啥,不就是靠的近了些嗎?
但到底還是不大熟悉,他往旁邊挪了挪,將如意攬在懷裏,下巴抵著她的腦袋,就這麽側躺著,給旁邊的李冉留出了一個比較大的空間。
李冉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徐凡,可她還是有些緊張,忍不住偷瞄著徐凡,結果徐凡把眼睛給閉上了,正在養神,倒是坐在他懷裏的如意看了看自家夫君,又看了看那邊掃過視線來的公主。
這位安若公主平日裏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仗著寵愛無法無天,可這會兒卻終於像個正常的小姑娘了。
如意衝她笑了笑,這卻讓李冉以為對方是在挑釁她,頓時鼓了鼓嘴,有些不高興。
如意卻忽然伸手拍了拍徐凡另一邊空著的肩膀,示意李冉過來。
李冉一愣,而後立刻明白了如意的意思。
她臉飄上幾抹紅暈。
其實照理說,還沒定下名分呢,總要避嫌才是。
但這馬車裏隻有他們三個人,這人又是她認定了的,那再親密一些也無可厚非吧?
於是他隻是稍微想了想,便慢慢的往旁邊一挪,挪到了徐凡身側,身體挨著,然後抓住了他的一隻胳膊,將頭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正在養神的徐凡很快就察覺到了身側的人靠了過來,他不由得看過去,對上了李冉的視線。
李冉這會兒雖說羞澀,卻十分大膽的直視徐凡的眼睛,倒是讓徐凡有些詫異。
原以為對於古代保守的女子來說,像先前那樣說非他不嫁已經到極限了,卻沒想到還敢在這種沒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靠著他,還摟他?
而且還這麽含情脈脈的望著他,這簡直不能忍呀!
這小姑娘是不知道人心險惡嗎?
還是說對他太放心了?這讓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呀!
徐凡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李冉的臉,李冉有一瞬間的呆了,隨後腦袋一偏,栽進了徐凡懷裏。
徐凡突然輕笑出聲,腦子裏麵冒出了一首詩。
那時一首李商隱的詩,《無題》
原本此情此景,該用許多華麗的詩詞來描寫,可徐凡偏偏就喜歡那些一針見血,抒情抒的大大方方的詩詞。
李商隱的這一首,便有這樣的特點,也是他讀過的詩中蠻喜歡的,於是張口便循循念了出來。
他聲音輕柔,像是在哄人入睡。
而當他話音落下,懷中兩女子皆是滿眼震驚,心裏甜蜜又滿足。
整首詩裏,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一句最讓她們心裏觸動。
世間女子所求並不多,嫁了人的便想著與丈夫情投意合,心靈相通,可不就是這一句詩嗎?
多麽美好的場景,一家子嬉笑怒罵,熱熱鬧鬧的過下去,兩個女人不由得想到了未來,皆是抱著憧憬,眼眶濕潤了。
李冉更是頭一回直麵徐凡的才華橫溢,卻比看他幾本詩集還要更加真實,更加讓她心動不已。
看哪,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有才卻不自傲,隨口吟誦便能觸動人的心扉。
她哪裏知道,徐凡看見了她們的視線,頗為自豪的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讚。
記憶力好真的是太棒了,就算他不刻意去想,這些詩句也會自己出現在腦子裏麵。
徐凡又再次閉上眼睛,摟著懷裏的兩個人,享受著軟香在懷的柔情蜜意。
當馬車終於停下,徐凡動了動身子,李冉才發覺自己居然一直縮在他懷裏不動彈。
一個深閨公主,從未與外男有過過多接觸,卻頭一回見著一個喜歡的,便如此不知禮數了。
她不由得都有些臉紅心跳,害怕徐凡覺得她是那種輕佻的女子,可徐凡卻是笑容如常,隻是與她多了幾分親密,撫了撫她臉側的發絲。
“走吧!到地方了。”
為避免人尷尬,徐凡先一步摟著如意下馬車,好一會兒才見李冉磨磨蹭蹭的揪著衣擺下車,臉頰上還尚有餘溫,但勉強保持了鎮定。
徐家酒樓依舊人滿為患,小二一見著外頭來了那麽大一輛馬車,定睛一瞧,認出這前麵駕馬車的是徐家的仆人,連忙上前迎接。
徐凡帶著人進去,裏麵正在招呼著夥計的栓子也見著了徐凡,眼睛一亮,連忙行禮,“主家您來啦!”
徐凡笑眯眯的點頭,“瞧你們做的很不錯嘛!”
至少滿大堂都是幹幹淨淨的,客人們也都歡聲笑語,氣氛十分和睦,小二們個個都十分稱職,就是徐凡說的那種微笑服務,一看就讓人感覺心情愉悅。
栓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都是主家您教的好呀!”
他請著徐凡上了雅間,徐凡又道:“不用看菜譜了,我也有些日子沒吃你做的菜,你拿幾樣拿手的過來,我要瞧瞧你有沒有長進。”
栓子一聽,立馬樂嗬嗬的就點頭了。
他還確實是有長進了,很想在徐凡麵前表現一番。
徐凡又往樓下看去,酒樓裏不止賣酒也賣飯菜,各個桌子都坐滿了人,有位置不夠的也不介意和別人拚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