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吐血三升
而旁邊的如意看著徐凡將目光放在她身上，沒一會卻又移走了，她有些愣。
隨後又看徐凡熟練地和李世民攀談起來，又和長孫皇後嫻熟的說話，倒是無視了她，令她有些疑惑。
說來她應該才是今天過來的主角吧？
畢竟他們是未婚夫妻要相看，想到這裏她臉頰泛起一抹飄紅，卻又看見了在旁邊站著的小姑娘。
這小姑娘看著年齡還小，從一開始就安靜的不說話，現在又乖乖的幫忙收拾宣紙和毛筆，模樣還未長開卻已經有了美人之姿。
這是徐凡的侍女嗎？
連一個侍女都長得這般好看嗎？
她又對比了一下自己，她一直覺得自己其實挺好看的，畢竟連李世民都多番想要她做他的妃子。
可如今看看這個侍女，又看了看徐凡那張唇紅齒白麵如冠玉的臉，突然有一種挫敗感從心裏湧了起來。
她趕緊搖了搖頭，這種感覺是不對的，他應該自信，雖然說容貌不是頂尖好的，但她有自己的才華呀，她有自己的能耐，一定會讓徐凡對她刮目相看！
心裏下了決定，他又用略含羞澀的目光看向徐凡，此時的徐凡正同李世民說話。
李世明手拿著那張宣紙連連讚歎，想把他帶回去。
徐凡哭笑不得，“老哥不是我說，你的生活怎麽說也不算短褐穿結，簞瓢屢空吧？”
看老李他們一家的氣度，怎麽著都不可能是普通人家，掛一片五柳先生傳過去，被人瞧見了，怕是不得吐血三升啊？
見他滿臉寫著‘不行’二個字，李世民頓時又苦惱的擰了擰眉，看了看五柳先生傳，又覺得實在喜歡的很，於是又打著商量道：“老弟呀，你寫的乃是一絕，若要真說五柳先生傳不適合被我拿走，那你今兒得給我個準話，至少也得給我一幅字，讓我掛在書房日日看著。”
說著滿含深意的拍了拍徐凡的肩膀。
他可是當朝皇帝，他的禦書房裏可不是什麽東西都能擺上的。
“你瞧瞧，我今日可是把你嫂嫂一起叫過來了，你再猜猜，我還給你挑了個什麽？”
他眉頭一挑，看向旁邊的如意，眼神意有所指。”
如意觸碰徐凡看過來的視線，更是低下頭，剛才想好的一堆說辭，怎麽讓徐凡對自己刮目相看，這時候都莫名其妙的消散了，她甚至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好再徐凡心思縝密，知道這小姑娘怕是不好意思了，他又不想讓人難堪，當即轉過話頭說道：“老哥都這麽說了，做弟弟的哪有不聽的道理，幸好我還真會寫那麽點東西，否則還不得貽笑大方啊！”
說著爽朗的笑了兩聲，“就是不知道你要的是哪種意思，說出來，我好直接幫你寫了。”
他這一番話讓李世民又愣了愣，他知道徐凡才華不淺了，但他也說了必須能放在書房的那張種，他應該也知道他的要求不止是隨便寫寫就可以過關的。
他要和五柳先生傳差不多的才行！
可徐凡卻仿佛根本不在意，滿臉的隨意就開口讓他提了。
他不禁覺得，自己真是看了走眼了，沒想到徐老弟不止才華橫溢，人也仗義的很！而且不驕不躁，從前就沒聽他提起過自己有這等才能啊！
他稍微思考了一番，隨後緩緩道：“老弟，我家的產業近年剛剛交到我手上，各個地方還有些不熟，再這，我家算是家大業大的，我亦有些擔憂，不知自己是否能將家業發揚光大。”
聲音落下，他話語一頓，有些期待的瞧著徐凡。
他自然不能透露太多，畢竟他們可是隱藏身份，以民間商人在和徐凡交談。
而徐凡也明白他的意思，於是點著頭，仔細的開始在大腦裏搜著有相關的詩詞。
既要書寫出他現在的心情，又必須添上幾筆對未來的憧憬，衝淡詩詞中的心酸。
這些要求看起來還是挺難的，但好再他是征服了高考的男人，於是沉吟片刻，閉了閉眼。
當眼睛再次睜開，他重新坐在了書桌旁，拿出了一張新的宣紙。
既然是要送人的，那肯定要比他寫給自己的更加認真。
剛剛寫五柳先生傳的時候他已經全神貫注了，現在就更加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整個精神全部定在了一張紙和一支筆上麵。
見他又要動筆，小妹連忙走過去，拿著墨條又要開始給他研磨，可還沒真正動手呢，旁邊站著的如意卻突然上前一步，接過了她手裏的墨條，對她眨了眨眼睛。
小妹頓了頓，見對方一邊研墨一邊還側過身子示意她來看，便明白這個姐姐是讓她學著點！
因為她大字不認，研磨也以為沾點水，然後放在硯中就算磨就好，如今看著如意的操作才覺得自己的動作屬實有點笨。
而且她磨出來的墨也根本不好用，也虧的是徐凡不在意這些，否則她怕是連磨墨這點事都幹不來。
不過雖然徐凡不在乎，她還是要認真學的，於是聚精會神的開始盯著如意磨墨的手法。
而徐凡在沉吟片刻之後用毛筆沾了沾墨水，隨後寫下將進酒三個字。
看到將進酒這三個字的時候，李世民的臉色更加驚訝，心裏越發的感歎不已。
他方才和徐凡說的話都並不是信口拈來，而是他如今確切的想法，也是他頭一回在外人跟前敞開自己的內心。
旁人隻覺得當皇帝是件十分幸福快樂的事情，因為這代表著有著無上權力，成為一國之主，可他們都不知道在背後他經曆過了什麽，而皇帝這個職位又代表著什麽。
它不隻是一份榮耀，更是一層枷鎖，一層牢牢禁錮在他頭頂的，時時刻刻讓他覺得身上有千斤重的枷鎖。
而他雖然這麽說了，卻也不奢求誰能真正的體會他，而將進酒這三個字並不是陪著他一起淒淒哀哀，反倒是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一般，有著豪言壯誌。
當他再回過神來，徐凡已經繼續寫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若非這個場合實在不能大呼小叫，李世民已經要忍不住拍手稱讚了，這麽一對比，那些什麽新科狀元都不一定有徐凡的文采斐然啊！
他無論是寫人寫物還是寫事都這麽絕，他這算不算是撿了個寶？
那必須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