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回憶之傷——他這種人有良心嗎?
第一百二十五章回憶之傷——他這種人有良心嗎?
「女人,你是不是說錯話了,難道你不是應該興奮的痛哭流涕嗎?」柳白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挑挑眉看著冰雲,難道她在欲擒故縱?很有可能。
「我真的是想痛哭流涕呢?」冰雲對柳白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垂下眼帘,長的像娃娃一般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的光彩,隨後抬頭說,「這位先生,您要開玩笑就和能陪您開得起玩笑的開玩笑,我……並不是。」
「哦……你的意思是說你開不起玩笑嗎?」柳白挑挑眉,邪氣的眸子帶著探究的看著冰雲。
冰雲沒有說話顯而易見的,她不是那種開得起玩笑的人,她有自知之明,所以懂得站在什麼角度說什麼話?眼前的這個人與其的說是在追求自己,不過是在和自己開玩笑而已,等自己那天陷入了他的陷阱,恐怕……那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證明……我不是在開玩笑。」柳白說的時候彎下腰,輕輕的在冰雲的耳邊呢喃,其聲如午夜裡情人的喃喃自語。
柳白挑起眉毛看著冰雲離開,一雙平淡無波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的趣味,他好長時間都沒有遇見過這麼會演戲的人了,欲擒故縱?這一招玩兒的很熟練啊,就是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試過了。
「你不是說請客的嗎?」說話的男子坐在角落裡,聲音如瓷器碰撞一般清脆,眯著眼睛看著柳白,雖然是問句,可是說的語氣卻是如湖面一般的平淡。
「我這不是在請客嗎?你回來了我肯定要請客啦!」柳白微微一笑,精緻而華美的容顏更加的美麗,不需要暈染,那人就如同從古墨畫里走出來的貴公子。
「你敢拍著你的良心說,你是專門為了司庚才來這裡嗎?」江洛放下手中的紅酒,這妖孽為了到底是打了什麼目的,就他的眼珠子一轉他都知道,不要忘記了,他們可是在一起玩兒了二十多年的朋友了。
「小洛洛啊……想不到你這麼大了居然還這麼天真。」柳白看著江洛不屑的笑意,無奈的嘆了口氣,認真的看著江洛說,「你都跟著我混了這麼長時間了,居然還要我拍我的良心,你這不是天真是什麼?」
「他就是蠢,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你柳白是什麼人,不是蠢是什麼?」葉嵐爵頭也不抬直接的說。
「好啦好啦!小洛洛,看在你我是竹馬竹馬的份上我也就不嫌棄了,不要自卑了。」柳白微微一笑,邪氣而魅力的眸子帶著暈染了酒意的眸子看著江洛。
江洛:「……」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天真的認為這丫的有良心,其實他的心比墨水還要黑,他這種人有良心這東西嗎?我真的錯了,哥哥,地球太危險了,我能走嗎?
「不要欺負他了,他也就是……」司庚看著已經兩眼淚汪汪的人,面癱一般的臉閃過一絲的笑意。
江洛聽到司庚開口,雙眼放光的看著司庚,這人才是自己的朋友,不愧是自己把他帶進這個圈子的,看,他不是來幫自己了嗎?江洛的眼睛里幾乎是寫滿了感謝,感謝他站在自己的身邊不讓他們在欺負自己了。
「笨了那麼一點點,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我們呆的時間短了……可是他卻和你柳梢都在一起那麼長時間居然還這麼的……唉……」司庚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幾乎要哭出來的人,漆黑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的笑意。
江洛看著司庚,一雙眼睛幾乎要哭的看著他:「……」尼瑪,這也太戲劇性了,老子真的很想很想很想上去糾著他的衣服,看著這混蛋的眼睛問,你這丫的是誰把你帶進來的,是老子我,是老子我把你介紹給他們的,老子是準備在他們一起埋汰老子我的時候幫助我的,可不是讓你一起埋汰老子啊……靠,你這混蛋到底是那邊的人啊?那邊的人啊?
「乖,來,喝口果汁消消氣。」葉嵐爵看著江洛把一切表情都寫在了臉上,如桃花一般瀲灧的眼睛里更是嫵媚勾人,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吐血三升都不止。
靠……江洛一口血悶在了心裡,喝果汁,那是小朋友的專利,他有那麼小嗎?他不過是在這群大黑狼之中是一隻小黑狼,他怎麼能喝果汁,要是讓他二三四五六女朋友知道,他還有面子嗎?不說面子裡子都丟的渣渣都不剩了。
「丫的,葉嵐爵,老子今天不打你打到滿地找牙,老子今天我……我……我就……」江洛聽到葉嵐爵的話,一口血頓時在喉嚨那裡不上不下了,他在想,老子是要在沉默中死亡呢還是在沉默中爆發。
「你……你……你就怎麼樣啊?」葉嵐爵順著他的動作倒在了沙發上了,一雙比四月里紛飛的桃花還要艷麗三分的眸子脈脈含情的看著江洛,邪氣的說,「你要怎麼樣啊?打我……你,有這個能耐嗎?」漆黑的眸子上下的在江洛的身上掃了掃,那身材在葉嵐爵的眼裡真的不是什麼。
「你,老子今天不打你老子就不是……」江洛還壓在葉嵐爵的身上,表情像是要把這人生吞活剝了,一雙眼睛噴火的看著依然笑的如同妖孽的人,老子前世是犯了什麼錯是出門沒有拜哪路的神仙才讓他一個五好青年的遇見了這麼幾個危險份子的?
「起來了,就你這小身板給我塞牙縫都不夠。」被壓倒的葉嵐爵笑的惡劣,笑的霸氣,可是說的話嘛,自然讓江洛吐血三升了。
「洛洛,你怎麼又炸毛了?」一道男聲出來,帶著寵溺。
「哥,你幫我啦,他們一個個的就知道欺負我。」江洛因看到自己的哥哥江陽的到來,興奮的差點一蹦三尺高,那臉上的樣子就差寫著自己的幫手來了你們等著挨打吧,一臉的囂張。
「葉少,司少,這孩子有點傻氣,請多多見諒。」江陽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笑的很公式化。
江柳兩家的關係因為很好,如果說關係,追溯到上兩代還可以說是親家關係了,而且他們兩家的生意不管是明著的還是暗著的都有著幾分合作的關係,柳白還聽說,因為柳家和江家兩家的夫人都是同時有孕,兩家的女主人還定了娃娃親的,可是誰知她們的都是男孩子為此還傷心過,而當江家的女主人又懷了時候也說娃娃親,可是卻……為此,兩家的人不可謂不傷心,自然的,柳白和江家的少爺關係是非同一般的好,可以說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了。他們四人中,因為江洛的年紀是最小的,所以其餘的三人都把他看做自己的弟弟,對他也是非常的好。
「哥……」江洛不滿的看著自己的哥哥江陽,一雙眼睛里都透著火了。
「你不是說要去英國的嗎?想要從我的手裡接受他們的生意嗎?你不去了解了解你就等著被吃吧。」江陽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因為不是外人所以說話的語氣也重了。
「不是還有你嗎?」江洛笑嘻嘻的看著自己的大哥,在他的心目中,這個比他大五歲的大哥是無所不能的。
葉嵐爵斜靠著沙發上,漆黑的眼眸看著眼前的一切,明滅可見,嘴角含著一縷微笑,不知是諷刺還是羨慕,又或者兩者都有。
司庚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兩人,但是嘴角卻勾起了一縷微笑,漆黑的眼睛里同樣的帶著一縷微笑,像是在想什麼,垂下眼瞼,被遮蓋的眼睛里飛快的閃過一絲的諷刺,抬起眼瞼,悄悄的看向葉嵐爵的方向,眼睛里的諷刺更加的大了。
「哦……小洛洛這是要奮進了?這個世界上不是又少了一個紈絝子弟?如果小洛洛從良了不知道又有多少的紅顏知己要心碎了呢?」挑挑眉,驚訝的看著江洛,做作的樣子能把人的隔夜飯都吐出來,可是卻因為華麗的容貌,卻是讓人賞心悅目的,那樣子還能讓人多吃三碗飯。
「是啊,這小子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了。」江陽搖搖頭,顯得一臉的無奈,看著柳白說,「以後就麻煩你們多多照看了。」
「這個自然了。」柳白點點頭,笑的如同一隻優雅的狐狸,「畢竟能欺負他的也只有我們了。」至於這個我們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江洛又要炸毛了,江陽快速的說:「謝謝了,這可是為你好,等以後你又犯了什麼錯,你又可以去找他們了,這不是先給了你一塊免死金牌嗎?」第一句話是和柳白說的,而接下來的就是江洛了。
江陽又看向葉嵐爵的方向,看到那個去罌粟一般迷人的男子雙眼迷離的帶著醉意的看著自己,微微一笑。
「這個自然的,笨是笨了點,但是卻也不錯的,這景城想要給他下絆子的那也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的。」葉嵐爵點點頭,雙眼迷離的說。
「可以。」簡單而直白的話,就如他司庚的人一樣。
在得到眼前三個天之驕子的人肯定的答案,作為弟控的哥哥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感激的說:「謝謝了。」
「這個就不用了,誰讓他跑的這麼快呢?要是慢點就是我媳婦了。」柳白看著江陽說。
葉嵐爵和司庚都表示沒有什麼,而只有江洛卻惡狠狠的看著柳白,那眼神就和餓了幾天的狼。
「雲朵兒,那個人最近還在找你沒有?」周薇笑嘻嘻的看著冰雲特別三八的問。
「沒有。」冰雲高興的就差唱歌了,一臉的興奮。
「怎麼沒有了呢?」周薇皺眉,剛開始不是特別火熱的嗎?現在怎麼沒有消息了,這男的也太沒有恆心了像他這樣又怎麼能抱得美人歸呢?
「微微,你好像很想我答應啊?」雖然周薇說的聲音很小,但是冰雲卻還是聽見了那可惜的聲音。
「木有,木有,看我真誠的大眼睛。」看到冰雲不相信的表情,周薇笑的特別真誠的說。
「我信你才有鬼。」冰雲淡淡的掃了一眼周薇,皺眉,垂下眼瞼聲音裡帶著不知是哽咽還心酸的說,「其實,他也就是想要玩玩兒的,像他那樣的公子哥怎麼會真的看上我呢?」垂下眼瞼,遮住了眼睛里的悲傷。
自己是什麼身份他又是什麼身份?他高貴的如同天上的雲朵,而她呢不過是眾多沙粒中的一顆而已,如果說是以前的身份,她的家族還沒有破產,她在他的眼裡也許就是大花園裡一朵不起眼的花骨朵兒吧。
「為什麼這麼說?雲朵兒,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了,你也不差,何必這麼看不起自己呢?」周薇皺眉的看著她,非常的不喜歡冰雲說的這話。
「微微你不懂,像他們上流社會的人又是這麼好相與的,你看他們每個人都是一副微笑的樣子,可是又有誰知道?他們在背後是不是在冷笑或是嘲笑呢?他們不在背後說三道四?雖然不怕,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傷人的不是刀子而是人的嘴巴而是語言。因為我曾經是上流社會的人所以自然的懂他們的心裡,他們誰不是用鼻子看的,誰不是傲得像我爸美國總統我媽是英國女皇的老子我是天下第一,所以……我不想在進入那個社會了,而且……他也不過是開玩笑的。」
「雲朵兒……」喃喃的聲音帶著哭腔,震驚的看著冰雲,她以為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膽小是懦弱,可是誰又知道,她有著一顆比水晶還要透明的心。
「微微,其實,你不要這個樣子啦,我……我也是害怕,害怕那裡的人害怕那裡的事,我……」冰雲眨眨眼睛,如水晶一般的眸子瀰漫著一層霧氣的看著周薇。
「好了,我不逼你,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和那個貴公子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可以不在這麼累了。」周薇嘆了一口氣,曾經的大小姐,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已經沒有了,連菜市場都不知道的大小姐沒有了,如今只有那個快要被生活壓的喘不過氣的小女人而已了,她,只是想要她走一條捷徑,可是她的那番話……
「沒什麼,我知道微微是為了我好,可是……我現在真的很好很好呢。」冰雲幸福的一笑,眼睛里有著平時沒有的光彩。
「明天我們一起去見伯父吧,都好長時間沒有見過伯父了。」
「好。」
「微微,快點,下班了。」冰雲看了看時間,說。
「好了就來。」
兩人手挽手的走出去,可是在路上卻不停的聽見別人在讚歎。
「哇,你看見沒有,門口今天站了一個大帥哥呢?一身名牌,他那一副估計超過了五位數。」
「切,就衣服呢?你不看看他靠著的是什麼車子?這車子我可是在雜誌上見過的。」
「快說說是什麼車子。」
「那可是全球限量的,只有50量,而我們國家才不過才五量而已。」
冰雲聽的很疑惑,而周薇卻也起鬨了:「雲朵兒,你說誰的身價這麼大?」
冰雲搖搖頭,可是,她的心裡卻有一道聲音告訴她那個人她是認識的,應該是那個人,可是,隨後她又在心裡否決了,不可能不可能是他的。
「哇……好帥氣,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帥。」
「冰小姐!」柳白走上前,微微一笑,如盛放在夏天裡的向日葵。
「怎麼又是你?」冰雲驚訝的眸子變成了惱怒,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男人對自己做了什麼的。
「冰小姐應該沒有得失憶症啊?」柳白苦惱的看著冰雲,絕美如天神一般的容顏泛起了微笑說,「我不是說過嗎?我要追求你,請冰小姐給一次機會啊?」
「會的會的!」周薇心領神會,原來這個美男就是雲朵兒的追求者啊?看上去還過得去,和雲朵兒也是相配的。
「不知道冰小姐去哪兒呢?我這裡有車可以送的。」微微側開身體,臉上是360度無死角的完美笑容,而這笑容已經讓喜歡美男的周薇雙眼冒星星了。
「不用,我們可以自己去。」冰雲想也沒有想的就拒絕了。
「冰小姐是嫌麻煩嗎?其實一點也不麻煩的。」絲毫沒有聽到冰雲的拒絕,然後對周薇說,「我很榮幸可以送兩位美女的,就是不知道兩位美女給不給這個機會了。」
「給的給的,雲朵兒,你不是說要去看伯父嗎?其實今天不是正好可以去嗎?雲朵兒?」周薇興奮的看著冰雲,雙眼放光,然後貼著冰雲的耳朵說,「好雲朵兒,你就讓我坐坐這限量版的車是什麼滋味啦好不好,好不好啦,雲朵兒求你了,我還從來都沒有坐過的。」
「不管兩位美女去哪裡在下都可以送的。」
冰雲咬著嘴唇,目光閃爍,看了眼背後嘀嘀咕咕的人,看著她們或是興奮或是嫉妒或是嘲笑的表情,冰雲的心裡很難受,一時不知道怎麼辦。
「雲朵兒,求你了,我知道你最好了,求你了嘛,我還從來都沒有坐過,你就大發慈悲的讓我坐一次,就當過過癮好不好。」周薇的聲音帶著哀求,也帶著一絲哭腔,神色凄苦的看著冰雲。
「好吧。」敵不過周薇的苦苦哀求,冰雲只能在眾人的羨慕中坐上了那輛跑車。
得到冰雲好的回答的柳白邪肆一笑,作為具有紳士風度的男人又怎麼不會在自己追求的女人面前顯示風度呢?所以,柳白從前面繞過一大圈專門的為冰雲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雙眼微微眯著看著她,絕美的容顏帶著紳士的笑容。
冰雲抬頭看了眼柳白眼睛里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後垂下了眼瞼,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吶吶的說:「謝謝,不用了。」看也沒有看一眼柳白就走開了,然後打開後面的車門,對於那火熱的視線,冰雲彷彿沒有感覺到,只是抿了抿唇。
「冰小姐去哪裡呢?」柳白從鏡子里看了一眼那個坐著始終動也沒有動的人,依舊微笑的問。
「下個路口聽。」到了下個路口自己就下來,這樣不就滿足了微微想坐豪車的願望了不是嗎?
「不不,不要聽她啊,在轉彎的路口把我放下來就可以了。」周薇立馬說。
「好的。」柳白挑挑眉,從鏡子里與周薇的視線相對,對她一笑,漆黑的帶著笑意的眸子里只有他們兩個才看得懂的深意。
「微微,你要做什麼?」冰雲聽到了周薇的話頓時的大驚,一臉惶恐的看著周薇,漆黑的大大的眸子里閃爍著不安。
「雲朵兒啊,對不起了,剛剛我的一個朋友發消息來說完聚餐呢?所以……」周薇露出一個抱歉的眼前,打量了一眼冰雲又繼續的說,「那個是我學長,他昨天回國的,所以……」
難為的眼神看著冰雲,一臉的無奈,嫵媚而妖嬈的眼睛裡帶著歉意的看著冰雲,但是更多的卻還是那份暗戀了多年後的深愛,眼睛里透著興奮,雖說嘴裡說著對不起的話,可是神情卻沒有一份抱歉的。
「真的的,你這是要說清楚了還是怎麼樣的,不打算在瞞下去了?」冰雲驚訝的看著周薇,她們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對於好朋友的那點私事她還是知道一點的,她知道周薇一直暗戀一個學長,可是那個學長卻有一個和他一起長大的青梅,而且兩人的關係也很好,所以,周薇為了兩人以免連朋友都沒得做就隱藏了,可是當她的學長大學畢業了就出國了,但是兩人的聯繫卻還是有的。
「到了到了就是這裡了,我就在這裡下車。」周薇在看到了那店子後幾乎興奮的要跳了起來,然後不管車上還有沒有別人了她語氣著急的說,「看看,我的裝畫了沒有,看我的頭髮亂不亂,還有我的衣服合不合適?」
周薇瞪大了雙眼看向冰雲,一雙眼睛里寫滿了著急,冰雲抬頭一看,她心裡在想,如果此時她說微微的頭髮亂了,裝畫濃了而且衣服也不配,她是不是要哭出來的。不知不覺,她就就笑了出來,看著周薇略帶著急的眸子,她搖搖頭。
「對了帥哥,麻煩你把她送到金田區二號,就是這條路的盡頭,然後左拐在進去一條巷子就可以了。」周薇下車走開,但是突然的想到了什麼她又退了回來,敲了敲柳白的玻璃,微笑的說。
「不用,我不去那裡。」冰雲怕柳白真的是開車去哪裡,她立即的否定說。
「雲朵兒,你難道就不想伯父,你們可是差不多一個月都沒有見面了,難道你就不想?還有順便幫我問好知道嗎?你可要把她送到呢!」周薇挑挑眉,老娘這麼幫你了,難道你還不答應?
「好的,我會把她送到的。」柳白點點頭,裝的很認真的看著周薇,天知道他這表情是多長時間才出現一次。
「其實,你不用送我去的。」過了很長時間,冰雲抬起頭,陡然的,在鏡子中與柳白的視線相遇,卻看見那人魅惑的一笑,然後冰雲像是受驚的立刻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我答應了的事怎麼能不做到呢?而且這也是舉手之勞的事情,怎麼可以說是麻煩呢?你……知道我的名字嗎?」柳白微微一笑,陡然的,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跟重要的事情,一本正經的說。
「啊……」
「柳白,我的名字。」
「啊……哦……」
「我知道你的名字呢!冰雲是吧。」柳白看著她獃獃的視線,突然的他覺得這樣的木獃獃的她很可愛,心裡有了這種想法,陡然的一笑,眼睛里劃過一絲的諷刺。
「你……笑什麼?」沒有錯過柳白眼睛里的笑意,但是天真而又單純的人剛剛才到社會上打拚的人又怎麼看到柳白眼裡一閃而過的諷刺的笑意呢?
「我是在笑你很可愛呢!」柳白從鏡子中撲捉到了冰雲一直閃躲的視線,微微一笑,魅惑傾城。
「你能在前面把我放下來嗎?」冰雲看著柳白的眼睛,目光閃爍,從心眼裡覺得他的目光具有侵略性,那如狼似虎的目光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才罷休,所以,冰雲在上車後幾次三番的躲避柳白的視線。
「是向左轉對嗎?對,就是這裡。」柳白像是沒有聽到冰雲的請求,對就是請求,他在聽到冰雲那可憐兮兮的話后只是淡雅的一笑,他柳白想要追求的人可不是就這麼可憐兮兮的話就能打消他的念頭的。
「你……」惱怒的眸子在陡然的遇上了柳白似笑非笑的眼睛,瞬間的像是被一根針扎破的氣球,所有的勇氣在一瞬間的沒有了。
冰雲不想這個人看到自己的處境,自己的工作已經是那麼的不堪了如果他在知道自己的生活處境后她……他現在在追求自己儘管自己是不喜歡他,可是在內心裡卻還是不情願在他面前把自己所有的糟糕的一面展現出來,那,是有關於自己尊嚴的問題,她已經渺小自卑到了骨子裡了,她不想在這個人面前把所有的一切都攤開了。
「好了,我就把你送到這裡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柳白微微一笑,看到前面的路,充滿了魅惑的眸子里儘是無奈的笑意,這個女人到底在擔心什麼呢?自己可是把她所有的事都查的清清楚楚了就算是她祖宗十八代埋在那裡恐怕他都比她熟悉呢?
「好,謝謝柳先生了。」冰雲低著頭,盡量的忽視那道攝人的視線,低著頭。
柳白坐在車子里看著那個穿的很普通的女孩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是什麼讓那個女人的背挺的那麼直,彷彿就算她背一座高山她的脊樑都不會彎,可是她在他的面前卻又那麼的膽小懦弱,她的眼睛只會偷偷的看自己,只要與自己的目光相遇她都會立即的躲開。想到這裡,柳白的嘴角勾起了笑意,顯得繞有趣味。
冰雲看著地上的污水和隨處可見的垃圾,還有那從遠處飄來的一縷縷的垃圾的惡臭,終於忍不住的她用手遮住了鼻子,低著頭快速的走過,因為昨天夜裡下了雨,而這裡卻有是陰涼的地方,一年四季都很少看見太陽,所以地上滿是水坑的,冰雲盡量的不弄髒自己的鞋子和褲子小心翼翼的走去。
以前,她始終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條會從公主變成如乞丐一般的人,以前的她從來不會為了省一分錢而皺眉頭,從來不會因為一分錢而和菜市場的大媽一樣如潑婦一般的,自然的,從小在別墅長大的人自然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破爛不堪的地方。
一眼望去,滿地的垃圾,更甚至的還可以看見大便,而且還可以聽見吵架的聲音,但是更多的卻是打麻將的聲音,但是卻也有男女的嬉笑怒罵。
冰雲看去,在不遠的地方,一群孩子瘋跑著,他們的穿著無不是爛爛破破的,但是他們的臉上卻帶著最為純真的笑意,因為遊戲,他們笑著,因為遊戲,他們的手裡拿著的是樹枝。也許,這裡還是有快樂的,但是,他們真的快樂嗎?已經到了上小學的年紀了,可是他們卻還在渾渾噩噩的生活。
「爸,爸……」冰雲看著自己家的門是關著的,心裡陡然的有過一絲的惶恐,人呢?人呢?爸他人呢?冰雲如百米衝刺的到了自己的家門前,門,推開了。
「爸,爸……」
一眼就把屋子看清了,屋子裡的擺設很簡單,一進門就是一張木板做的床,然後中間放著一個木頭做的桌子,桌子旁邊1;148471591054062是兩把椅子,而且都是很久的東西了,其中的一把椅子看上去已經是行將就木了,讓人坐上去,很有可能下一秒他就變成了一堆的爛木頭的。
「爸,我是小雲啊,你在不在?」冰雲叫喚了一聲,聲音在不大的屋子裡還有迴音的。冰雲拿起桌子上的碗,陡然的,眼中有種酸酸的感覺,瞬間有流淚的衝動。
父親,在冰雲的眼裡,她的父親永遠都是一絲不苟的,常年的一身整潔的西裝,人也是精神奕奕的,雖然有點老,可是他的皺紋卻很少,可是現在呢?她的父親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從她有記憶開始,她的生活條件就是優越的,出門有車接車送,生病了有私人醫生的,吃的飯是五星級酒店廚師做的,每個月會有專門的服裝師為她設計衣服,這就是這個不是親生父親為她這個女兒做的,可是現在呢?在她的父親生意失敗了失去了一切的時候她又為他的父親做了什麼呢?想到這裡,冰雲覺得自己的眼睛更加的酸澀了。
可是現在呢?已經是大學畢業的她連一份好工作都找不到,她去找過以前的朋友,可是那些朋友卻避而不見,有的更是嘲諷,而且,她也找過那個她喜歡的男生,他家裡是房地產的,可是他卻如沒有看見她的,直接從她的身邊走過了而且,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女人。
「亦舒,我……」冰雲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楚楚可憐的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人。
「你來找他做什麼?你們是什麼關係?啊,我知道了,你家不是快要破產了嗎?難道是想要亦舒來幫你?」挽著亦舒的人是她曾經的好朋友好閨密,她嘲諷的看著冰雲。
「悠然,我不是不是,我是想要……」自己想要亦舒幫忙,可是……在這個時候看著他的眼睛她又說不出了。
「我倒是想不到曾經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從來都是用鼻子看人的大小姐今天居然有低聲下氣的時候,這天是要下下紅雨了嗎?」秦悠然諷刺的一笑,一雙畫著眼影的眸子諷刺的看著冰雲,「不過我們也沒有能力幫你,畢竟我們可是大學生呢?我們家裡的人……都佩服伯父的一擲千金,我們都膽小玩不起,所以@抱歉了,不過……冰雲,記住你和亦舒不熟,請不要這麼喊我的未婚夫知道嗎?」
其實,所以的話都不傷人,所有的話冰雲聽來一點都不傷人,可是……只有秦悠然在諷刺她的時候而那個口口聲聲說完保護他的男子卻默默無聲,這才是最傷人的地方。
冰雲苦笑,自己還想什麼呢?他都是悠然的未婚夫了,自己的家世又……他們沒有可能了,還想他做什麼呢?只不過是增加自己的煩惱而已。
冰雲聽到動靜,陡然的回過頭,欣喜的看見自己的父親出現在路的盡頭,雖然是踉踉蹌蹌的。
「爸,爸……」冰雲立刻的跑了過去,然後小心翼翼的攙扶,如水晶一般的眸子里迸發的亮光甚至比在太陽光下照射的磚石的折射的光芒還要亮,一雙眼睛透著無線的笑意。
「啊……是小雲啊!」冰濯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冰雲,渾渾噩噩的一笑,然後打了一個酒咯,笑著說,「你怎麼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呢?」
「爸,你怎麼又喝酒了,我不是說了不要在喝酒了嗎?醫生說你血壓高不能喝酒的。」
「沒什麼啦,那些都是庸醫,你不用擔心的。」冰濯一笑,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頓時可怕的可以讓那些哭泣的孩子停止哭泣,他惱怒的說,「我請我以前的一些朋友喝酒,打算要他們隨便的拿出一些錢來幫我,可是,可是他們卻左說一句困難右說一句自己公司生意不好的,最近沒有多餘的資金,一個都是混球的。」
冰雲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沒有說話,一直小心翼翼的攙扶,生怕那人因為激動而摔跤了。
「小雲,你知道嗎?曾經那些混蛋那個不是在我手裡拿過好處的,那個不是我在他們困難的時候幫助過的,可是現在呢?我只不過是暫時的不順而已,可是他們呢?狗眼看人低的,一幫傢伙都是沒良心的狗東西,我現在只不過是找他們借點錢,可是他們呢?除了喝酒就只知道說其他的,都是混蛋,都是一群沒有良心的東西。」
「爸,不要生氣了,為那種人生氣氣壞了身體還划不來的,你就不要生氣了。」
「呵呵,我就知道我閨女是最好的,真不愧疼了你這麼長時間了,在爸現在……」冰濯寂寥的一笑,因為酒精的關係,混濁的眼睛在這時有過清明,苦澀的說,「對不起,如果……如果不是當初爸爸一意孤行,看錯了人信錯了人,我們現在……也不會這樣了。」
「沒有關係的,爸,其實,現在我們不是也很好嗎?你看,我自己也能養活自己,而且現在還能賺錢養活爸啊!我們雖然沒有以前有錢,但是我們現在不是生活的很好嗎?至少我想看爸的時候爸就在我身邊,而不是像以前的……一連幾天都看不見人影的。」冰雲嘟著嘴說。
「爸,你就不要多想了,現在就安安心心的養老,現在沒有工作了你就當是提前養老,以後我來養您好嗎?所以,不要去找您以前的朋友了好嗎?」那些人給父親臉色看她又何嘗不知道,那個一向是站在高處的父親又何嘗的受過這種侮辱的,所以,她不想她已經花甲的老人為了自己兒女的更好的生活去受那份不應該的罪,在她眼裡,做這些的應該是她。
「小雲,爸爸知道你聽話,可是,可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在二十年前我可以和你媽媽一手打拚出來現在我依然可以的,我就不信了。」冰濯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里迸發的是前所未有的激情。
冰雲張了張嘴,她想說那是二十年前了,那個時候您還年輕您還有精力,可是您現在都老了,已經沒有這份精力了,更何況那個時候還有媽媽在一旁幫助您的,可是冰雲到了最後卻還是沒有說這些話,看了眼父親,把所有的話都吞進了肚子里。
如果,如果冰雲在知道她的父親為了翻身而不顧一切,在這個時候她肯定會阻止他的,寧可打消他的積極性也不想他那樣,可是此時的冰雲卻並不知道,她想的,不過就是想要自己的父親有精力,有生活下去的目標而已,此時的她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