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冒犯教主者,死!
第120章 冒犯教主者,死!
芳菲臉色慘白一片,她是眾多失敗者中的一人,好不容易回神,下意識的看向清舞的桌面,上面擺放乾淨整齊,明顯是成功了。
再回頭望向後面的公孫纖兒,桌面凌亂,可是並未在她的葯鼎中發現葯灰,甚至隱隱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原來,失敗的只有她一個。
公孫纖兒不知芳菲心中的絕望,吞了一枚回氣丹,感覺好些了方才一步一步的離開。
公孫天竹早在賽事即將結束的時候,跑出了包廂,來到入場口焦急等待。
「娘親!」
「沒事,只是靈識有些跟不上。」不想兒子擔心,勉強扯出一抹微笑。
「娘親不要說話,我帶你上去歇息。」這是自然,每個煉藥師都拼盡了全力,何況裁判還要一一觀察他們的成果,商談出最終的名次。
而煉藥師正好趁著這個時候稍作調息,以免脫力而暈過去,這也是為什麼四品以上的煉藥師會有獨自包廂的原因,畢竟最終的名次只會在四品以上的煉藥師中得出。
而那些四品以下的煉藥師,不過是有個舞台露臉罷了。
公孫纖兒摸了摸他的腦袋,笑問:「小竹子,你是不是又矮了?」
公孫天竹:「……」
摔,這真的是他親娘嗎?老往他痛點擢。
望著兒子倏的黑下來的精緻臉蛋,她心情甚好的大笑,惹得公孫天竹的臉色更黑了。
「哼,真以為練出丹藥就能穩拿第一了?還笑得這麼難聽。」芳菲沒能趕在最後關頭把血蓮丹煉出,心裡頭正憋著一股氣呢,偏偏公孫纖兒在旁哈哈大笑,恰好撞到了槍口上。
一聽,公孫天竹立即不樂意了,娘親擢他心窩他都沒捨得頂撞,這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芳菲算老幾?一看就知道是來找茬的。
敢欺負娘親者,死!
當下,他毫不客氣的堵了回去,「我娘親樂意笑,高興笑,礙著你了?不想聽就把耳朵捂起來,又沒人強制你去聽?」
芳菲沒料到他一個孩子,竟然敢這般大聲的頂了回來,當下不由的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難道我說錯了嗎?她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們這些落敗者的心情?」芳菲這話是將所有失敗的煉藥師都扯了進來,給公孫纖兒拉仇恨呢。
「你又不是死了爹死了娘,我娘親為什麼要顧著你的心情?連笑都不給笑一下。失敗了就失敗了,不去尋找失敗的原因,反而在這裡尋我娘親晦氣,活該你一輩子是個失敗者。」
原本因為芳菲的話而有些埋怨公孫纖兒的煉藥師們,在聽了公孫天竹的話后,不由的紅了臉。
可不是,她們失敗了不去尋找失敗的原因,反而在這裡跟著別人瞎起鬨。
既然別人能按時練成的丹藥,沒理由他們會時間不夠,會失敗。
這麼一想,眾人不禁責備的看了芳菲一眼。
「清纖,你躲在一個小雜種身後,算什麼?」芳菲又氣又惱,因為她煉藥天賦不錯,所以從小就被家中長輩捧在手心裡長大,除了清舞,還沒誰給過她難堪。
如今,正主竟然躲在一個小孩子的身後,她總不能動手去傷一個孩子。
公孫纖兒挑眉,制止住了兒子欲要出口的話,轉頭望著憤憤不服的芳菲,「我兒子保護我,我樂意我喜歡,怎麼著?嘴巴最好給我放乾淨一點,我清纖的兒子,可不是你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可以比擬。」頓了頓,抬起素手撫了撫鬢角,「也是,誰讓你沒個乖巧可愛的兒子,難怪對我羨慕妒忌恨,逮著人就咬。」
「你……」芳菲氣絕,雙目通紅如血,手指發抖的指著她,「你竟然敢罵我是狗?」
「喲,我可沒說過你是狗。」竟敢罵她兒子是小雜種,欠虐!「不過你要去做條狗,我也不會攔著你。」
路過的清舞忽而聽到自家新師妹的名字,腳步不由的一頓,往這邊看了過來,只見人頭涌涌,根本看不清。
無奈之下,只好擠了進來。
沒料竟會看到她的死對頭芳菲正氣得雙目充血,滿臉通紅,而芳菲的對面正站著一名美艷動人的美人,美人正護著一個孩子。
顯然,這不是她的新師妹,只是恰巧同名而已。
「你……」芳菲原本正怒火中燒,沒料下一刻,竟然轉身滿目痴然的往賽場走。
眾人不解,不過隨著她的走近,紛紛給她讓出了一條半米寬的通道,容她暢通無阻的通過。
沒人知道她想幹什麼,包括公孫纖兒母子在內,瞧她那方向,似乎正是裁判席,難道她要去找裁判哭訴自己母子欺負了她?
可即使如此,裁判也不可能管這事吧?
畢竟,這隻能算是兩人的恩怨,又是決賽后的事了。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這是要幹什麼。
「她這是怎麼了?」瞧著一副中邪的模樣。
「咦?」難道不是娘親下的手?
「啪!」的一下,公孫纖兒毫不客氣的拍了他腦袋一下,他這是什麼眼神,「亂想什麼呢!」
就算她有這個意思,可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她總得收斂點吧?
君子報仇十年都不嫌晚,何況她一介小女子。
「哦……」癟著嘴兒有些委屈,不是就不是嘛,娘親打他腦袋幹啥?要是把他打傻了怎麼辦?
「主人,是我……」公孫纖兒頭頂傳來粉粉弱弱的聲音。
本體被百里燁華留在了空間,粉粉趕著討好她,因此在芳菲惡意欺負她時,自作主張的對芳菲使了些小手段。
如果不是顧忌著身旁人太多,公孫纖兒肯定要揪著她質問一番,可到底有所顧忌,只能把疑問咽了回去。
粉粉的聲音太小,縱然有人聽見了,也只以為是她身邊哪個女煉藥師開的口,倒也沒人在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粘到了芳菲的身上,都想知道她去找裁判幹嘛。
只見芳菲目光痴迷的往裁判所在的方向面去,或者說是白玉小高台上的悠然。
「教主……」然而,不待她手觸到悠然,只見悠然面上一寒,右手一拂,近在眼前滿眼痴戀望著他的芳菲,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撞翻了桌子,最後腦袋磕到主人持人所在的高台上,腦漿迸裂,死狀奇慘。
主持人連忙讓人將芳菲的屍體抬下去,沒有人會認為她還活著。
芳菲欲要冒犯聖教教主,沒人認為她還活著。
公孫纖兒只覺得腳底湧起一股子寒意,直達左心房。
只是那麼一抬手,那般鮮活的一個生命,就這麼消逝了。
縱然這些年有兒子常常在她耳邊嘮叨,修真的界的殘酷,修士的生命賤如螻蟻,可當親眼目睹,仍然難以接受。
當日在羅國弗城時,哪怕寧家被人滅門,屍橫遍地,她也只是覺得兇手的殘忍,以為是寧家惹了不該惹的人,所以落得滿門被屠的下場。
可到底並未親眼目睹,那些屍體在她眼中看來,如同標本的存在。
除了在靈泉古冢時,迫於自身安全,下毒殺了的三兄弟,那也是在他們對她和小竹子有了殺意,才動的手。
可是芳菲不過是走到他跟前,連碰都沒碰到他,他卻直接要了她的命。
其實,她哪知道,悠然之所以這麼做,不過全因她。
悠然靈識覆蓋著整個賽場,芳菲與她發生的爭執,他全數知道。
如果不是礙於某些原因,早就讓人把芳菲叉出去了,哪裡會只是臉色陰沉的待在白玉小平台上充當裁判?
如今,芳菲不知死活過來找死,他還客氣什麼?
倒不是他有多喜多愛公孫纖兒,只不過當初在天罰林,她對他說的那句獨一無一,已經成了他心中的執念。
芳菲好歹也是四品煉藥師,放眼修真界根本不會有修士正面得罪她,偏偏悠然不但財大氣粗,背景夠硬,修為夠高,手裡還有無數小弟。
芳菲的命在他眼裡,如同螻蟻,不值一提。
「娘親,不關你的事。」公孫天竹有些擔憂,心裡琢磨著自家娘親是不是被悠然的兇殘嚇到了?
縱然芳菲的死,是因為粉粉,可是沒有人知道。
在別人看來,單純是芳菲冒犯了他,所以被他動手弄死了。
難道娘親是怕那個聖教教主知道?可是也不對啊,憑著對方願意自帶嫁妝趕著給她作小,也不可能會秋後算帳。
芳菲那一條命,在聖教教主眼中簡直一文不值。
公孫纖兒望著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都不出來,最終扯出了一抹牽強的微笑。
怎麼不關她的事,如果不是粉粉為了討好她,讓芳菲出現了幻覺,芳菲豈會忽然跑去「冒犯」悠然?
她倒不是害怕死人,而是頭一次發現,在這個世界,人的性命是如此的不值錢,如此的下賤。
穿越前,哪怕她是遊走於灰色地帶的天使,見慣了槍彈雨林,甚至必要是出手弄死要她性命的追殺者,那也是在你死我亡的情況下,迫不得已才動的手。
像芳菲這種,因為冒犯而當場丟掉了小命,還是頭一次遇見。
一時間,公孫纖兒有些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