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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風雨欲來

  公主自大梁宮逃亡出來已快滿一年,一年前,公主還是稚氣未脫,真無邪,集萬千寵愛與一身的公主。


  將近一年後,她居然成了一位君王,開疆拓土,吞並了兩個國家的一方霸主。


  當日不過是被齊王四處追殺,東躲西藏,隻求得一隅偏安,上有屋瓦,遮風擋雨的去處,而今卻是一方雄主。


  這一年的經曆遭遇讓人扼腕歎息,讓人拍案叫絕,起起伏伏,迭遇險情,公主幾次逢凶化吉,?冥中似有上護佑,才得以安然無恙。


  又到了一年梔子花怒放的季節,公主府庭院中梔子花花香四溢,歲歲年年花相同,隻是人卻變了。


  “殿下,這是蘇雲將軍自海那邊番國買來的紅毛番梨,用冰一鎮,極是甜糯絲滑,請慢用!”


  姹紫端來一碗梨汁,老遠處就聞到一股絲絲香甜之氣,讓人大開食欲。


  “你也來一碗吧,這著實的熱,比之大梁,不相上下!”


  公主抬頭看了一眼姹紫,心中泛起一陣酸楚,想到自己身邊的舊人居然一個個都慘死,著實讓人心痛。


  “多謝殿下賞梨!”


  姹紫也不推辭,從冰壺中倒了一碗冰梨,與公主一起細細品嚐,隻覺得這紅毛番梨雖然也叫梨,可是口感上似一團細滑的粘糕,軟糯粘牙,想到是那位少年將軍所獻,不由臉上一陣紅暈泛起。


  公主在一旁暗自偷瞧,發覺這個昔日一團稚氣的少女,也變得情思牽繞,有時也會無賭愣神。


  她知道,姹紫已到了思春的年齡,隻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她居然會喜歡上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麵的蘇雲將軍。


  話這個蘇雲也是自蘇國倒戈而來的一位偏將,職位極低,公主見他對海事精通,便讓他掌管港口,造船事務。


  從寶藏之地意外發現二十艘鐵甲大船開始,再加上他在船廠的造出的五十艘大艦,公主海上的實力大增。


  可以來往眾番國,購得緊要的物資,也可海上貿易,將宋家莊的絲綢銷往四方各國,也是極大的一筆進項。


  隨著海上大艦的增加,蘇雲的權力也一步步加大,公主深知,人是會變的,隻不過因時因地而異,可是她的帳下都是刀頭舔血的將軍,對於海上航行的事,完全外行,就算想分他的權,也一時找不到合適人選。


  而她身邊的姹紫是最佳人選,她雖然不懂海事航行,可看得出對蘇雲情根深種,如將她許配過去,也可暗中監視蘇雲,防微杜漸。


  姹紫不同於她姐姐,心思雖縝密卻事事從不瞞她,這一點,她很放心,其次比之她姐姐,兩個人都一樣的極有心計,不同的是,她行事果決,從不拖泥帶水,比她的一些上將軍都不差分毫。


  想到此,她輕咳了一聲,將一碗梨,當的一聲放桌上,驚醒了正在暗自發愣的姹紫,轉過頭一看,發現公主也正看著她,不覺有些尷尬道:“殿下,還要再添一碗嗎?”

  她話音剛落,這才發現公主的碗中還有多半碗,才覺自己有些迷怔,臉一紅,低下頭去。


  公主笑了笑,開門見山道:“姹紫,你覺得蘇雲人怎樣?少年英武,也算配得上你吧?”


  姹紫不明白公主為什麽這麽講,忽地臉色一窘,道:“好端賭,殿下為什麽提他呢?”


  公主莞爾一笑道:“新城馬上就築好了,外城民居已修建好,陸續遷入了大量東平城百姓,王城也可在三月後入住,那時臨湖大殿已建好,本宮打算和你一齊在那裏舉辦婚禮,你願嫁給蘇雲嗎?”


  姹紫沒想到公主竟問得這麽直接,一張臉紅雲滿麵,不知道該怎樣回複,急切間一搖頭,忽覺這舉動會讓公主誤會,忙又使勁點零了頭,又覺自己怎可這樣直白,不知是該點頭為好,還是搖頭才對。


  公主見她這模樣,莞爾一笑,對姹紫道:“好了,本宮已懂你的心意,就這麽定了,本宮已算好了,三月後就是九月初,正是金秋時節,正是梔子王國立國以來第一次秋收之際,本宮和你的姐姐自長大,她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不似親生姐妹,勝似親生姐妹,你的終身大事與本宮的婚事一起舉辦,也算是梔子王國立國以來雙喜臨門。”


  姹紫聽了十分感動,一聽公主提起自己的姐姐,眼中噙滿了淚水,不自覺滑落兩頰,忙跪下泣聲道:“多謝殿下掛念!”


  這時有衛兵進來通報,“殿下,大梁的信鴿帶來了齊王的信,請驗看!”


  公主將信拿在手中,心中冷笑,想那大梁的齊王一定覺得危險來臨,這才過來討好自己,淡淡的道:“你下去把沈將軍,餘將軍叫來,本宮有事吩咐!”


  “諾!”


  衛兵轉身離開後,公主將信拆也懶得拆,往桌上一擲,姹紫犯疑道:“殿下,您不看一下嗎?”


  “不用多想,那齊王不過是服軟了,讓出更多的利與我,可我又怎會放在眼裏,無論他提出什麽,哪怕就是割半個國給我,我也會將他置於死地!”


  公主這話時,神色冰冷,語堅絕,讓姹紫見了,心中升騰起一陣寒意。


  公主話音剛落,沈易先和餘士成前後腳進來,公主免了他們的禮,隨手將信交給沈易先,“你看下,那齊王又玩什麽花招?”


  沈易先接過信拆開一看,嘴角泛起一絲笑容,道:“那齊王服軟了,呼你為侄女,他在信中講自己身體有恙,子孫多不中用,要退位給您,另派曲良玉為首,下月初前來拜見,想再簽一份合約,懇請你有空回大梁宮看看!”


  “完了?”


  公主驚奇的問,沈易先也被她問得一愣,答道:“完了呀,不然你還想怎樣?”


  “他今年的歲銀和賠款隻字不提?”


  “沒了呀?”


  沈易先仔細一看,很肯定的答付道,公主有些氣惱的罵道:“這今年的歲銀,賠款,怎能不兌清,那曲良玉還來幹什麽,給齊王回複,必須將銀子兌清,還必須讓曲良玉親自押來,否則就別來了!”

  “可是樂兒,曲良玉都進了鐵牢關了,已經趕了兩的路了,這話間就快要來東平城了!”


  可那公主若任性起來,連沈易先也降不住她,隻聽她道:“我不管,就這麽給他回複!”


  沈易先沒有辦法,隻好就這麽回複,信中的口氣也極為霸氣,這信讓信鴉送去,這一來一去,可憐曲良玉都遠遠看到東平城城門了,不得已,又折返回去。


  且他這次來,還送來大批禮物,一路車馬勞頓,不得停歇,接到齊王命令,又得押著眾多馬車折返回梁國。


  此舉等於直接打齊王的臉,直氣得他渾身發抖,可是實力擺在那裏,他也隻好忍下這口惡氣。


  這數月以來,那安息國好比大梁的頑疾一般,若大軍開到,安息王獨孤烈便老老實實,大軍前腳一走,便又鬧騰起來,著實讓齊王頭疼不已。


  可是這還是次要的,更讓齊王心驚的是他那個好侄女發展的勢頭極為迅猛,他萬沒想到那麽強盛的夏國,居然被她吞並了。


  消息傳來,整個梁國都震驚了,尤其是齊王李建元,對於整個梁國來講,所有的人都在,“瞧,那是我們梁國的公主,她又開創了一個國家!”


  可對於李建元來講,這簡直是一場災難,公主與他有血海深仇,從前她周圍強敵環伺,自保都是個問題,隻能暫時隱忍,如今她已將敵人一個個挨個兒鏟除,已經不再有所顧及了,那麽公主與他之間的矛盾,完全可以放開雙手解決了。


  這讓李建元感到莫名的恐慌,他知道大梁根本抵不過新生梔子王國的實力,如今的梔子王國國力比之從前更令人驚恐萬分。


  他不是沒動過趁其立國之初,就將公主消滅,可是兩國打了一仗,梁國根本就不是對手,一仗打得梁國數年間都怕是難以複原國力。


  李建元不明白這梔子王國如何就橫空出世,建立之初就擁有強大的財力,這對於他來講,簡直是個謎。


  一度傳聞她已死,被她派去的刺客一連紮了數刀,怎麽她又活了呢?

  事情已然這樣了,再多也無益,且他感覺到,無論他怎樣讓步,公主也不會放過他。


  梔子王國與大梁必有一場生死大戰,而梁國是完全敵不過的,到時隻怕是他哥哥的舊部會趁機作亂,裏應外合之下,他齊王李建元怕是會被出賣給公主。


  沒有辦法,隻能一再的放低姿態,期望盡量延長時間,好讓大梁的軍隊有更長時間的準備。


  紫寰殿內悶熱異常,大臣們誰也不敢發聲,武將們也不像上次一樣爭相搶當先鋒,也都變得沉默寡言,一聲不語。


  李建元看了看自己從齊王府帶來的幾名戰將,到了關鍵時候還得看自家的戰將。


  這時兩名年輕的戰將,身材極魁梧見齊王的眼神掃過來時,忙出了隊列,向齊王一恭手道:“陛下,梔子王國國主李樂兒也是我們大梁國的人,她這樣對待你,實在是有點過分,雖然上一次我們吃的虧,隻不過是那一次因為他們盔甲,都是玄鐵打製,這一次,我們狠狠心,也用玄鐵打製一批盔甲,相信假以時日,我們大梁的士兵在戰場上並不屬於他們梔子王國的士兵。”

  齊王聽了這話以後,無奈的對他們道:“二位將軍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道那玄鐵的價格是如何的昂貴,用玄鐵打製盔甲,裝備個幾萬人,我們大梁是還是能夠承受的,可是,你可知道梔子王國的軍隊,將近二百萬,幾乎人人都身穿玄鐵打製的盔甲,我們怎麽能夠敵得過。”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梔子王國的軍隊,幾乎人人都是穿用玄鐵打製的盔甲,這本身簡直就不可思議,仔細一想那該耗費多少錢糧,如此恐怖的財力,實在是讓大梁,可望而不可及。


  齊王一番話,的他們啞口無言,不知道如何應對,可是他二人想了想,又道:“陛下,無絕人之路,那玄鐵價格固然昂貴,我們大梁確實消受不起,用玄鐵打製一整幅盔甲,確實太過昂貴,可要如果分解開來,隻用玄鐵打製重要部位的護甲,其餘還用镔鐵代替,裝備幾十萬大軍,總是可以的吧,那樣一來,我們與之對敵,要是偷襲,至少我們在戰場上,不至於太過被動,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聯合一下王子,嗯,看看他是否願意和我們合作。”


  齊王想想道:“為今之計也恐怕隻有這樣了,果然實在是讓人頭疼,與梔子王國的軍隊打交道,上次的失敗實在是太過慘重了,對方的人馬幾乎無一傷亡,可是我們這一邊確實傷亡慘重!”


  這時一旁戶部的大臣,掌管下錢糧,大臣崔呈秀,站出來話道:“回稟陛下,近年來與安息國的戰爭已經完全拖垮了,大梁的經濟,國庫實在是無法承擔,這樣的開銷,如果陛下,執意這樣做的話。微臣認為,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向全國的富戶,以及高官們,向他們納捐,每個人也不用太多。隻捐一萬兩銀子,就可以度過眼下的危機。”


  齊王當然知道這樣做的的後果,他之所以將崔呈秀提上來,也正是因為,想讓他代替自己親口提出,這樣的建議,他好準奏,而崔呈秀,也完全明白齊王的用意,於是在今的廷奏當中,站了出來,將齊王隱藏在心中最深處的想法了出來。


  果然崔呈秀的話音還未落地,就有人站出來反對道:“陛下,這個辦法萬萬不可,先帝當年,就是想讓百官納捐,結果這捐來的銀子,也沒影了,也未解決當時的危機,反倒鬧得怒人怨,人心惶惶,安息國才趁機反叛,起來,這就是根由。”


  齊王見話的人正是刑部尚書,黃庭堅,他早就聽過,此人貪墨了不少了銀兩,愛財如命,果然這邊一聽到納捐他第一個就急了眼,想到國家曆來對他們這種人,曆來不薄,高官厚祿供養著這幫蛀蟲,國家到了關鍵的時候,卻隻為自己考慮,他就不由得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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