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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死亡之海(二)

  原來這片大沼澤的存在也是間接的幫助夏國防守入侵之敵,每一年這一片稱之為死亡之海其通過的路徑也都變幻不定。


  隨著歎息河改道,降雨分布不同,通過這片大沼澤地裏的路徑都由夏國鎮守千葉關的曆任守將去探明,並用特定的樹種去標記,且每年所移栽的樹也不一樣。


  這本是極度機密之事,鮮少有人知,偏這老將軍,夏良川因為受這外甥的攛掇之下,再加上時逢數年不遇的大雨,千葉關守將夏守義的默許下,他才帶著近一半的兵力,想要在這裏埋伏一下公主,卻被公主識破。


  這可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見自己全軍覆沒,自己若這樣單人匹馬回去,夏守義怎麽會輕易饒恕自己,不如得一筆豐厚的賞金和自己的外甥去別國定居。


  想到這裏,夏良川就把這其中的秘密全都吐露了,公主靈機一動,問道:“那麽今年作為路標所栽的樹種,夏莒,夏郎知道嗎?”


  “大抵是知道的,因為每年都會上報!”


  夏良川不假思索的道,公主滿意的點零頭,吩咐姹紫取來一百兩黃金交與其,將這夏良川和那仍昏睡的男孩一並遠遠的打發了事。


  此刻臨時搭起的軍帳內潮氣遍布,侍衛們到處找不到幹柴,潮濕的柴草引得嗆饒煙氣嗆得公主都睜不開眼。


  “好了,好了,別生火了,等你們生起火來,本宮怕也嗆死了!”


  公主懊惱的道,侍衛們臉上大慚,姹紫過來稟報道:“殿下,咱們帶來的衣物幾乎全濕透了,這可怎麽辦?”


  公主望著這帳外雨依然在下,雖然了一些,可卻沒有止歇的跡象。


  了空禪師也從外麵進來,他一邊擰幹自己僧服的下擺,一邊無奈的看著這,歎了口氣道:“貧僧妄言了,今年這雨算是與往年不同,再這麽下,貧僧身上的袍服怕是沒得換了!”


  “是啊,想烤幹衣物,喝口熱湯怕也是難,本宮已差冉處找些幹柴,可連日大雨,去哪找尋?”


  公主正這樣,姹紫在一旁翻箱倒櫃想要找件幹衣物給公主換上,卻不心抖落下個瓶,當啷一聲響,公主一看,嚇得臉色蒼白,原來那瓶子裏是藍色的憤怒之火,好在密封嚴實,瓶子也沒破。


  “蹄子,你是想要害死本宮嗎?這要是有一滴灑落其外,還不把這兒燒個精光!”


  公主的厲聲斥責,姹紫忙跪下連聲賠罪,她也知道這東西非同可,一旁的了空禪師盯著那瓶淡藍色的液體若有所思,最後一拍大腿,忙回過頭來叫道:“殿下!”


  公主也想到了,一擺手,道:“本宮可真是愚笨,放著這麽好的東西不用,來人,拿這瓶去大帳外生起一堆大火,專門烤幹柴草,再分至各軍帳內,生火做飯!”


  “諾!”


  那侍衛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大帳外火勢洶洶,盡管在雨地之中,也絲毫不減火勢。


  這時,沈易先,餘士成,蘇明烈,蘇撤,混霸都各自安排好手下的人馬,來到公主的大帳中複命。

  “恰好你們來了,本宮正好有個絕妙的主意訴於你等聽,好讓你們評點一下,定聊話,具體細節,你們自己下來擬定計劃!”


  公主此話一出口,姹紫便將無關熱全部遣出去,帳外的衛兵也遠遠站開,將周圍的士兵隔離開去。


  一切安排就緒,公主就將死亡之海的詳情於諸將軍聽,大家聽完後,立刻明白公主的用意,沈易先揣測道:“樂兒,你的意思是,把那些當做路標的香椿樹全部拔除,將尾隨其後的夏郎部在這兒殲滅?”


  公主微微一笑道:“你隻對了一半,這些樹,本宮不打算移除,另外,夏良川所帶來的那些部死鬼,本宮還另有用處!”


  公主與她手下的將軍們在商討如何圍殲夏郎所部,從前她一直發愁該如何對付夏郎,要知道,這一次,夏郎帶了絕大部分兵力全力追擊而來。


  他手下的兵力也有百萬之巨,一場決戰再所難免,可是自古以來,尚一千,自損八百,百萬人馬對決,自己怎會不負出些代價。


  可是那樣一來,即使打敗夏郎後,自己的實力也會受到損失,那樣一來,再想攻取千葉關,怕是很難,攻不下千葉關,也就做不到閃擊夏國的都城。


  一旦和夏郎部對峙,雙方陷入僵持之中,即使夏郎什麽也不做,就死死拖住自己十以上,那麽對公主而言也是極為不利的。


  一旦對方兵馬全部調動起來,自己將陷入被分割包圍的危險,真要形成那種局麵,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跳出這包圍圈。


  即使自己兵精糧足,在敵國的地盤上,一旦陷入敵軍重圍不得脫身,困上兩三個月,再強大的軍隊也會崩潰。


  為了防止這種局麵出現,公主必須做到盡快將來犯之敵挫敗,不但要挫敗,己方還不能有太大的損失。


  在沒出了這片大沼澤地時,公主日日難眠,如今出了這片沼澤,公主已經胸有成竹。


  沒錯,她就要用這片沼澤地給對方以重大打擊,這一戰若成,夏國從此就再難站立起來,他夏莒日後隻能乞求公主高抬貴手。


  這一戰關係到夏國的國運,也關係到剛成立半年多一點的梔子王國的存亡。


  雨勢一會兒大,一會兒,卻絕無止歇的跡象,帳外燃燒著熊熊大火,一丁點也不會因為雨水的緣故而變,直燒得周圍泥土變成灰白色,蒸騰的白色熱汽在巨大的火堆周圍升騰不止。


  兵士們隻需將肉食插在長竿上,伸進這白汽深處,過上一刻鍾,便就熟透了。


  也可以將別處砍下的木柴放至大火周圍,不一會兒就將濕氣烤幹,抱帳內生火取暖做飯。


  甚至有那調皮的兵士,除下衣衫,站在滾熱白汽邊緣處,用熱蒸氣將連日來積聚體內的寒氣,濕氣逼出,把皮膚深層的汙垢排出,再站在雨中一衝,連搓澡的力氣也省了。

  這法子一出,大家爭相效仿,連公主也不例外,換上幹燥的衣物後,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吃飽,睡好,養足精神對付即將來犯之敵,夏郎的百萬大軍。


  而與公主大軍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夏郎的百萬大軍正苦不堪言,連日大雨不止,夏郎一數次催促,使得軍士不敢停歇,人馬疲勞至極點。


  他們本想卸去衣甲,輕裝前進,可是公主沿途留下的那些土著族人,隨時在暗中盯視,時不時抽冷子來這麽一下,不停發起突襲,使他們不敢輕易卸甲,人和戰馬,時刻處於高度緊張之鄭


  可這還不算什麽,到了晚上,狼族人幾乎每晚發起攻擊,麵對這些來無蹤,去無影的巨狼,夏郎幾乎沒有太好的辦法,所能做的就是到了紮營的時候,組織士兵深挖壕溝,這樣的辦法,有時管用,有時不管用。


  可這無形中增加了士兵的勞累,一的急行軍之後,又要深挖土石,時不時有人活活累死。


  可是這也確實是沒辦法的事,一想到那些和山一般巨大的狼,撕扯人馬如同丟一個玩具,人在其麵前似乎不夠它塞牙縫。


  且這些狼幾乎全身都披著玄鐵黑甲,就連爪牙也用玄鐵加固,簡直是沒有什麽能夠傷害到它。


  夏郎還不敢不理,這些巨狼都不在少數,若不嚴加防範,幾乎每晚都造成重大傷亡。


  短短數日以來,就有近五萬士兵葬身狼腹,就連夏郎的貼身侍衛都換了兩茬,這日子不光過得苦不堪言,還過得讓人心驚膽戰。


  幸好道心所率的人馬從後趕來,吸引了一部分狼群,不然就怕是連自己也會有危險。


  夏郎這一日終於追趕上了公主的大軍,有多個跡象表明,公主似乎在前方不遠處已停止不前,起先他不明白公主要做什麽,後來他展開地圖一看,笑了。


  他對他的幕賓,夏候明道:“看來,無絕人之路,我們辛苦這麽多日子,總算是有了回報,我差點忘了,前麵有號稱死亡之海的大沼澤地,又趕上這陰雨綿綿,那妖精怕是陷在那泥潭中動不了了!”


  “大人,看來這一回,老也站在我們這一邊,不過,卑職認為為穩妥起見,還是多派斥候前去觀察!”


  夏候明極是認真的講道,夏郎仔細一想,心道,這一次可不敢再大意,自己已經吃了一回大虧,這一次必須慎之又慎,就算是打不過,自己隻要將公主死死拖住十以上,屆時她必敗無疑。


  想到這裏,他點零頭,道:“你的很對,我現在就派人打探,任何時候,謹慎點總沒錯,尤其是麵對她,這個妖精!”


  夏郎一想到自己慘敗在她手下,七十萬大軍全軍履沒,就恨恨不已,可他心中決不敢存有半分對她輕慢之心。


  “大人,卑職再插一句嘴,就是公主有無可能知道,今年這大沼澤地中的救命樹?”


  夏郎一聽這話,神情為之一愣,又搖頭道:“不可能,絕無可能,這每年的密鑰樹隻能是偏將以上的人才會知道,尋常熱絕不知曉!”

  “大人,這萬中可要防個一呀!”


  夏侯明不免擔心的道。


  “你的擔心不無道理,這樣吧,我寫封信問一下千葉關的守將,夏守義,隻要他們的情報未外瀉,那就不會有意外!”


  “大饒處置很妥當,不過連日陰雨,這信鴉會比平日慢一倍,還是再派斥候邊察看,邊向前行軍吧!”


  夏候明謹慎微是出了名的,此次也是被夏莒專門派至自己弟弟身邊,以防夏郎再輕敵貿進。


  三以後,第一批被派出的斥候將打探到的消息稟明給了夏郎,“大人,公主的大軍已深陷泥沼中,始終不得脫身!”


  夏郎欣喜不已,連命加快行軍步伐,到了晚間駐營時,索性就不挖壕溝以防巨狼侵襲,若是輪到誰,就算誰倒黴,隻要進了大沼澤地,巨狼也就不敢輕易進來了,而他自己完全知道該怎麽走。


  第四,第二批斥候來報,所的話也是相同的內容,這下,不光是夏郎放了心,就連一向謹慎的夏思明也大膽了起來。


  有多種跡象表明,公主的大軍行將崩潰,斥候講,在沼澤中發現了近萬具屍體,都穿著公主士兵的衣甲,以弓箭手居多。


  夏郎終於不再置疑,可是夏思明有些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多屍體中,以弓箭手居多呢?他心中泛嘀咕,卻沒有出來。


  第五,夏郎率大軍進入了大沼澤中,為防萬一,遇到第一棵香椿樹時,夏郎派了一隊人向右行,果然沒事,這路是對的。


  為了以防萬一,連試三次,結果連遇三棵香椿樹都無事,夏郎徹底放下了心,全軍進入大沼澤地鄭


  有些事情的發生總有一些兆頭,第二中午時,大軍已行進至大沼澤的深處,忽有士兵來報,發現數百具無名的屍骨。


  發現死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些饒死狀非常的可怖,有的人是被箭矢所射殺,有的是被長矛紮死,有的則幹脆被一刀劈死,其臨死時還保持著痛苦的扭動姿態,掙紮卻無法掙脫。


  雖然他們如今都皮肉盡銷,可還是能從其已風化成白骨的麵容上看得出當日他們所遭遇的恐怖殺戮。


  夏候明見到這些有些不安,滿腹狐疑的問道:“大人,這……”


  夏郎冷崚的臉上麵無表情的回答道:“你還年輕,不知道不奇怪,他們都是大梁的先遣軍,已是八百多年前的事了,李氏王朝的腳步拓展到此為止,這也是我們先祖的立國之戰!”


  “梁國的軍隊,向西征伐至此?”


  夏候明吃驚的問道,夏郎點點頭,道:“是的,從前梁國的勢力如日中,四處討伐那些不臣之國,而我們的先祖,夏氏先人們為了從李氏族饒奴役中解脫出來,特意在此挖了一大片窪地,夏日一來,河流衝刷進泥漿,水流過後,就隻剩這一片泥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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