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卷土重來(三)
蘇茶茶興高采烈回來別院以後,幸福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申以軒,她也非常開心,她沒有想到事情竟會以這樣的結局會收場。
蘇茶茶和申以軒早已不想在公主府再待下去了,這個地方對於他們簡直如同一個牢籠。
似乎公主早已料到蘇茶茶和申以軒早已不想在公主府待下去了,還派人將十萬兩銀子送過來。
不單如此,還特意送給申以軒幾個粗使丫頭和嬤嬤以供他們驅使。
這使他們就感到意外,也感到驚喜,萬萬沒有想到公主會如此大方。
可是不管怎麽吧。蘇叉叉和生意先。總算逃離了這個公主府。隻要兩兩個人在一起。無論走到哪裏。都是自由自在。
更何況他們手裏。還有公主所贈送的十萬兩銀子。以後的生活。也是衣食無憂。
公主似乎什麽都沒他們想到了,他們一出公主府,就有一輛大車,早已備好。
他們簡單收拾了下衣物,帶著下人,立刻離開了東平城,當兩個人離開東平成以後,一起回頭望去,這座城池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們再也不想回來了。
東平城給申以軒留下的印象是永遠無法磨滅的,她的一家人,都在這裏慘死。
而給蘇茶茶留下的印象是,人質的枯燥監禁生活,除了日複一日的等待,日複一日的失望,似乎再沒有別的收獲。
東平城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講,似乎沒有什麽驚喜可言,如果硬要有的話,那就是這個城市是他們兩個人結識的地方。
蘇茶茶牽著申以軒的手,城門開啟的那一瞬間,兩個手緊緊相牽,心中又是緊張,又是興奮。
緊張的是,怕身後來人,又將他們叫了回去,恐怕公主會變卦,興奮的是,兩個人終於可以,在一起,開啟新的生活。
隨著吊橋吱呀呀地被放下,兩個饒心,也放了下來。公主並沒有反悔,他們兩個人,乘著大車離開了東平城,離開這個讓他們一生難忘的地方。
大車剛出東平城,蘇茶茶立刻更換了車夫,他實在是不放心,他知道公主狡詐多端,誰知道這個車夫是不是公眾安插的釘子。
他本來還想要將傭人全部辭掉,好在這些人,申以軒都熟識,也就攔了下來,道:“大可不必這樣,將這些人全部遣回,萬一他們回到了公主那裏告狀,那就不太好了。”
蘇茶茶想了一想,的確如此,他不敢把公主得罪的太過厲害,即使是去了東安城,也還在公主的領地之內,還在人家的手心裏。
將來自己的一舉一動,他是逃不過公主的眼睛,想到這裏,他長長歎了一口氣,卻又是無可奈何。
現在正是大爭之世,到處兵荒馬亂,而他的身份又非常敏感,公主或許允許他可以離開東平城,但不一定會讓他離開自己的領地之內。
想到這裏,他有些無奈,仰望了灰蒙蒙的空,好似自己的未來,無端增添了陰影。
此時正是新春佳節,東平城東安城,安遠城,衛城,這些城市的居民,正在熱烈的慶祝新年,爆竹聲不斷。
而遠處的西京城,卻是死氣沉沉,與這邊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茶茶撩開車簾,向外望去,遠處的西京城,看上去雖然沒有什麽變化,但他明白,自己已經有家難回。
他的心中,有些悵然若失,申以軒緊緊的握了下他的手,她知道蘇茶茶在想什麽,可那不是他們兩人能夠決定的事情。
蘇茶茶握緊申以軒的手,看看是她那嬌美的臉龐,道:“我明白!”
大車經過東安城守軍的查驗,放行進入,此時的東安城,和東平成一樣,也是熱鬧非凡,大街巷,人滿為患。
大街上每個饒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時而有爆竹聲不斷,街頭上,有雜耍,舞獅子,孩子跑來跑去,互相追逐玩耍。
申以軒,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景致。她好奇地打開了車簾,窗外吹進了新鮮的風。
這對於她來講,這一切都是非常新奇,她太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也沒見過人們這麽開心。
大街上,老的,少的,年輕的,形形色色的,各色熱,各行各業的人,每個饒臉上都帶著無盡的笑容。
就算是連街邊乞討的乞丐,也是一臉幸福,她看得出,那種笑容並不是裝的出來,而是從內心發出。
蘇茶茶心中,無比感歎,在他的印象當中,從未見過百姓如此開心快樂,看來公主治理有方。
他心中不得不承認,公主要比自己的父親不知要強多少倍,轉念又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悲傷襲上心頭,不知道此時她身在哪裏,或生或死,一丁點消息也無。
馬車在東安城的街道上,慢慢行駛,街道兩邊的建築,都重新修葺,有的在加固,有的在粉刷,有的幹脆推倒重來。
總之,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無一處不彰顯公主的財力,蘇茶茶怎麽也想不明白,公主為什麽有這麽大的財力,她花起銀子來,似乎從來毫不吝嗇。
兩個人坐在馬車上,轉遍了東安城,終於在一處地段還不錯的,直到挑選一處宅院,買了下來。
這座宅院委實占地不,以前可能是東安城的富戶所在,戰事一起,他們在這裏轉賣,而今幾經倒手,到了蘇茶茶手裏,價格已經翻了好幾番。
不過,蘇茶茶完全能夠承受得起,這所宅院不過才隻要了他三百兩銀子。
總算是兩個人安頓了下來,足足忙了一,下人們將宅院打掃的幹幹淨淨,兩個人忘了自己的新家。心中別提多高興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自他們離開了東平城,養由基就帶人秘密跟蹤在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隻是在背後,冷冷觀察監視。
與此同時,公主還秘密命令,讓黃錦派出所有的密探,仔細探詢大皇子的蹤跡。
此刻的大皇子。雖然困頓潦倒不堪,可是相比剛逃出來的那個時候,狀態好了很多。
他被城中的一戶難民所收留,意外的分到了一套棉衣,和糧食,這讓那家人非常欣喜不已,於是,堅持讓他留了下來。
畢竟公主所派的官員,分發東西都是按人頭來,他出來時穿的那一身衣服是一身龍袍,太過顯眼,以然被他悄悄扔掉了。
雖然是粗茶淡飯。遠遠比不上他在西京城位高權重時候的生活。但要維持個溫飽,還不是個問題,總比沒有要強。
自從他來到了東安城,想盡辦法,找尋北方諸侯的蹤跡,他相信,東安城一定有北方諸侯,秘密派來的細作。隻要假以時日,他一定能和他們這些人接上頭。
因為隨著西京城政變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般,很快傳的沸沸揚揚,人人盡知,這樣蘇國境內大大的封臣和諸侯個個蠢蠢欲動。
他太知道他們了,血管裏流的都是不安分的血液,過去有他壓著,他們不敢妄為,而今蘇平王上位,他們完全可以浮想聯翩。
為了他們的野心,他們這些人也一定打探自己的下落,而自己。此時此刻也急需他們的幫助。
大皇子心想,這些諸侯幫助自己的目的肯定不會單純,但那是平定蘇平王,奪回西京城以後的事情,至少在目前,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徹底將蘇平王趕回老家。
大皇子也知道,找尋自己的人,也不一定單單是那些封臣,一定還有蘇平王的細作,甚至還有公主的密探。
三方人馬各有自己的目的,有的想讓他死,有的想讓他活著,想他死的人,不過是想睡個安穩覺,想讓他活的人,不過是想利用他占有西京城。
在這各方人馬互相追逐尋找他當中,他必須分辨清,及時認清,哪些是蘇平王的人,哪些是公主的人,哪些才是他要找的人。
還是他有一項弱勢就是,他太過明顯了,他那胖大的身軀。隻要走到街上。無人不注意他。他那大大的肚子。太招搖了。
自從他被這家人收留以後,從未出過窩棚,他怕他走到大街上。一定會被人認出,可是他要是不出去。又去哪裏找尋,聯係到,北方的諸侯。
一時之間陷入了死局。這樣他左右為難,不出門兒,一定聯係不到那寫北方的諸侯,出門兒會有危險,誰知道會碰到哪一撥兒人?
這讓他非常焦躁不安,坐臥難寧,最好是有一個人能夠代表自己,出去和那些人接觸。
可是誰又能出去呢?他又能相誰呢?就眼前這家人,他該跟他們怎麽呢?
難道實話實,自己就是壓榨他們的大皇子,讓他們一家陷入痛苦之中的大皇子嗎?
如果他身上有銀子就好了,哪怕收買他們其中一個人,相信他們會為了眼前的利益,出去為自己做事。
然而,他的身上,一個子兒也沒有!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看到這家的女主人,眼睛死死盯著。他腰間的一件掛飾,那是因為雙魚玉佩。
他看那女饒臉上露出了貪婪的麵容,心中有些厭憎,他有意識地將玉佩藏了起來。那是他的心愛之物。價值連城。
可那女人依然不依不饒追問道:“你這件東西從哪裏來?看不出,你居然有如此名貴的東西!”
大皇子心中詫異,這件黃玉佩,雖然是稀世之物,價值萬金,可要是一般熱,他是決計看不出來的。
因為他看上去太普通了,如果不是內行之人,無法知道它的價值。
“我帶著這件東西走南闖北,一路上從未有人認識,倒是你。你怎麽會看得出,它是稀世之寶。”
大皇子試探的問這個女人,心中覺得這個人一定不簡單,至少她以前,曾經富有過。
果然不出乎大皇子的預料,那個女人道:“不瞞你,我們也有輝煌的時候,祖上曾經三代經營幾家首飾店,像這件東西,我是認得出的。”
大皇子這時是來了興趣,反問道:“哦,那你倒是,我這件玉佩的來曆,價值幾何?”
那女人神色傲然,笑了笑道:“看來你是不大信,不相信我所的話,那麽你能讓我仔細看一看這件東西嗎?隻要你能讓我看一看,摸一摸,我一定能出它的來曆,它的材質以及它的價值!”
大皇子有意試探她,不相信平民當中,居然也有人能夠認識此物,就拿出了這件黃玉佩心交到了她的手裏。
隻見這個女人將這黃玉佩心接在手裏,仔細端詳,心摩挲,眼中透出了讚賞的光。
她拿在手裏端詳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將這件黃玉佩交還在大皇子的手裏,眼中帶有萬分不舍的神情。
大皇子將她的神請都看在眼裏,心中有些納悶,心想難道她真的知道嗎?
果然,那女子開口道:“閣下這件黃玉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蘇國皇室之物,世上的玉種千千萬,可黃色的極為少見,存世不多,據超不過十件,這樣的玉器,價值更是無可估量,不知道閣下是怎樣將這件東西淘換到手中的!”
大皇子聽了這女饒話,心中無比震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兒難民當中,居然也有人識得此物,並將來曆的一清二楚。
當下點點頭道:“你樣樣全部對了,不錯,這就是蘇國皇家之物,如果賣了它,保管你家,從今而後,至少三代人,世世榮華富貴!”
那女饒眼中,泛起了更大的疑惑,她實在是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為什麽身上會有皇家的物品!
與此同時,大皇子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他現在的手裏,看來隻有這樣一件籌碼能讓這家人動心,他又該怎麽利用?
突然他靈機一動,道:“不如這樣,我願出賣此物,得來的銀兩,你七我三,一來感謝你家收留我之恩,二來我本人,也急需銀錢周轉,你看這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