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八虎之首
大皇子洋洋得意道,“這隻豬選用成年花雕豬,何謂花雕豬,乃是自用花雕酒喂食長大的豬!”
大皇子到這裏,公主一臉吃驚的表情看了看桌上眾人,隻見他們似乎也是第一次聽大皇子這樣講述豬的來曆,也是驚得非同可。
要知道這花雕酒極是昂貴,選用上好的夏國出產的花雕米,精釀所成。
這花雕米產量極少,也稱黃金米,因與黃金等價,一斤米的價值與一斤黃金等價,所以稱黃金米並不過分。
然而花雕酒用花雕米釀製,十斤花雕米才出三兩酒,花雕酒的價值更是遠超黃金,且不還必須用銀絲炭提溫用來發酵,其溫度的把控,時機的掌握又極為嚴格,還必需用龍棲湖的水,發酵而成。
成酒還不能馬上飲用,必需經過窖藏十年以上,所需貯存的酒窖,酒缸,等等一係列條件又極為苛刻。
因其原料昂貴,釀酒環節,條件,又極為苛刻,所以釀花雕酒的師傅又是少之又少,千金難求。
花雕酒在大梁是嚴禁售賣,生產的,因為大梁曆代國君認為此酒太過豪奢,加重百姓負擔,所以即使是公主也隻是聽過有這麽一種酒,但從未品嚐過。
而這樣一種奢侈到極致的酒,連一國的公主也從未嚐過,大皇子居然拿這酒專門來養豬。
公主聽到這裏,吃驚的表情,嘴長得老大,許是大皇子看到公主一臉吃驚,更為洋洋自得的誇述,而他接下來的話更讓公主吃驚。
“待這豬養得三月以後,每日用木棒敲打其頭,使這豬的頭,肌肉更為堅實,到得出欄那一日,宰殺後,此豬隻取其頭,棄其身!”
大皇子到這裏,被公主打斷道,“大哥,你是這豬隻要頭?身子呢?”
“扔了呀!”大皇子一臉詫異,桌上眾人臉上都現出心痛的表情,這樣養大的豬,是金豬也不為過,居然隻取食其頭。
大皇子這下更為得意,繼續講道:“這隻豬頭用上好的鬆香裹勻,上火燒製後,將鬆香一扒,豬毛拔得幹幹淨淨,不過一些細毛還未拔淨,水燒開後,一遍遍澆過,再用瀝青塗抺,上火烤幹後,再剝掉外層瀝青,這才將毛拔淨!”
公主聽到這裏都驚呆了,心想這也太細致了,接著大皇子又繼續道:“這樣處理的豬頭還不能直接下鍋燉,還得用火柱燒紅後將豬頭的鼻孔,耳道燙燒幹淨,要燙九九八十一次,才能燙得幹幹淨淨!”
這時公主插話道:“那這樣就可下鍋燉了嗎?”
大皇子搖一搖頭道:“這才哪到哪呀,先下鍋,下一百零八種草藥熬製三日撈出。”
公主驚歎道,“燉三才成呀!”
“妹,我還沒講完呢,別再打斷我了!”大皇子更加得意了,又繼續道:“撈出後,請我們蘇國最有名的刀手,將這豬頭的頭骨取出!”
這時大皇子手下的一員大將站起身仔細看這豬頭,整個豬頭除卻大皇子和公主用勺挖取的部位,其它地方完整無缺,不禁質疑道:“殿下,這豬頭外麵沒有刀口,不可能的。”
大皇子笑了笑,不置可否,拿起一個空盤豎起,沿豬頭中央輕輕一切,露出裏麵的一隻鹿頭。
這一舉動,滿座震驚,然而事情並沒完,隻見大皇子輕輕剝開豬頭取出鹿頭,也是完整無缺。
更讓人震驚的事情來了,大皇子將鹿頭切開,露出裏麵的猴頭,猴頭切開是隻雞首。
大皇子接下來絮絮叨叨的講述豬頭如何用一千種草藥熬製七七四十九日,公主呆呆望著這隻豬頭發愣,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中浮現。
夏審言看公主的神色若有所思,本想過去問詢她在想什麽,自從那一日自公主居處回來後,腦中有個大膽的念頭漸漸湧現。
他在想,既然這大皇子如此無能,為何不建議東平王將其廢掉,擁立公主,隻是不知她是否有和他一樣的想法。
而此時的公主正在想一件事,宴席臨近尾聲,她向大皇子打聽那位刀手的名字,大皇子笑道:“怎麽?你想挖牆角,那可不行,他還得在我這兒做九轉大龍頭!”
公主笑了笑道:“我隻想見下他,不過我不會用他來當廚師!”
這時大皇子才放下心來,舉起雙手一拍,啪啪啪三下,一個眼神如禿鷹一般的光頭老男人從屏風後轉出。
“我來引見一下,來,見過公主!”大皇子手指了下公主,那男人立刻過來跪下,道:“殿下安好!”
“你叫什麽名字?”
公主問道,隻聽那人用幹澀,生硬的中原話答道:“殿下,我叫愛德華,梅李子!”
公主一臉驚異,接著問道:“莫非你也是簇的土著族人?”
“不,我來自大洋另一賭大陸,我曾是教皇親封的十三聖騎士之一!”
公主聽到這裏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大皇子,大皇子不以為然的胖手一擺,“我就拿他當個夥夫!退下吧!”
公主本想再與此人搭幾句話,結果愛德華,梅李子隻好告退,此刻大皇子頭一轉,麵向公主,話題一轉,問詢道:“妹,我聽你手上有一大筆銀子?”
公主心中厭煩,原來,大哥也惦記自己手上這點銀子,可也不敢完全回絕,一旦將他得罪死,自己大軍的給養就會斷絕。
想到這裏,公主歎息了一聲,一臉哀泣道:“大哥啊,我本來是有兩百萬兩銀子的!”
沈易先在旁一聽,好玄沒岔了氣,一個勁兒咳嗽,好半緩不過勁來,心想,公主呀,咱們至多還剩五十多萬兩銀了,您這太能吹了,有一二就夠厲害了,您有一四呀!
果然,她的大哥眼睛一亮,問道,“妹這麽多銀子啊,不過你打算拿這些銀子幹什麽呢?你的三萬大軍用不了這麽多吧?不然,這樣,大哥一時手頭緊,下麵的兵馬,人吃馬嚼,花費甚多,且借著夏國的四十萬兵,租期也快到了,這樣吧,你先借我一百萬銀,到時我還你一百五十萬兩!你看怎樣?”
公主麵露難色道:“大哥,不是我不借,而是這些銀子不在我身邊!”
大皇子立刻,臉刷的一下變了,嗔怒道:“莫非你信不過我嗎?”
言罷,一拍手,有個老者從內兜掏出兩張紙片,遞與公主,公主一看,這是兩張欠條,一張是茶葉,一張是生鐵,各自欠下五百萬兩銀的巨款,都是王子打的欠條,上麵印有王子私章。
公主臉上故作驚喜,心中冷笑道,王子本是虎狼之國的領主,他打的欠條能還你,除非太陽打西邊升起。
可她卻不敢這樣,假裝驚訝道,“大哥,他居然欠下你這麽多銀子呀?”
大皇子一臉倨傲道:“怕是你生在大梁也從未見過這麽一大筆數目的銀子吧!”
公主連連搖頭,問道:“大哥,你給我這兩張欠條是想讓我借你一百萬兩銀子,而後這兩張欠條歸我?”
大皇子哈哈笑道:“行啊,可以呀!”
公主見他兩眼因為一笑,更眯成了兩道縫,心中一陣陣冷笑,臉上卻故作萬分驚喜的表情。
大皇子一笑,渾身的肥肉一顫一顫,肚上的肥肉直墜在地,專門有一個侍女用趴在地上,馱著這團肚上的肥肉,已經是汗透衣襟。
這時公主口風一轉,臉上萬分惋惜道:“可惜呀,這到嘴的肥肉吃不到呀!”
大皇子臉上又一變,詫異道:“怎麽?你沒有?”
公主臉上淚光點點,委屈道:“我手頭隻有二十萬兩!”
大皇子一急,本想站起,奈何膝前跪趴一侍女,好玄沒把他連人帶椅子一齊帶倒,幸虧後麵的愛德華,梅李子扶住,才坐穩身形。
旁邊的幾位將軍見他的窘狀,想笑又不敢笑,夏審言一臉憎惡狀,沈易先則早已不耐煩。
那大皇子一時火起,一腳將那可憐的侍女踢倒,可他的肚子一下墜在地上,使得他難以直腰,那侍女忙又過來繼續用背馱著那團肥肉,他才得以重新喘過一口氣來。
“怎麽回事?怎麽隻有二十萬兩銀子呢?其餘的呢?”
大皇子急問,隻聽公主道:“讓二哥搶去了!”
大皇子一聽,氣憤地一拍桌子,桌上湯汁灑了一桌,“這可如何是好!”
公主見目的達到,忙慫恿他道:“大哥,二皇子害我不慘,不如我們合兵一處拿下衛城,先解了安平關之圍,再消滅他,拿回我的銀子後,全歸你如何?”
大皇子的臉上有那麽一瞬間,神色堅定,臉上現出決絕之色,可惜也僅僅是那麽一瞬,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臉無奈,黯淡,有氣無力的了一句:“那就……,再議吧!”
公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自己坐擁百萬大軍,卻被對手不到三十萬的人馬,分割包圍,龜縮在幾座孤城之中,坐吃山空,卻不出戰,不由一時火起。
“大哥,要不這樣,你劃給我十萬人馬,我去把二皇子人頭給你提來,如何?”
這時大皇子,擺了擺手,極為不耐煩道:“我累了,你們都散了吧!”
一場歡宴到最後不歡而散,公主實在是氣不過,眼見自己的目的近在眼前,卻生生錯過,如何能甘心?
她本想追上去再爭取,卻被眾人攔下,夏審言拉住公主,勸道:“殿下,他自己的江山,他不急,我們急什麽?”
沈易先和夏審言將公主勸回,公主回到住處,不由心中火起,一想到自己平白遭人陷害,大仇難報,連連歎息。
這時孫耀庭進見,為公主診治病情,見到公主氣憤難平,忙勸道:“殿下,你的傷口反複難好,別再生氣了,大的事總有解決之法!”
“哎,我的孩子死於偵緝處的二虎之手,想那方星海竟化妝成女子殺我,每夜一閉眼,我都想起那的遭遇,怎叫我心緒平靜!”
公主長長歎了口氣,這時孫耀庭一想到當日的情形也是十分印象深刻,這時,他想到了一件事,馬上警醒道:“殿下,偵緝處的八隻虎全露麵了嗎?”
公主冷笑道:“這八虎已讓我殺死七個,讓我印象深的不過是二人一虎,四虎,血魔虎,上來殺了我的血祖,三虎是那隻三頭虎,二虎幾乎殺死我!”
“殿下,這老二如此厲害,那這老大呢?文婧呢?咱們不能不防啊!”
公主聽他這麽一,立刻驚惶道:“這,你剛才提醒了我,這可怎麽辦才好?”
孫耀庭發愁道:“這個我也沒什麽好辦法,不如你讓沈將軍日夜別離你半步就好,因為八虎的首領必有過人之處,不可不防!”
公主點零頭,立刻傳下命令,調來一支衛隊守護在自己居所周圍。
入夜,空中又飄飄灑灑下起了雪花,不一會兒,地上銀白一片,安平關的守軍望著對麵衛城一片漆黑,城下在熊熊火光照耀之下,沒有一個人影,不覺倦怠心起,靠著城牆打瞌睡。
迷迷糊糊之中,隻覺自己好似一隻大鳥在寒冷的夜風中振翅而飛,身在空中再看那安平城,火把點綴之下,好似空的星辰,亮而微弱,他一下驚起,自己這是飛了多高呀,然而好景不長。
突然一隻大手在空中將他狠狠一拍,他如流星般急速墜落地麵,眼見地上景物越來越大,地麵越來越近,嚇得他一個激靈,睜開了眼,還好,原來隻是個夢。
他剛回過神來,募然麵前多了一個笑吟吟的男子,一看身上盔甲樣式,顯然不是自己這邊的人,吃驚道:“你,你是誰?怎麽上來的?”
那男子不急不躁,微笑道:“我啊?也好,讓你做個明白鬼,我叫文婧,偵緝處八虎的首領,吊睛白額虎!”
漆黑,靜寂的夜裏,傳來一聲恐怖的慘叫聲,這時城牆上有人大喊道:“有人墜下城牆了!”
這時一隊守衛舉著火把奔赴出事地點,火把朝下一照,隻見城下壕溝中,趴著一具己方士兵的屍體,已被壕溝中槍尖紮透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