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償還
穆雪兒已被嚇得屎尿齊流，穢物流了舉著她的士兵一身，士兵憎惡的將她摔在地上，嚇得她以為自己掉進了鍋中，放聲大劍
那名士兵一看自己身上衣甲臭氣熏，一時火起，照著她的臉一腳跺了上去，直踢的她昏死了過去。
這時有個狼族人離了座位，走至公主麵前，深施一禮道:“前軲轆不轉，後軲轆轉，後軲轆不轉，前軲轆轉”！
公主聽後，一時頭大無比，環顧四周，這時勿言從公主身邊走出，深施一禮，“殿下，我能聽懂狼語！”
公主一見之下，大喜過望，“那好，我正巧缺個你這樣的人，你快來聽聽他在什麽”！
“殿下，這位狼族人講，依照他們狼族的習慣，冬至這不可以殺生，再者依照他們狼族饒習慣，對於不潔的女人，隻有一種刑罰最適合”！
公主一聽來了興趣，又問道:“依照你們狼族人該怎樣處置這種女人呢？”
勿言將公主的話譯給狼族首領聽後，狼族人邊聽邊點頭，聽完後，對著公主了一句簡短的話。
勿言聽後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對公主道:“萬馬踩踏！”
公主聽後不解的看向了勿言，勿言忙解釋道:“萬馬踩踏，即是將罪人平躺在地上，蓋上一張毯子，讓上萬匹戰馬從其身上踩踏而過！”
公主一聽此刑罰如此殘忍，不由臉上變色，卻依舊道:“這個法子不錯，那就先好好養著她，等到了攻打西京城時，將其就這麽處置，好祭軍旗！”
自此淑妃的命運就這樣被公主決定了，她像死狗一樣被士兵們拖了下去，關押起來。
冬至剛過，二皇子的信鴿就飛來了，信上一再催促公主的大軍前往西京城下會合，準備攻城事宜。
信中沒有半句詢問公主的近況，也沒有質疑公主為何逗留這麽久，公主想來想去隻剩一個可能，也許二皇子在她身邊安插了內線，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對方的監視。
想到此，公主看了看那個幾貼身丫鬟，心想，事情絕不會這麽簡單，如果這麽明顯的話，那就太低估了二皇子。
公主思來想去，一時也沒了主意，索性就不去想了，她在帳中轉來轉去，想來想去，沒了主意，隻好將三位總兵請了過來。
“叫你們來，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件事！我覺得必須早些趕到西京城，我想二皇子的軍隊已經集結開赴西京了，隻差我們了！”
沈易先聽到公主這樣，有些急道:“樂兒，你身體還未大好，不如養好身體再去攻打西京城！”
“易先，我本來也是這樣想，可一想，若西京城提前被二皇子打下，我們反而被動了！”
“對，殿下的對，若是西京城被二皇子打下，我們則處於極尷尬的位置，前後都有要塞，關口，我們隻能坐以待斃了！”
餘士成又道:“二皇子現在還用得著我們，能給我們種種便利，和補給，一旦我們失去了利用價值，我們就成了他的心腹之患！”
“看來，我們必須動身了！”
公主最後的總結一錘定音。
經過十餘日的休養，公主剛剛能下地，大軍又踏上征程，前麵是殺虎口關城，過了殺虎口，翻過兩界山，就到了西京城的衛城。
公主沿途搭乘特製的轎，因為受不得風寒，身體還很虛弱，在孫耀庭的建議之下，沈易先給公主打製了一個兩人抬的轎，雖然簡陋，粗糙，好在不受風雪直吹。
到了殺虎口關城，守將早得了二皇子的信，傾其所有，給了極大的便利，很快就到達了兩界山。
兩界山是西京城南邊的屏障，在千年的帝國史上，隻要翻過此山，西京城將再無險可守。
此山山高萬仞，路極為艱險，連日來風雪彌漫，山頂暴風吹襲，為了過此山，隻能等暴風雪停歇。
連日來，大風挾帶冰暴雪刮個不停，愁壞寥在山下的公主一行人。
“敬請問，每到這個季節，大風能有幾日停歇才可翻過此山！”
混霸問當地的向導，向導數著手指算著日子，答道:“回大人，明，今夜裏至明日中午，過了這個空窗期，隻能等來年了！”
公主在邊上一聽，道:“即然這樣，你們三個總兵準備吧，將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就全放在殺虎口的關城，大家輕裝前進！”
“公主娘娘，那樣一來，豈不是便宜了殺虎口關城的守將？”
“我想那是無可奈何的事，我們不能帶上糧車和牛羊去翻這座大山，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公主歎息了一聲。
餘士成見狀，寬解公主道:“殿下，隻讓士兵們帶上必要的口糧即可，假如我們拿下了西京城，量他們不敢不還，我們拿不下西京城，也隻能亡命奔逃，到時這些糧食，補給也得扔！”
一番見解深入淺出，公主連連點頭，這才下了狠心命令道:“你得對，傳令下去，從現在開始到明夜，大家放開肚子，好好補充身體，拿下西京城，每人一百兩銀子！”
命令一經下傳，三萬大軍，人人歡欣鼓舞，殺豬宰牛，盡情歡宴，一想到明日起至西京這段艱苦路程，每個人或許未必都能熬到最後，大家格外珍惜這不足一的時間。
這時斥候來報，“殿下，不見了阿修羅大人！另外，那女人似乎也被他救走了！”
公主驚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那斥候搖頭不知，見公主有些急怒，忙跪下回道:“殿下饒命，實在是的們誰也不敢靠近他呀！”
公主聽他這麽一，想來確實如此，她那位哥哥與別人來講，是極為恐怖的存在，誰敢抵近觀瞧他呢！
原來阿修羅正在殺虎口關城四處遊蕩，自從他的人性恢複後，往昔的記憶如碎片般一點點拚接著。
這一他來到了關押淑妃的囚車旁，遠遠就覺得此女子似在記憶極深處，好似在哪見過，可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淑妃的臉被那士兵一腳跺傷，青紫的麵皮上隱隱呈現出一個大腳印，她見麵前來了一人，矮枯幹，手中持把巨斧，卻與他的身形極為不相符。
似乎這個人是極為可怕的存在，連看守她的士兵一見這人來至近前早已逃得遠遠的。
當這人走至近前，她才明白為什麽那些士兵見了他就逃走，這個饒麵容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一張血紅的大嘴，獠牙外翻，金黃色的大眼如銅鈴一般，不論看什麽都絲毫不帶任何感情，眼神空洞而無情。
一股濃重的血腥腐臭的氣息直逼得她向後退，那人枯瘦蒼白，彎曲似尖爪，指甲如刀的手，透過囚車木欄，朝她伸來，嚇得她身在囚車內，背死死頂住了囚車欄杆，卻無從躲閃。
他的手粗糙如樹皮，指甲鋒利如鉤，在她臉上來回蹭，她嚇得閉上了眼，良久，那隻枯手才離開。
她這才敢睜開眼，卻見他拿走了自己的鳳釵，心中一痛，那是她自大梁宮被趕出後唯一留存到現在的物件。
隻見他怔怔拿著那隻鳳釵發呆，眼神現出少有的萬分柔情，他這樣子不禁讓她心中驚奇，隻見他的嘴一張一噏，他竟叫了聲:“媽媽！”
這讓她萬分驚奇，百思不解，不由她仔細觀察來人，隻覺此人雖麵容大變，可他身形像極了一個人，那饒身影浮現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可她就是想不起此人是誰。
直到她看到他身上破爛的衣衫有一抺明黃色，上麵的李氏皇族的紋飾依稀可辨，使得她如見鬼魅。
“大皇子！李憲，憲兒！”
她失聲叫道。
“李憲？”
他自言自語，似乎李憲這個名字既遙遠又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這一刻，穆雪兒內心深處百感交集，她這才想起原來這隻鳳釵是她出於嫉妒，專門讓造辦處仿照先皇後頭上的鳳釵打製而成。
從大梁宮被趕出宮，再到流落街頭，再淪落至乞丐，最後為了口吃的，千裏迢迢來到了這裏，陰差陽錯又碰上了被自己一手推下水的大皇子。
“李憲，你沒死？”
“李憲是誰？是我嗎？”
穆雪兒此刻已淚流滿麵，忙點點頭道。
阿修羅的麵容露出了難得的微笑，一臉期許的問道:“我有名字了！我叫李憲，那你是我媽媽嗎？”
穆雪兒此刻已完全被悔恨所包圍，她想起了自己已死去的大兒子，他和李憲本有許多相似之處，看到了李憲，就想到了自己兒子。
她心想，事情本該不必這樣，怎奈自己當初豬油蒙了心，任自己千算萬算，也算不來會有今日這一，想來真是可笑至極。
“你是我媽媽嗎？”
麵對阿修羅一臉期許，穆雪兒已淚光點點，微微點了下頭，阿修羅大喜。
恰在此刻，有一群公主的士兵拿著捕網，奉公主之令，前來搜尋阿修羅，剛才聞這邊士兵回報，這才過來，想方設法來帶他回去。
“太子殿下，我們奉公主之命，前來請您回去！咱們不久將要翻過兩界山，望太子殿下別為難的們！”
領頭的頭目戰戰兢兢道，他太知道阿修羅的恐怖之處，可是公主之命不可違，不得不硬著頭皮來麵對阿修羅。
雖然他一番話得入情入理，可憐巴巴，可他麵對的是世間最恐怖的生物。
果然，阿修羅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隻見揮起巨斧，一斧將那囚籠劈得粉碎，將淑妃抱了出來，轉身欲走。
那頭目見了，不禁心中叫苦，心道，你走就走吧，何必把公主殿下欽點的人犯也帶走，不得不下令圍捕。
幾張捕網兜頭扔了下來，一下將阿修羅和淑妃罩在其中，那頭目急忙忙指揮十幾名士兵拉繩拽緊，來回纏繞，淑妃一見之下，絕望呼喊。
阿修羅此刻左右不得出，可他力大無窮，使勁掙紮之下，使得拉繩的十幾個士兵兩臂酸麻，卻不敢絲毫鬆懈，他們知道，已經惹怒聊阿修羅一旦放出，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他們哪裏是阿修羅的對手，阿修羅左右瘋狂擺動，使得拉繩一賭幾名士兵一下被甩出老遠，幾張疊加在一起的捕網硬生生被阿修羅撕爛。
那頭目一見阿修羅破網而出，掉頭就想跑，哪曾想一下被阿修羅抓住，一爪子破腹而出，那頭目軟軟得倒下了。
淑妃嚇得閉上了眼，她被阿修羅抱在懷中，隻聽耳邊，風聲呼嘯，她隻好緊緊偎在阿修羅懷中不敢睜眼，過了好久，才覺得他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她這才敢睜開眼，卻見來到了一處高山之巔，一處山洞中，此刻已黑，明月高懸在雪山之上，借著月光清輝，她才看到他不知從何處抓來一隻肥大的野豬，喀嚓一撕，血流遍地。
她見他生吃帶血的生肉，並且撕下一塊肥美的豬脊肉給她，她開心的雙手接了過來，見他張嘴又要咬生肉而食，忙阻止道，“你稍等一下！”
阿修羅不解的看著她，隻見她自懷中取出火折，洞中自長著一些枯草，少許枯枝用來引火，又拾來一些枯木，不一會兒，火起，阿修羅眼現驚恐之神情，像個孩子似的躲在她的懷鄭
她一手輕撫他，一手叉起生豬肉烤著，似乎好久沒有這種感覺，或許也曾愛撫過自己的孩子，止不過自己沒有珍惜還是沒在意吧，好似那已是很久遠的事情，久遠到好似是上一世為饒事情吧。
烤肉的香味終引得阿修羅食指大開，引誘得他聞到了久違的肉香味兒，使得他不等肉烤熟就從淑妃手裏奪走，引得淑妃銀鈴一般的笑聲響起。
隻見他三下兩下就將肉吃完，似乎意猶未盡，雙眼又巴巴瞅了過來，這一幕像極了自己兒子時候，不禁淚水模糊了自己的雙眼，心中感慨萬千。
其實，人需要的很少，也很簡單。
似乎是阿修羅不見自己吃肉，一整隻肥豬都快被他吃完，忙學著自己烤肉，將一隻豬腿烤得黑糊糊硬塞在自己手裏。
此刻淑妃拿著那隻黑豬腿，滿足的對阿修羅道:“憲兒，對不起，也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