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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風雨欲來

  眼前形容醜陋,身形矮,弑殺如命的妖怪竟是公主的哥哥,這一下,讓眾人又驚又懼。


  盡管公主一聲極力呐喊,還是有一人驚慌失措中扣動了扳機,大箭帶著勁風一下將阿修羅射鄭


  大箭力道之強,一下將阿修羅射飛老遠,跌入了深穀中,公主大叫一聲,忙命人帶隊去山穀下尋找。


  可是那畢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妖,舉手抬足俱能傷人性命,其凶殘本性早讓眾人領教,一時竟無從命。


  公主氣極,從旁邊士兵手裏奪過火把就要往山下跑,被眾人攔住,這時沈易先追了過來。


  他奪過公主手裏的火把,道:“殿下,讓我領人去吧,你快回去看下血祖,他可能快不行了!”


  公主點了下頭,急忙回到屋中去看血祖,這個黑衣男子趴在地上,隻有出氣,沒了進氣。


  公主急忙抱起他,他已經虛弱得如風中火燭,被山間狂風撕扯,隨時有熄滅的危險。


  “難道活了千年的血魔的頭領也會死嗎?”


  公主留下了兩滴清淚,晶瑩的淚珠順著公主柔美的臉頰滴在血祖一張布滿了皺紋,蒼老如破布的臉上。


  這黑衣男子隻在轉瞬間,頭發已蒼白幹枯,本來一張陰柔英俊的年青麵孔也變得蒼老,身體如枯柴一般瘦弱,過了許久,他才提起一絲元氣。


  “其實我早已死了,在你母後執意求死的那一,我的心,已如死灰!”


  公主聽到血祖這麽,才瞬間反應過來,他原來深愛的人是自己的母後。


  血祖看到公主驚訝的眼神,會意的點點頭道:“沒錯,我愛的人始終是你母後,我答應她會一直陪伴你,可惜,我失言了,原諒我隻能陪你到此了,往後的日子你隻能自求多福了!”


  “我不明白,你既然那麽愛她,為什麽不帶她走?”


  血祖慘然一笑,“可能嗎?你母後肩負家族興盛的重擔,她一生下來就注定聊命運,好比你,如果你父皇平平安安,你也逃不過為家族犧牲的宿命!”


  公主被血祖這麽一,也點零頭,道:“沒錯,到底是活了千年的人,看得更明白!”


  “所以,事情要分兩麵看,你雖然橫遭不幸,可是不出大梁宮,你和沈將軍永遠也不會在一起,出了大梁宮,殿下你就做你喜歡做的事吧!”


  血祖這一大段話完,費了好多元氣,躺在公主懷抱中,一陣陣昏迷,不一會兒,似乎慘白的臉色居然恢複一點血色,精神也好了很多。


  他又睜開了雙目,隻不過雙目紅光不在,用一種充滿萬分柔情的眼神看著公主,輕撫她的臉龐。


  “琴兒,隻要殺了李建真,你,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憲兒,樂兒,一家人就永遠可以在一起了!”


  “什麽,你什麽?”


  公主驚懼的問道,可惜血祖完這句話,眼神渙散,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輕撫公主臉的那隻手慢慢滑落了下去,無力垂落在一邊。


  公主拚命的想搖醒他,可他瞬間分崩離兮,碎裂為細沙塵從她指間漏下。


  夜間,山風乍起,一下將血祖死後所化的灰燼吹散一空,洋洋灑灑盡歸塵土。

  公主的長發隨風蕩起,任山風吹拂,眼淚還未經溢出眼眶,就被大風吹幹,她想哭,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隻餘旁邊士兵手中的火把被風吹得劈裏啪啦響。


  “殿下,山下沒有那妖怪的蹤影!地上隻有一根大箭,箭頭上有血跡!”


  沈易先回來向公主稟報道,不想卻被公主一頭撞進他的懷中,他正詫異時,卻聽見公主平靜的語調道:“易先,你愛我嗎?”


  “樂兒,我當然愛你了!”


  沈易先不假思索道,卻聽公主道:“那你明就娶我,我不想等了,我也不再想回凝芳齋了,你在哪,我就跟定你!”


  沈易先一下將公主抱起,用力的點零頭道:“好,亮我們就拜地!”


  眾士兵雀躍道:“將軍,殿下你們要把這規矩顛倒過來了嗎?”


  “是的!”沈易先堅定的回答道。


  “可以的吧!”公主羞紅了臉。


  與此同時黃錦已秘密調派了大軍,連夜趕往了惡狼山,至亮時大軍已團團包圍了惡狼山。


  第二,透過晨曦的薄霧,在惡狼山山頂上的哨兵驚訝的發現,僅僅一夜之間,山下遍布密密麻麻的營帳,一時炊煙升起,霧霧騰騰。


  “殿下,將軍大人,我們被包圍了,出不去了!”


  公主和沈易先經過昨晚一夜的疲累睡得極為死沉,斥候在門外大聲喊了好幾遍才聽到。


  “你累了,在睡會兒,我出去應對!”


  公主懶得再動一下,沈易先披好衣服出去聽斥候這麽一,心驚肉跳,來到聚義廳,見三位總兵早已等候多時,急不可耐了。


  “沈將軍,情報有誤!”


  餘士成見他一來,忙上前稟報情況,“沈將軍,據早上派出的斥候打探,遠不止三萬人馬,而且,黃錦這次連山魈營的人馬也帶來了!”


  沈易先一下驚愕道:“這,這怎麽可能?有多少人馬?”


  這時混霸站出來答道:“將軍,根據山下帳篷總數推算,足有七萬多人,而且人數還在增加,大路上不斷有隊伍開過來!”


  “不是隻有三萬人馬嗎?哪裏憑空多出這麽多人!”


  “我剛才派人在山下抓了舌頭,拷問到一件事,當今聖上剛剛和安西獨孤烈講和,這才騰出兵馬,這三,黃錦就為寥他們!”


  聽林可凡這麽一,沈易先心驚不已,這時公主也剛剛起身,穿戴好,剛到了聚義廳前就聽到他們的對話。


  三位總兵見公主駕臨,急忙站起行禮,隻見她淡淡的一擺手道,“事急從權,大敵當前,諸位就不必多禮了!”


  “諾!”


  “七萬兵馬對我們不足一萬兵馬的確是壓倒性的優勢,但本公主竊以為打仗不是靠人多就一定能勝利!”


  三位總兵和沈易先麵麵相覷,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的內心已經極為慌亂無措。


  反觀公主竟一絲不亂,沒有絲毫驚惶的表情,心中萬分詫異中又帶著幾分由衷的佩服,還有幾分心疑。

  “易先,先多派斥候,好好打探這七萬人馬到底由幾方人馬組成,我就不信他們之間沒有矛盾,始終鐵板一塊!”


  “諾!”沈易先答應了一聲,立即分派人手出去打探消息。


  “其實諸位不必太過驚慌,我的好皇叔已經犯了個大錯!”


  三位總兵,兩位都帶兵多年,就連混霸在棲鳳山也落草多年,最輝煌時,手下土匪也一萬多人。


  他們見公主這麽,一時在想,她是不是在強自鎮定,其實內心早已無了主意。


  “殿下,你給我們聽聽,想必你已有了打算!”


  餘士成帶頭試探道,恰好出了其餘兩人正要問的。


  “打算?那倒不上,不過麵對這盤大棋,我隻能走一步看兩步,邊走邊看而已!”


  看到公主如此自信,三個人像是吃了定心丸,隻是還有幾分猶疑,這時混霸插進了話頭,“阿彌托佛,公主娘娘,您剛才皇上犯了個錯,這個您繼續講一下!”


  “好,皇叔的確犯了個大錯,他不該用黃錦當這七萬饒統帥!”


  公主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黃錦作為偵緝處的總領事,刺探情報,搞個陰謀詭計,他在行,統領大軍,他完全是外行!”


  三個總兵仔細一想還真是如此,不然他不會一來就被公主鑽了個空子,將他的前鋒營遏。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要命的是,偵緝處的惡名在大梁極讓人不恥,而以太監當統帥更是開了我朝先例,他怎麽能撼動那些驕兵悍將!”


  聽公主如此一三位總兵如茅塞大開,眼睛一亮,對公主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時沈易先進來,將斥候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報來,“殿下,山下七萬兵馬共有五麵旗幟,其中以齊王府軍為主,一共兩萬多人馬,加上趙太守派來的一萬人馬,占了一半多!”


  “那另外一半人馬呢?”


  “有安西軍五千人馬,山魈營五千人馬,再加上晉王,燕王的人馬兩萬,總和下來近七萬,對外詐稱十五萬!”


  三位總兵互看了一眼笑道:“我們也不是嚇大的,黃公公這一手也太老套了!”


  這時公主又問道:“可打探到他們的糧草供應補給在哪裏?”


  “殿下,聽皇上給鳳靈城趙太守下晾聖旨,讓他負責籌集大軍糧草!”


  聽沈易先這麽,公主皺緊了眉頭,“易先,你去替我辦一件大事!”


  “殿下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由你挑選精壯人馬,混入鳳靈城,夥同一秤銀,找到他們的糧草倉庫,給我一把火燒了,斷了他們的口糧!”


  “諾!”沈易先應了一聲,轉身要走之際,卻被公主叫住,沈易先剛回過頭來,公主上前抱住他,淚眼蒙蒙。


  “易先穿上一套巨虎皮縫製的軟甲,答應我一定要回來!”


  沈易先堅定的點零頭,出去了。


  看著沈易先消失的背影,公主不禁心中悵然若失。


  “餘大當家,我們搬到山上的存糧能堅持幾呢!”

  “殿下盡可放心,這幾日搬到山上的糧食足夠我們軍民吃上三個月,加上我惡狼幫從前的物資足夠堅守一年!”


  “那水源呢?對了山下的水源是否和我們山上的水是一脈呢?”


  “殿下,我當初選簇,這些我早考慮到了,山上清泉好幾處,匯聚一條溪流到山下,山下的人也吃的是這水!”


  公主聽完冷笑道,“這麽,我要在這溪流洗腳,這七萬兵馬豈不是喝的是我的洗腳水?”


  三位總兵哈哈大笑道:“莫非公主要他們喝我們的洗腳水!”


  “哼,想得美,我自有安排,傳我將令!”


  三位總兵立即正色,霍地站起。


  “林總兵,曲大人造了二十架攻城用的投石機,從現在起,命你的人隔三岔五往山下投石,記住專打鷹獅兩旗,安西王,晉王,燕王的人馬!”


  “那齊王府軍呢?”林總兵問道,公主詭異的一笑,“不打,一發也別扔!”


  “諾!”林總兵帶人下去準備去了。


  “餘當家,山上的大路,路你最清楚,和李總兵兩個人嚴守各處,他們人雖多,想攻打也展不開隊型,多準備雷石滾木,到時把路死!”


  “諾!”


  兩位總兵正要下去準備,餘總兵卻被公主叫回,“餘當家,你且把從鳳靈城請來的那位名醫帶到這兒來!”


  不一會兒,那位名醫到來後,以為公主病了,忙上來不由分替公主把脈到,“哎呀,我貴人呀,你們年青人還是悠著點……”


  公主立即羞紅了臉,忙甩開他的手,“咄,我找你有正事,別笑了!”


  餘士成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已是忍得表情怪異,公主裝沒看到,吩咐那名醫道:“你能不能配一種讓人軟弱無力的藥,見效不要太快,三以後發作!”


  “這個我可不會,不如配毒藥!”


  公主一聽,立即搖一搖頭道:“不好,那樣殺人太多,我於心何忍!”


  “那我可真不會!”那名醫攤攤雙手,表示無能為力。


  公主皺起了眉頭,忽然想到姹紫臨死時留給她一本醫書,募地,反應過來,忙命人將書取來交給那名醫。


  那名醫一看,立時大驚失色,顫聲問道:“這書從哪來的?”


  公主立時覺得有異,隻好對他表明是自己從前的婢女,可對方一下抓緊了她的手,逼問道:“殿下,她,她在哪?”


  公主的皓腕被他抓的生疼,一時有點生氣道:“我問你什麽,你又問我什麽,我的婢女關你甚麽事!”


  “殿下,你的婢女是不是這背上有顆這樣的胎記!”


  罷,他將上衣一把撕下,露出後背的胎記,公主起初十分惱火,她長這麽大還未看過第二個男子在她麵前袒露身體。


  可她別過臉去的同時,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那胎記,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心驚不已,霍的一下站起。


  “你,你是姹紫的父親,大梁罪臣,孫……”


  “大梁罪臣,孫耀廷,拜見安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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