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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平地起風波(二)

  馮虎聽完公主一番敘述,心驚不已,眉頭緊鎖,久久不言。


  “怎麽?是不是想殺我?不殺了我,你的家人時刻活在刀尖上!”


  公主冷冷笑道。


  馮虎陷入左右為難之中,如果不將自己的家人接來,自己投降的事一旦敗露,自己的家人會跟的遭殃。


  可要是將自己的家人接來,無疑會被公主悉數殺死,這該如何是好。


  思謀良久,突然靈光一現,如果公主真如她那樣講,以她現在的能力,自己的家人就算遠在京都也不會安全的。


  可她為何不動手呢?


  想來她不是那種弑殺如命的人,當即下定決心,抬起頭昂然道:”煩請公主將我的家人接到這裏,的才能安心侍奉殿下!”


  “當真!不怕我殺了他們!”


  公主笑道,馮虎極是篤定的點零頭,回應道:“不怕,的盡心竭力服侍殿下,以替哥哥贖罪!”


  “好,看來你並不傻,我會派人將他們接來,和你團圓!”


  公主站起身回應,一陣環佩叮當,梔子花香襲來,公主走近他身前,轉身過去。


  “屋內碳火太旺,你幫我把外衣解了!”


  公主柔美的脖頸,烏黑如瀑的長發,他將公主的外衣解下,絲綢如水一般在凝脂如玉的肌膚上滑落,直看得他口幹舌燥,痛苦不已。


  如果這也算是一種懲罰的話,那公主這招也太損了,每日讓他這個宦官活在痛苦煎熬又欲罷不能鄭


  閑時光陰易過,不幾日已到了立冬時節,一年的繁華景致已盡,空飄下了幾點零星的雪花。


  今年的雪來得比往年要早,公主在屋內品茶賞雪,新買的上好銀絲碳在火盆中燒得通紅卻無一絲煙火氣,反而散發一股異香充斥屋鄭


  室內溫暖如春,屋外已冰雪地,這雪自早晨開始落下,到了下午已漸漸下大,公主府庭院中已銀白一片。


  屋內隻有沈易先和公主,兩人在這大雪也無事可幹,就自早晨膩到午後,如膠似漆,粘在一起舍不得分開。


  “樂兒,我有一個請求,不知合適不合適!”沈易先的臉微紅,有些激動的道。


  “吧!”公主淡淡的道。


  “我想求你嫁給我!”沈易先脫口而出,使得公主一臉震驚,怔怔望著一臉熱切的沈易先。


  看到沈易先熱烈的眼神,公主不敢麵對,有意識的避了開去。


  沈易先臉上微現失望,看到公主有意轉過臉去,不禁訕訕笑道:“想當日你父王就專門告誡我認清自己的身份,看來我又冒傻氣了!”


  “不是那樣的,易先,若在大梁宮,我的確不敢答應你,因為我注定要為大梁犧牲的!”


  公主雙手捧住他的臉懇切的回答道。


  沈易先臉上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驚喜道:“這麽,你答應了!”


  公主用力點點頭,對他道:“我欲為則為,快娶我吧,心我又反悔”!

  沈易先一把將公主抱起,回應她:“明年開春,梔子花開時節,我迎娶你!”


  公主笑聲如銀鈴一般,“也好,到那時,我們就安定了,一輩子呆在這個宋家莊!”

  沈易先將公主放置榻上,公主一臉紅暈,明知故問道:“易先你又想讓我討厭了!”


  “殿下,那你就讓我討厭個夠!”


  看著沈易先癡情的臉越靠越近,公主羞澀的了一句:“討厭!”隨後,幸福的閉上了雙眼。


  窗外雪花簌簌飄落,隻餘雪落的聲音。


  鳳靈城中,大雪蓋地,街道上少有行人,偶有一兩行人也匆匆而過,大街上清冷蕭瑟的樣子。


  與大街上清冷不同的是街邊一個賭坊內,人潮擁擠,個個汗流浹背,圍著一張賭台,看那骰子在碗裏轉動。


  “大,大,大!”


  “,,!”一群賭徒圍著那碗狂喊,隨著塵埃落定,有人歡喜有人愁。


  很快贏家的一方將桌上堆積如山的銀錢攬在懷中,個個喜笑顏開。


  而輸家個個垂頭喪氣,表情痛苦,有那輸紅了眼的極是不甘心,將身上值錢的東西翻出,又押在桌上,怒目斥之,再來。


  人群中有三個輸紅了眼的人,他們是公主的士兵,他們今是偷跑出來,本欲在這兒翻本,哪想又輸得底掉。


  “掌櫃的,借你五十兩銀!”


  那個自稱掌櫃的白了這三人一眼,極為不屑道:“有錢就玩,沒錢就滾蛋,本店概不賒賬,免開尊口!”


  三人中有一個按捺不住,剛要發作,就被其它兩人拽住,“殿下不讓出宋家莊,今兒是咱偷跑出來的,讓公主知道就完了!”


  那個人頓時就泄了氣,旁邊的賭客見他們三人占著桌子也不玩,立時就把他們擠到了一邊。


  “讓讓,讓讓,三個窮鬼,拿幾兩銀子就想翻本,做春夢呢!”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嘲笑聲,冷嘲熱諷下,三個人麵紅耳赤爭辯道:“我呸,我見過的銀子堆成山,能把你們都埋了!”


  “喲,這夢做得好哎,合著大白日夢話呢!”掌櫃的冷冷得諷刺了一句,使得人群中笑聲更盛。


  “兄弟,我猜你從有見過十兩以上的銀子吧,見過二十兩一錠的元寶嗎?”


  掌櫃的這句話一出,立刻引起三個饒反駁,“呸,別二十兩,一百兩的銀磚我們也見過!”


  哄笑聲又起,人們開始譏笑這三人純是發夢,可是,者無心,聽者有意,人群中有人開始注意到了這三人。


  三人和掌櫃死磕上了,一邊見過,一邊胡扯,就是不信,雙方爭得麵紅耳赤。


  “咱這麽著,口無憑,你你們見過,你們也別形容,來,哪,拿出一塊銀磚出來讓我們長長見識!”


  掌櫃的提議,立刻招來一片附合聲,“對呀,有本事拿來給哥幾個開開眼!”


  “對呀!”


  “是不!”


  人群中那幾人開始往這三人旁邊靠,而這三人絲毫沒察覺出,旁邊已有人包圍了他們,還在硬挺。


  三人不約而同窘迫,麵色極為難看,人群中口哨聲,譏諷,俏皮話,夾槍帶棒的嘲笑聲混雜在一起。


  掌櫃的也是一位得理不饒饒主,當場發狠道:“幾位,我在這兒放句話,隻要你們拿出一塊你們見過的銀磚!”

  到此處,掌櫃停下指了指這偌大的賭坊,“就這鋪子,連櫃上的銀子,全白送你們!”


  三人中的一個突然抬起了頭,眼睛一亮,正色道:“當真!我要拿出來,你就將這鋪子,連你今日的流水全給了我?”


  “大丈夫出言,一言九鼎,絕不反悔!不過,你們要拿不出呢?”掌櫃的是吃定了他們,心想你們要有的話早拿出來賭了。


  “哼,拿不出,我們三人把命留下!”此話一出,其餘那兩人急了眼,恨恨道,“這去哪拿呀,都被收回了!”


  而那個人笑道:“那是你們,我的沒交!”


  那兩人一聽麵麵相覷,隻見他從懷中掏出個紅布包,這布包方方正正,正要打開,卻被旁邊一人劈手奪過。


  那三人如何肯讓,紛紛上去要搶回來,卻不想早被人一腳放倒,踩在地上動彈不得。


  那掌櫃見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以為是土匪,強盜,一聲呼哨,喊道:“弟兄們抄家夥,有人搶盤子!”


  “讓他們都別動!”刀一下架在掌櫃脖子上,嚇得他隻好命令手下別過來。


  咣當一聲大門被關死,賭客們一下被這場驚變嚇住,隻見周圍好多拿刀的刺客,紛紛用刀指住了他們。


  “大人,你看!”人群中走出一個極為瘦削,身材極高的老者,雙眼如電,炯炯有神。


  他接過這紅布包,手一抖,紅布已碎裂成屑紛紛吹落地上,眾人見他露這麽一手,驚駭聲頓起一片。


  他拿著這塊銀磚對著燈光一看,上麵有一行字,齊王府庫,冷笑一聲,“沒錯,就是這個!正是黃公公所要,把他們帶走!”


  “大人,那這些人怎麽辦!”


  那老者回頭看了看這些人,陰惻惻的聲音響起:“把他們全殺了,不能泄露了咱們行蹤!”


  “大人,大人,我們不亂話,放過我們吧!”


  “大人,大人,我們發誓,行行好,我還有家!”


  老者帶領兩人押著三個士兵向前走去,身後傳來一片哀嚎聲,不一會兒,這家賭坊被人放了火,黑煙滾滾,大火吞沒了這群賭客。


  冬日裏,城中到處一片白茫茫,這一處黑煙冒起,分外突兀。


  老者冷漠的看著這一切,低聲喃喃自語道:“隻有死人才可靠,才能守住秘密!”


  入夜,雪還在下,沈易先和公主還在房中情深意濃,隻聽門外咚咚咚咚一陣急促敲門聲。


  “殿下,李總兵有事要稟報!”


  衛兵在外麵通傳,公主懶懶得回應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我隨後就到!”


  公主還想和沈易先呢喃一會兒,“易先,會是什麽事呢?”


  “我想一定是緊要事,不然他不會深夜造訪,好了,乖,快去!”


  沈易先好容易才勸公主起來,心想,會是什麽事如此急呢!


  公主披了一件厚厚的羊毛披風來到來到廳堂,李欣童早已焦急的等候多時了。


  “殿下,深夜討擾,實是事情蹊蹺,不得不稟報與您!”


  “李總兵,會是什麽事呢?”

  “殿下,有三名士兵未歸,找遍全莊也沒找到!”


  “什麽?不會是嫌給的銀子少,逃回家了吧!”公主有些慍怒。


  “殿下,這三人全是金吾衛,不是本地的村民!”


  公主一下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三人全是異鄉人,在此處舉目無親,斷不會逃跑的。


  “那這幾饒去向有人知道嗎?”


  “殿下,有人反映他們偷跑去了鳳靈城,是要翻本去,之前他們輸了不少銀子!”


  公主聽完,鬆了口氣,“哎喲,嚇死我了,李總兵,這有什麽大驚怪的,明他們回來,一定好好教訓!”


  “哎呀,殿下,事情如果這麽簡單就好了,鳳靈城下午剛巧有家賭坊著火了!”


  聽李欣童這麽,公主立刻覺得這兩件事似有聯係,可是這三個普通士兵怎會引起別人注意呢?

  公主總覺得這事不會如此巧合,總該有一條線將這兩件事牽連起來,可這條線是摸不著,又猜不透的。


  “李總兵,我問你,士兵們的確沒有私藏庫銀嗎?”


  李欣童拍著胸脯保證道,可公主依然不放心道:“我最怕有人私藏了銀錠,他自己打碎著花掉還好些,就怕有那不長眼的整錠庫銀拿出去顯擺,讓人追查過來!”


  “殿下,當日大概有多少失散在外?”


  “總共有十幾錠,連派了幾撥人去找,還是有三塊銀磚沒下落!”


  李欣童聽公主這麽,當下也有些吃不準,坦白道:“殿下,這庫銀若真有那不開眼的兵私藏在一個隱密所在,這我也沒辦法呀!”


  公主急得來回踱步,李欣童忙安慰她:“殿下,這事情可能沒這麽巧合吧,我想,若明日這三人還不回來,那這事就嚴重了!”


  “事到如今,也隻好這樣了!”公主歎了口氣,想來想去,也沒別的選擇。


  與此同時,那三人自被賭坊帶出後,就被人打暈,塞在馬車裏,出了城。


  三個人醒來時,不能動彈分毫,原來都被綁了個結實,口裏塞滿了布塞,眼也被蒙住。


  不但如此,三個人都被馬車裏的人用腳踩住,如同一個個活死人,沒半分餘地可動。


  隻覺得馬車行駛在極為顛簸的路麵上,三個人幾乎被顛得骨頭散了架。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隻覺得時間很長很長,馬車終於停了下來,三個人被拖拽下來。


  因為渾身綁得如同一條死魚,這三人幾乎是一直被拖著走,透過黑黑的眼罩,隻覺得外麵黑了。


  三人感覺是下樓梯,隻覺得陰寒入骨,潮濕的氣味兒越來越重,隱隱聽見有人哭嚎,還有皮鞭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股濃重帶有腐臭的血腥味兒隻衝鼻子,這三人終於被人帶到最底處。


  被拖行一段平路,吱呀一聲,門開了,三人被扔在地上,蒙布的眼罩被撕下,昏黃的燭光搖曳下看清了是白那個老者。


  “諸位,先自我介紹一下,我乃大梁偵緝處十孩兒手下八虎排名老末,下山虎,方延壽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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