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這樣的家
正當凌昊準備享受早餐的時候,樓上的卧室傳出的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將他整個人都征住,連玻璃杯中的牛奶都在微微地晃動著。
「不好!」凌昊全身打了一個激靈。
在本能的驅使下,他三步並作兩步地竄上二樓,跑到昨晚他帶回來的那個女人的房門前。
他剛剛擰開門鎖,推門進去,卻見一個枕頭呼的一聲朝著他迅速地砸來。
凌昊心下一驚,側身一閃,枕頭砰的一下撞在房門,而後跌落在凌昊的手裡。
「你這個女人,你發什麼瘋呢!」凌昊將手中的枕頭往床上一扔,盯著坐在床上的蘇曉曉喊道。
蘇曉曉此時正緊緊地抱著雪白的被子捂著自己的身體,黑色的長發散落在身體四周,呈現出一副美麗的畫面,俏麗的眼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她沖著凌昊哭喊道:「你個大**,你把我的衣服放哪兒啦,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凌昊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呢,不由得冷笑一聲,攤開雙手,不懷好意地笑道:「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還能做什麼,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當然是做應該做的事情啊。」
「你……你無恥!」蘇曉曉感覺到怒不可遏,她抓起手裡可以抓起的任何東西全部丟向凌昊。
聽到樓上傳出響亮的聲音,中年女傭趕緊跑進屋,卻見屋裡一地的雜亂東西,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而凌昊則冷冷地站在一旁,盯視著這個在床上正發瘋的女人。
「把她的衣服還給她,讓這個瘋女人離開這裡。」凌昊向聞聲趕來的中年女傭下出一道命令,「我真是一刻都不想看到她!」說著,凌昊便目光冷冽地轉過身,朝著一樓走去。
「嗚嗚嗚……」蘇曉曉發泄完之後,抱著被子痛哭起來,彷彿要將這所有日子以後所受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一樣。
「姑娘,這是你的衣服,昨晚你喝醉了,不,好像是被人給下了葯了,幸好少爺他將你帶了回來,衣服是我幫你脫的,現在換洗乾淨了,請你穿上衣服離開這裡吧。」中年女傭將蘇曉曉的調酒師工作服還給她,道。
蘇曉曉又如何不知其實她並沒有被怎麼樣,她的身子還是完好的,可是她就是想發泄,就是想激怒那個男人,想跟他好好的吵一架,她就是看不慣這些自以為有錢的富人,而現在,他走了,而她也發泄完了,她也該離開了。
乾淨的工作服上哪裡還有一絲的酒味,完全被淡淡的花香所取代,蘇曉曉穿上自己的衣服,她朝著那個女傭回以甜甜的笑容,道:「阿姨,剛才對不起了,請你代我向那個人說聲對不起,還有謝謝。」
轉身,蘇曉曉便離開了這座別墅,當她回頭望著身後的這幢華麗的別墅時,她不禁輕嘆一聲,這裡和她永遠都是兩個世界,是她永遠都觸及不到的世界。
其實蘇曉曉並不是完全不記得昨晚的事情,雖然當時她的意志迷糊,可是她的記憶卻仍然保留著,她記得薜倩那陰冷的嘴臉,記得那個中年男子醜陋的樣子,當然她也記得他,她記得自己不知廉恥地貼上他的時候,被他強硬地推開……一想到這裡,蘇曉曉的臉便覺得發熱,通紅無比。
此時她站在街道之上,街道之上車水馬龍,每個人都急匆匆的樣子,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家要回,可是她呢,她的家又在那裡,難道還要回到那個破碎的家嗎?!
可是除了那裡,她又能去哪裡。
夜色玫瑰是不能再回去了,她不想再回到那個令她痛恨的地方,她怕自己見到薜倩會忍不住扇她兩個耳光,正好她要離開,也許這便是一個好的機會。
工作,為了生活她還得要找工作,可是對於她這樣一個連高中學歷都沒有的人來說,她能做什麼,她所擁有的只有她完好而年輕的身體,還有那高超的調酒技術,除此之外,她一無所有。
她沿著那條熟悉的街道慢慢地走著,不管那裡還是不是她的家,畢竟她惟一的父親還在那裡,雖然他此時還是別人的父親,但她無法否認那是她惟一的親人。
恍惚間,一陣急促的汽車鳴笛聲在她的身後響起,而她竟然沒有聽見。
待她回過神時,只見一輛藍色的名貴轎車猛地一個剎車停在她的身旁,而蘇曉曉則嚇得整個人都癱倒在車前,如果再差一步,轎車將整個從她的身上輾過。
「你這個女人,找死換別的地去,別讓老子的車上撞啊……」一個油頭粉面的中年男子將腦袋從車窗里露了出來,朝著蘇曉曉喊罵著,可是話剛罵到一半,那個中年男子便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只是征征地盯著蘇曉曉看。
蘇曉曉趕緊從地上站起,將身上的灰土拍掉之後,趕緊向前逃去。
原以為事情就這樣算了,可是沒想到的是,那輛藍色豪華車竟然不依不饒地在後面緊緊地跟著她。
她快一步,轎車也快一步;
她慢一步,轎車也慢一步。
蘇曉曉頓時有些害怕,不過卻強壯著膽子停了下來,秀美的眸子盯著那輛同時停下來的轎車喊道:「你們到底跟著我做什麼?!」
然而令她更為奇怪的是,那輛藍色豪華車竟然猛的一加油門,從她的面前急馳而過,很快便消失在街道盡頭。
這下可令蘇曉曉更加的鬱悶,她實在是不明白那輛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想是想不通了,她只好將此事放下,因為她的家已經到了。
破舊的小平房,不足幾十坪的地方,原本是她、爸爸和媽媽的幸福小家,可是自從媽媽去世之後,爸爸便又娶了一個女人,一個帶著兩個孩子的女了,女人很胖,整天像是使喚牲口一樣使喚父親,不停地埋怨父親掙的錢少,連她買化妝品的錢都不夠,可是她卻分文不掙,整天出落那些迪吧里,和那群黃毛綠毛混在一起,而將兩個孩子託付給爸爸。
「爸。」蘇曉曉想了想,還是推開了破舊的房門,輕輕地喚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