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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梁少是你什麼人,你還得用命抵啊

  女人情感受挫時,其實是期待男人來舒緩淚腺了,特別是,裝不下去的時候。


  梁文浩的一聲大吼之後讓我覺得更加委屈,我哪裡還顧忌那些所謂的形象不形象問題,扯著嗓子嚎啕大哭。的確,川藏行那一次我都克制住了,而這一次,我控制不了了,


  因為我清楚,我的希望沒有了。


  我們都知道,感情是不能作為生活的全部的,作為社會團體的一員,我們要生存,對待家人還有著各種責任,面對同僚還存在各種競爭,我們為了滿足自己不同程度的慾望還要努力,我以為,只要我披著這一層意義繼續奮鬥,總有一天,我可以和那個男人並肩。


  最差的情況,他又有了家室,但至少我在努力。


  可現在,他拒絕了我。


  還說要跟我做朋友。


  梁文浩一邊聽我吐槽,一邊收拾著面前潑了一地的咖啡,他將那件大衣脫掉,好像有些心不在焉。這一動作讓我更加不悅,脫口而出的是:「你沒看到一個為情所困的女孩子正在發泄嗎?你就不能認真點?」


  梁文浩轉過臉來看著我,說:「別做地上了,起來吧。」


  我不想動,他就走到我身後,雙手忽然放在我的腋下,拖著我起來。我還是不舒服,說:「我的洗潔精廣告也丟了。」


  梁文浩見我就不起身,只能順勢坐在我的身旁,說:「丟了就丟了唄。」


  「輸給楊曉雲了。」


  「不甘心?」


  「當然。」


  「那下次贏回來就是了。」梁文浩的手撫摸著我的臉頰,將沾在臉上的碎發輕輕地捋到我的耳後,認真地說:「你看你,明明就是個小女人,為什麼一定要裝堅強。」


  「我沒有。」


  梁文浩伸出手來,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撫摸著我的腦袋,讓我靠過去,我不願,他手腕一用力,我的頭就靠了過去。


  「行了,我們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了。」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說完我就更難過了。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特噁心。」


  「剛才的哭相挺噁心的。」梁文浩冒了一句。


  我急忙控制自己的哭聲,只聽到我在哼哼唧唧,不知道我在哼什麼。


  「小袁姑娘,其實我能感覺到你的感受,之所以一直沒揭穿你,只是怕你生氣,」梁文浩的手撫摸著我的頭髮,好像在安撫一隻小狗,說:「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十分重要,我何嘗不知道,即便你佯裝著女強人,試著跟我相處,可是你的心,根本不在這兒。」


  「我無恥。」


  「傻,」梁文浩拍拍我的頭,說:「其實真的沒什麼,真正的喜歡,第一眼看到的感覺,真正的喜歡,是能容忍對方一切缺點,真正的喜歡,又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可是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和放得下是兩種概念,」梁文浩說著話,微微抬高了聲音,說:「更何況,他每次都在你需要時出現,這種保護,又怎麼能是說忘就忘掉的。」


  所以我忘不掉,其實不丟人對嗎?

  「記得我們在醫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有雙下頜,典型的鵝蛋臉,一雙大眼睛明亮又純真,」梁文浩見我沒說話,繼續說,「你知道,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怎麼忽然說起了這個?

  「那時候你最喜歡說的就是減肥,吃菜不吃肉,處於醫生的本能,我覺得這並不合適,」梁文浩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說:「可是後來我明白了,原來,你是因為他。」


  「不是……」


  「我跟你認真說話,你談成點,」梁文浩的語氣忽然嚴肅了,說:「川藏行回來,我能察覺到你整個人都變了樣,5厘米的粗跟鞋忽然換成了8厘米,隨意休閑的衣服換成了職業裝扮,乍一看,跟女神是接近了。可是小袁姑娘,外表的光鮮又能維持多久?荷爾蒙消散,腎上腺下降,多巴胺分泌不夠,外貌的作用在時間的推移下會越來越少,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你,真實往往比面具更為吸引。」


  沒錯,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裝。


  「我能理解你為了他不斷提高自己的這個心思,」梁文浩見我低下頭,說:「有個詞叫取長補短,你察覺到了你的短板,打扮自己,提高社交能力,學習法文等等沒錯,可是在這期間,不要喪失自我,你這麼想,他因外貌喜歡你,會去了解你的內涵,可如果內涵出了問題,這份感情也不會長久……」


  「所以他發現我這個土鱉不咋地,就徹底跟我拜拜……」


  「不是……」梁文浩見我又要哭,瞪了我一眼,說:「袁小潔你夠了,這都哭了一個多小時了,你的淚腺還真是發達。」


  「連你也說我……」繼續哭。


  「好好好,」梁文浩拍拍我的背,說:「我跟你說了那麼多廢話,我覺得你應該聽出一些重點。」


  失戀的人沒重點。


  「他不喜歡你,不是你的問題。那是兩個人……有緣無分。」


  終於說道重點了,不就是人家看不上我了嗎?

  只是曾先生,你的感情未免也太收放自如了。


  「你說,會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容許我裝一裝,「或許,他是為了我好,所以才……」


  梁文浩臉上閃過一絲驚異,見我十分失望,馬上開口到:「好好好,有這種可能。」


  「那……他是為什麼呢?」


  梁文浩看著我,說:「我怎麼知道……」


  「會不會是因為蔣天洋啊?你不是說,他挺厲害的嗎?」


  說道蔣天洋,梁文浩的眼神就變了,他嚴肅的看著我,說:「他很有背景,這個人你記住,一定要離的遠遠地。」


  「會不會是因為這個……還有,蔣天洋跟我提了曾先生的前妻,我……」


  梁文浩這才抽回肩膀,盯著我,說:「你該不是想讓我幫你打聽吧?」


  「我沒……」


  「這樣吧,」梁文浩看著我,說:「我手上有幾個朋友,可以調查看看,但是……」


  重點是?

  梁文浩起身,一隻手伸到我的面前,遞給我一個眼神。


  我伸出手,他一把將我拉起來,而後一用力,居然把我抱在了辦公桌上。


  我抬頭,視線與他對視,聽到他說:「第一,按時吃飯,第二,加班不允許超過10點,第三……」


  你倒是說呀。


  「不要被任何因素所干擾,外表要像女神,內心還要留著那份小純真,」梁文浩的眼神落在我的臉上,說:「要是做不到,什麼消息也沒有。」


  我點頭,忽然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狼狽模樣,瞬間從辦公桌上蹦下來,進了洗手間。


  關門,洗臉,整理頭髮,瞥了眼鏡子里的自己,我默默的說,袁小潔,重新開始。


  接下來的一周我的生活慢慢的恢復正常,小白見我這副模樣,期間暗示了我好幾次,我笑著讓她別擔心,因為這一次,我沒用再裝了。


  說放下,當然是不可能,我心底惦記著曾先生可能有苦衷,可是卻把這份惦記放的很深,不敢輕易拿出來,只能在忙碌的時候偷偷的看一看新聞,看看能不能捕捉到他的消息。然而並沒有。


  梁文浩也正式上班了,可憐他經常要上夜班,我也不敢多有打擾,有時候黑子來找小白時,我會讓他給白衣天使帶去一些煲的湯,生活平靜的而無波瀾。


  輸給楊曉雲這一次,我心底是不服氣的,這讓我明白一點,在廣告行業里,你創意好沒用,得符合客戶的需求,同樣還得了解合作夥伴的經濟狀況,有的人不差錢,而有的人則想要個物美價廉的創意,還有的人,想要好東西,卻不想付錢,總之,混了這麼幾年,對於各行各業的所有人,我只能說見怪不怪了,好在也有比較謙和的客戶,做幾張平面廣告,錢給的不多,合作的次數卻不少,公司也在盈利之中,這時候小白告訴我,本土的一個汽車品牌正在各處招聘優秀的廣告人才,對我們而言是個機會。


  我聽著心動,立即百度了相關內容,可是看完才知道,對方只招廣告營銷策劃人員,不招合作夥伴。我和小白都挺失落,總覺得萬事皆有個特殊,決定過去試一試。


  小廣告公司難不難在創意,而是難在拉攏客戶,現在市場競爭那麼大,比我們規模大的廣告公司多如牛毛,當然要想法設法的結識客戶,好在小白口才好,這不,預約對方部門負責人,成功了。


  當然,這個張經理可不是一般人,據小白說,在預約成功之前,張經理曾拒絕過她三次,我本以為是這個人不好說話,可是聽小白解釋才知道,原來這人是想拿回扣。


  廣告行業,我們都是賺點小錢,結果尼?多家廣告公司圍著一個項目轉,給了誰,誰才能賺到錢,可人家憑什麼給你啊,難道你說你有才,切,沒好處的事兒,非親非故的,別人為什麼幫你。


  小白的意思是,這種事情很常見,畢竟人家是大公司,除去回扣之外,我們還能賺到不小的一筆錢,划算。


  我聽了小白的話,在大富貴擺了一桌,盛情邀請張經理的到來。見面之後我才明白,這人和人那,還真的不同,同樣是男人,黃總好色,張經理愛錢。


  場面話說了不少,張經理又貪杯,我喝得頭暈目眩的,人家還跟我喝,說什麼愛惜人才。切,你那麼愛惜人才,還要回扣做什麼?

  我一邊鄙視這個男人一邊給自己灌酒,桌上就四個人,想兌點白開水什麼的,有點兒難度。沒一會,我就喝暈乎了。


  這會兒小白接了個電話出去了,我和張經理聊天,死扛著。


  「小袁啊,你們的情況我我已經了解了,只不過……」瞧,說到點子上了。


  「張經理,你看,你夜以繼日的勞苦工作,太辛苦,」小白教我的高帽子,我現在說的比誰都溜,「我敬你。」


  這會兒包間門開了,小白走了進來,身後還跟了個男人,我眯了眯眼,仔細一看,這不就是梁文浩嗎?


  梁文浩看著我手中的酒杯,立即有些不悅,張經理對著這位意外來客有點兒悶,生怕壞了自己名聲。


  梁文浩笑了笑,說:「你好,我是梁文浩。」


  張經理看著我,我急忙解釋,說:「醫生,醫生而已。」


  梁文浩瞪了我一眼,接過我的酒杯,說:「抱歉張經理,我知道不該這個時候來接人,可的確不早了。」


  等等,這是要來壞事啊?

  張經理莫名其妙的看著我,我還沒說話,就聽到梁文浩說:「你們王總也喜歡喝酒,上次在鐵娘子家中,可喝了不少……」


  這話聽著挺彆扭,張經理臉色立馬變了,他看看我,又看看梁文浩,說:「梁先生說的對,太晚了,小袁……袁總監,要不喝了這一杯,我們就散了吧?」


  小白比我機靈,立馬嗅出了機會,端著酒杯走過去,笑著說:「張經理,你這怎麼就走了呢,合作的事……」


  張經理瞥了一眼梁文浩,擠出一個微笑,說:「要不,你們儘快弄出個方案來,給我送過去?」


  「好啊好啊,總監,咱們送送張經理。」


  張經理十分鬱悶的上了車,我和小白熱情跟他招手,直到那輛黑色寶馬消失在視線里,我才舒了口氣。


  頭暈。


  小白看情況就溜,上了黑子的車就跟我說拜拜,我回頭去結賬,一頭撞到了梁文浩的心口上。


  「你這人怎麼不看路……」


  梁文浩擋著我,指了指手腕,說:「幾點了?」


  「不是還沒到十點嗎?」


  「你!」梁文浩瞪著我,說:「你看看你……」


  我從他身側走過,返回大富貴刷卡,看著賬單上的數字,頓時肉疼。


  出來混,沒一個容易的。


  梁文浩給我買了杯水,我兩靠在車窗上,七月的天氣,白天熱的像個烤爐,晚上卻涼風鋪面,異常舒爽。


  我去洗手間把喝進去的酒都摳了出來,手裡握著礦泉水,對著來來往往的人發獃。


  梁文浩見我沒說話,手伸到了我的額頭,我第一反應就是避開,而後聽到他說:「沒醉啊。」


  「那個張經理怎麼了?聽到付姐的名字,好像很害怕?」


  「付姨和他上司王總夫妻兩的關係非常不錯,經常一塊兒打高爾夫。」


  「難怪。」我點頭,而後轉過臉來笑,說:「這麼說來,我手裡握了一大把好牌。」


  梁文浩扔給我一個大白眼,說:「差不多就行了,胃口不要那麼大,聽小白的再招兩個人,到時候應付這些人,也不必你親自出馬。」


  我沉默,而後轉移話題,說:「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是不是有消息了?」


  梁文浩無奈的看著我,說:「消息倒是有那麼一點。」


  「說說看。」


  「剛才還一副好死賴活的樣子,現在……」梁文浩有點兒不滿,見我正襟危坐,他咳了一聲,說:「曾子謙和前妻不是在國內註冊結婚的,據說是在芝加哥,他們的婚禮辦的也比較急,好像家人不大同意。」


  居然不是包辦婚姻?那和蔣天洋的情敵猜測可以否定了。


  「查不出前妻是誰嗎?」


  梁文浩白了我一眼,說:「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據說他暑假回國時認識的,女孩剛畢業兩人就領了證。」


  雖說是前妻,可聽著這消息,還是有點兒不舒服。


  「還有,房子的事兒,我也打聽到了一些,」梁文浩見我不說話,說:「聽說最初的房主並不是他,後來被買走了。比你拿房的時間要早。」


  比我還早?


  「還有呢?」


  「目前也就知道這麼多,」梁文浩臉上露出一絲不悅,說:「你眼光還真行,找了個這麼神秘的男人。」


  「你這是誇我呢?」


  「你覺得呢?」


  我看著梁文浩避開我的眼神,轉頭看向車窗外,頓時有些慚愧,說:「要不你別查了吧,萬一被他知道了……」


  「現在知道擔心我了?」


  我瞅了梁文浩臉上的神情,說:「肚子都吐空了,我請你吃東西吧?」


  梁文浩這才露出一個笑臉,說:「值班結束就過來了,正餓著呢。」


  我們一起去了小吃街,梁文浩也不嫌棄,叫了兩份涼皮,坐在藤椅上吃,隔壁就是關東煮,我去買了一份回來,甜辣醬,吃的我心情倍爽。


  梁文浩看著我,說:「這什麼?味道很好?」


  我點頭。


  「這個……我也來一個。」


  我想都沒想就給了他,等我察覺到他臉上的笑臉時,才意識到了一點——我們用了一副筷子。


  梁文浩在偷樂呵,我將關東煮放在他旁邊,說:「都給你吧,我再去買一份。」


  他也不回話,我起身,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給我打電話的是袁小浩。


  我急忙接了電話,聽到電話那頭說:「袁小姐,我們好久不見了。」


  這聲音?難道是……


  「我弟弟呢?」


  「哦,你說這個小屁孩啊,他打碎了我一瓶82年的拉菲。」蔣天洋的聲音懶洋洋的,分明是在挑戰我的極限。


  袁小浩明明是去網吧打工了,怎麼會和蔣天洋扯上關係?

  「蔣總,小孩子不懂事,你多擔待,」我放軟了聲音,問:「你們在哪裡。」


  「袁小姐,我怎麼會跟小孩子生氣呢?這不是打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嘛?」


  拉黑了當然打不通了。


  「哦,我在凱撒會所。」


  我掛斷電話,拎著手提包就走,梁文浩急急忙忙的跟上來,問:「怎麼了?」


  我心底十分委屈,生怕袁小浩出事,勉強的說:「我弟在蔣天洋那裡。」


  梁文浩的表情也變了,他極力鎮定的看了我一眼,說:「你站在這裡等我,我去開車,我們一起過去。」


  我心底著急,見梁文浩眼神篤定,這才點了點頭。


  車子一路狂飆到凱撒會所,跟服務生報了包間號,他們就領著我們上去了。包間門打開,眼前一片迷亂,七八個男男女女坐在包間里,正中央躺著的,正是蔣天洋。


  我迅速的搜索人群,這才發現角落裡坐著的袁小浩。


  還好,沒有受傷。


  我憤怒的走到蔣天洋的面前,說:「蔣總,你的酒多少錢,我賠。」


  蔣天洋看著我,又看看我身後的梁文浩,說:「袁小姐,你覺得我缺錢嗎?」


  「蔣少,何必如此?」梁文浩從我的身後走過來,看著蔣天洋,說:「難為一個女人,不像是爺們乾的事兒。」


  蔣天洋聽了這話也不生氣,眼神不懷好意的落在我的身上,而後又看向梁文浩,說:「梁少,不不不,梁醫生,這是我和袁小姐之間的事情,你要插手?」


  「他……」


  梁文浩制止了我,看著蔣天洋,說:「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既然酒錢解決不了,蔣少,你覺得這事兒怎麼了?」


  蔣天洋看著我,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梁醫生,你這從部隊回來之後怎麼口味忽然變了。」


  啊?

  梁文浩不動聲色,拿著旁邊的一個酒瓶子,打開,而後伸到蔣天洋的面前,說:「你說怎麼玩?」


  蔣天洋臉上一楞,說:「怎麼說咱們曾經也在一個大院住過,這樣吧。」


  蔣天洋說這話,就跟服務生使了個眼色,沒一會,服務生就端著酒走了上來,我一看,還挺有花樣的。


  蔣天洋端起其中一個酒杯,說:「這一杯,小杯威士忌放入大杯啤酒里,叫原子彈。」


  梁文浩二話沒說,喝了,蔣天洋又跟服務生使了個眼色,說:「小杯啤酒放進大杯威士忌里,叫中子彈。」


  梁文浩又直接喝了,我擔心他身體扛不住,剛準備上前,就被他攔住了。


  「四分之三的冰啤酒兌龍舌蘭,」蔣天洋拿起銀勺敲了敲,「潛水艇。」


  這個杯子比之前幾杯都大了些,然而,梁文浩還是一口悶了。


  「哈哈哈哈哈,梁醫生,你這是自從從醫之後,酒量見長啊,」蔣天洋笑著說話,又跟服務生擺了擺手,一時間,面前出現了五六個五顏六色的杯子,他的手一點一滴的將這些酒混在一起,而後笑著說:「這個算是比較有意思的,航空母艦。」


  我氣的雙腳發抖,然而這一刻,梁文浩還是毫不猶豫的喝掉了。


  四杯混合酒下去,他顯然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然而他還是定了定神,說:「蔣少,現在我可以把弟弟帶走了吧?」


  蔣天洋瞥了我一眼,說:「行啊,弟弟你帶走,袁小姐,留下。」


  我聽著這話,自然知道這個傢伙是故意挑釁,索性走到前去,指著蔣天洋說:「姓蔣的,你到底跟曾子謙有多大的仇,三天兩頭找我麻煩,我他媽現在跟他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


  蔣天洋看著我,嘴角終於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看著他笑的這麼奸詐,我掄起一旁的酒瓶子,往桌上一砸,頓時嚇了大家一跳。


  不過,我也就是給自己壯壯膽。


  「蔣天洋,我弟弟犯錯,自然是要賠禮的,你要是再得寸進尺,我就……」我說著話,將打碎的酒瓶渣往脖子上一亮,說:「鬧出了人命,咱兩誰也不好過!」


  蔣天洋看著我,說:「袁小姐,這梁少是你什麼人,你還得用命抵啊?」


  我看看已經醉了的梁文浩,說:「你管得著嗎?」


  蔣天洋笑著靠近我,用十分輕佻的語氣說:「該不會是你男人吧?那曾二哥呢?」


  「曾子謙當初睡了你老婆了還是抱著你兒子跳井了,我說了,我跟他沒關係!」


  蔣天洋哈哈一笑,目光忽然轉到我的身後,說:「二哥,你怎麼也來湊熱鬧了?」


  我慌張的往身後看過去,果然,曾子謙就站在那裡。


  不,他可能剛才就已經站在了那裡。


  這時候梁文浩忽然倒了,我慌張的去扶他,而後聽到曾子謙說:「不相干人等都出去,我和蔣少有話要說。」


  包間里瞬間沒了人影,袁小浩跑過來幫忙,我卻不敢看身後站著的那人。


  「二哥。」


  「帶他們出去。」曾子謙聲音平穩,命令袁小浩。


  袁小浩過來幫忙,我們兩人扶著梁文浩走出去,經過曾子謙身旁時,我用餘光看了他一眼,他卻徑直走向了蔣天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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