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叔文發難
夜，一個詭秘的身影閃身溜進了通王府。
翌日，醉人居分號開業引得萬人空巷，一群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擠在擁擠的人群中，格外的醒目。
“‘醉人居’居然都驚動了牡丹閣的花魁媚娘。”
“快看，瀟湘閣的小娘子蝴蝶也來了。”
“那是群芳園的謝玉！”
“那是……”
圍觀的眾人看到平日難得一見的各青樓的花魁紛紛前來，一個個全都傻眼。
這東京城，似乎還沒有哪家公子哥能讓這麽多的絕世美人前來捧場吧？
依然女扮男裝的陳婉兒混跡在圍觀的人群中，眼神冷得能殺人，“輕浮的李煜，居然招惹了這麽多花花草草。”
這一次，李煜身著一身儒服站在了第一家分號的門前，和之前的醉人居相比，第二家無論是從規模還是檔次上都提升不少。
見李煜露麵了，眾花魁全都擁了上去，萬花叢中一點綠，把陳婉兒的醋意又加濃不少。
“醉人居開業，媚娘特送上等茶具一套，供郎君鑒賞。”
“蝴蝶這裏有字畫一副，望郎君不要嫌棄。”
“奴謝玉特送上雕紋玉佩一件，送郎君。”
……
看到這樣的情景，圍觀的人群眼紅了……
“某貌比潘安，卻不能一親芳澤，氣煞人！”
“某才高八鬥，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也不得眾芳青睞。”
“某文物雙全，亦是如此……”
……
陳婉兒見這些文人書生一個個比她還酸，忍不住嗆了一句，“他官居刺史，你等呢？”
眾公子啞然失聲……
李煜坦然自若地讓田四方將眾美女迎進二樓，看看再無人來，清了清嗓子，開始發表自己的演講。
“承蒙東京父老鄉親們的看顧，醉人居自開業以來贏得了不少讚譽，這是對醉人居最大的褒獎，醉人居分號開業。為的是能讓更多的父老鄉親品嚐到醉人居推出的各色菜品……”
“閃開！”
“全都閃開！”
十幾個滿臉橫肉的潑皮，分開人群，打斷了李煜的講話，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子的肌肉漢子，手裏拎著一根很粗的狼牙棒。
“那是……東京有名的潑皮二賴子！”圍觀的人群認清楚來人之後，全都閃到了一邊。
二賴子的名號在整個東京都很出名，據說能止夜裏小兒啼哭，隻見
二賴子吊兒郎當地走到李煜跟前，把他從腳到頭看了個遍，緊接著伸出粗大的右手，“哪個是‘醉人居’的東家？這條大街都是某的地方，按照慣例，開業喜錢加一年的辛苦費，總共一千貫，這就交給某吧。”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是故意找茬來了，李煜麵不改色，背負著雙手看了看湛藍的天空，“石玉，某怎麽聽到了幾條狗在狂吠？”
石玉多機靈，立刻局明白了李煜的意思，“小的也聽到了，狗叫聲還挺大。”
“這八成是哪家主人狗籠子沒關好！”
“小的也覺得是這樣。”
“回頭店裏剩下的骨頭什麽的，賞他們一些……”
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完全無視二賴子等人的存在，倒把二賴子氣得七竅冒煙，就算他再憨也聽出了這些話是在說他。
“敢說你家耶耶是狗，兄弟們，把這家酒樓砸了，讓他開業變成關門大吉。”
二賴子一招呼，身後那批潑皮一擁而上，全都直奔李煜而去，而此時李煜身邊隻有石玉和韓老三。圍觀的人群見真要打起來，紛紛壁走，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保護郎君！”韓老三大喊一聲，橫刀出鞘就朝第一個衝上來的潑皮砍去。
石玉守衛在李煜周圍，對付繞過韓老三攻過來的敵人，李煜自己則露出了綁在手臂的精巧手弩，專門瞄準危及韓老三和石玉的敵人。
二賴子原本以為自己的手下很容易就能將眼前的人打趴下，順帶進樓裏一番打砸就能給雇主一個交代，沒成想這三個人沒受傷，自家兄弟倒折了三個，他大吼一聲，拎著狼牙棒直奔李煜而去。
此時，石玉跟韓老三都被人纏住，見狀急得大喊，“郎君小心！”
來送死嗎？李煜將手臂對準二賴子，一扣機關卻沒有弩箭射出。
弩箭射沒了，我勒個去……
狼牙棒當頭就朝他天靈蓋招呼過去，躲不及了！
“去死吧！”打紅眼的二賴子獰笑著，這一狼牙棒下去，這個少年郎八成要變肉餅了。
然而就在狼牙棒堪堪挨著李煜的頭頂時，卻下不去了。
“婉兒！！！”當李煜看清楚是陳婉兒為他擋了這一棒時，興奮地喊道。
陳婉兒銀牙緊咬，手裏的橫刀抵擋著近百斤的狼牙棒，那顧得上回應他，起腳在他屁股上一踢，把他踢到一邊，隨後自己抽刀一閃，避開了狼牙棒的攻擊範圍，和李煜背靠背站在一起。
“你怎麽來了？”第一次和未婚妻有這麽直接的接觸，感受著她身上迷人的香味，李煜有些飄飄然了。
“若不來，你的命休矣，這裏打鬥這麽激烈，怎麽沒見巡街不良人出現。”
陳婉兒話音剛落，一陣陣喝呼聲製止了這裏的亂鬥，“是誰在這裏鬥毆滋事？拿下！”
一聲令下，幾十個不良人將李煜等五個人圍了起來，拿著鎖鏈就要往他們頭上套。
“等等！”李煜頓時被搞蒙了，“尋釁滋事的應該是他們！”
二賴子一見是武侯嚴平來了，顛顛跑過去，“嚴兄來得正好，某……”
嚴平擺了擺手，示意不必說，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幾個潑皮，他冷笑著說道，“他們一個個都受了傷，而你們幾個皮毛沒損，怎麽可能是他們尋釁滋事？乖乖束手就擒，不然……”
就在這個時候，沉悶的踏踏聲朝遠處傳來，如地龍翻身一般，眾人大駭。
嚴平連同他的手下都停下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是……”
“軍隊！”
“確實是軍隊！”
校尉陳鋒領著那一百零八號全副武裝的鄉兵整齊劃一，一路小跑朝這邊疾行，十幾個呼吸之間就跑到了酒樓前。
“立定！”
“啪！”
陳鋒一聲令下，一百零八號人全都停了下來，就那麽靜靜站在那裏。
“這是哪兒的兵？”
“從來沒見過這麽有氣勢的軍隊！”
“某是不是眼花了？這一群人動作竟然這麽齊整？”
“這是重步兵啊！”
陳鋒得意洋洋地手按佩刀走到李煜身邊，這是他自擔任校尉以來第一次這麽風光地統兵，盡管名義上是鄉兵，可武器配備比神策軍都要強。
“聽說這裏有人鬧事，某奉太孫殿下之命，特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