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鐵血金粉
第六十七章鐵血金粉
方大老爺這一通電話把在央行里上著班和客人談生意的方四少，還有躺在溫柔鄉里的方七少都給叫了回來。而他們看到報紙也是吃了一驚，這可是想也想不到的事。
方家得了消息，急著開家族會議，喬家那邊也不慢，聽聞后，方家外公，年過七十的喬老先生，大拍了一下桌子，激動的臉色氣血紅道，「不愧是我喬某人的外孫女，有膽氣，不輸於男兒。」
之後喬老爺子還特地趕緊打了電話給方家，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這一下讓有些躁動的方大老爺平復了有些激動的情緒。
他父親去世后，一直是老岳山大人給了他不少教誨，別看喬老爺子只是一介商人，當年飽讀詩書，是有名的才子詩人。若不是家中突變，斷不會棄文從商，當然也不會有如今喬家偌大的家產。喬老爺子在政界也有不少人脈，和方大老爺的父親結交甚篤，方老太爺去世后，他便幫著方大老爺現在的位子越做越穩。
這回出了這麼大的事，方大老爺還是要聽聽喬老爺子怎麼說。
喬老爺子也能理解女婿激動的心情，怎麼能不激動，方家，喬家，還有各方姻親，政界商界人脈遍布，但像方錦榮這樣自己闖出一片天地有出息的，卻是少之又少。
還是個女兒家。
真是沒想到啊，他喬某人的外孫女能闖出這樣一番大名堂來啊。
方大老爺也是抱著同樣的心情，他疼愛這個小女兒不假，但重視程度未必勝過另外兩個兒子，重男輕女罷了，畢竟受女子該在家相夫教子的教育習慣了。
但不曾想，他這個女兒的本事簡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做夢都想不到啊。
若說四五年前，她讓他丟盡了顏面，生盡了氣，那麼今日便是驕傲無比，揚眉吐氣。回想在之前同僚的怪異眼神，方大老爺就自得不已，就算現在因為女兒成了南面有名的大人物的緣故讓他丟了政府高官的位子，他也毫不在乎。
有這麼個女兒立著，誰敢惹他們方家，可以說百年無憂。
和喬老爺子一起在電話里回憶錦榮小時，共同驕傲自得這個小女兒和外孫女時，方大老爺還時不時瞪了大兒子和二兒子一眼，瞧瞧你們這熊樣，連妹妹都比不上。
方四少還好點，他現在至少在央行的職位不錯，也算年少有為的青年才俊了，而方七少則是經常在紅粉堆里打滾，是交際場上有名的浪蕩公子，不是捧交際花就是捧電影明星，光是撒出的錢就不少。
方七少方懷雲摸了摸鼻子，以前騎馬賽車就比不上小妹，現在，額，對比一下，還是比不上。
方大太太和這些男人想的卻不一樣，擔憂道，「可錦榮在外面受了那麼多苦，還有她現在還在男人堆里打混，日後的名聲怎麼辦，以後還是要嫁人的。」
「目光短淺。」方大老爺原本還想罵句更狠的，但想想電話那邊還是夫人她爹，還是收住了口。
喬老爺子也語氣頗重地指責了女兒一句，「舒璇，你這些年是越活越過去了。」
錦榮如今的本事，若是拘於什麼名聲，那才是毀了她，惹人笑話。
方大老爺說一句，方大太太還敢懟回去，但一向在她心目中地位最高最有威嚴的父親發話了，她也就訥訥不敢言了。
「歇歇氣，喝口茶。」電話那端是喬老爺子的現任太太，陸氏，這麼晚了喬老爺子還在書房這邊給方家打電話，年紀大了未必撐得住，若不是知道說的是極為重要的事，她早就勸他先休息了。
喬老爺子順著她的手，喝了兩口茶，又繼續說了下去。喬老爺子可沒想著只是說一兩句震住他們，而是仔細給他們掰扯清楚了。
「當初我要分家產給錦榮，正是因為看出了她聰慧能力勝過太多人，憐惜她一身才華心志無處施展，想用錢財讓她過得心平些罷了，沒想到她是個爭氣的，懂得自己去爭取而不是怨天尤人。」
方大老爺和方大太太面面相覷，並不知道這樣的內情，他們也只是以為錦榮格外討喬老爺子喜歡罷了，沒想到老人家看得這樣遠，這般明白。
倒是他們這做父母的不夠格了，難怪四五年前錦榮離家，喬老爺子雖然也幫著找人，但也沒多擔心，說是以錦榮的本事，在外不會有什麼危險，方大太太因此還埋怨過父親不在乎錦榮呢。
現在想想真是慚愧。
喬老爺子最後道：「你們生了個好女兒啊，千萬別小看了她，更別插手她的事。」
難得錦榮這麼有出息，他們做長輩的即便幫不了，也別擋著她的前程。
方大老爺點頭稱是，更是鄭重做了承諾，方大太太雖然心裡不願，但也答應了不去南方看女兒。
「你們若是真的擔心，或有什麼其他想法，你們別親自去，不能代表方家，找個小輩就好了。」喬老爺子語帶深意道。
他也不能完全乾預方家的事，方家家族又不止方大老爺這一房，只要大的原則不變，小的地方就隨他們去折騰好了，反正他那個外孫女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能不動聲色，短短几年在南方混得風生水起，會是普通人么。
已經掛了電話的喬老爺子躺回搖椅想完，忍不住笑了。
子孫輩終於出了個厲害角色，還是他最喜歡的外孫女，日後的成就不會比他低。
這邊掛完電話后，方大老爺低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抬頭在方四少方七少兩人掃了一圈，這種事當然是交給自己這一房人去做才放心，相信另外兩房也不會有意見。
方四少和方七少心提到了嗓子處，最後聽方父沉聲道：「老七就你去吧，去南方看你妹妹。」
方七少立刻苦了一下臉，他還有好多佳人有約呢，不過他也知道這事攸關，在心裡抱怨了幾句后也就乖乖地聽話了。
方四少聽父親點了二弟，心底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恢復了過來，畢竟他在央行的工作也忙，這種大事自然歸父親做主。
方大老爺點方七少也是有原因的，誠然長子更有能力更穩重，反觀幼子整日無所事事，貪花好色，但方大老爺不得不考慮影響，方家小女成了南方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一舉一動都會有人關注琢磨。
這時候也註定了方家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焦點，這對於他們未必是好事，長子代表了方家，又是在政府央行工作，若是去了，反而會惹人更加註意。
讓小兒子去更好，就是對外說他是去南方捧新起的戲子都有人信。
方大夫人卻沒想這麼多，捏著手帕抹淚道，「去看看你小妹，看她過的好不好。」
方家家族經過商議后，也同意了這個決定，而且對外的態度一致不承認不否認。當年方九小姐離家的事情雖然方家沒有對外說過，但為了尋人，也動作大得驚人。
當時就有人猜測方九小姐與人私奔了，或是和家裡鬧掰了離家出走。
這些都快成了茶餘飯後的閑談。
但萬萬沒有想到，方九小姐憑著自己的本事在南方拉起一股令人畏懼的勢力，誰也小瞧不得。
這麼大的事，方家還含糊其辭，方大老爺甚至還託病請假在家休養，拒絕一切來客，這讓在央行上班也迎來不少難纏應酬的方四少不勝其煩，甚至有些羨慕當天就前往南方的弟弟。
……
南城。
和幾年前相比似乎沒有兩樣，但仔細看，卻有許多的小變化，比如路面平整了許多，街上的婦孺走動多了起來，而且面色還好，衣裳乾淨，有些補丁卻不破，看得出來生活水平高了很多。
而且城中的巡邏嚴密，且不像以前的欺負小老百姓，偶爾還打個秋風，南城人知道，這些都是那位方小姐帶來的，無論是穩定的安全感，還是平安富足的生活。
南城的日子的確變好了，錦榮的勢力發展到足以影響南城之後，便著手治理了起來，發展工業農業，她需要建很多工廠，紡織等各種技術長夜，也就需要很多的勞動力，也帶動了南城包括附近各縣的經濟。
錦榮給的待遇絕對不低，還有擴張勢力。因為當她的人，不僅自己有飯吃，還能領錢受教育，許多人都積極加入她的勢力，這個年代，大多數人只是為了吃飽肚子而已，對知識更是渴望。
錦榮不會認為他們的觀點不對，而且因為他們成了她治下的城民，她對他們也負有責任。
錦榮當皇帝多過於領兵的將軍，而且她自認在位的兩世都無愧於心，光是愛民就勝過了很多。
以及對待敵人如冬天般冷酷，對自己子民要比春風還溫暖。
也因為如此，錦榮很忙，方七少方懷雲剛來南城時沒有見到她，連帶著她的府也沒進去。
方七少在門口吹了半天涼風才等到了姍姍來遲的妹妹，不過，是不是該改口叫弟弟了。看她一身男裝風流英氣，直接把他給比下去了。
方懷雲看著一身白色中山裝從黑色汽車裡出來的方錦榮，猶豫了一下沒敢上去打招呼。直到對方像是忽視了他走過去，方四少才追過去攔下，結巴了兩聲，「錦、錦榮。」
錦榮微微一笑，回眸望向他，眉間輕挑，「四哥好久不見，剛才我見四哥沒反應，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方懷云：「……」是他小妹，絕對沒認錯，只是習慣性作弄他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