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刑靈複活
滄海鳶沒有死,而是刑靈複活了。以魔君的身份。
在四處尋找滄海鳶的守護獸們突然同時抬起頭,金朽感覺到了,那個女人將刑靈的身體掠奪了去。
木旖頭痛難忍,這下真的來不及了。玄武會乘虛而入,守護獸的行動都被限製了。
滄海鳶忽然將赤水劍刺向自己的右手,像是在強迫自己不被黑衣女子吞噬,隻是,根本不起作用,黑衣女子在滄海鳶的身體中根深蒂固。
淳溪珀扶著柱子站起來,笑道:“雲目大人,她可是你的女兒,你真的忍心嗎?”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本來是不想讓刑靈成為雲目的容器,沒想到雲目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想吞噬。
滄海鳶倒在地上,後背破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噴湧而出。玄武冷冷地俯視她,劍刃上麵的血珠滴落下來。傷口很快就愈合,後背依然完好無損。
玄武冷笑一聲:“你這個怪物,留不得。”
紛亂的劍刃落下,滄海鳶像個傀儡一樣,無論被刺中多少次都還有呼吸,鮮血濺到她的笑容上,越來越可怕。
玄武的劍忽然停在滄海鳶胸口,謝強在抗拒他,用僅存的一點力量抗拒著玄武。謝強會落得個靈魂破碎的下場。
“小子,她已經不是你的姐姐了,與其讓她在痛苦中掙紮,還不如讓她早點解脫。”玄武想要把劍刺入她的心髒,可是手在顫抖。
“她是我姐姐,”謝強的聲音傳來,“一直都是。”隻聽“噗”地一聲,冰霜劍穿透了滄海鳶的心髒。
淳溪珀愣住了:“你……”
玄武吹了兩聲口哨:“刑源,我敬佩你。”
陌玉把劍收進劍鞘,冷聲道:“他們三個人在哪裏?”
“為什麽殺她?”司鶴疑惑不解。
陌玉勾了勾唇:“隻有我能殺死她。以刑源的名義,把五位守護獸關進刑誅天牢。”
淳溪珀不敢相信這是陌玉做出來的:“她死了?”
陌玉沉默了一會兒,笑道:“沒錯,她死了。”
淳溪珀的手顫了顫:“你怎麽可以把她殺死?”
陌玉揪住他的衣襟,冷笑一聲:“你要是舍不得她,就不要把她當做你的棋子,不要讓她為你承擔一切。我做了什麽我自己很清楚,也請你把腦子放聰明點。”
陌玉放開他,看向滄海鳶。如今躺在那裏的,是一具聽不到心跳聲的屍體。黑衣女子將她的三魂七魄封閉,隨她一起沉睡。
“等你回來。”墟境中,隻聽得輕柔的四個字,和那一聲歎息。
四合院內。言榆喝了一口茶,笑道:“看來那邊差不多結束了。”比他猜測的早了許多。
狄龍瞥了一眼已拂曉的天空:“滄海鳶死了麽?”
言榆淡然:“誰知道呢。不過,我覺得,那位比任何人都堅強的女子,不可能這麽容易就消失。”
狄龍讚同他的說法:“那魔君之位由誰繼承?”
言榆無力扶額:“你這話題轉變地真快,就這麽不把她放在心裏嗎?”
狄龍無奈:“刑源做事都是三思而後行,最心疼刑靈的隻可能是他,這一點我們都知曉,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言榆想了想,道:“那就是刑源繼位。”
狄龍放下茶杯,一片樹葉落在水麵上,泛起淡綠色的漣漪。這一等,便一直等到中秋之夜。
空蕩的皇宮內,陌玉處理完大小事務,手擱在案上,撐著額頭,抬眼向窗外看去,那一輪盈滿的月,在空中孤寂地散發著銀色的光輝。
三個多月過去了。
陌玉走出大殿,魔界已經安頓下來了,封昊與劉婭成親了。李廣那家夥還說“陌玉,你真的很適合做魔君啊!”開什麽玩笑,無非就是魔君偷懶,把這個擔子扔給他。真是的,取什麽名字不好,偏偏是叫“魔君”,很容易讓人誤會啊。姓魔,名君,總之陌玉很無語。後來魔君改名了,改成了魔王……
原來南謠學院派裏麵的弟子都是魔界的人啊,怪不得淳溪珀要收留他們。淳溪慕又不知道到哪裏去了,現在南謠學院派的弟子超過五百。
駱綢易和慕千霽把人界管理得很好,狄龍的生活也算安寧。五位守護獸雖然被關在刑誅天牢,但是也過得不錯。
這三個多月裏,陌玉也有了作為魔君的那種凜然的氣勢,魔界的人都很尊敬他。有很多人在想,王後什麽時候回來呢?
宮殿的北麵,有一個巨大的白色蓮花池,裏麵的蓮花是陌玉親手栽種的,灌注了他的法力,永不凋謝。封昊曾問過他,為什麽要種蓮花,陌玉隻是說覺得好看。
所有人都以為他忘記了那位女子,因為他根本沒有想念她的那種表情,也沒有失落的情緒,從繼位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將管理魔界看當做自己做重要的責任,沒有提起關於她的任何事,一個字也沒有。
沐劍屏回到魔界後,有一段時間認為陌玉是個薄情寡義的君主,再想想,陌玉不可能的,他和她的感情無堅不摧。
陌玉沿著蓮花池,走到白玉石橋上,猛然看見一位絕塵的白衣女子,坐在蓮花池的台階上,白皙的手輕輕拂過水麵,在碰到一朵白蓮的時候,揚起了動人心弦的笑容,宛如白蓮般純淨無瑕。
白衣女子在看到他的時候,伸出手,食指和中指豎起,開朗大方地笑了兩聲:“喲,魔君大人,早啊!”
陌玉微微一笑,抬頭看了一眼明月:“早。”
陌玉從她身邊走過,清幽的檀香在風中徘徊。他停住腳步,並未回頭。銀鈴一樣的笑聲傳進他的耳朵,一如往昔。
七日後。
魔界從裏到外張燈結彩,喜氣洋洋。聽說是魔君要立後了,聽說是一位沉魚落雁的女子,聽說魔君對她一見鍾情,聽說那位女子在很久以前就和魔君定了親……
陌玉說不要鋪張浪費,以簡樸為主。請來了其餘五界的君主,這是那位女子的意思。
美麗的臉上隻有少許的胭脂,沒有太麻煩的飾物,一支普普通通的簪子將長發固定在腦後,紅袍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
沐劍屏歎了一口氣:“你怎麽長得這麽美?”
滄海鳶無語:“人老了,不中用了。”
沐劍屏看著銅鏡裏麵的美人兒,笑道:“終於走到這一步了,讓我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