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打抱不平
魔君的聲音變得很欠扁:“為了保護你啊!”
“說人話。”滄海鳶扶了扶額頭。
“就是為了偷聽啊!”魔君悄悄地邁開步子,話音未落就躲到自己的房間裏。
滄海鳶輕撫蒙著眼睛的繃帶,左手剛準備散開結,陌玉就將她的手握住:“你在擔心什麽?”
“你的手好冷。”
申時末李廣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在客棧吃飯的人都用責備的目光看向他。
小七表情很嚴肅,小聲道:“神君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要召集大家去參加六界大會,肯定有企圖。”
“你這不是廢話嗎?據我所知,六界大會每一百五十年才召開一次,而且,到現在為止隻召開過一次,是六界剛剛分好的時候。神君才不會搞這些玩意兒。”魔君有些擔憂地看向正在喝粥的滄海鳶,滄海鳶丫頭的眼睛壞了,腳又受了這麽重的傷,能走路已經很不錯,還要為了一個六界大會來回奔波。
滄海鳶放下碗,帶有病態紅暈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容,把赤水劍係在腰上:“事不宜遲。”說著就跨過椅子,準備離開。
“那不是門……”李廣現在說都是為時已晚,滄海鳶好無防備地撞在樓梯的欄杆上。客棧裏爆發出一陣大笑,滄海鳶揉揉額頭。
“夫人都這樣子了,做夫君的就不覺得心疼?”不隻是哪位女子,笑聲過後是大聲的質問,話到嘴邊變成了譴責。
經那位女子這麽一說,其餘的在用晚膳的人都替滄海鳶打抱不平,連端著飯菜的小二都忍不住開口附和。
“慕……千霽?”滄海鳶聽到這聲音,不可思議地轉身尋找著慕千霽的身影,而眼中隻有一片黑暗。
“才多長時間沒見就瘦了一大圈,你這是去做苦力了嗎?”駱綢易付了飯錢,隨意調侃一句。
“咱們同路。時間不多,快些動身吧。”駱綢易走出門外,打開油紙傘,把慕千霽拉到傘下,慕千霽滿臉的不情願,和這家夥撐一把傘就是汙染了她周圍的空氣。
“我這是為你好,女子不可以淋雨。”駱綢易擺出了彬彬有禮的公子形象,慕千霽差點把剛吃下去的飯菜全數吐出來。
“不可以淋雨?那個女子是怎麽回事?你想說她其實是男子嗎?”慕千霽指指身後的滄海鳶。
滄海鳶不打傘也不用法力,衣袍幾乎被淋濕了,她執意不想和陌玉同撐一把傘,隻是不想讓陌玉以為她很弱罷了。
陌玉把她摟入懷中,懲罰似的用食指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別傻了。”她以為這樣做就代表她很強大嗎?他可不願意看到她搓著手裹在被子裏的虛弱樣。
駱綢易勾唇一笑:“你以前不都是由著她的嗎?”怎麽,現在良心發現了?
陌玉把傘往她頭頂挪了一點。顧此失彼,沒有傘遮蔽的左肩衣袍被雨淋濕:“我隻是看不慣自己的夫人做傻事。”
走在前麵的兩人無語的目光掠過身後被紅心包圍著的那對夫婦。
酉時快到陌玉和駱綢易拿出通行玉佩,是附在信封中的。沒有通行玉佩便不可能找到神界,這一直是神界的規矩。
這是一個空曠的地方,雜草叢生,明顯就是荒郊野外。天完全黑下來了,江邊有一條烏篷船,融入深黑的雨夜。船頭坐著一位身著蓑衣、頭戴鬥笠的船夫,見到他門後,摘下鬥笠,俊秀的麵容讓滄海鳶大吃一驚:“有通行玉佩嗎?”
蝗子大人哦哦哦……
陌玉和駱綢易把通行玉佩放在他的手中,原來通行玉佩是這個作用。竟然請蝗……皇子大人來迎接他們,神君下了很大的血本!
滄海鳶感覺眼眶一熱,不知落下了什麽東西。眼眶內,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一串鮮紅的血,染紅了繃帶。
蝗子大人觀察了她的傷勢,笑道:“真不明白你是怎麽搞出這麽嚴重的傷口的,我們神界的人都沒辦法治。”
滄海鳶沒有回答,旁邊的陌玉收起傘,蝗子大人的法力包圍著他們,即將送他們去神界。白光之中,陌玉默默地攬住滄海鳶脆弱不堪的雙肩。
下是芳香四溢的蓮花池,碧波蕩漾,蓮葉宛如巨大的翠玉,粉白色的蓮花輕微地搖擺著,依稀可見蓮花之下那一群嬉鬧著的錦鯉。瓊樓玉閣懸浮於半空中,飛簷淩空,好似是由一座座隱形的山托舉著。若有若無的馨香與雲霧融合在一起,讓人陶醉其中。
真是名副其實的“神界”啊!這麽有氣派,就像是從貧窮的村落來到了富裕的皇城,大相徑庭!隻可惜滄海鳶看不到神界的金碧輝煌,隻能看到一片漆黑。
蝗子大人在前麵帶路,邊走邊留意著從東門進入神界的幾個人。迎麵走開了一位嫋嫋婷婷的紫衣美人兒,臉上蒙著與衣袍同色的麵紗,發髻上綠色的簪子是用上好的翡翠製成,一看就是有財有貌、多才多藝富家女子,不過,看起來更像是神界或仙界的女子。
美人兒和她們走的是反方向,在走到滄海鳶身邊時,有意無意地用左手胳膊肘撞了一下她的手臂,然後若無其事地走遠了,消失在雲霧深處。
滄海鳶揉了揉被撞痛的地方,沒有說什麽。陌玉自然是看到了剛才的一幕,握住了滄海鳶的手腕:“跟好我。”
滄海鳶乖巧地點點頭,她現在反正看不到什麽東西,可千萬別在神界迷路了。駱綢易微微轉頭看了慕千霽一眼,慕千霽回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一路上他們兩個都沒有說話,在別人眼中,就是小倆口吵架,其實是慕千霽不想和他說話,無論駱綢易怎麽想方設法搭訕她,她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蝗子大人帶他們走到神界的北門前,前方的路是白茫茫的,就像在雪天裏被大雪遮掩的道路。守在門口的四位神界士兵看到了蝗子大人,肅然起敬,躬身抱拳行禮,而後放他們四人走進大門。
蝗子大人壓低聲音:“可別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就算是你們,父王他也不一定會手下留情。受邀參加六界大會的都是六界之中頗有造詣的人,切莫得罪了那些人。”連他都猜不透父王心裏在想什麽心思,更別提其他人了!父王是六界之中最可怕的,他們若是口無遮攔,絕對會激怒父王,到那時他出手相助替他們求情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