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替罪羔羊
“子辰，說了多少遍了，叫我子蕣，自從家族毀滅後，就沒有了二小姐這個人。”守門的士兵有些失神，在子辰的目光下，才愣愣地打開門。這女子讓他們窒息。
子蕣勾唇一笑：“兩位小哥，我們第一次到這麽繁華的地方，可以為我們帶路嗎？”在她笑意散開的那瞬間，月光好像都黯淡了。兩個士兵咽了一下口水，可惜，這麽美的姑娘，還是要被糟蹋。
走到大殿門口，子辰禮貌地敲了兩下門，門內傳來清冷的男聲：“進來。”
左邊的一個侍衛歎了一口氣：“就送你們到這裏了，姑娘，現在逃走還來得及。”
子蕣淡然：“無妨，小女便是做好決心才來的。”
目送兩個士兵走遠，子辰無奈：“子蕣……”
“哥，陪我去吧。”
子辰看著她單純的笑容，不免覺得有些後悔。要是他沒有同意，也就不會變成這樣。子蕣還什麽都不懂，讓她以身犯險，他這個做兄長的真是心如刀割。
子蕣默默地整理一下衣袍，聲音很輕很輕：“哥，子蕣要是不能回來，那就莫再掛念。我們至多隻有半個時辰的相處時間，哥心裏的愧疚同樣不可言喻，以後隻要照自己的意思活下去就夠了。”說著，推開大殿的門，踏入了那片金碧輝煌。
子辰也隻好跟上去，此時他心裏是五味雜陳，這禦府的水很深，她仍然要義無反顧地。子蕣啊子蕣，我這個兄長實在是太窩囊了！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還說什麽想要將世間萬惡消除，天大的笑話啊！
臥在榻上的男子帶著麵具，手中的一樽酒已然見底。麵具之下，寒冷的目光巡視了子蕣許久，低聲道：“斟酒。”
子蕣從容地拿起榻上的酒壺，瓊漿玉液落在樽內，閉月羞花的麵容上蕩漾著笑意，卻也是可以裝出來的笑。
子辰背過身去，正巧被男子發現了。男子冷笑一聲：“怎麽，還帶男人來？”
子蕣身子一僵，笑道：“還請不要傷害他，他是我的哥哥。”與傳聞無二致，禦家的副家主冷酷無情，卻是走到這一步了，她想回頭也是有心無力。
男子對她有些興趣了：“哦？這個時候不在意自己，反而在意哥哥？有趣。”
子蕣神色淒楚地點點頭，隨即又展開笑靨：“哥哥畢竟是哥哥，我豈能這般自私？”哥哥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想再失去一切了。她就算付出哪怕一點的微薄之力也好，隻要能保住哥哥大殿性命，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你叫什麽名字？”男子修長的手指勾住子蕣的下巴，輕輕地摩挲著。
“子蕣，聽娘親說意思是‘短時間綻放的花朵’。”子蕣胃裏一陣翻騰，被這種男子觸碰，她還是很不習慣。
男子勾住她下巴的手突然用力：“我沒有問你名字的意思。”
子辰握緊拳頭，看著妹妹在受苦，他無能為力。隻怪他太弱，沒有好好地學習武功，才把妹妹推向地獄。
子蕣強忍著屈辱和不甘，純淨無瑕的眸子直視男子，沒有絲毫畏懼。男子覺得好笑，居然還會有這種女子，看來是個不錯的貨色：“你小心點，否則我讓你的哥哥替你受罪。”說完，將子蕣攔腰抱起，走出大殿。子辰的內心頓時崩潰，他有何顏麵去見黃泉之下的爹娘？
男子把子蕣帶到寢室後，並沒有對她做什麽，看著她坐在床沿上，低著頭，雙肩顫抖，男子笑道：“這就後悔了？別忘了，是你自己想來，我沒有喊你。”
子蕣強扯出一抹笑容：“沒有，不會後悔。”虛弱無力的笑刺痛了傾瀉在地麵的月光，蒼白地勾勒著燭火的殘焰。
子辰被士兵帶到禪房，他已無力挽回。子蕣今後會永無天日，被陰霾覆蓋就不會有衝破的那一天。要怪就怪他，怪他沒有攔住子蕣，讓她踏進泥沼。如今她肯定也在害怕，心裏肯定不安，肯定在強顏歡笑，他唯一能做的……不，他什麽也做不到。
子蕣站起來，為男子寬衣解帶，她沒有辦法了。男子按住她的手：“你想死嗎？”凶狠的口氣沒有嚇住子蕣，仍然是動人的笑容。
男子微微一怔，心頭閃過的那一絲憐惜隻停留了一瞬就消失了。這樣的女子，讓他都有些於心不忍，明明心裏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麵上卻還是這種若無其事的笑，誰看了都會心疼。
可是入了這禦府，再純潔高尚的女子也將墮落深淵，連一根救命的蜘蛛絲都不會有，就算有，她抓住了也會變成獵物，下場遲早都是被吞噬殆盡。
子蕣循著月光，望向天邊的月，婉轉淒涼，被陰雲遮蔽的月，光輝依然璀璨，但，在黎明到來之前也會落下。微弱的光亮，微弱，的確微弱，卻也可以有那麽久的照耀的時間，對月亮來說，沒有什麽不滿足了吧。
陰雲會被驅散，就像下著狂風暴雨的天空會重新放晴，雨後的陽光依然那麽美麗、和煦、溫暖。可是，這是月亮，不是太陽啊！
眼看男子身上最後一件衣袍就要掉落，子蕣突然放聲大哭，仿佛是承受不住心裏的悲傷，淚水決堤。男子怒火攻心，巴掌重重地打在子蕣的臉上：“你究竟想幹嘛？！給我滾！”
子蕣垂著頭，低聲哽咽著，臉上鮮紅的指印，顯然這一巴掌是夠狠。沒有動靜了。
男子披上衣袍：“原以為你是女中豪傑，沒想到脆弱不堪。”
子蕣抬起梨花帶雨的嬌容，笑道：“誰告訴你我脆弱不堪了？”
赤水劍寒光閃現，子蕣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消失，已被冷意代替。男子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斷掉的右手，他居然沒有發覺子蕣做出這些動作。
“請多多指教啊，小女名為刑靈。”邪笑爬上唇角，她可沒時間玩這些無聊的遊戲了。
滄海鳶才不管他的身份是怎樣，讓李廣做替罪羊，是她不能忍受的。在墨家，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滄海鳶就認識了李廣。
李廣雖然看起來沒什麽用，但是他絕對不會做出那些令人發指、臭名昭著的事情。他從小習武，跟隨在大家後麵保護墨家，也一直保護滄海鳶和納蘭素玉應該說，，沒有李廣就沒有現在的滄海鳶，李廣是她的恩人，同時也是她不可缺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