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自行了斷
滄海鳶轉過頭,輕聲道:“以後有什麽事兒就和我說,你想讓我變守寡嗎?”
“不會的。”
言榆抿了一口茶:“不愧是魔君,機智過人。”說著就把係在後腦上的結散開,紗布就掉落在桌上,言榆睜開了左眼。
魔君淡淡一笑:“你打算告訴滄海鳶丫頭嗎?其實你和她沒有太大交情,她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吃驚。”滄海鳶丫頭要是知道昔日的敵人此時就在麵前,會怎麽做?頂多也隻是打聲招呼而已。
言馥局促不安地捧著茶杯:“這也不能怪哥哥。”
陌玉摸了摸言馥的腦袋:“我們沒有怪他,不用擔心。”
魔君和狄龍都敏感地轉過頭盯著陌玉看,陌玉一臉無辜樣。“魔君,我可不可以揍他?”狄龍臉上露出了狐狸般的笑意。
魔君十分讚同地點點頭:“給我揍,往死裏揍,一塊肉都不能剩下。”死小子,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陌玉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擋在麵前:“喂,我招惹誰了這是……”當著兩兄妹的麵,這樣真的好嗎?話說魔君什麽時候和狄龍聯手了?
狄龍搖了搖扇子,瞥了一眼滄海鳶的房間,故意放高聲音:“要是被滄海鳶發現你和別的女子好上了該怎麽辦?”
陌玉無力扶額:“你還真敢。”
房裏傳來一陣陰森森的笑聲,然後就是滄海鳶美人兒帶著笑意的威脅:“給我揍,往死裏揍,一塊肉都不能剩下。”
一陣大風吹過,言榆和言馥都打了個寒顫。
魔君得意地挑唇:“看,你夫人都這麽說了,淩遲自縊毒酒剖腹割腕分屍你選一個吧。”死的方法多得是,讓滄海鳶丫頭生氣了,所有的死法都可以讓陌玉試一試。
陌玉無語:“我錯了。”
狄龍合上扇子:“玩笑也結束了,我們先……”
“一點也不好笑。”言榆和言馥異口同聲。
狄龍萬分尷尬:“別拆我台啊!”
言馥嘴角抽搐:“你繼續。”
沉默了好一會兒,狄龍才道:“不好意思,我忘了我要說什麽了。”
魔君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幾條白綾,默默地交給狄龍:“自行了斷。”
“我錯了。”狄龍閉上了嘴巴。
陌玉皺了皺眉:“那白綾哪來的?”
魔君沒有說話,在陌玉的目光逼問下,魔君笑道:“我還沒有蠢到告訴你白綾是從你衣袍上撕下來的那種地步。”
陌玉歎了一口氣,無力扶額,這次變成了用手撐額頭。
“咳,那個,入正題。”魔君咳了一聲,掩飾自己臉上悲催的表情。
言榆就是木丞星君,陌玉和魔君見到言榆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把左眼遮起來是因為他不想讓滄海鳶認出他。當然,這不是重點。
“啊!!”
滄海鳶房裏突然傳來一聲驚叫,陌玉快速打開門:“怎麽了?”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都無語。
滄海鳶像個屍體一樣趴在地上,額角磕破了。“剛才想要下床,沒想到又被椅子絆倒了。”滄海鳶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言馥膛目結舌:“傷口都流血了,你沒感覺麽?”
滄海鳶茫然:“什麽?”
狄龍走到她身前,用扇子打在滄海鳶的睡穴上,滄海鳶立刻就睡過去了。狄龍扶住她,距離是這樣近,這樣近,其餘四人默契地道:“我可以揍他嗎?”
小七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他床邊的魔君:“……父王?”
魔君冷笑一聲:“你還知道我是你父王?真不知道我怎麽會有你這麽個不孝子。”
小七坐起來,動了動肩膀:“你這話有很多意思啊。”
魔君起身瞥了他一眼:“你再敢動滄海鳶丫頭和陌玉那小子,本王絕不會輕易放過你,就算你是我兒子,我也可以讓你永遠不會有來世。”若不是滄海鳶要求救他,他怎能可能還活著?
小七披上衣袍,笑道:“怎麽,你打算護著他們兩個?”
魔君沒有說話,走出去,關上門。他護著他們?他沒這麽大的實力。滄海鳶丫頭和陌玉那小子的實力還沒有完全激發呢,就厲害成這樣子,他就是想護著他們,也都是畫蛇添足。曲珀到現在都沒什麽動靜,看來是已經放棄了滄海鳶丫頭了,那樣最好,但願滄海鳶丫頭以後可以不要再被曲珀欺騙。
欺騙……嗎?或許是吧。
淩絮坐在南宮明身旁,懷中抱著小雪狐,纖細的手輕輕撫摸著小雪狐的毛發。暄樾的心思早已不在她身上,他的心思已經飛到了滄海鳶美人兒的身上。他承認,和淩絮比起來,滄海鳶稍顯遜色,可是……
有很多弟子都認為南宮明“喜新厭舊”,但從他和淩絮之間的感情看來,那麽,南宮明應該是知道淩絮會回來,才讓滄海鳶與陌玉成親的。南宮明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在南宮明自己看來,他是為了丟掉一個累贅。
仙人的兒子成長得很快,現在已長成十一二歲少年的模樣,相貌和南宮明如出一轍,性格卻大相徑庭。
“嘭”地一聲,大殿的門被踹開了。淳溪闕興奮地跑到爹娘麵前:“爹,你教我的劍術我學會了!”
南宮明放下書卷:“要爹爹賞你些什麽東西嗎?”淡然的笑意,一直以來都是。
淳溪闕不假思索:“把滄海鳶姐姐喊回來陪我玩!”姐姐!
南宮明的目光重新回到書卷上:“不可能。”
淩絮無奈:“好久沒看到滄海鳶了,你就把她喊回來吧。”
淳溪闕聽得出來娘親在幫他說話,點頭道:“是啊是啊,爹,你就把滄海鳶姐姐喊回來吧!”那個溫柔的女子和娘親是他最喜歡的兩個人,不像南宮明,真的是他親爹麽?
南宮明沒有回答他,思量了許久,開口道:“再過一段時間你就會見到她了,要是你不提起她,我還真忘了有這麽個人。”
口是心非。
暄樾的鼻子動了動,似乎嗅到了闊別已久的那種清幽香味兒。暄樾垂下頭,是幻覺,他太思念她了。淩絮的手不及她的手溫暖,淩絮目光不及她的目光迷人,不及她,淩絮的一切都不及她。
待淳溪闕走後,淩絮擔憂地道:“我覺得最近暄樾有些不對勁,貌似是生病了。”
南宮明沒有在意:“生病?應該是有心上人了,說不定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