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死神來臨
第三百四十三章死神來臨
張江目睹了這一幕已經驚恐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他慢慢抬頭看著林夕,猶如看到了死神,這種恐懼像一隻手死死的扼住了他的呼吸。
房梁砸下,煙塵騰起,林夕安靜的倚在容墨的懷裡,等到一切平靜下來,她的意識也漸漸清明了。
像是做了一個夢,還是個噩夢,夢裡有一切討厭的東西和情緒,以為自己會就此沉淪,然而等到一切塵埃落地,醒來,發現自己在心愛的人懷中。
「容墨,我很好。」
她輕輕開口,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容墨,眼角有濕潤的潮氣,不知為何就是想哭。
容墨笑,伸手輕撫她的後背:「我也很好。」
「放了我,放了我吧。」
張江充滿恐懼的求饒從後面傳來,林夕這才想起還有一件事情沒完成,於是從貪戀的懷抱中掙開,轉身一步步向張江走去。
「你想我放過你?」
「是的,放過我吧。」
看他殘破已無法掀起風浪的身子,林夕笑的嘲諷。
「顏修玉中毒的解藥呢。」
「他中的毒我確實沒解藥,那女人只是道教的一名弟子,蠱毒也是她自己的,根本不是我給她的。」
林夕倒吸了一口氣,這麼說顏修玉沒救了,頓時怒不可遏,一腳將張江踹到牆角。
「那你去死吧。」
張江的身體猛一蜷縮,臉色青白交加,看得出痛苦萬分。
林夕提著劍,對他微笑:「你害死了宜春,又害我誤傷了容墨,你說我該讓你怎麼死!」
想起宜春,林夕的心裡便有些難過和傷感。
「求你,放了我,只要放了我我的一切財富都歸你。」
「我想到了,就先在你身上戳幾個洞玩玩吧。」
話音剛落,劍已往下刺,數聲慘叫,張江已被自己飛濺的血液染紅,巨大的痛苦潮水一般將他籠罩,然而林夕每一劍都避開要害,不讓他死,這是要活活折磨死他。
「求你,饒了我吧,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林夕眉頭一擰:「什麼秘密。」
這時容墨過來了,接過她手中的劍,劍尖在張江的咽喉部位輕輕一挑,他便再也說不出話了。
「你相信他說的?不過是拖延時間。」
林夕看到了容墨蒼白的臉色,知道他需要及時療傷,所以也未多想,重又接過劍擱在了張江的脖子上。
張江嘴巴努力的張合著,忍著巨大的痛苦想要跟她說什麼,可是他的喉嚨已被破壞根本說不出任何話來。
手起劍落,鮮血噴向牆壁,瀑布一般往下垂掛。
張江死不瞑目的睜著眼睛,直直的看著容墨,眼底還有未曾消退的恨意和恐懼。
而容墨嘴角只是微微一勾,一個不易察覺的冷笑。
——
張江死了后,容墨的傷經過調養也復原的很快,林夕卻在那之後精力耗盡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
柳重言抱著一包銀針,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很是無奈的嘆氣。
「一個個都是逞能高手,不要命的往前沖,我要是像你們這樣估計死十回都不夠。」
「別廢話,做事。」
一把冷劍毫不客氣的擱在了他的脖子上,柳重言瞥一眼草兒,覺得這女人還挺有意思的,跟塊冰一樣,他有過不少女人,可說是環肥燕瘦,類型各異,不過不管女人是哪種類型最後都會變成屬於他的繞指柔,這種冷的像冰,難啃的像骨頭一樣的女人倒是頭遭見,三個字,挺新鮮。
「我這不是正在做嗎?一個女人成天動刀動劍的,顯而易見沒人要。」
草兒將劍一收,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男人,然後面無表情道:「只有我要不要男人,不存在男人要不要我。」
柳重言一噎,竟然無言以對,這還是女人嗎?
這一次給林夕施針難度大多了,就連容墨都沒要求插手代勞,而是在旁靜心等候。
沈歡已經來了密信催促,這幾天已經必須要走了,可是,他的眼神落在林夕蒼白的臉上,是把她留在這裡,還是帶她一起走?
無量道的餘孽都已悉數抓捕,新政他也通過孟方代傳下去,孟方見到他的時候也是吃驚不小,對於東昭四王爺他也是有所了解的,但他出現在這裡替林夕處理公事,還拿著女王的玉璽,這就令人回味了,孟方看了所有他親手書寫的新令,每一道都堪稱完美無缺。
而新令上的第一條就與他所想不謀而合。
孟方是個聰明人,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處理完了公務,他站在皇宮的高樓上,看著遠處,不由得微微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
這個新女王,手段可比以往的所有女王都高明多了,不但勾住了燕1;148471591054062國太子的魂,還纏住了東昭王爺的魄,有這兩個王者為她護航,以後丹東還怕誰?
——
林夕醒來已是兩日後,這期間除了容墨,秦壽以及暗衛諸人都已在容墨的命令下秘密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而紅鸞約了容墨見面,說是最後的告別。
口信是讓秦壽帶的,安靜的房間里,秦壽直視著容墨。
「主子,最後一面,您真的不見嗎?」
容墨站在窗前,這是林夕所住寢宮的一個偏房,透過窗戶能看到林夕的房間,此時柳重言正在給她施針,一時半會好不了,有草兒在他很放心,不必再坐在旁邊給柳重言壓力。
「你為什麼覺得我該去?」
秦壽一怔,咬了咬牙:「主子,紅鸞姑娘畢竟曾經與你相愛過。」
容墨回頭看他一眼,輕飄飄的眼神卻冷的像冰。
「你也說了,那是曾經,本王倒是奇怪,你跟紅鸞最近倒是關係匪淺。」
秦壽沉默著不說話,容墨向他走近,一股壓力撲面而來,秦壽的心加速跳動了起來,只覺得渾身都似被拿到凌厲的目光所籠罩。
「給她足夠的盤纏離開,還有這個。」
容墨站在秦壽的身側,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擱在了桌子上,然後走出了房間,他一走,那股凌厲的威勢便立刻沒了,秦壽心一松,才發現手心出了薄汗,拿起桌上的紙,打開上面是一個方子,這並不是容墨的字跡,歪七歪八的倒像是林夕的。
這是一個養顏之方,容墨是從林夕身上拿到的,估摸著是給紅鸞的,她跟紅鸞的那些交際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
河岸邊,紅鸞等來的不是容墨,而是秦壽,她淡淡一笑,有些苦澀,其實早就猜到了又何必心生期望,手中的包袱很輕,卻又很重。
「對不起,這是他給你的。」
打開木盒,裡面是一厚疊的銀票,還有一個方子。
河水暗涌,岸邊有些冷,紅鸞靜靜的看著那些銀票,手指輕撫上去,猜想著上面是否會有他的溫度,然後她就抬起頭,平靜的直視著秦壽的眼睛,紅唇輕啟道:「告訴我,接下來他將會去哪裡?」
秦壽的表情有些獃滯,嘴巴張開喃喃道:「他會去……」
「他會去該去的地方。」
有個聲音打斷了秦壽的話,一個暗衛從樹上跳下來,眼睛上蒙著一層細紗。
「王爺早就猜到紅鸞姑娘控制住了秦壽,所以讓我跟著,果然如此。」
紅鸞一驚,忽然感覺手疼,一抬手才發現她的手指正在潰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