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哭出來就好
第二百八十八章哭出來就好
林夕安靜的坐著,容墨在她對面直視著她的眼睛,他看到了眼底的那一抹深藏的疼痛,像一根刺慢慢扎他的心。
林夕咬著嘴唇,容墨將她擁入懷中,聲音輕淺帶著一絲引導。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整個臉都埋在他的胸口,只聽到悶頓壓抑的哭,肩膀不停地顫抖,連心都在顫抖中一寸寸變涼。
容墨緊緊的抱著她,眼裡流露出無比的疼惜和惱怒。
他抬頭使了個眼色,一個暗衛迅速離開了。
「沒有人生來就是幸運的,佛說人有八苦,其中兩苦最折人心,便是相思和離別,世間大眾誰都逃不得這兩苦。」
「容墨,為什麼人要有離別,要有痛苦,要有無能為力。」
容墨苦澀的笑了笑:「因為我們只是凡人,無法改變的東西太多了,所以我們只能改變自己,讓自己更強,更能經受風雨磨折。」
林夕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哭到虛脫累得睡過去,夢中一直有溫暖的懷抱不曾離開過。
她有她的苦,她的心結。
半夜,林夕醒了,發現自己睡在床上而容墨靠窗坐著,輕輕起身過去,才知他已睡著,眼下一片青黑應是十分疲倦。
雖然是睡夢中,他的眉眼依然透著一股疏冷的氣質,似一塊萬年不化的冰塊,她也曾想過或許曾經的容墨也是鮮衣怒馬,眉眼含笑,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漸漸從暖陽化成了冰塊?
深呼吸,心裡還是疼的揉不開,疏不散。
打開門,外面一片漆黑,月色並不是很好,林夕獃獃的看著那輪殘月腦海里想起車禍發生的那一幕,心一點點的沉寂麻木,彷彿有什麼在悄悄變化。
低頭時,眼神已是冰寒如雪。
既然不能改變想改變的,那就乾脆讓自己所向無敵,總有一天她會讓自己喜歡的人能盡享歲月美好,沒有人可以再欺負他們。
一件衣服很意外的輕輕披在了她的身上,低沉的嗓音滿是柔意:「夜涼。」
回頭是容墨,林夕看著他,問:「之前我到底怎麼了?」
容墨牽著她往屋裡走,將門窗都仔細的關了又給她披了件厚披風確定她不會著涼了才說:「你像是進入了某種幻境中走不出來,看得出你很痛苦,是不是見到了什麼令你傷心難過的事情?林夕不管如何你都要記住那都是過去的了。」
林夕暗自思付了一番,一轉頭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頓時驚的站了起來,一把撈過鏡子仔仔細細的照,突然明白了什麼。
「容墨,我知道丹東的人為什麼臉色都那麼白了,他們都是吃了那邪道的葯,我懷疑張江就在這邪道里,還有他們正在用活人煉製一種還顏丹準備用來跟丹東女王交換領土。」
聽到這個消息容墨並無太多表情的波動,而是很認真的看著她。
「牽扯到丹東女王那此事就小不了,你既然能逃出來他們自然會有所防範,下一步你準備怎麼做?」只要是她想做的,哪怕自己再不支持都會默默的隨她而動。
林夕手指捏的咯吱咯吱響,目光一寸寸變鋒利。
「我要找出張江,然後將他剁成肉醬喂狗,我懷疑那個張江就是師尊!」
容墨靜默了會,道:「那好,你先休息。」
林夕一偏頭看到容墨的疲倦之色便有些不忍,若不是自己出了狀況他哪需要跟著做無謂的擔心,心裡便多少有了些歉意。
「你也去睡吧。」
「好。」
容墨並不推辭,他是真的有點累了,一天一夜一直守著她不曾合眼,人的體能也是有極限的。1;148471591054062
一分鐘后。
林夕眨著眼睛:「額,你怎麼還不走?」
容墨也眨了眨眼睛,很無奈的笑:「我為什麼要走?」
林夕掃了他一眼:「我今天沒心情陪你。」
容墨起身,朝她笑笑:「你早點睡吧。」
看著他似笑非笑的模樣林夕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房門一關她撲倒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直到天快亮了才眯了會。
天光大亮,林夕起床,打開房門正好遇到前來送洗臉水的秦壽。
看到她從房裡出來秦壽眼睛大張,嘴巴也驚訝的張開了。
林夕被他這表情弄得莫名其妙,還沒開口就聽他說:「林姑娘,主子還沒起嗎?」
「我也不知道啊?」
秦壽被噎了下,繼續說:「姑娘傷是否好了些?」
林夕點點頭,能蹦能跳的,但她總覺得秦壽的眼神有些不太自然,好像很尷尬的樣子。
正想問話,正對面二樓的房門開了,一個倩影正在走廊上居高臨下的看過來,見到林夕紅鸞眼裡很快的閃過了一絲冰冷帶著一點淡淡的嫉妒。
「秦壽,你到底要說什麼?」林夕沒耐心了,雙手抱臂看著他。
「我是來給主子送洗臉水的,主子既然還在睡,那我過會再來吧。」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等!」
林夕叫住他:「你家主子有沒有醒了你不去問他來問我,秦壽你是發燒了嗎?」
紅鸞下了樓,人未到聲音已先到:「秦壽上次你說你不懂女人心,今日我先教你一點那便是女人大多都是口是心非假正經的。」
林夕冷冷一笑:「小壽壽,我也教你一點,找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賢惠善良,那種心思歹毒的女人你可千萬要躲得遠遠地。」
秦壽覺得自己甚是無辜,不就是送個洗臉水嗎,怎麼兩個女人還噼里啪啦冒火藥了。
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兩個女人各自對望一眼哼了一聲又各自扭開了頭。
林夕轉身回房,突然發現似乎確實哪裡不對,她的房間不是應該在左邊的嗎?
立即轉身後退幾步,猶如一個雷當頭劈下。
她睡的居然是容墨的房間,難怪昨晚他離開時留給她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感受到幾道灼灼的目光,林夕磨牙,突然轉身:「他是我的男人,我想怎麼睡就怎麼睡,我讓他睡哪他就只能睡哪!」
話音剛落,隔壁的房門吱呀開了,容墨走出來笑盈盈的看著她,古井般的眸子蘊含了萬千笑意,似波光瞬間盪開。
林夕囧了,臉蹭的就紅了,心裡弱弱的咆哮,能不能收回剛來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