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

  第一百十六章

  河水跌宕,卷開了林夕的衣襟,露出了女人獨有的精緻鎖骨,還有那一抹雪白,男子覺1;148471591054062得身體激脹,似乎有一股慾望呼之欲出急需得到泄洪,他抬頭,如鷹的眼神看了眼岸邊,人已走盡,只剩一人蹲坐在河邊閉著眼嘴裡喃喃的不停念著什麼。


  嘩啦一聲,一道身影如一柄利劍劈開水幕,破空而出,岸上的人睜開眼睛,豁然驚嚇往後一跌,然後嗷嗷的大叫:「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救了祭祀品。」


  話剛說完,一道流光閃過,那人頭一歪,徹底倒了下去,死前眼睛仍然可怕的圓睜著,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容墨抱著暈過去的林夕,手中長綾還帶著一個拖油瓶,趁著那些人的后應沒到,先準備離開,這時一直啐毒的羽箭無聲無息的飛近,以刁鑽的角度直取命門,風聲呼嘯,竟無法遮去那箭的狠辣力度。


  容墨發現之時已經晚了,也驚嘆此人功力竟然能夠讓他都無法發覺,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認出此箭不是東昭制式。


  一個近乎詭異不可能的折身,只聽身體咔嚓一聲,似乎有骨頭崩斷了,那箭擦著他的左肩飛去,帶飛一串細密的血珠。


  容墨身體受傷,無法再同時承受兩個人的重量,一個分叉,三人又跌落水中,任由河水沖刷帶流。


  林夕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裡,她意識模糊還停留在落水之時,吃力的掙扎而起,才發現天亮了,一轉頭,看到那被抓去當祭祀品的孩子就躺在她身邊,此時睡得正香,只是眉頭微擰,似乎有些心情不安。


  她輕輕吁出一口氣,好歹命保住了,唇角慢慢綻開了一絲淺笑。


  抬頭山洞口坐著一個男子,盤腿而坐,長發微束,露了側面,溫潤的俊朗,眉目微閉卻也似在笑,精緻潔白的下顎在陽光下如一抹流轉的月光,美的心驚。


  而微抿的唇則是五月的春風,和煦溫暖。


  男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視,緩緩睜開眼睛看過來,淡淡一笑:「醒了。」


  這一笑便似千樹萬樹梨花開,潔白花瓣簌簌落下落了滿肩,一世芳華。


  「是你救了我,謝謝。」


  「不謝,不過抱歉,我的腰受了傷,暫時無法帶你們離開。」


  林夕這才發現男子的面色有些不太正常,急忙走過去拉過他的手腕,他的手也是凈白如玉,關節分明,手腕精緻。


  只是指甲的顏色不太正常:「你中毒了?」


  男子笑笑:「沒關係,很快這毒就能逼出體外了。」


  林夕搖搖頭,神色很不好看:「這毒很刁鑽啊,必須要用到天南葵加另外幾味葯調和才能徹底拔除你體內的餘毒。」


  男子似乎有些遺憾,抬頭一看,道:「可惜我們在山崖之下,還不知身在何處,又如何去尋葯。」


  天南葵在古羅是不生產的,藥店里的天南葵也都是外地商戶流通過來的,現在唯一的天南葵又被林夕藏掉了,外面的商戶因為此地巨災近期之內也不願意再過來。


  林夕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好不容易得救了,又陷入沒藥的境地,她也不可能做出丟下救命恩人的事情。


  「你在這坐著,我去看看。」


  她將男子安置在洞里,又找來石頭樹枝將洞口遮住這才放心的滿山谷轉悠,轉完她的臉更黑了,媽蛋,這啥地方啊,她轉來轉去都走不出去,來來回回都是回到原點,不禁心生鬱悶,難道遇到鬼打牆了?

  聽那男子所言他們應該是落水被水衝到這裡的,可為什麼谷里的河流卻通到一處山壁的水潭處就斷了。


  帶著沮喪的心情她回到了洞里,挪開石頭一看,山洞裡的人沒了。


  怎麼回事?她一愣,剛要出聲,忽然有小石子咕嚕嚕的滾在了她的腳下,抬頭,赫然便是方才的男子抱著那孩子對她溫和的眯眼笑:「地上有些粘膩,還是石壁上乾爽些。」


  林夕嘴角一抽,這人有潔癖嗎?


  「我叫諸葛玥,你呢?」


  「林夕。」林夕報出了真名,很奇怪的感覺這人目光溫和給她一種很馨暖的感覺,似乎可以360的信任他,不需要任何防備。


  林夕轉身,用隨身攜帶的匕首看來了不少樹枝,在地上細細的鋪了一層,如一條碧綠的玉毯:「下來吧,石壁雖好難抵陰寒。」


  說著又猛地抖了抖袖子,裡面八寶袋似的抖出不少野果子來。


  諸葛玥略略驚訝,又眯眼一笑,輕輕一旋,如一片極輕的葉子飄落在地,雖然腰部受傷絲毫不影響他的輕功發揮。


  剛剛坐定,他掃了眼地上形狀不一顏色不一的野果子,眉頭微擰,林夕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我對這不熟悉也不確定山谷里有沒有野獸所以不敢走遠,只得在近處摘一些果子,你且將就。」


  男子不說話,卻突然拉過她的手靜靜凝視,那專註的神情似乎在看的不是一雙被樹枝碎葉劃破的手,而是在看一件再為珍貴不過的寶物。


  「這果子是荊葉樹的,一年結一次果,果實甘甜豐盈,但是此樹樹葉鋒利如刀,要摘果便如火中取栗。」


  林夕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她是不知道那樹叫啥名,但是那樹的形狀跟他說的一模一樣,每一顆果子都被密密麻麻的裹在樹葉里,若非無意掉在樹下讓她嘗了一個,她是不會做這種傻事的。


  好吃就行。


  手被握著,她有些尷尬,試著抽回手:「沒關係,不過是些皮外傷,養養就好了。」


  諸葛玥卻不讓,眼皮微抬,溫和的眼神瞬間海浪拍案,如一股無形的威壓狠狠的碾卷而過。


  「一個不愛惜自己的女人如何去讓別人愛?」


  愛?林夕嘴角一抹譏誚的冷笑,猛地抽手拈起一枚果子大口便啃:「姐的愛早已剁碎餵了狗,我以前也喜歡過一個男人,當我以為自己要戀愛的時候,他卻將我踹開抱著他的小老婆去孩子老婆熱炕頭了。」


  諸葛玥眸光微微沉下去,淡淡而笑:「那你恨他嗎?」


  林夕將果子啃得歪歪扭扭很是難看:「恨?怎麼不恨!恨不得馬上找個男人秀恩愛,讓他知道沒了他姐還是有男人愛的,別以為全天下就他一個男人。」


  「說真話!」諸葛玥淡淡道。


  林夕一愣,神色忽然哀傷起來:「真話就是永遠不想再見到他,他也沒資格讓我恨,我承認自己不夠女人,甚至以前還處處跟他作對,可同樣的,他也是我的初戀。第一次動心想要喜歡的人,你說我是不是很賤。」


  「不,賤的不是你,而是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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