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自尊心
「秦少,你別這樣子,我聽說秦氏集團的事情了,可是現在……你有沒有給寵隅打過電話說一下你現在的情況啊,起碼告訴他你已經回來了?昨天半夜她打電話給我,問我你有沒有回國,整個人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夏花兒還是覺得而有些不安,不管怎麼說他就那樣丟下寵隅離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後都要再跟寵隅說一聲吧?
「我不能告訴她。夏花兒,我不能告訴她.……」秦一懶頹敗的坐在桌子前,這一刻,好像除了夏花兒,他再也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
「可是.……」
「真是沒想到,我秦一懶竟然會走到這一步來,就在昨天,不前天,我還在她的身邊,告訴她我會娶她,我會讓她成為我的女人,哼……一切不過是在旦夕之間,現在的我卻不知道要拿什麼來跟她求婚,或許,我現在根本不能跟她求婚,我一定要等到查清真相,東山再起。」
夏花兒看著垂首坐在那兒的秦一懶,他的聲音中帶著憤恨和不甘心,似乎他的集團破產是有人陷害他,而他,如果真的是剛剛跟寵隅和好並且表達了想要娶寵隅的想法的話,那麼對於這個自尊心十分強烈的男人,一定不會甘心這樣落魄的面對他的女人的。
「秦少,我雖然不知道秦氏集團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我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說,寵隅肯定是非常希望你能在這個時候親口告訴她一些什麼的。你親口說出來的話,就算是再大的打擊,也遠遠好過她從別人的嘴裡聽到你的這些事情。秦少,不要再管那些什麼所謂的男人的自尊心了好嗎?這個時候不是更應該有寵隅在你的背後支持著 你嗎?」
夏花兒說的這些話並沒有錯,不只是她這樣認為,就算是寵隅,如果知道真相也一定是這樣想的。
「夏花兒,不要對隅兒說多餘的話,就當是我求你,我只是想默默的解決這件事情,然後再去找她,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夢,我真的有回來娶她了。可是夏花兒,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甚至沒有住處,這裡曾經是隅兒留下的唯一對我有紀念意義的地方,所以.……」秦一懶知道他無法開口,可是他不能不開口,他現在已經在放下他所謂的男人的自尊了,他在變著法子想要告訴夏花兒,他需要一個住處,他需要一個可以支撐他走下去的避風港。
「我知道,我知道秦少,如果是寵隅在的話,也一定希望你能常常來花店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住在花店的卧室里,這個卧室跟當初寵隅離開的時候樣子一點也沒有變,我也只是偶爾住過幾次而已,所以你可以先在這裡住下來,看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再做決定吧。」夏花兒也是盡量委婉的表達了秦一懶可以留下來的意思。
「花兒,謝謝你。」秦一懶的聲音有些沙啞。
「秦少,不如你先進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看你也連著很長時間沒有合眼了,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等你醒了再說吧。」夏花兒用她能用的語言安慰著秦一懶,然後催促他進去後面的卧室休息。
到底該怎麼跟寵隅開口呢?難道真的就任由秦一懶跟寵隅隱瞞這件事情嗎?夏花兒看著秦一懶頹廢的走進卧室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起來,心中凌亂如麻。
寵隅在巴黎一直惴惴不安的等著秦一懶的消息,甚至連禪讓和沈安妮也在不停的通過這種途徑向國內的朋友打聽關於秦一懶的事情,可是禪讓和沈安妮卻始終跟寵隅說秦一懶已經回去了,只不過是在忙著集團的事情無暇分神而已,讓寵隅不要擔心。
「可是,就算再忙也要跟我說一聲啊,哪怕是打個電話說一句話,讓我聽聽他的聲音也好。是不是,他根本就是借這個機會回去,不想再要我了?」寵隅等待的時間越是長,心裡就越是不安,越是容易胡思亂想。
「寵隅啊,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你跟秦少難得才剛剛見面而且兩個人關係那麼好,他怎麼可能就不要你了你。他是真的很忙沒有時間了,你看,你給純木打電話,他不是也沒有接嗎?而且夏花兒不是也說了,秦少的的確確是有事在身啊。」沈安妮安慰著寵隅,可是她的心中卻總是有一絲心虛。
寵隅接連幾日下來,根本就是茶不思飯不想,甚至連花店都沒有再開門經營,還搞得Tony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專程跑來寵隅家裡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TOny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只是說著一些暖心的話安慰寵隅,說什麼還有他在身邊啊,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之類的話。可是這卻遠遠不能夠讓寵隅擔心的心情有一絲絲起色。
寵隅總是覺得,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一定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禪讓和沈安妮兩個人看著寵隅這個樣子,心裡自然也不安,他們兩個人何嘗不知道秦一懶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知道秦氏集團已經破產甚至已經併入寵氏集團,這對秦氏集團來說無疑是一個滅亡的打擊,可是對於寵純木來說,卻正是大放異彩的時候,在商界中,現在還有誰不知道寵純木的名字,那個取代了叱吒風雲的秦一懶的年輕人。
可是也正是這樣,禪讓和沈安妮才更加不敢把真相告訴寵隅,他們兩個人甚至是跟夏花兒串通好了口供,說跟寵隅聯絡的時候要怎麼說怎麼說,一定要讓寵隅相信他們編織的那個謊話,禪讓甚至還讓夏花兒阻止寵純木給寵隅打電話。
「不是吧?這麼高難度的事情你們竟然讓我做?寵純木是誰啊,他現在可是叱吒商界的風雲人物耶,就算這種事情傳不到巴黎,傳不到寵隅的耳朵里,可是你要讓我怎麼去阻止寵純木給寵隅打電話啊?我又不是他的秘書不能隨時隨地跟在他身邊,我根本做不到的好嗎?」夏花兒可是差點要急哭了,可是誰讓她是唯一一個留在寵純木身邊的能夠幫上寵隅和秦一懶一點忙的人呢。
「那就想辦法啊,而且現在寵純木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也許一時估計不到寵隅也說不定,總之只要他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內的時候,你就要保證他不跟寵隅聯繫就好了,還有啊,我會讓安妮這段時間先跟寵隅一起住,到時候電話鈴一響,就讓安妮去接電話,總之一定避免讓寵純木和寵隅直接對話就行了。」禪讓一邊絞盡腦汁的給夏花兒出主意,一邊讓沈安妮去寵隅家裡陪陪寵隅。
「放心交給我吧,只要我跟寵隅在一起,我就一定不會讓她接到寵純木的電話的。」沈安妮答應著然後就去了寵隅家,跟寵隅好言好語的說了好多話。
一時之間,禪讓沈安妮和夏花兒三個人為了寵隅和秦一懶的事情,竟然跟玩反間計一樣的,這邊騙了那邊騙,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能夠讓寵隅安下心來繼續自己正常的生活。
寵隅反倒是幾日來已經看得開了,秦一懶不過就是公司事務繁忙罷了,所以把她拋在腦後,最不樂觀的想法,充其量也不過是他一時興起,想要玩玩,所以才跑來巴黎跟她說什麼一定會讓她成為他的女人的話,現在玩夠了所以一聲不響的離開了罷了。可是,禪讓和沈安妮卻那樣堅定的說秦一懶沒有放棄她。這讓寵隅覺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於是乾脆就看淡這份擔憂,若無其事的過著她自己的生活好了。不管這個世界少了誰,不管她的世界里少了誰,她還是要照常生活的。
「寵隅,你這幾日如果不想經營花店的生意的話,不如我陪你去哪裡走走,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沒什麼事情做。」沈安妮尚且還覺得寵隅沒有從秦一懶的事情中走出來。
「安妮,我沒事的,真的,花店的生意當然還要繼續做啊,我都荒廢了那麼多天了。其實秦一懶不聯繫我也沒有關係,也許什麼時候等他閑下來了,想起來我來了,就會給我打電話吧。安妮,你就不要再為我的事情費神了,這幾天也把你折騰壞了,你可得好好顧著肚子里的小寶寶啊。」
寵隅這幾日,白白苦等了幾日,哭了幾日,可是身邊的人身邊的一切卻彷彿是故意將她隔離一樣,如果她還是這樣看不開,都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寵隅啊,真的是難為你了,竟然對秦少如此掛心……唉。」沈安妮心裡感嘆,她知道其實就算是寵隅知道了秦一懶現在發生的事情,她也絕對不會裡秦一懶而去的,而且一定會堅定的留在他身邊幫助他度過難關,可是,秦一懶那邊卻也擔心著同樣的問題,他不想讓寵隅為他擔心,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敗落不堪的模樣。
唉,這兩個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熬到頭?沈安妮心裡這樣想著,自然而然的重重嘆了一口氣。
寵隅見沈安妮嘆氣,於是忍不住笑了笑:「安妮,何必嘆氣呢,如果這是我該承受的事情,我自然會毫不猶豫的去承擔絕不推卸,如果這就是我要經歷的人生,我就應該去經歷,沒有可以逃避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