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訂婚(1)

  望著禪讓忽然間停下了動作,並且淡漠的將自己放開時,最初的時候寵隅的心裡是有歡喜的,好像在慶幸自己終於逃過一劫。


  卻沒想到在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了禪讓比較低落的心情。


  忽而又擔心他會變卦,寵隅回過頭來,輕聲問道,「禪少,我們明天去治療楚蕭的事情,您還記得吧。」


  說完這句,寵隅便後悔了,她好似忽然明白了禪讓情緒的低落的原因。


  還好,禪讓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頭漠然的說到,「我還記得,你早點去休息吧。」


  便轉身自顧的離開了房間,好像到了浴室去洗澡了。


  寵隅尷尬的站在他的房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到底是回自己家呢,還是繼續呆在禪讓的別墅里?

  「你還是先回自己家住吧。」即將離開房間的時候,禪讓頓了頓身子,說了這樣一句話。


  寵隅心中的石頭好似落在了地上,便慌忙的跑開了。


  她的慌亂,在禪讓的眼睛里,卻充滿歡喜,「原來她這麼不想和我在一起。」禪讓輕聲說道。


  本來還無畏的自信,瞬間消失殆盡。


  PUB里燈火輝煌,只有這裡的人,才知道如何驅散黑夜的寂寞。


  「讓你們倆過來,不是繼續喝悶酒的。」說話的是秦一懶,那兩個和悶酒的當然是裴禮和童傷心。


  禪讓那麼輝煌的訂婚,刺激了這兩個人的小心臟。


  「那你找我們來幹嘛?」大舌頭童傷心問道。


  「我想問下,寵隅為什麼要和禪讓訂婚?」秦一懶沒有喝酒,他需要搞清楚實際情況。


  「這還用問,還不是為了治療楚蕭的病唄?」裴禮喝了一口酒。


  「為了治療楚蕭的病,禪讓竟然讓寵隅跟他結婚?這不是逼迫成婚嗎?!」秦一懶氣憤的說到。


  「這逼迫成婚有什麼了不起的,最初的時候,禪讓還逼迫寵隅爬上你的床呢,怎麼三少,你全都不記得了?」童傷心看來是真的喝醉了,他竟然忘記了秦一懶有那麼一段的記憶,是完全不存在的。


  「寵隅爬上我的床?你說這也是因為禪讓?」秦一懶聽得有些迷惑,腦海里瞬間浮現了迪拜的帆船酒店,還有那個音樂輕揚的愛爾蘭酒吧,「難道和迪拜有關?」


  聽到秦一懶忽然提起迪拜,裴禮便興奮的說到,「有很多事情,必須故地重遊,才能找到回憶深處的東西!」裴禮又傷感的文縐縐起來。


  話畢,二人同時將頭埋在了桌子上,好似真的睡死了過去。


  秦一懶卻猛的想起來,寵隅最初回來的時候,叫囂著要奪回自己最愛的男人,莫非那個男人就是自己?

  到底自己和寵隅直接有著怎樣的過往,破天荒的,秦一懶第一次有了追尋的渴望。


  既然事情和迪拜有關,那就不妨去一趟。秦一懶打定了主意,便給顏傾城打了一個電話,坐上了去迪拜的飛機。


  顏傾城問他要去多久,他說不一定。


  也許很快,也許很慢。


  陽光的味道浸入寵隅的鼻尖,她覺得整個人都活躍起來。


  看到了太陽,心情也不覺得好了起來。


  今天是個好日子,禪讓終於答應給楚蕭做手術了。


  一大早,寵隅便驅車來到了禪讓的別墅門口。使勁的拍著門,大喊著禪讓的名字,「禪讓,禪讓!」


  好像昨天晚上的尷尬根本不存在,更或者是寵隅擔心禪讓會不辭而別。


  禪讓聽到了門口她的呼喊,已經準備好的他,心情還是有幾分落寞。寵隅這麼早來,是擔心自己會變卦吧。


  但又沒有辦法,只得來到門前,幫她打開門。


  「禪讓!你準備好了么?」剛一露面,便望見了寵隅興奮的表情。


  「當然。」禪讓不自覺的被她臉上綻開的花朵所吸引,忍不住也提高了聲音。


  「那我們走吧!」趕緊提起禪讓的手術包,寵隅拉著他飛奔到了車子面前,「今天你是大師,你坐我的車,我來給你當司機。」寵隅的好心情溢於言表,若是今天楚蕭的病情能夠有所控制,也許她能夠掙脫掉禪讓婚姻的束縛。


  「有一件事我可能需要給你講清楚。」許是看出了寵隅的小心思,禪讓直接將自己的要求說出來,「這次治療楚蕭,即便是手術成功了,後期也需要很多的跟蹤治療。若是這次結束后你便逃跑,我可不敢保證楚蕭會像你今天般的活蹦亂跳。」果然,禪讓的話音剛落,寵隅的情緒便差了很多。


  「放心吧,我不會逃跑的。」為了安慰禪讓,寵隅只得暫時安撫。


  一路上,寵隅都覺得路程好遙遠,她不停的按著喇叭,一路上闖了無數個紅綠燈。


  身邊的禪讓本想提醒她,但一想到她如今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這麼拚命,心裡就不由得難過起來。


  「禪醫生,您來了?」楚省長楚夫人直接接到了醫院門口,看到寵隅的車,便都興奮的快步走了過來。


  楚省長更是主動的朝著禪讓伸出自己的手,卻又遭到了禪讓的拒絕,「不好意思先生,手術前不能和沒消過毒的手握手。」禪讓語氣冰冷,根本未將楚省長放在眼裡,只是轉過身一把拉住了寵隅,二人一起走到了病房。


  餘下楚省長和楚夫人一臉尷尬的呆了一會兒,這才趕緊跟著走進病房。


  「一切都準備好了么?」禪讓剛到,便沖著自己的那群手下喊道。


  「全部準備好了!」手下的人如同具備良好的軍事素養般,齊齊應聲。


  「很好,馬上手術!」經過禪讓的一番整頓,那群看起來一盤散沙的隊伍忽然間精幹起來,所有人都忙碌著投入到各自的崗位中去,又準備紗布的,又準備消毒的,又準備擔架的,又準備手術工具的。


  依舊是一連串的先是去做檢查了解到病情的擴展,禪讓望著剛做好的CT片,發覺如今的時間正式治療的最佳時機, 不覺得拍了一把大腿,「好時間!」


  禪讓之所以能夠在醫學界獲得這麼高的造詣,跟他對醫學濃厚的興趣又很大的關聯。如今的他看到了這手術中的難點,心裡不由得興奮,他喜歡挑戰。而如今發現自己定好的時間,竟然是最佳的手術時期,更是興奮的不得了。


  手術在房間里緊張的進行著,屋外是寵隅和楚家二老。


  「你現在和禪讓醫生髮展的怎麼樣了?」為了緩解寵隅的壓力,楚夫人決定和她聊聊天。


  「他們不是已經訂婚了么?」本來還在走廊里走來走去的楚省長,聽到楚夫人的話,便插嘴到,只不過語氣中,有著深深的遺憾。


  「怎麼,你捨不得?」楚夫人取笑他說。


  「當然捨不得,我本來以為隅兒是和我們楚蕭在一起的。」寵隅已經和楚家二老很熟悉了,所以二老說起話來,也沒什麼需要掩飾的。


  「伯父!」寵隅撒嬌的望著楚省長。


  「好,好,你和禪讓才應該在一起。」楚省長笑著說道,心底的祝福能看的很清楚。他是希望寵隅能夠獲得幸福。


  但是卻發現這句話剛說完,寵隅的表情卻黯淡起來。


  「你是粗獷的男人,怎麼會理解小女孩的心事。」看著自己丈夫窘迫的樣子,楚夫人便打趣道,「其實寵隅喜歡的人,也不是禪讓。」楚夫人一語中的,她的心裡也想著和寵隅一樣的問題,若是這次手術成功的話,那到不妨過河拆橋。


  畢竟,對女人來說,嫁對了人,才是最重要的。


  聽到楚夫人的話,寵隅驚訝的回頭望著她,彷彿在說,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有一個年輕人,來醫院看了蕭兒。我感覺的出,他是為你而來的。」楚夫人未加隱瞞,她認為愛情就要努力去爭取,更不能留任何的遺憾。「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你的心上人吧。而你訂婚的原因,應該和我們蕭兒的病情有關。」楚夫人暗地裡調查了禪讓接病號的條件,非常苛刻,保不齊這次他願意治療兒子的病,就是因為和寵隅談了條件。


  「怎麼會呢?」寵隅不想讓二老擔心。


  「有什麼事告訴伯母。」楚夫人看的出寵隅的隱瞞,便走上前去,將她輕輕的攬進自己的懷裡,柔聲細語的說道。


  寵隅瞬間感覺到好似渾身的防備都被卸載掉似的,她笑著望著楚夫人,猶如望著自己的母親,「楚蕭是因為我而變成這幅模樣,為他做什麼,都是我應該的。」


  「老楚,不如我們認下隅兒做乾女兒好不好?」楚夫人摟著寵隅,忽然抬頭沖著楚省長說到。


  「好啊。」楚省長興奮的提高了聲音,「我一直想要個隅兒這樣的女兒,就是不知道隅兒同意不同意?」


  寵隅望著二老欣喜的目光,聲音忍不住哽咽起來,「我願意。」這麼多年來,很少感受到這麼溫馨的瞬間。


  看到寵隅開心的點頭,楚夫人連忙將自己手臂上的玉鐲摘了下來,拉著寵隅的手,幫她戴上:「隅兒,這是我們家世代傳下來的玉鐲,傳女不傳男。今天的事情比較倉促,你就收下這隻鐲子吧。」好像是擔心寵隅拒絕似的,楚夫人還嗔怪的望著她,示意她不許摘下。


  寵隅看的出二老的真誠,也就當寶貝似的仔細盯著腕上的玉鐲,開玩笑的說,「只是不知道楚蕭醒來後會不會不樂意呢?」


  「他敢!」楚省長笑著說,「你看好像這隻玉鐲是為隅兒兩聲定做的一般。」


  剔透的翡翠綠映照在寵隅那柔嫩無瑕的手腕上,仿若是白色凝脂上懸著一圈瑩潤,不僅尺度剛好,而且與寵隅渾身的氣質更加相稱。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