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懷疑(1)
童傷心自己心底不是沒懷疑過夏花兒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但如今真聽到這男人竟然承認孩子是他的。更在內心確定,自己確確實實被戴了綠帽子,忽然又想揮拳過去狂揍朱子敬。
卻在拳頭還未落下的時候,聽到了夏花兒的一句話,「怎麼,你又想揮起拳頭打人,然後讓所有的責任全部交給一個女人來承擔嗎?」夏花兒的聲音不算大,但卻足夠讓面前的童傷心清醒。
「裴少你也不要在旁邊冷眼旁觀,今天寵隅能夠嫁給禪讓,也要托你們二位的福。」一句話,說的裴禮立馬閉上了嘴,連臉上的表情也黯淡起來。
「童傷心你今天若是把子敬打了,那以後這生活的磨難就全部落在我們孤兒寡母身上了,難道這不是說,你打人的責任最後落在了我的身上嗎?」夏花兒本以為自己再次面對童傷心的時候,會有幾分的不舍和激動。但如今真正面對他時,又覺得那個將她攬進懷裡的朱子敬,才是她真正的依靠。
「我和子敬是真心相愛,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早在認識他的那一刻,我已經決定將你從我的心裡徹底清除。所以,也希望你不要自作多情,以為我給你戴了綠帽子。」夏花兒說完,便又重新倚在朱子敬的懷裡,手拉住了他的,兩人默默地注視著彼此。
倒讓童傷心討了個沒趣,他只得訕訕的放下自己的手臂,然後沖著朱子敬說到,「走著瞧!」
本想轉身來個瀟洒的背影,卻沒想到朱子敬竟然膽子這麼大,「童少好,裴少好。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二人的資產應該是我的幾百倍。為了勞煩二位再去耗費時間查我的家底,不如我現在就直接將我的所有事情全部爆出。我新開的公司,範圍不大,具體的地點就在這張名片上,如果二位想找人去做些手腳,在下奉陪。但我需要說清楚的是,不管你們做什麼,我都會和花兒在一起,和她一起將寶寶生出來,然後將孩子養大成人。」說完,朱子敬恭敬的遞上自己的名片。
搞的童傷心和裴禮根本就沒辦法接下來,本來童傷心心底確實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但如今看到這人不卑不亢的模樣,不禁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地道。
「這人好像比你更在乎夏花兒。」離開新娘化妝室時,連裴禮這花花公子都看出其中的端倪了。
「隨他去吧,反正夏花兒這樣的女人,少一個不算少。」童傷心盡量減輕內心的情緒,但還是被裴禮看出了他的傷心。
「喝點酒吧。」隨手拿起一杯酒,裴禮遞給童傷心。
幾杯下肚,童傷心喃喃的說著,「這次再回來,我對她不錯啊,她為什麼還要愛上別人呢?」童傷心傷心的一杯接一杯的喝著,似乎不太能理解夏花兒移情別戀的原因所在。
「那是因為她對男人有了新的渴求,而你卻不能滿足她。」裴禮以閱人無數的心境告訴童傷心。
「新的渴求?」裴禮又開始文縐縐起來。
裴禮說著指了指這周圍的環境,「你對她再好,能給得了她婚姻嗎?」女人不同階段,對愛的渴求不同。不管最初是基於什麼原因二人走到了一起,到最後肯定想和對方共結連理,但很明顯,童傷心並沒有這層意思。
童傷心似乎明白了什麼,只能悲傷的望著寵隅的房間。
吉時已到,寵隅和禪讓從不同的房間里相對而出,寵隅的鑲鑽婚紗巧妙的將她的身材得以勾勒,略微有些低的開胸將她胸前完美的弧度展露無遺,引爆了眾人的眼球,但卻只能遠觀,無人敢有褻玩之意。因為她那清純的面孔,讓任何人都無法心生歹意。明眸善睞處,幾分溫柔相繼傳遞。鏤空白裙上飄出的仙袂之風,更若出水芙蓉般,瞬間洗滌眾人心中的污濁,嘖嘖的聲音不停的從周圍人的嘴裡發出。
就連裴禮和童傷心都忍不住讚歎道,「時隔三年,沒想到寵隅的魅力竟然絲毫未減。反倒又多了幾分仙氣,怪不得惹得禪少和秦少競相追逐。」說都這裡,童傷心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秦少今天怎麼沒來?」
裴禮斜瞥他一眼,「你有病啊,如果是夏花兒今天訂婚,你來不來?」
「我當然來,我一定要把他們的婚事鬧翻,讓她不能順順利利的嫁給那個朱子敬。」童傷心憤憤的說。
「都說你是烏鴉嘴,以前我還不相信,這次我是徹底服了。」裴禮望著大廳門口忽然闖進來的身影,低聲說道,語氣中有點幸災樂禍,又有些擔心。
本來整座大廳,所有的人都在為新人祈福,更被寵隅那美若天仙的裝扮所沉醉。禪讓今天穿著筆挺的白色西裝,特地的換了一個較為年輕點的髮型,冷酷的臉上消散了往常的僵硬,今天全場以溫柔的笑容示眾,他那滿滿的幸福,誰都能感覺得到。
但是忽然間,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轉向了門口。
不得不承認,秦一懶是幾位大少中最出色的一個。無論是長相,或者是身材。那接近一米九零的完美身高,一出現在門口馬上就有鶴立雞群之感,而他那炯若星辰的目光,更是讓所有女人為之尖叫的原因所在。卡其色休閑裝為他整個人添上了幾分時尚感,一絲不苟的髮型透露出他的幹練與卓越,「秦少!」已經有人開始主動與他打招呼了。
但他卻全然不顧。
禪讓和寵隅本來已經到了互換戒指的階段,卻忽然被人群中的吵鬧所驚擾。
不覺得回頭一看,寵隅好似遇到了期待已久的畫面,在化妝的過程中,她心裡無數次的想象著,秦一懶能夠跑上前來,拉著穿著長裙的她,跑出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然而當望著秦一懶明亮的眸終於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的理性卻戰勝了內心的衝動。她默默的望著秦一懶,猶如望見自己前世的情人,任由他的目光鎖住自己,讓自己在他的視線中完全融化,不能自已。
身邊的禪讓清晰的感覺到她的變化,他張開嘴想說些什麼,但又作罷。
他漠然的望著秦一懶的到來,心裡打算把他當做普通的賓客。
「秦少,感謝你百忙之中抽身前來。」禪讓客氣的下了台階,準備去握秦一懶的手。
卻直接被秦一懶忽視掉,他的目光根本未在他的身上做任何的停留,而是直接來到了寵隅的面前,一把拉住本就有些驚慌失措的她,溫柔的說到,「跟我走!」
接下來,便直接越過嘈雜的眾人,拉住寵隅的胳膊,仿若前方無一人的似的向前衝去。
場面忽然變得混亂起來,眾人看著秦少公然搶妻,都覺得太過出乎意料,紛紛的討論起來,「秦少不是和禪少是好兄弟嗎?如今難道是兄弟反目?」一些不知情的人說到。
一些八卦的記者是最先回過來神的,他們啪啪啪的拿起相機,沖著這兩個瘋狂逃跑的人便是一陣猛拍,接下來甚至還有人拿著話筒跟著跑步中的寵隅,「新娘子,請問您選擇秦少而拋棄禪少的原因是什麼?」
發覺有人阻撓寵隅,秦一懶連忙一把將他推開,乾脆直接將寵隅抱了起來,她白色的裙擺在燈光下絢爛的開出花來,而她在他的懷抱中顛簸的模樣看起來浸滿了幸福。
四目相對,似乎勝過萬語千言。
「你為什麼要嫁給禪讓,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快到門口的時候,秦一懶想起來問寵隅到底為何要嫁給禪讓。
寵隅剛想張嘴說什麼,卻又擔心秦一懶會心生愧意。
便也沒有說出口。
二人在大廳中暢通無阻,但是到了門口,卻發現禪讓的保鏢們各個排列在他們面前。
「不好意思,秦少,請您放下夫人。」這人模樣看起來是禪讓手下的老大,竟然看上去,又和禪讓一樣的威嚴。
秦一懶本來也不是來鬧事,便也就將寵隅放了下來,決定繼續進行這個話題,「是因為楚蕭的病嗎?」
聽到秦一懶的問話,寵隅猛的抬頭,剛要點頭,卻聽到了舞台中央,傳來了禪讓的聲音。
「小黑,不要阻攔他們,讓他們走。」望見秦一懶最終出現,禪讓好似早就猜測到似的,沒有一點的詫異,更沒有意思的憤怒,而是緊盯著自己的手下,命令他們不要阻攔。
「是,禪少!」那個叫小黑的人,眼睛里迸射出不滿,但是腳下卻只能挪動腳步。
禪讓的手下,沒有一個人敢不聽話的。不然禪讓極有可能會讓他們終身陷入意識不清醒的狀態。
秦一懶大喜,但就在他準備拉著寵隅衝出重圍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身後的女人退縮了兩步。
轉身一看,寵隅已經主動拉開了與他的距離,似乎沒有意思在與他同進退。
「隅兒,你怎麼了?」秦一懶有些擔心的望著寵隅,伸出手想拉她,卻被她逃脫掉。
「對不起,秦一懶,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說著便轉身提著裙子,回到了舞台中央禪讓的身邊。
秦一懶望著她忽然離去,一種巨大的失落感從心底猛然擴散,他伸出的手,最終只是抓到了幾分徒勞的空氣,卻無法抓住自己心愛的人。
「寵隅!」他厲聲的呼喊著,但伊人已不再轉身,只是眼底垂淚的乖乖的站在禪讓旁邊。
任由牧師宣布二人的訂婚,然後看著禪讓將那枚戒指,安安穩穩的套在寵隅的手指上。
「你確定不後悔嗎?」禪讓望著寵隅眼中迷離的淚水,表情很複雜的問到。
「不後悔。」寵隅點點頭,強迫自己不去看秦一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