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接近(1)
「那就要看秦少付給我多少薪水了。」寵隅也不甘示弱的迎了過去。童傷心和裴禮都沒說話,禪讓的眉頭微皺,但也沒有阻攔,這畢竟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只要不影響寵隅的身體,禪讓暫時沒什麼意見。
「這張卡上有五百萬,你看夠不夠。」寵隅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卡,擲給了寵隅。卻沒料到寵隅根本沒有伸手去接,於是卡片便落在了地上。
「好多錢!秦大哥,你那裡還招人么?」心疼的望著掉在地上的五百萬,莫小軒趕緊撿了起來,放在了桌子上,及時化解了二人之前的尷尬。
「秦總,您是覺得您的五百萬太重了呢?還是覺得我寵隅的身份太輕?你以為我是路邊的乞丐嗎?」望著他如同丟垃圾般將那五百萬丟給自己,寵隅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她依稀記起家庭最初沒落的時候,她尋求幫助時,那些人們冷漠的眼神,和他們那讓她無法忘記的高高在上的態度。
寵隅的情緒不禁有些失控,說話分貝也瞬間提高,臉色發白,說起話來因為太過激動而渾身顫抖,她對秦一懶怒目而視,咬牙切齒的說:「收起你的臭錢!」
她的變化讓周圍的人全部瞠目結舌,特別是秦一懶,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細節,觸動了她的心理底線。
「姐姐,你沒事吧。」莫小軒是第一個回過來神的,她將寵隅拉到自己身邊,輕聲問著她。
「她沒事。」夏花兒剛好過來,望見了那一幕。她走過去輕輕抱住寵隅,然後對那堆人說,「你們慢慢玩,我們先走了。」說完,便擁著寵隅離開了酒吧。
寵隅看似有些呆傻,但是臉上的淚珠卻不停的落下。
禪讓和秦一懶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到底在寵隅的身上發生過什麼樣的故事,讓她如此在乎剛才的做法?
童傷心卻沖著二人的背影喊道,「花兒,你別介,好不容易來了,坐會兒再走啊。」誰知道他話音剛落,夏花兒便甩過來他剛才給的那張支票,「收起你的臭錢,老娘今天還就不想坐了!」
大家的嘴巴張的更大了,夏花兒這又是唱的哪出啊?
還好童傷心最近習慣了被夏花兒罵,這會兒心裡還樂滋滋的,「那支票我先給你存著,下次見了給你啊。」
這恬不知恥的,瞬間遭到了大家的鄙視。
看著她們走到門口,秦一懶才猛然覺醒似的,剛想追上了,卻看到禪讓先他一步走上前去。他本來已經拱出的身體,又縮在了沙發里。
「喝,哥兒幾個,繼續喝。」裴禮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便連忙將酒杯全部斟滿,拿起酒杯就給童傷心和秦一懶碰杯。
三人也就喝了起來。
「我想寵隅姐姐肯定以前受過委屈,剛才這位哥哥扔給她卡的時候,可能讓她想起了不愉快的經歷。」莫小軒便望著那張銀行卡吞咽口水,邊解釋道。
這樣大家似乎清楚了些。
莫小軒繼續,「我覺得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所以我能理解,你們這麼迷惑的表情,是因為沒被人鄙視過,沒受過傷害么?」望著大家都把她當神通似的望著她,莫小軒訕訕的笑著,然後著急的說到。
裴禮和童傷心一起搖頭,但秦一懶似乎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說道,「我遇到過。」
說完他就沉默了。
就是因為遇到過,所以他才知道那種被鄙視的痛苦。從曾經高高在上眾人仰慕到之後的被人踩在腳下,看著別人對自己吐口水而無能為力,不知道寵隅到底經歷過什麼,總之,秦一懶覺得自己剛才的做法儘管無心,但似乎有欠妥當。
「不過哥哥也不要自責,畢竟你遞給姐姐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嘛。」但莫小軒說到最後聲音也變低了,「其實有那麼一點啦。」秦一懶是將卡片拋給寵隅的,而且當時的眼神也有著那麼一點的鄙夷。
但是,秦一懶的氣憤是因為她竟然和禪讓在一起,而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如今,聽完莫小軒的剖析,裴禮和童傷心都覺得秦一懶有些十惡不赦。
「三少,去把我們家夏花兒追回來,你都不知道我多久沒見到她了。好不容易一次機會,又被你給白白浪費了。」童傷心正調侃的埋怨著秦一懶呢,卻沒料到裴禮正在警示的推他。
便趕緊閉嘴。
卻已經晚了,秦一懶已經走了。
「得,人都走光了,剩下我們仨,不如來個不醉不歸?」裴禮沖著莫小軒說到。
「不,我要去看看寵隅姐姐。」莫小軒說完立馬就起身,也走了。
只剩下童傷心和裴禮兩個人乾瞪眼,「我這又是哪句話說的不對了?」裴禮沮喪的喝著杯中的酒,好心情全部被剛才這件小事給攪和了。
「夏花兒!」竟然是禪讓第一個追出來的,夏花兒扭過頭來,「幹嘛?」
「我感覺寵隅的神態有些不對,我要幫她做下檢查。」禪讓說著便要去拉寵隅,卻被夏花兒阻止。
「她是心情不好,這個我清楚。」你別打著醫生的幌子幹流氓的勾當,我夏花兒可不是吃素的。
「我們一起到醫院,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如若是換做別的人,哪怕她死在禪讓面前,他連瞧都不用瞧的,但是事情發生在寵隅身上,他卻不得不管。
「那好吧。」夏花兒又不傻,當然聽得出禪讓確實是想幫寵隅。
而懷裡的寵隅依舊是面目獃滯,夏花兒真擔心她是不是神經錯亂了。
到了醫院,並不存在神經上的問題,而是心理疾病。之前的家破人亡導致寵隅的心裡創傷極其嚴重,但因為當初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她有意的將這些創傷壓抑下去,如今受到觸動后,舊的回憶便全部浮上腦海,所以寵隅才會瞬間崩潰。
聽到醫生說的情況,可把夏花兒嚇壞了。
她緊張的拉住禪讓的手,「這樣意味著什麼?是不是寵隅會變瘋變傻?」
其實檢查的結果和禪讓的想法是一致的,這只是簡單的心理疾病,只要做好的疏導,是沒有問題的。禪讓解釋到,「現在關鍵的是找到寵隅受到刺激的根源,然後再和她進行心理疏導,問題不大。」
後來追出去的秦一懶如今也跟著車子到了醫院,聽完禪讓的話,這才放了心。
本來秦一懶還幻想著過了這段時間就把寵隅接到自己身邊,卻沒想到舊病未好,新病又來了,作為非專業的秦一懶,他實在比不上禪讓。
生平第一次,他為自己不懂醫學而心生難過。
「那這樣的病情需要不需要住院?」看著秦一懶忽然冒了出來,夏花兒的臉色開始難看。
「住不住院你都不要來了,你總會有事沒事刺激她。」夏花兒板著小臉,教訓起秦一懶。
秦一懶虛心接受,但他把目光投向了禪讓。
「心理疾病只需要找心理專家疏導就行,剛好我這幾天要出國一趟,帶她出去治療一下。」禪讓說的輕描淡寫的,但這就意味著他要和寵隅單獨相處,那如果出事了怎麼辦?
如果寵隅愛上了禪讓怎麼辦?
秦一懶如今的醋意已經非常明顯,但似乎為了寵隅的病情考慮,如今只能這樣。
「那就太麻煩禪少了。」夏花兒一聽,剛好有國際上的診療師,那效果應該更加不錯,也便放心了。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把寵隅接回家了。」禪讓說的理所當然,說完,竟然真的拉著寵隅準備回去。
「你確定她現在這個狀況不需要吃點葯什麼的?」如今的寵隅依舊滿臉獃滯,夏花兒覺得還是快點讓她恢復正常比較好。
「明天睡醒就會好了,我讓她明天起來給你打電話。」禪讓已經夠客氣了,以前的他,從來沒這麼多廢話。
「那好吧。」夏花兒再擔心也比不上禪讓的醫術高明,所以就這樣目送著他們倆離開。
「走吧,還看。」秦一懶在旁邊獃獃的望著二人的背影,眼睛里有擔心和疼痛。夏花兒有些可憐他,但誰讓他不是醫生呢,現在禪讓是近水樓台,而且他的專業程度也沒人會質疑。哪怕是現在寵隅的媽媽站在這裡,她也會選擇讓寵隅住到禪讓家裡,而不是秦一懶。
秦一懶這才回過來神,跟著夏花兒離開了醫院。
整夜翻來覆去睡不著,夏花兒五點鐘就開始盯著手機眼珠連動都不動的。
終於,手機響了,但是號碼看起來不像是寵隅的。
於是夏花兒固執的認為這個號碼是禪讓的,所以還是開心的接了起來,「寵隅!」
聽著夏花兒興奮的聲音,秦一懶不好意思的說,「我是秦一懶,寵隅給你打電話了么?」
「秦一懶,別占我的電話線,我在等很重要的電話!」夏花兒一聽是秦一懶,便吼了一聲,然後啪的掛斷電話。
掛完之後才想起來,貌似她的手機是雙待的。
然後便又覺得自己剛才有些不禮貌,便又打了過去,才響了半聲,那邊就傳來了秦一懶歡快的聲音,「打過了?」
什麼時候這總裁級的人物也變成小孩子的智商了。夏花兒耐心的解釋道,「大哥,才一分鐘而已,你覺得誰打電話能這麼快?」
「但我已經等了幾個小時了。」秦一懶一夜都沒睡,就等東邊泛白。
「我也是。不如我們直接到禪讓家吧,好不?」夏花兒最討厭等待,所以才邀請秦一懶一起去,一是有司機,二是無需挨罵。
兩人一拍即合,秦一懶接到夏花兒后,便驅車到了禪讓家裡。
禪讓家裡還是黑魆魆的一片,這會兒五點半,大部分人都在夢鄉中沉睡。包括禪讓和寵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