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未再多說,王辰辰竟然就這樣走了!走了!這簡直是作孽啊,我葉展溪竟然輕薄了一個有婦之夫,不對,當真是我葉辰溪輕薄這個男人的么?當真如此?我葉辰溪特么真的不是被他輕薄的么?良久良久,葉辰溪都處於魂不守舍狀態。
王辰辰一路飄著朝華夕的房間走去。
路過華夕的房間時,房門竟然是開的,王辰辰記得自己走之時,是關著的才對。
王辰辰踮著腳尖輕輕飄了進去,通往內室的廳里竟是烏煙瘴氣,滿是摔碎的桌椅茶杯。視線再往前移動,便見一絲光亮透過不斷搖曳的珠簾從內室傳來,內室傳來一絲很輕的抽氣聲,這聲音,沒錯,是華夕!
顧不得太多,王辰辰連忙快步走了進去,卻見華夕單膝跪地,頭低垂,髮絲散亂在身上,身體的重量幾乎都撐在華夕那把劍之上。王辰辰走過去,蹲在地上,搖晃華夕的肩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了?」
華夕抬起頭,臉色竟是雪白,但那雙唇卻是烏黑的。
中毒了?
華夕皺起眉頭,勉強睜開眼,看見是王辰辰,遙遙向王辰辰伸出了手,王辰辰一動不動,任憑華夕的手從滑落在自己臉頰,「王辰辰?你沒事就好。」
王辰辰抓住華夕的手,「你是不是中毒了?我帶你去醫館!」
「不用。」華反抽回了手,盤腿坐在地上打坐休息,王辰辰也不敢打擾,只四下茫然看了看,煮了一杯熱茶,然後去包裹里找了一瓶師父給的保命藥丸,然後獃獃坐在華夕身旁陪著他。此刻,王辰屁委實有些後悔,方才自己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懷疑葉辰溪。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王辰辰幾乎昏睡了過去。
一夜噩夢連連。
翌日,王辰辰睜開眼,卻發覺自己的腦袋竟然枕在華夕的腿上,身上,蓋得亦是華夕的外衫,華夕的手,竟一直在玩弄王辰辰的髮絲。王辰辰動彈了下,華夕這才驚覺,連忙抽回手。可是王辰辰的表情卻完完全全落在了華夕的眼底,若王辰辰沒看錯,那一瞬間,華夕眼底竟滿滿全是溫情。王辰辰怔忪了下,然後那些溫情頃刻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如既往的冷漠與嫌棄。
「快起來。」華夕不耐煩道,彷彿多看王辰展一眼都會懷孕。
果然,剛睡醒,就容易老眼昏花,王辰辰切了一聲,揉了揉酸痛的全身,伸了個懶腰,「你昨晚嚇死我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華夕凝神深思了會,方道,「昨夜我剛欲入睡,有個人影朝你房間的方向飛去,我便追了過來,是那個黑寡婦,可惜你竟然不在,於是我就替你背了黑鍋,跟她打了一架,還險些中了招。」
華夕率先站了起來,看也不看王辰辰朝門口走去,剛抬起步子,又回頭看向王辰辰,疑惑道,「你昨夜不在房裡,是去?」
王辰辰也站了起來,「我也是看見了一抹身影,可不就是你,然後就跟了出去!誰知道不小心聽到了個該死的秘密。」
「什麼秘密?」華夕神色坦然,自若。
「別提了,上次我好奇去偷窺,看到的兩下毒的人,據說來了這裡!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將軍府那麼多人不下毒,偏偏偷下給雲將軍,敢情是要掛在床頭避孕么?」
「……」末了,華夕又道,「這事你別瞎操心了,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少惹是生非!」
王辰辰才懶得理會這些下毒的事。世人都是吃飽了撐的,人生在世,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大好光陰年華,就應懂得享受人生。見華反又恢復如常,王辰辰便也沒將昨夜的事放在心上。
恰在這時,王辰辰眼尖看見華夕腳下竟掉落了一條香包,便宜師姐身上怎麼會有男人用的香包,難不成師姐有心上人,於是王辰辰二話不說衝上去,將香包搶到手裡,「師姐你害相思了?快說是哪家小哥哥這麼倒霉被你看上?」
「……」沉默半晌,「那是我從這裡搜到的,香包上氣不有字。」
這香包止已經發黃髮黑,但上面的字是用金線繡的: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你。
王辰辰想起了葉辰溪的話,於是將香包直接沒收了,華勺無語搖頭,也沒要回香包,便直接離開了。
梳洗一番之後,葉辰溪便按照和小包子的約定,來到了他父親王辰辰心往的客棧。
一路上,葉辰溪不是沒有強烈的心理鬥爭的。原本,因為昨夜的事,葉辰溪幾乎打消了要來惡整小冒牌的心思,畢竟,假如自己把這個女人弄沒了,到時自己上哪兒再陪他一個妻子?
沿路來來回回三次,葉辰溪終於還是決定要按照計劃將那小冒牌趕走,畢竟那日在將軍府里,小冒牌一直在和小寡婦眉來眼去,昨夜小寡婦竟要對自己不利,這兩人關係不菲,難說小冒牌接近小包子不是心懷不軌。而自己剛好也可以從小冒牌口中打聽一下小寡婦的事。
然而,葉辰溪沒想到,那麼女人竟似早都料到自己會來找她。
梨花木桌前,她正對鏡去假皮。可不是,去了人皮面具,那張臉,五官輪廓深邃,尤其是那雙妖嬈一般的美眸,堪堪是風情萬千。
葉辰溪步入室內,她徐徐轉過身子,嘴角勾起攝魂的笑意,看葉辰溪的目光彷彿認識自己已久。
但見她起身,裙裾蹁躚,款步走向葉辰溪,「幾天不見,姐姐你竟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
幾夫不見?還淪落到現在的地步?且不說幾天前我見沒見過你,我現在很過得是有多讓人不忍直視?葉辰溪哼了一聲打斷葉錦雨的話,「廢話少說,我問你,你冒充我接近他們父子到底有何目的?還有,我這一路上遭人追殺,是不是都與你有關?昨夜去暗殺我的人,也是不是你派去的?」
葉錦雨眯著眼看著葉辰溪,「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還是那麼笨。不過,昨夜可就別冤枉我了!」
沒想到這個女人她竟然那麼爽快地承認了,葉辰溪配合地點頭。「我也覺得我很笨。」
葉錦雨大抵沒反應到葉辰溪會這樣回自己,反應過來笑得花枝亂顫,葉辰溪也跟著笑了笑,然後一掌劈到葉錦雨頸項后,葉錦雨措手不及,跌倒在地上,幾近昏迷,葉辰溪蹲下身子,賤賤地靠近葉錦雨臉蛋,「所以啊,笨人有笨招,一不做二不休一掌劈暈你,簡單又粗暴,滿意否?」
但見葉錦雨滿臉再無笑意,眸中迸發的滿是討厭,「無論多少年過去,你還是個沒教養的野丫頭!我真後悔小瞧你沒教養的程度了!」
這個女人她冒充自己,反過來還要與自己談教養?
「教養是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再敢惹我,我就讓你桃花灘水深千尺,不知李白死沒死。」
葉辰溪把葉錦雨的低胸衣服往上扯了扯,「你呢,下次冒充我的話,能別把胸口衣服整太低么,你又不像我這般有料,對吧?」
「……」
「學聰明了?當啞巴了?很好,這次呢,就當給你個教訓,你自己好自為之,哪裡來,哪裡去。」
葉錦雨別開臉,欲撐起身子。
葉辰溪嘿嘿一笑,低頭給她講了一個故事,但見她美眸越瞪越大,「呵,你定然也會有求我的那一天。」
這樣一個美人,葉辰溪著實有點心軟,於是葉辰溪只再多劈了她一掌。
見葉錦雨暈過去后,葉辰溪便拿繩子將葉錦雨捆起來,塞進床底。這活葉辰溪乾的順溜,聽葉馨進想當年在谷底的時候,王辰辰把一頭老是跟自己對著乾的母豬就這樣藏在華夕的床底。整整七天,都沒有人發覺。悲催的是,最終竟連王辰辰也找不到那母豬去哪了。誰料,後來有一夜王辰辰從床上滾下來,這才發現那頭母豬正嬌弱地躺在王辰辰床底下。它含淚看著我,王辰辰也挺感動的,它竟還頑強的活著。同床共枕十多日,王辰辰便很大度贈了它個新名:豬堅強。此後,王辰辰讓它向東,豬堅強絕不敢向西。
而葉辰溪方才跟葉錦雨她說的,正是這個故事。
拍了拍手,葉辰溪想著是待會該如何跟小包子父親解釋,卻聽小包子的聲音從院中傳來,「娘親,父親回來啦!」
葉辰溪一驚,直覺拔腿就跑,畢竟自己這樣憑空解釋,他如何能相信?對,自己要想個辦法讓那小冒牌自己親口承認。這廂葉辰溪剛抬腿欲跨過門欄,男子低沉的聲音已經到了門前,「小包子越發懂事了,葉錦雨,過來看下為夫給你買的東西可合心意?」
王辰辰攔住了門口,這讓葉辰溪怎麼跑。
等下,這個人他喊的是,葉辰溪。難不成他的妻子也叫葉辰溪這個名字?
失神間,王辰辰竟已離葉辰溪只剩下幾步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