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冷笑
“我不想知道真相了。”莫兮抬頭看他，心底隱隱發痛“我們回去吧。”
車子停下，他看向莫兮，摸了摸她的臉“寶寶，這不是真相，是她欠你的解釋和道歉。”
看到站在麵前的兩人，陳玉萍起身，放下剪刀“進屋吧。”
房間的桌子擺放著她早上剛做的插花，韓楓伸手拿掉幾種顏色的花，感覺順眼了些。
陳玉萍坐在兩人對麵，等王輝上了茶之後，抬頭看著莫兮“懷孕了？”
“嗯。”
“恭喜。”
“謝謝。”
韓楓握緊莫兮的手，將紀登躍的照片擺在桌子上“認識他嗎？”
握著杯子的手抖了抖，茶水濺了一身，陳玉萍慌忙起身“我上樓換個衣服。”
“他是孤兒院院長，當年二慢被送到加拿大後，他就失蹤了。”
陳玉萍接過韓楓遞過來的紙巾，頹然的坐回沙發上，點了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他為什麽失蹤嗎？”
“應該和韓老有關吧，畢竟二慢一直是他心裏的一根刺。”她低頭擦拭著，漫不經心的開口“怎麽，他出現了？”
“不僅出現了，還說出了一件隱瞞了二十多年的秘密。”韓楓拿回手機，看著陳玉萍“二慢不是你的女兒。”
她突然笑了，將紙巾放在桌子上，盯著紀登躍的照片“這就是他失蹤的原因？”
“是。”
“二慢不是我的女兒？”她抬頭看著韓楓，瞬間紅了眼“那她是誰的女兒？”
“她是院長從醫院抱回來的小孩。”莫兮覺得有些難過，如果這些年陳玉萍並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死了，那這個消息無疑會讓她悲痛欲絕“現在的畫家二慢，不是段楓橋。”
“我的女兒去了哪裏？”
“你不知道嗎？”韓楓握著莫兮手，眼底清冷一片。
陳玉萍急忙起身，踉踉蹌蹌往外走“韓老是不是還在寺廟，我要去找他。”
王輝看了韓楓一眼，跟上陳玉萍“夫人，你先聽少爺把話說完。”
“我的女兒死了。”她目光頹然的看著王輝，精致的臉上滿是淚痕“死了。”
“夫人，你冷靜一下。”王輝歎了口氣，扶著她走了回來“聽少爺說。”
“段楓橋剛送到孤兒院不久就死了，為了隱瞞真相，紀登躍從醫院抱來了一個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這些年你從未真正關心過段楓橋，所以你從來沒有發覺她不是你的女兒。”
“是不是韓老殺了她？”
“我也想知道真相。”
母子兩人目光交匯，一個冷漠淡然，一個悔恨無助。
“段楓橋不在了我很難過，我的父母不在了，你替我難過嗎？”莫兮坐直身體看著陳玉萍，心底涼意滋生“你為什麽想要殺我爸爸？”
“他害死了段與寬，他毀了我的人生。”終於，陳玉萍再也控製不住，歇斯底裏的朝兩人大吼“明明是段與寬先得到了韓老的肯定，為什麽他莫領非要找韓氏集團合作，他的項目那麽好，找誰合作不行，非要斷了段與寬的後路。”
“我爸爸想過和他合作。”
“是啊，斷了別人的念想，還企圖施舍一點殘羹剩飯。”
“他們簽了合同，兩個人是合夥人的關係。”
“說的冠冕堂皇，最後不還是將段與寬一腳踹開。”陳玉萍雙手握拳，盯著莫兮“我告訴你，聽說他們飛機失事的消息，我竟然興奮的睡不著。惡有惡報，看到了沒？”
韓楓拉著莫兮起身，冷冷開口“不需要冷靜一下。”
“你讓我怎麽冷靜？”
“是你自己親手將段楓橋放在了孤兒院，是你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韓楓不再看她絕望的眼神，將莫兮擁在懷裏“惡有惡報是嗎，那條魚線殺了我的爸爸。”
“啊”陳玉萍抱頭哀嚎，韓楓拉著莫兮的手往外走。
王輝跟了出來，有些為難的看著韓楓“少爺？”
“打電話，叫醫生。”
“是。”
兩人坐在車裏，莫兮的手緊緊抓著安全帶，難過的同時不禁心疼韓楓。抬頭看著他的側臉，有些不安的開口“我們應該怎麽辦？”
“莫兮，我很愛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偏過頭看著她，鬆了鬆領帶“我想為你遮風擋雨、護你周全。”
“我也愛你。”
“謝謝你。”韓楓轉身將她抱在懷裏，閉上眼睛感受她的氣息“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莫兮的手環在他腰上，整個人窩在他懷裏“謝謝你為了我解開這些醜陋的麵具。”
“等一切都結束了，陪你去旅行好不好？”
“好。”
陳玉萍站在窗前，看著韓楓的車漸漸消失在視野裏，將手裏的藥一口吞下“王輝，你說值得嗎？”
“夫人，為了少爺，都值得。”
“這些年，每天晚上都睡不好，閉上眼睛就是段與寬泡腫的身體，睜開眼睛就是韓墨義浸在水裏的屍體。”
“段先生的死確實和莫領無關。”王輝看著她毫無生氣的模樣“你知道的，是韓老不同意他們兩人合作，不然就斷了領釤國際的資金鏈。”
“我知道。”她攏了攏披肩，轉頭看著王輝“可是，段與寬死了，總要有個人承擔責任。”
“您為什麽不覺得是韓老的責任？”
“我覺得是韓墨義的責任。”她的嘴角浮現一絲冷笑“如果不是他向我表明心跡，韓老也不會撤段與寬的投資。所以，殺害段與寬的人是韓墨義。”
“那您為什麽在莫領的魚線上動了手腳？”
“一開始我也想不通是誰在莫領的魚線上動了手腳，聽到我女兒的死訊之後，突然想明白了，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她仰頭大笑，眼淚止不住流下“小楓錯了，莫兮也錯了，他們全都錯了。”
“夫人？”
陳玉萍雙目紅腫，狠狠擦掉臉上的淚水，嘴角浮現著一絲冷笑。王輝不僅後退一步，有些遲疑的再次開口“夫人，你怎麽了？”
她收回嘴角的笑，眼神陰森的盯著王輝“韓墨言的魚線，是我動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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