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順從
韓楓盯著書簽許久，將自己的書放在一旁，側身拿過莫兮昨天晚上看的那本日本小說，翻看著。
不知道過了多少，書看完了。書裏夾著好幾張書簽，一一擺放在床上。
“人名代號。”
“人物關係圖。”
“重要情節。”
“算了，直接看吧。”
起身走到窗戶前，地上落了厚厚的雪。捏了捏鼻梁，撥通了時央的電話。
手機裏意外沒有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他聲音有些嘶啞“幾點了？”
時央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手機，帶有鼻腔的聲音回“大哥，已經淩晨四點了。”
“哦。”他手裏捏著煙，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點。莫兮不喜歡煙味，本來也沒煙癮的他和莫兮在一起之後幾乎戒了。
“這麽晚找我，有事？”
“我需要你幫忙。”
時央睡意全無，一個鯉魚打挺，站在床上“別嚇我。”
“給你兩個選擇，要不將酒吧暫停營業一段時間，要不交給陳一娜打理。”
“我去哪裏？”
“幫我找莫兮。”
時央顧不得穿衣服，一溜煙跑到車庫，大紅色跑車一路疾駛至陳一娜新租的房子。
陳一娜打開門，看到衣著單薄的時央，急忙讓他進門。
陳婷娜也裹著外套出來，兩人一起看著時央。
“我要離開北城一段時間，酒吧的事情暫時交由你負責。”時央簡單直接的說了此行目的，順便對陳婷娜說“希望你協助她。”
葉音翔因為畫展那件事心情一直很失落，在導演要求修改劇本的時候，他憤然拒絕，兩個人吵了起來。
陳立若拉著他回了酒店，看著他躺在床上心事重重的樣子，問“你在替二慢畫家可惜還是在埋怨莫兮姐姐？”
“我隻是覺得自己無能。”他翻身，背對著陳立若“我什麽都做不了，二慢離開了中國，再也不會回中國了。而莫兮姐姐消失了，如果她不主動出現，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你看，我們什麽都沒有，所以什麽都做不了。”
“我們能做的就是配合導演完成這部電影。”他坐在床邊，仰頭看了看太陽“墨爾本是個好城市。”
“對不起，我今天添麻煩了。”葉音翔語帶愧疚，小聲說“是我自視清高了，我本來就是個還未畢業的學生，非想要做一個萬能的英雄，異想天開罷了。”
“我一直有個疑惑。”
“什麽？”
“假如那天撞破她們陰謀的人是你，你會不會通知莫兮姐姐？”
葉音翔睜開眼睛看向床頭的燈，那一瞬間房間安靜到掉一根針都會聽見，
“兩個姐姐都是我的恩人，可是如果不是二慢將我從那家餐廳拉出來，我現在還在那家餐廳端盤子。”
“我知道了。”
看著陳立若和葉音翔的相關資料，陳曦動了動脖頸“剛來到這裏，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今天做哪些工作？”
“沒有安排。”
“如果墨爾本沒什麽工作的話，我想四周看一看。”
“韓夫人還是沒有消息？”
“沒有。”南駿一心情異常失落的思考了一番，覺得韓楓應該會排查上次自己搜索的地方，忍不住給他發了一條信息“韓董事長，我真的不知道莫兮去了哪裏。”
陳曦看著他視死如歸的模樣，忍不住問“你在付今音麵前是不是也這樣順從？”
他本想說“卑微”，又怕傷了人自尊心。
“付今音是長在我心上的一個毒瘤，動手術切掉，我就要死。帶著它，我就要和它一起死。”
“之前你做那些風流事時，怎麽沒想到這些話？”
“當時年紀小，以為守一人終老是笑話，現在想來，最像笑話的人應該是我自己。”
“你會去找她嗎？”
“不會。”
“為什麽？”
南駿一揉了揉眼睛，看著設置成兩人合照的壁紙“她給過我自由，現在該還她自由了。”
“她放下你了？”
“不，她放下了自己。”
海島的風吹在臉上，莫兮忍不住閉上了眼。坐在對麵的陸子如看著她在陽光下近乎透明的膚色，忍不住感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覺得沒有人在相貌上配得上韓楓。”
“包括於沐嗎？”
“於沐長相驚豔，但是經不起細看，越看越像於承揚那老狗。”
睜開眼睛看著陸子如“你和於承揚在一起十年，異地了八年，為什麽生下於沐之後就放棄了彼此呢？”
“我想要轟轟烈烈的愛情，他向往平平淡淡的生活。”
“為了他的前途，你寧願選擇製造事故隱姓埋名也不和他離婚，說明你還在乎他。”
“那時候我一無所有，而於沐需要好的經濟基礎。”
“這些年你有沒有回過北城？”
“沒有。”
“這次為什麽回去？”
陸子如喝了一口果汁，將遮陽帽蓋在臉上“沈一凝暴露了我的身份，韓楓查到了我的蹤跡，我不能束手就擒。”
“你和沈一凝是什麽關係？”
“你今天的問題太多了，躺下來倒一倒時差吧。”
兩人並排躺在沙灘椅上，海灘裏不時傳來歡快的叫聲。莫兮閉著眼睛，腦海裏都是韓楓的臉。他一手翻閱著手裏的文件，一手將搗亂的莫兮按在懷裏，下巴摩擦著她的頭發“不要亂動，後果自負。”
“總裁不是應該動動嘴巴就好了嗎，為什麽這麽忙？”
韓楓放下手裏的文件，兩隻手將她摟在懷裏“我就想一直這樣，一動不動。”
回憶及此，她睜開眼睛控製一下眼裏的淚水，心裏某處猶如針刺般痛。
“韓先生，幾點下班？”
“怎麽？”
“我餓了。”
“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我在你心裏。”
“我的心在你那裏。”
起身，將腳伸進沙子裏，熱量傳來，她不禁想起北城的雪。
“我一直想不通莫小姐為什麽會信任我？”陸子如側身，將帽子掀開一條縫，露出一隻眼睛“我對於你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
“你把陸然和於承揚的照片給我時，就是我的搭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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