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心亂了,千萬思緒,都離不開心之所向,就好比向日葵,每天都會追隨著太陽的光芒,日出而抬頭,日落地低垂,只為追求自己心中的念想。
一顆飄蕩不定的心,遊歷在各種環境中,踏遍千山萬水,終究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歸宿。
就在快要對這個世界放棄了,把自己的心歸入菩提樹下,卻又被世間的美景所吸引住。
閱歷無數,終究會有那麼一個人,從此以後一直佔據在你的心裡,不可抹去,不可褻瀆,如同美國自由女神像一樣,完美的存在在自己的心裡。
「穆軒,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是在想事情嗎?你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整個人就這樣坐在這裡,不知不覺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連帶著思緒也停止不動了,就一直處在回憶中。
看著穆軒像是在思考,可是眼神卻顯得有些無神,一動也不動的眨都么,有眨一下。
弄不清楚穆軒是在思考,還是在計劃著什麼,探了探頭,仔細盯著他看,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帶著一絲好奇的心態,用細長的手指輕輕觸碰著穆軒,語氣中都帶著濃郁的好奇感。
遊歷在人間的思緒,回到了自身主人的身體中,猶如靈魂出竅一般,用自己的靈魂,出去歷練一番。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輕輕點了幾下,空氣都變的躁動起來。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在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
想你時你在眼前
想你時你在腦海
想你時你在心田
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約
……」
一首歌兒響了起來,訴說著心裡的想法,也用這首歌告訴張雪茹,他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似乎一切就是安排好的,兩個專情的人,坐在了一起,回憶著彼此隱藏在心裡的愛情。
聽著手機里傳過來的歌聲,陶醉在其中,彷彿就是有著預知能力一樣,將他們的感受經歷,都一同寫了下來最真實的寫照。
一句一句的歌詞,在心中傳唱許久,遲遲不能消磨殆盡,細數心裡不盡的滋味。
感同身受,張雪茹也平靜了下來,和穆軒一起欣賞著這首歌兒,回憶自己的點滴歷程。
隨著沉悶的音調,慢慢的附和著,來不及開口,音樂就戛然而止。。
恰到時機的把握,就是不給自己心痛的緣由,點到為止,就是最好的拿捏。
就像歌詞里說的那樣,就是因為多看了一眼,從此就長在了心裡,生了根,發了芽,在愛情的水分下,已經枝繁葉茂……
縱使一切都不可能,一切都成為不了現實,還是會任由它繼續成長下去。
一顆腫瘤長在了骨頭裡面,試問你要怎麼做才能將它徹底消除了,難道要和關羽一樣,剔骨療傷,忍著劇痛將它消除。
看著穆軒把手機關掉,臉色有些難看,張雪茹心裡同樣也泛起了漣漪。
「穆軒,成全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吧,一路走來,他們真的很不容易,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成全!」
雖然心裡難分難捨,可是成全兩個如此相愛的兩個人,也不失是一種自我的解脫。
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能夠開心下去,看到他燦爛的笑容,不由自主的也和他一起開心起來,這就是一種自我的渲染吧。
既然得不到,就去成全別人,或許你還可以成為別人的救世主。
輕輕的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義正言辭的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可是心裡在滴血。
「張小姐,張小姐,你在哪裡啊?范小姐她出事情了……張小姐……」
樓道里,張雪茹和穆軒正在商討著,就聽到外面有著急促的叫喊聲,打破了兩個人的思緒。
停止了說話,張雪茹側著耳朵,聽著外面傳出來的聲音,仔細辨別著看是不是照顧范蒔月看護的聲音。
「是看護的聲音,不好可能是蒔月出事了……」
分辨出了聲音,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兩個人沒有一絲停頓,立馬就沖了出去,朝著病房跑去。
「張小姐,終於找到你了,你快去看看范小姐,她……」
看護滿頭大汗的到處奔波,嘴裡一直叫著張雪茹的名字,慌亂的身影,都手足無措了。
終於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她的身影,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一個轉眼,穆軒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當中,更像是看到了上天派下來的救世主一樣。
由於長時間的奔跑,體內氧氣的供應量跟不上身體內機制的轉換,張開了嘴巴,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喘息聲溫暖的拍打在對方的肌、膚上。
心臟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平坦的肚子也隨著呼吸聲有規律的波動著,衝破了衣服的束縛。
「蒔月,她怎麼了?不要急,慢慢的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看護如此著急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在催促著她,給她一會喘氣的機會,間斷的問著范蒔月發生了什麼事情。
心裡極度的恐懼著,不知不覺手指不小心觸碰到穆軒的手掌,感受到了他的溫暖,有他在,心裡總會踏實一些。
「穆軒,你先不要進去,現在蒔月情緒不穩定,現在這個樣子,我害怕她現在見到你,不是,是你見到他了,她會受不了……」
一路上和看護說著話,把范蒔月剛剛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遍,語速就和步速一樣,越來越快,橫衝直撞。
一氣呵成,沒有半點馬虎,時間現在對他們來說就是金錢,甚至比金錢更重要,就像生命一樣珍貴。
走到了病房前,房門已經被推開了,抑制看的見房間里陰暗的氛圍,可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張雪茹退了一步,把門重新合上了。
可能是太高興了,一見到穆軒,所有的事情都會自動慢半拍,甚至都忘了剛才自己出去的目的。
還好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又想了起來,趕緊把穆軒驅逐出范蒔月的視線中。
能夠走出病房,就是因為撒謊出來勸誡穆軒離開,做一個樣子給范蒔月看,可是沒有想到,真的變成了現實,他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出現了。
「好,我就在門口等著,有什麼事情,就立馬出來告訴我……對了,告訴蒔月,我一直在門口等著……」
剛才在樓道里,就說了這個問題,明白張雪茹的意思,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連忙點了點頭,退到自定的警戒線以外去了,這下警報聲就不會響起來了。
屋子裡安靜至極,門外面說的話,裡面都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得見,哪怕是一個嘆息聲,范蒔月都忍著疼痛感,側著身子去竊聽。
從樓道里,看到兩個人如此親密的樣子,頓時覺得心裡難過極了,雙腿都像是失去了知覺一樣,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分開他們。
左腿完全沒有了知覺,僅僅靠著右邊的腿,一步一步拖著回去,本想著出來找找張雪茹,透透氣,順便聽從醫生的話,多走動些,這樣更有助於身體的恢復。
可是眼前的一幕,讓她變的有些絕望了,失去了繼續前行的動力,這麼介意自己的容貌,害怕自己變成一個怪物,就是因為穆軒……
就是想以後站在他的身邊后,不會讓別人覺得自己是一個廢人一樣。
眼淚就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縱使自己抬著頭,不讓他流出來,可是心裡的黑天使,一直充當女巫的角色,淚水在她的指導下,筆直而下。
不敢抽噎著,狠狠的咬著自己的手指,鮮紅的血液,順著潔白的牙齒絲絲滲出。
體內的洪荒之力就要在這裡爆發了,恨不得要把這個地方夷為平地,將眼前的這兩個人劃分到兩個不同的世界,從此不再相見。
找不到任何正當的理由,或許在他們眼中,自己就是一個外人,慢慢的縮回了歷盡千辛萬苦才邁出去的腳,默默的關上了門。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心裡默默的計算著每一秒,每一分,什麼時候,他們才可以分開。
「范蒔月,你不可以想太多,這個是你穆軒哥哥,那個是你雪茹姐姐,他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你就是一個燈泡……」
真的是走不動了,承載著幾十斤的重量,再加上重心不穩,一路上,不知道差點跌倒多少次了。
雖然比不上紅、軍一路長征的艱難險阻,可是,這麼短的路程,對於一個近似癱瘓的人,和萬里長征,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區別。
紅、軍,是這個世上最偉大的一個稱號,自己也是一個「紅」軍,滿身都是鮮紅血液的君,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