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骨氣在我這裡沒有用
「你以為我會讓你看到我嗎?」男人淡淡的問。
「不會,你沒有讓人給我摘下頭套,還變聲,這是雙重的防護,所以你應該是我認識的人。」喬希判斷。
啪啪啪的掌聲。
男人在為喬希鼓掌。
「別假惺惺了。」喬希才不稀罕對方對自己的欣賞。
在電光火石之間,她幾乎想破了頭,也想不出誰會綁架自己。
要是說周怡心和范蒔月吧,這兩個女人也就偷偷她的設計理念,要不就是背地裡說說她壞話,綁架這樣的事她們還沒有膽量做。
如果是張惜雲的話,她必然忌憚范哲,一旦被范哲知道了,她絕對不會有好下場,所以也不是張惜雲。
此外真的想不出是什麼人了。
「別想了。」男人看出了喬希的心思,口氣還是淡淡的,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我的確和你的生活有關,你也許知道我,但以前你絕對沒有見過我。」
原來是這樣,難怪怎麼也想不出來。
可這樣一來,這個男人就更神秘了。
「是誰害死我養母的?是誰想置喬毓於死地的?」喬希放棄了知道這個男人是誰的想法,問了兩個似乎和現在這情形沒有關係的問題。
「你問我?」男人好像忽然聽到很好笑的笑話。
「當然。」喬希口氣篤定,「因為你就是那個製作紙條的人。」
「難怪范哲會看上你,你這女人有點意思。」男人口氣玩味,「你是怎麼知道的?」
「只有知道我要去維多利亞公園的人,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到那裡。那些綁匪出現的時間,地點都那麼精準,顯然就是算計好時間沖著我來的。」喬希心裡越來越明白,「既然你已經見到我了,可以告訴我是誰在害我養母和喬毓了吧?」
「沒錯,紙條就是我製作的。」男人大方承認,不過話鋒一轉,「至於誰要害你的家人,我無可奉告。」
「為什麼?」喬希冷笑,「你聰明,我也不傻,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有必要藏著掖著的嗎?你還是個男人嗎?」
「呵呵,不用激將,我早就不吃這一套了。」男人笑的雲淡風輕,「如果我不說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怎麼能那麼快的騙你出來呢?」
喵的,喬希現在才明白上當了。
可是問題來了。
既然這個男人和以往她的生活沒有過節,為什麼要騙她出來呢?
難道他的最終目的不是她?那又會是誰呢?
「你到底想怎麼樣?」喬希問。
「你早就該這樣問,女人終歸不過是男人的玩物,太聰明太自以為是,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男人教育喬希。
喬希氣的牙痒痒。
「打電話給范哲。」男人吩咐手下。
「是。」手下立刻照做。
喬希屏息凝氣的聽。
電話里只響了兩聲茫音,那邊的范哲就接通了。
「是不是在找你的女人?」男人開門見山的問范哲。
「喬希在你手上?」范哲一聽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喬希從范哲的別墅溜走沒多久,范哲就知道了。
倒不是什麼人向他彙報,而是他到底捨不得喬希挨餓。
不管他再怎麼生氣,一想到喬希還沒有吃完飯,很快低血糖的老毛病就會發作,以前喬希發作時候臉色蒼白的樣子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他的心緊跟著一窒。
他上二樓要去卧室的時候,蘇珊娜百般的阻攔,一會說喬小姐睡了不讓人打擾,一會說喬小姐在發脾氣誰也不見,結果被范哲一腳踢到一邊去了。
范哲進了卧室當然找不到喬希,讓手下把別墅翻了個遍也找不出人來,都不用看別墅的監控錄像,直接讓人把在後門值班的保鏢找了來。
因為如果喬希從前門走的話,必須經過客廳,他肯定會看到,做的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肯定是從後門逃走的,而且還是裡應外合的。
後門值班的保鏢就是第一嫌疑人。
那個保鏢都不用審問,一被范哲叫進來,看到范哲陰霾的面孔,那股威壓就讓他交代了被阿海叫走玩忽職守的事情。
就這樣順藤摸瓜,阿海和蘇珊娜被帶到了范哲的面前。
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還嘴硬,推說什麼都不知道。
范哲也懶得和他們說話,直接讓手下保鏢將阿海一頓拳打腳踢,都沒用動什麼刑,阿海就扛不住,老實交代了。
「主人,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喬小姐逃走的事情,都是蘇珊娜。」阿海把責任都推到蘇珊娜身上,「我一直對蘇珊娜有意思,她好像對我有意又好像對我無意,一直對我愛搭不理的,今晚忽然來找我,說她和另一個女傭合夥偷了主人的金銀器皿,只要我能把看守後門的保鏢叫走,讓那個女傭順利的把東西拿出去賣錢,她就什麼都依我,我真的沒有想到那個偷溜出去的女傭就是喬小姐,要是知道的話,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主人您原諒我吧,我都是被蘇珊娜給迷的暈頭轉向了。」
阿海磕頭如搗蒜。
「沒用的東西,一個女人就把你迷的忘了自己姓什麼。」范哲看都不看阿海,直接一揮手。
手下保鏢立刻就把阿海拖了出去。
保鏢們嘴上不說,心裡都明白,阿海得罪了主人,如果是得罪范哲本人,也許還有一條活路,可一旦涉及到喬希,阿海就是不死,後半輩子也生不如死。
「主人,我知道我錯了,求您給我一個機會,我以後肯定好好效忠您!」阿海意識到了自己今後悲慘的命運,苦苦哀嚎求饒。
范哲臉色鐵青,沒有人理會阿海,很快他的聲音就消失在了客廳外。
客廳里鴉雀無聲,范哲手裡抓著香煙盒,把煙盒都擰的扭曲了,他手背上的青筋也爆起。
蘇珊娜直挺挺的跪在他面前,卻不像阿海那樣慌亂。
她似乎鎮定的可怕,和平時那個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的蘇珊娜判若兩人。
「你在我這裡工作很多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知道。」范哲冷冷開腔。
「是,我知道。」蘇珊娜沒有任何錶情。
「那你知道死字怎麼寫嗎?」范哲傾身,一股威壓籠罩住蘇珊娜。
蘇珊娜打了個冷顫,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知道。」
「不想死的話,就說出背後指使你的人。」范哲口氣陰森。
「沒有什麼人指示我,我只是看不慣喬小姐不開心,所以才想辦法幫她逃走的。」蘇珊娜不敢看范哲的眼睛。
「我倒不知道,你原來這麼行俠仗義。」范哲不怒反笑,「你自己考慮清楚,為了你背後的那個人,值不值得。」
蘇珊娜沒有再說話低著頭跪在那裡。
范哲讓手下拿過一盒新的香煙,抽出一支點燃,緩緩地吸著香煙。
而蘇珊娜表面冷靜,內心十分煎熬。
客廳里靜的可怕,其他傭人和保鏢連呼吸的頻率都放慢了,生怕會打擾到范哲,讓范哲遷怒自己。
幾分鐘就像過了幾個世紀。
「想好了嗎?」范哲慢條斯理的開口,「不管你背後的人給你多少好處,我都可以翻倍給你。」
蘇珊娜垂頭不語。
范哲猛的用銀質打火機挑起蘇珊娜的下巴,打火機正硌在她的下顎骨上,蘇珊娜痛的眼底里閃出來淚花,但就是咬緊牙關不肯說一個字。
「有骨氣。」范哲冷笑,「但是骨氣在我這裡沒有用,現在讓你說,是給你一條活路,等我的耐心耗盡了,你就是想說,我都懶得聽。」
蘇珊娜被迫看著范哲幽深的眸子,整個人徹骨寒,不得不閉上了眼睛,可還是覺得范哲的視線像利劍,刺穿了她整個人。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管為了誰,都不值得犧牲,命沒了,你得到的那些好處還如何享受?」范哲似乎在開導蘇珊娜。
蘇珊娜嘴角一抹苦笑,嘴巴里忽然動了動,好像在咬什麼東西。
范哲見狀,立刻一腳踢在蘇珊娜的下顎上。
蘇珊娜一下子仰面摔出去,同時口中吐出一串血花在空中。
血花中有黑色的液體。
「牙齒里裝毒藥,關鍵的時候服毒自盡,你對你的主人倒真忠心。」范哲不屑。
蘇珊娜摔倒在地,嘴角全是鮮血,毒藥剛才都被范哲踢飛了,她現在就是想自盡都不可能了。
「你殺了我吧。」蘇珊娜有氣無力的說。
「殺你,髒了我的手。」范哲嫌棄的把剛才踢過蘇珊娜的那隻腳的鞋子,以及打火機都丟到了一邊。
傭人趕緊拿來新的鞋子,跪著幫范哲換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綁架喬希的那個男人的電話進來,范哲接聽。
當范哲問喬希是不是在那個男人手上時,男人笑了,即使採取了變聲設備,聲音里也透著沙啞和滄桑,「你很緊張喬希嗎?」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還是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吧。」范哲是談判高手,這種時候決不能讓對方看出自己很在乎喬希,不然喬希就危險了。
「古人說,衝冠一怒為紅顏,我這人膽子小,可不想看范大少衝冠一怒,我只求財。」男人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想讓喬希平安回去,我要一個億。」
范哲還沒有說話,喬希就急了,「一個億?你窮瘋了?」
先不說范哲會不會答應用一個億來贖她,就連喬希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值這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