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曾經相愛不代表永遠
「不可能是被調換了吧。」喬希搖頭，不太相信第一種可能性。
「老媽你知道是誰送骨灰來的嗎？」喬毓問。
「我怎麼知道？當時你外公只提了那麼一句，沒有說是誰，當時你不是也在場嗎？」喬希回憶道。
「雖然外公只提了一句，但是我猜這個來送骨灰的人肯定是外公非常信任的人，否則要是個陌生人的話，隨便說一句這是外婆的骨灰，外公當時絕對不會相信，更不會把骨灰珍視這麼多年，既然是外公信任的人，就不會對外公說謊，所以送骨灰的人是不知情的。」喬毓搖頭晃腦的說道。
「那這骨灰是誰讓這個人送來的呢？」張雪茹一直聽喬希母子分析，現在也開口加入議論。
「這就問到點子上了。」喬毓雖然贊同張雪茹的話，但他一直不怎麼待見張雪茹，所以接下來的分析還是對喬希說的，「派人來送骨灰的這個人，為什麼要說這是高雯的骨灰呢？」
喬希搖頭。
「因為這個人想讓張創業相信高雯已經死了。」喬毓自問自答。
喬希和張雪茹面面相覷，好像都沒有繞過這個彎子來。
程迦南一直沒有說話，只默默地看著她們，若有所思。
「兒子，你能再說的通俗易懂一點嗎？你老媽我這智商跟不上你的腦迴路。」喬希不得不承認自己智商有問題了。
「你還記得外公說過，外婆懷孕后忽然有一天不辭而別嗎？」喬毓問。
「記得。」喬希點頭。
「你有沒有想過外婆為什麼要不辭而別？」喬毓繼續問。
喬希搖搖頭，「這點我也一直覺得奇怪，但是你外公也說不清。」
「如果外婆真的那麼愛外公，是絕對不會離開外公的，而且就算離開，生下了孩子，肯定要把孩子送到爸爸身邊的，可是她沒有，這說明她不想再和外公有什麼瓜葛了。」喬毓說。
「那為什麼還要隨便找了個狗的骨灰，讓人送過來？」喬希問。
「因為外公一直在找外婆，外公那麼堅持，總有一天會找到外婆的，外婆可能不想繼續躲藏了，所以乾脆就隨便找了骨灰來騙外公，讓外公死心，為了讓外公相信，還特意說自己是中毒死的，外公不是也說一聽中毒，就想到是姜秀煙了嗎？姜秀煙是用毒高手，也有害死外婆的理由，所以外公就更加深信不疑。」喬毓說。
喬希現在終於理清這當中的環節了，只有一個地方說不通，「你所有的推論都是基於你外婆不愛外公的基礎上，可是你外公說過，他在倫敦認識外婆后，兩人是真心相愛的。」
「老媽，你真笨，曾經相愛不代表永遠相愛，而且外公為了能繼承家族產業娶了別的女人，外婆肯定已經對外公死心了，離開外公再正常不過了。」喬毓嘆氣。
喬希無話可說了，因為喬毓的分析非常有道理。
連張雪茹和程迦南也默認了這種說法。
「我想起來了，姜秀煙臨死的時候說過她沒有害高雯，當時我還以為她是為了求生故意這樣說的，現在看來她說的是實話。」喬希忽然想起了這件事。
但喬希還是有很多疑問，「我媽媽離開了爸爸，應該好好把我養大才是，為什麼會讓別人收養我？」
「這恐怕就要去問我外婆本人了。」喬毓說。
「我連她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她？」喬希對此已經不報希望了。
這都多少年了，說不定高雯已經在這些年中去世了。
「喬希你也別難過了，說不定你媽媽現在生活的很幸福呢。」張雪茹安慰喬希，她看看張創業的骨灰還放在骨灰盒裡，「現在咱們該怎麼辦？葬禮還繼續嗎？」
喬希很為難，今天本來是為父母舉行的合葬的葬禮，現在可倒好，母親的骨灰變成狗骨灰了，喬毓還推理出了高雯不愛張創業這樣一個觀點。
當初想把張創業和高雯合葬，就是因為他是相愛的，這個葬禮現在看來就是一個笑話。
「葬禮繼續，父親總要入土為安的，我們就只安葬他一個人就好了。」喬希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
葬禮如常進行。
喬希讓人移走了張創業建的那個一生至愛的墓碑，不然那將是對張創業最大的諷刺。
葬禮結束后，程迦南就走了，張雪茹開車帶喬希，喬毓，還有張站離開。
先把張站送回家，現在張雪茹給張站請了專門的護士，不再像以前林美麗那樣把張站交給不專業的老媽子帶。
送完張站，張雪茹問喬希，「你要去哪裡？我送你。」
「不麻煩你了，我們自己走。」喬毓拉著喬希想下車。
「一點都不麻煩，我已經把辭職報告遞交醫院了，每天除了去公司去看看也沒什麼事，公司那邊早就上了軌道，沒有大事是不用我擔心的。」張雪茹執意要送喬希。
「先把我兒子送回家吧，然後送我去范氏國際，我今天還要上班呢。」喬希把要下車的喬毓捉回來。
「老媽你要是讓她送，那就送你一個人好了，我自己回家。」喬毓掙脫喬希，下了車，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上去了。
喬希很抱歉的對張雪茹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你別介意，這孩子就是這麼淘氣。」
「怎麼會介意呢，小孩子都這樣的。」張雪茹一點都不在乎，送喬希去范氏國際。
在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服裝設計具體要怎麼做？是不是拿著布料比劃比劃就可以了？」張雪茹對喬希現在的工作充滿了好奇心。
喬希給她解釋了半天也解釋不清，本來也是，真正的設計屬於靈感爆發的那一剎那，設計師其餘的時間都是在尋找靈感，這一點外行人是很難懂得。
最後喬希說，「要不這樣吧，你跟我到我辦公室看看我是怎麼工作的就明白了。」
「我去你辦公室？這樣方便嗎？范大少會不會不願意？」張雪茹有點擔心。
「管他呢，我的辦公室我做主，我想讓誰參觀我工作是我的權利。」喬希就把自己的辦公室介紹了一下。
「你的辦公室居然是范大少的休息室？」張雪茹覺得不可思議。
「范哲就是個神經病。」一想起這點喬希就嘴角抽搐，她不止一次和范哲提過給她換個地方辦公，可范哲執意不肯。
「范大少對你真的不一般。」張雪茹看著喬希的眼神里滿是內容。
喬希知道張雪茹在想什麼，關於對范哲的態度，以前喬希對張雪茹不止說過一次了，都懶的解釋了。
很快到了范氏國際，兩人正準備上樓，喬希就收到了醫院的電話。
「是林美麗的家屬嗎？」醫院那邊問。
喬希說是，還問，「是不是林美麗醒了？」
「林美麗女士已經在十分鐘前去世了。」醫院回答。
「雪茹，快去醫院！」喬希催著張雪茹開車。
張雪茹看了一眼范氏國際的總部大樓，眼底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一踩油門，朝著醫院而去。
到了醫院，車子剛停穩，喬希就跳下來往裡跑，到了林美麗的病房，林美麗的主治醫生正在那裡。
「昨晚手術的時候你不是說她已經脫離危險了嗎？怎麼忽然死了？」喬希一把抓住主治醫生。
「小姐，請您冷靜。」主治醫生一臉無奈，「我已經說過了林美麗女士中了一種醫學上還沒有見過的毒，我們只能儘力讓她清醒過來，但是不能保證能治好她。因為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毒，所以也就無法預估毒性帶來的後果，我也沒有想到這種毒的副作用這麼大，會造成林美麗女士器官衰竭而亡。」
喬希聽醫生這口氣，顯然就是在推卸責任。
「喬希，這真怪不得醫院，我也曾經是個醫生，所以我知道醫學上有太多的意外，更何況是還沒有掌握的毒性。」張雪茹停好車，正好也走到了林美麗病房這裡。
喬希追問醫院關於林美麗所中之毒的研究，醫生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喬希就要了病歷報告和毒性的樣本，帶去找史密斯博士幫忙分析研究。
史密斯博士不愧是專業人士，只用了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就給出了結果。
「這是一種十分特殊的毒素，是由一種花草的毒素和保健養顏藥品合成的，花草毒素和保健藥品本身都沒有毒，結合在一起就產生了慢性毒副作用，從你拿來的報告來看，這個林美麗已經中毒十多年了，本來給她放毒的人每次只混入微量的花草毒素，在出事這天忽然把花草毒素加重，就造成了林美麗的毒發，否則這種毒還會潛伏很久。」
喬希現在終於明白姜秀煙有多歹毒了，凡是張創業的女人她都不會放過，也難怪高雯讓人把骨灰送來的時候，張創業那麼輕易就相信是姜秀煙害死了高雯。
「還有件奇怪的事情，在你送來的毒性樣本中，除了花草毒素，保健養顏藥品成分，還有姜氏毒素。」史密斯博士覺得十分詫異，「花草毒素和保健養顏藥品合在一起，已經足以使林美麗毒發，為什麼還喲放入姜氏毒素呢？」
姜氏毒素就是姜秀煙發明出的那種毒素。
喬希忽然想起了自己和林美麗打架的時候，少了的那一片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