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9章 打個欠條唄
「局長，我只知道你胳膊有舊傷，並不太了解，也沒向他透露半個字。」
冷瑤語意很明顯，她沒泄露病情。
難道他能看出來？曹局長頓時來了興趣，「你怎麼知道的？」
楊凡神秘一笑，「用眼看的。」
曹局長不大相信，肉眼能看出神經損失，這不科學啊，他見過不少專家，包括中醫大師，沒有一個僅是看上一眼，就能做出正確診斷，太匪夷所思了。
暗中壓下驚異，「可有法子治好？」
楊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只要修復好受損神經，恢復好不是難事。」
嘶，口氣未免大了點，莫非有什麼逆天醫術？
察覺局長臉色不好，冷瑤提醒道：「幾十年的老毛病，你有信心治癒？」
楊凡懂她意思，故作皺眉，「難度是不小，不過……。」
「是錢嗎？大概多少？」
冷瑤看透他心思，看病收費天經地義，只要不漫天要價就好。
「還沒治，怎能談錢？」
「我治好洛老爺子的腿，他硬是給了二十萬，其實不用給那麼多……。」
說到這兒，楊凡停住，沒往下面說。
曹局長聽后，心裡咯噔一下，他的工資並不高，又不像別人暗中收禮，兒子上大學，妻子至今躺在床上，家裡哪還有積蓄，別說二十萬，五萬都拿不出來。
「我的胳膊老毛病，治不好，我已不抱任何希望，算了。」
冷瑤了解局長家裡情況，忙道：「既然來了，就讓楊醫生試試吧，錢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先給你墊上。」
曹局長擺了擺手，「多謝楊醫生，讓你白跑一趟，你幫我送一下。」
「啊……。」
楊凡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這樣不治了，裝逼是不是過頭，嚇著人家了。
「你跟我來。」
冷瑤拉起楊凡出了門，進入隔壁另一間辦公室。
「別拉，我自己會走。」
楊凡輕輕一甩，冷瑤差點栽倒。
「告訴我實話，局長的傷能不能治好？」
楊凡想都沒想，應道：「七八成把握。」
「好，你打算要多少錢？」
「舊傷不好治，也像洛老爺子那樣，給二十萬唄，當然，多多益善。」
冷瑤一把揪住他衣領，「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心黑的醫生，你咋不要二百萬？」
「啥意思？你想對我動粗？逼著壓價？」
「對你動粗怎麼了？你張嘴要二十萬，跟敲詐勒索有啥醫別？」
「要是嫌高，可不治啊，我又沒強迫誰。」
冷瑤放開手，氣呼呼的坐到椅子上。
「知道曹局長的胳膊怎麼傷的嗎？當年為了救一個小女孩，被綁匪開槍打傷，當時的醫療水平有限，條件差，沒能治好。」
「三年前，他妻子遭毒梟報復，身中數刀，至今躺在家裡不能動彈，兒子又上大學，而他為官清廉，抽的是十塊錢一包的煙，從來不收禮，你說說叫他去哪拿那麼多錢？」
呃。
楊凡被震到了，世上還有這麼清廉的官嗎？
「你就說收五萬，剩下的我給你。」
冷瑤又道。
「那你先把錢給我。」
楊凡朝她伸出手。
「你？財迷！我手上暫時沒那麼多，回頭轉帳給你。」
冷瑤白了他一眼，甚至想拿水杯砸他，又道：」不要讓局長知道。」
「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密，要不先給打個欠條什麼的？」
冷瑤差點氣吐血，她人品有那麼差嗎？揮筆便寫下一張欠紙。
「不寫也行，只要說出上次幫我的朋友是誰。」
冷瑤將欠條往他懷裡一扔，喝道：「走吧。」
楊凡折折放入兜里，隨她再次進入局長辦公室。
「怎麼回來了？」
曹局長正給胳膊按摩，門開，二人走了進去。
「楊醫生通情達理，對自己漫天要價的行為愧疚不已，他答應給你治療，治不好不收費，我尋思著反正就五萬，就把他帶了回來。」
這妮子真會編，說瞎話一套一套的，臉不紅心不跳。
「這個……。」
不給曹局長猶豫機會，楊凡走了上去，示意脫掉上衣。
「好吧。」
直到冷瑤退到門外，曹局長才脫去上衣。
楊凡在他肩頭上臂發現一處傷疤，是手術后的痕迹。
「時間太久了，恢復起來可能有點慢，不要太著急。」
「早已習慣，不急。」
交談中，楊凡手起針落，第一針落在肩髃穴，該穴是人體腧穴之一，屬於手陽明大腸經，有疏經通絡，上肢不遂，肩臂攣痛等功效，依次是臂臑，曲池，手三里等相應穴位上，每一針他都將體內那股氣流凝聚於針體上。
「怎麼有些麻麻的？卻又說不出的舒服，多少年沒這種感覺了。」
楊凡摒氣凝神施針，也沒心思理會。
直到扎了十八處穴位，才呼了口氣，留針等待。
「楊醫生，你覺得我手臂恢復機率有多大？」
「目前不好說，治療結束才能做出正確評估。」
楊凡時不時捻轉銀針，如果仔細看，會驚奇的發現，其中有幾處長針已透穴從另一側露出針尖，這是他第一次運用透針療法。
二十分鐘后。
他逐個起出銀針，然後，讓曹局長試著抬胳膊，他用力往上抬，僅是抬高一點點又無力垂了下去。
楊凡讓他去拿桌上的筆，他努了老大勁才抓到手裡，沒等拿起來又掉了。
「怎麼回來？咋比之前還重？」
曹局長神色大變，施過針非但沒好轉，反而加重，什麼情況？
楊凡心中一緊，他沒預料到這種後果，安慰道：「慢慢活動一會。」
他心裡七上八下，首先沒有行醫資格證，其次冒然施針，還加重傷勢，人家可是警局裡一把手，一句話就能把抓起來。
曹局長寒著臉，手臂不停的活動。
「你醫術跟誰學的？」
怕啥來啥，這算是審訊嗎？楊凡咽了口唾沫，應道：「在書上學的。」
曹局長微微一頓，「衣服給我穿上。」
楊凡依言拿起上衣套在他身上。
「有醫師資格證嗎？」
「還沒拿到手。」
考都沒考，上哪弄證去，總比說沒有好聽。
「哦，非法行醫，是怎麼判刑來者……。」
曹局長抬手撓了撓了腦門，一副沉思模樣。
他的動作落入楊凡眼裡，卻是讓楊凡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