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7章 失憶
楊凡豈能讓撞到，伸手摁住孫福田腦袋。
喝道：「人死了，都是你們父子倆責任，跟我何關？」
「還有，香紅嫂娘家追究起來，山旺難辭其咎，數十雙眼睛目睹他動手打人，回家后就喝葯了，等著判刑吧。」
並不是楊凡危言聳聽，事實如此，香紅因挨打自殺，人家娘家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孫福民眼珠骨碌碌轉動幾圈，無力的癱了下去。
「山旺，你個兔崽子，都是你闖的禍！這家完了。」
「爹，我知道錯了。」
「啪。」
「我對不起香紅。」
「啪。」
「我不是人，我禽獸不如……。」
孫山旺掄起巴掌，一下一下打在自己臉上，臉腫了，嘴角滲出血漬，仍沒停下跡象。
孫富民一頭黑線，兒子雖說打的是自己，卻如同抽在他臉上，如果香紅能夠活過來，決不允許兒子動她分毫。
直到孫山旺打成豬頭臉，直到孫福民一家絕望透頂，楊凡才不急不慢的說了句可能還有救。
孫山旺耳膜都快打穿了，加上悲傷過度，自是沒聽清，可孫福民聽得清清楚楚，爬前幾步，死死抱住楊凡大腿。
「小，小凡，知道你醫術好，只要你救活香紅，孫家祖宗十八代都感激你！」
楊凡臉色一沉，說的什麼話？聽上去像罵人。
「咱們之間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山飛即便從監獄出來，也決不會找你麻煩！」
「老頭子，你求他幹啥？人都死了，他有本事救活嗎？」
孫福民的老伴，淚流滿面，她家落得如此凄慘，認為全都是楊凡害的。
「婦道人家，你閉嘴！沒聽見小凡說香紅還有救嗎？」
「真，真的嗎？」
這回孫山旺聽的清楚，一把抓住楊凡手。
好嘛，父子倆，一個抱腿，一個抓手，可憐巴巴求楊凡。
「我只說可能救過來，不是百分之百，也不必抱太大希望。」
不是天魔手機做出診斷，楊凡斷不會這麼自信，也不會有閑心與父子倆扯淡。
「你趕緊試試啊，只要救活香紅，我給你做牛做馬，以後再不找你麻煩。」
楊凡摸出幾根銀針，還是來前帶的。
見他磨磨蹭蹭，拿著銀針猶豫，孫山旺急聲道：「家裡還剩八萬塊錢，全部都給你。」
八萬？是該收治療費，怕孫山旺反悔，說道：「先打個欠條來。」
「啊？好好。」
孫山旺找護士去借筆，楊凡扯掉白布，瞟了眼孫福民夫婦，道：「我治病不喜歡別人在場。」
「好好，拜託你了！」
孫富民拉起老伴走了出去。
下一刻，楊凡神色蕭然的落在香紅胸前，卻沒絲毫褻瀆之意。
臨床死亡，是指呼吸和心跳停止，而香紅符合這兩點，可誰能想到，極為細微的心跳，心電圖監測不到，在心電監護儀上顯示出來一條直線，醫護人員宣布死亡沒錯。
首先要做的是恢復心跳，稍微沉思，手腕下沉，幾根銀針落入香紅體內，殊不知，下針時，他將體內一絲氣流注入到針體，因為，他發覺體內氣流輔以針法，起到事半功倍效果。
「寫好了。」
正在楊凡專心施針之際，孫山旺風風火火返回，當看到楊凡悠然的在他老婆白花花身上扎針，張嘴就想喝斥。
「不要打擾我！」
見楊凡漫不經心捻轉著銀針，孫山旺心底在嘶吼，你把俺媳婦看光了，隨即壓下怒火，他是醫生，不看不接觸怎麼救人，緊緊的閉上嘴巴，垂立一旁，然後，默默背過身。
其實楊凡非常擔心救不了香紅，伴著一根根銀針落下，當看到肌膚由白逐漸轉紅，冰涼的肌膚漸漸有了溫度時，心道她死不了了。
留針過程中，他注意到，從香紅身體內溢出不少黑色雜質，慢慢的毛孔都堵住了，隨後，全身皮膚潮紅，這是什麼情況？他未曾見過。
「還，還有救沒？」孫山旺不敢看，卻又想了解最新進展。
「你沒長眼嗎？」
香紅的身體變化，是好是壞，有待於觀察，楊凡無法解釋。
孫山旺使勁咽了口吐沫，緩緩轉過頭，一雙眼睛頃刻間瞪得跟鴨蛋似的。
無比激動的喊道：「救，救過來了！」
「別高興太早，人還沒醒。」
楊凡開始逐個起針，如同拔蘿蔔那般隨心所欲，可落在孫山旺眼裡，動作瀟洒，帥氣。
待起出所有銀針，香紅的膚色由潮紅慢慢退卻。
而香紅睫毛抖了下，眼皮睜開，目光渙散，沒焦距，既沒看楊凡，也沒看孫山旺。
「老婆，你可嚇死我了，我發誓以後再不打你！」
孫山旺說著握住香紅的手。
她的眼神彷彿從悠遠的地方收回，先是瞥了眼楊凡，旋即轉過頭，落在孫山旺臉上，輕輕抽回手，隨之猛地撓在他臉上，頓時出現幾道血痕。
「你誰呀？幹嘛抓我手？」
「打，打得好！只要老婆你能好起來，臉給我打爛都沒事。」
啪。
香紅甩手又是一巴掌，打得那叫一個響亮。
「無恥，誰是你老婆。」
這下，孫山旺感覺不對勁，「我是你老公山旺啊，你不記得我了？」
「啪。」
「你再亂叫，我可喊人啦。」
孫山旺捂著臉，不敢靠近，看向楊凡，「以你經驗，香紅咋了？」
楊凡一直留意著香紅，行為怪異，像是失憶，卻又不像，為何只打孫山旺一人？
「失憶了，回去好好伺候吧。」
伸手從他手裡搶過欠條，掃了眼放入口袋，「人救醒了，記得把錢給我送家去。」
楊凡長吁一口氣，往外走去。
「不會少你一分。」
孫山旺回頭應了聲，當面對香紅時，立即賠上笑臉。
「你先別亂動，我喊醫生來。」
沖外喊道：「爹，趕緊叫醫生。」
很快，幾個醫護人員跑了過來，當看見香紅時，跟見鬼似的，他們宣布死亡的人居然復活了，詐屍嗎？
「你們這些庸醫，不是說我老婆死了嗎？快點檢查下。」
「哎，好的好的。」
負責搶救的主治醫生，反應過來后，拿著聽診器乖巧的在香紅胸口聽了下。
「別碰我！」
啪地一聲，主治醫生臉上印下五道清晰可見的指印，就連一旁的孫山旺感到一陣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