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星核生變
「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少則得。多則惑。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
「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聖人終日行。不離輜重……」
「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兵強則不勝。木強則折。強大處下。柔弱處上……」
道德經八十一章。每章數量不等或一句或說句。卻有其中五句在無數次的熟讀後。神奇般在腦海里浮現。
這五句真言看起來很簡單。在地球上就有千萬人能倒背如流。能解釋每一句的確切含義。
然而。經過了上一次危機中的領悟。辰寒很清楚要想真正讀懂。把其中的義和理融會貫通。卻是何等困難的事情。就算是他。上次從四句真言中領悟了很多。但他也不敢說真的讀懂了那四句。更別說剩下的其他內容。
短短五句真言周而復始的誦讀。聲音從開始的嘹亮快速。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低沉晦澀。甚至給人一種很費力才讀出一字的感覺。
絲絲絲……
單純的以聲帶發音。沒有任何能量灌注。就連聲帶的力量也如平常說話。並非大力喊出來。
可是那看似稀鬆平常的聲音。在發音速度越來越慢的時候。卻是讓高溫高壓下的恆星內部空間。產生了彷彿恐懼般的戰慄。
大音希聲。
不知身處何處空間。身穿月白色長袍。鬚髮皆白容貌平凡無奇的老者。眼神中明顯閃過一抹驚訝。
過了好一會。他才無奈的搖頭嘆息：「他自認為不懂感悟。自認為沒有大智慧。卻不知這才是真正的慧根。僅憑那句隨口道來的話。竟然衝破了這沖壁障。怕是仙神兩界也沒多少人能做到吧。」
他彷彿就在辰寒面前看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彷彿又遠隔億萬里。甚至根本不再同一個空間。
如水中望月。如霧裡看花。神奇無比。
大概過了幾分鐘。老者身影慢慢淡化。最後一句話在這奇異所在迴響：「罷了。原本想給他點壓力減少兩萬年。沒想到卻反倒給了他機會。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希望還來得及……」
這些話辰寒自然是聽不到的。他彷彿老僧入定般盤坐在烈焰之中。翻來覆去誦讀著五句真言。
始終沒有任何變化的五芒星線。在這個過程中逐漸起了變化。
連接五顆行星之間的五彩電光絲線。逐漸變得越來越淡。那淡去的部分卻轉移到連接恆星之核的白光中。五彩光線和白光逐漸融合。變成更加亮澤絢麗的淡淡光霞。正如烈日折射后的虹影。
行星上長滿了青紫色。好像蘆葦般的奇異長草。好像受到陽光普照雨露滋潤。當行星的光線和恆星之核的光線融合。它們好像發瘋似的生長起來。從原先的兩米一路暴漲到十米左右。
異變。。
實際上。以辰寒這種沉迷於大道的狀態。根本不會察覺內宇宙的異變。關鍵是那些奇異植物生長的時候。竟然在瘋狂抽取體內的能量。不僅僅是內宇宙的陰陽星辰之力。就連仙嬰中的仙力也是瘋狂流失。
不過片刻時間。辰寒就覺得體內星辰之力見了底。整個人好像被晒乾的海綿。
幸好這種瘋狂抽取並非強制性的。當他回過神來全力控制。五顆行星上的植物也就不再繼續抽取。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既然那些東西好像急需要能量。他就拚命吸收恆星星辰之力轉化。內宇宙也不斷滋生出陰屬於星辰之力。陰陽調合轉變成更高形態的完美星力。
如果非要給彼此之間做個對比。大概沒吸收一份陰陽屬性的星辰之力。就要同時吸收十份以上的仙力。
他身上最不缺的就是仙石。仙力補充不再話下。不斷淬鍊的星辰之力和仙力。不斷供應那些植物的瘋狂吸收。
一天……
半月……
兩月……
這樣的淬鍊和轉化能量。好像充當人工施肥器的日子。足足過了大半年。那些蘆葦似的植物生長到數百米高。纖細的莖還不到小指粗細。風一吹好像隨時都會折斷似的。通體散發著漂亮的紫青光芒。
絲……
突然間。一股絕強的力量從恆星之核中傳來。內宇宙五顆星球上的草。彷彿受到了某種牽引。
大量的紫青氣流從植株從剝離。順著五條連接恆星之核的五彩光線。吸入了恆星之核內部。
轟。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那層僵持了近兩年的壁壘。竟然被強行沖開了。
元神暴漲、肌體強化、經脈堅韌、仙嬰璀璨。體內出現了顛覆式的變化。朝著更強大的方向飛速發展。同時。元神中莫名其妙多出了一種能量。或者說是最深層次的靈魂。得到了全方位的本質強化。讓元神內部最核心的靈魂。衍生出不曾擁有過的特殊能力。也就是仙尊特有的領域。
「該不會……就這樣突破了。」
辰寒被這種變化搞得莫名其妙。喃喃自語道：「原來所謂的領域。並不是元神本身的強大。而是對更深層次的靈魂本源的利用。靈魂本源才是重中之重。也是生命存在的根本。難怪領域規則的威力那麼強。」
五顆星球上的植物。好像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所蘊含的奇異能量飛快消失。最終這些植物瘋狂縮小變成寸許長的樣子。
難道……
這些植物吸收能量不斷生長。達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被恆星之核吸收掉。轉而形成提升境界的動力。
辰寒被這個結果震驚的。如果這是真的。那就表示今後根本不需要神武印。可是在皇極撼天錄的心法里。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記錄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想反正這麼長時間都過去了。也不在乎多花點時間。他索性再次花了將近一年時間充當人形施肥器。果然。那些縮小到萌芽狀態的植物。再次瘋狂吸收能量長大。最終長高到幾百米高。
「要是跟想象中一樣的話。那就表示這次很可能就會突破到仙尊中期。這可比想象中更快了。」
本來按照以前推算的速度。提升到仙尊後期巔峰。怎麼說也得小百十年。莫非現在不到一年就能提升一個品階。
植物再次被恆星之核抽光了能量。重新回到萌芽狀態。
「快突破……哈哈……」
「怎麼沒反應。」
辰寒沒有等待到境界突破。甚至他連一丁點提升都沒有感受到。恆星之核吸收了那股能量之後。就莫名其妙的恢復到原來的狀態。好像這將進一年吸收轉化的能量。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不可能。
就算這裡是高高在上的神界。總得遵守最基本的能量守恆定律吧。
一年來吸收精粹的能量被植物吸收。經過植物改造。轉化成另外一種從未見過的奇異能量。這些能量又被恆星之核抽取。偏偏恆星之核並沒有任何強化。這股能量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它總不能莫名其妙的消失。可是任憑辰寒想盡辦法。就是沒發生它們到哪去了。好像從來就不曾出現過。
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些能量是什麼能量。
它們去了哪裡。
各種疑問讓辰寒都快崩潰了。如果說第一次被恆星之核吸收的能量。成為突破到仙尊初期的動力。那麼第二次呢。
關鍵從第二次的情況來看。自己突破的動力並不是那股能量。而是這種變化本身的過程造成突破。並沒有消耗那些能量。換句話說。那股能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且它不能作為提升的動力。之前的想法根本就不切實際。神武印還是唯一的提升途徑。
「要不到恆星之核裡面看看。」
他第一次動起了這個奇怪的念頭。恆星之核內部就跟外界恆星內部一樣。神念一旦進入很可能被立刻焚毀。
好奇心驅使下。一縷仙識小心翼翼的從識海中調出來。緩緩向恆星之核探去。
高溫。
高壓。
儘管內宇宙的恆星之核。並沒有外界恆星的毒炎。然而其他方面卻如出一轍。仙識還沒進去就受到威脅。以驚人地速度消耗。作為這道仙識的主人。辰寒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卻緊咬著牙關調動更多的仙識加入。保證這股仙識不會立刻被焚毀。同樣越多的仙識受到侵蝕他額頭上開始沁出汗珠。
更多的仙識被調集過來投入進去。仙識在恆星之核中沒進入一點。都會有大量的消耗和磨損。
「這是什麼。。」
就在辰寒感覺到元神之力都快消耗殆盡。準備不得不撤離時。隱約感受到還有一段距離的恆星之核中央。傳來隱晦的奇異氣息。同樣。這種變化原本是不應該存在的。恆星之核只是能量的聚合體。就好像仙嬰一樣。而這種氣息卻是……
生命。
沒錯。這是生命的氣息。
恆星之核裡面怎麼可能存在生命。
仙識由純粹的元神之力和神念組成。感受到元神之力近乎耗盡。他只能用僅存的元神之力裹著那絲神念倉皇退出來。
「怎麼會有生命氣息。那裡面到底是什麼玩意。」
「難道那些能量就聚集在恆星之核中央。」
「對了。」
辰寒突然想起一件事。驚道：「那些植物所轉化成的能量。完全不具備攻擊性。就是純粹的柔和的自然之力。很有可能就是……就是生命的力量。恆星之核吸收了這些能量。到底會有什麼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