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驚天賭約

  「乖乖……當年不能煉製防禦法寶的時候裸奔，以為今後再也不會裸奔了，沒想到今天又搞出這麼一次……」 

  辰寒一骨碌爬起來瞪著眾人，叫道：「今天的事誰要說出去，我就把他衣服全扒光扔大街上去……喂！你們怎麼啦？對了！我記得好像被自爆給滅了，怎麼會……干！我怎麼還活著啊？」 

  剛醒來就光著屁股被一大群圍觀，徹底陷入羞怒和暴走中的辰寒，根本沒心思去想其他問題。 

  當看到大家面露悲戚之色，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死了才對，神智消失之前就發現元神破碎了，那種傷勢根本沒有人能挽救才對。 

  「姬兒救了你。」皇甫紫煙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姬兒身上。 

  「她救我？不是吧，她的修為那麼低，怎麼可能……」 

  「用整個精靈族幾十萬人的生命為代價，施展逆天改命的復活術，除了她之外所有族人都徹底消失了，她好像也……」 

  「你說什麼？」 

  還以為她在開玩笑的辰寒，頓時臉色劇變閃身到姬兒旁邊，一把抱起她將靈識探入她體內。 

  很快，他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吶吶道：「生命晶核破碎，靈魂本源破碎，她……姬兒她死了，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 

  他突然間跳起來順勢抓住距離最近的小刀，聲嘶力竭的大叫起來：「為什麼不阻止她？你們是不是都瘋了？幾十萬人的生命換我一個人的性命，你們連加減乘除都不會嗎？是啊，我活了，那你們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生不如死，會讓我一輩子無法心安，會讓我欠下一個永生永世都還不了的情？」 

  「辰哥，我……我們只想你能活過來，所以……」 

  「所以就不阻止她，所以就眼睜睜看著幾十萬人去死，混蛋！」 

  拳頭狠狠轟在了小刀臉頰上，小刀頓時被一股巨力打飛鼻口噴血，辰寒發瘋似的攻擊身邊的每一個人，好像徹底喪失了理智似的。 

  端木穹天身形一閃出現在他面前，一掌將他震退抬手就是兩個耳光：「夠了！小寒，大家都知道這種結果對你來說很痛苦，無法接受，可是你也應該理解大家的心理，我們只希望你能活過來，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可是……可是為了我一個人，死了幾十萬人，這樣真的值得嗎？值得嗎？！」 

  「理性上確實不值得，但是我們沒有理性，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么？」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不等價的兌換，然而人不僅僅只有理性，更多的還是感情也就是感性。 

  對於在場的所有人來說，對於精靈族並不存在什麼感情，別說是他們資源復活辰寒，如果說只要這些人死了辰寒就能活過來，他們絕對不在意親手殺死幾十萬精靈。畢竟，辰寒才是他們的親人、兄弟、子侄、丈夫，哪怕億萬人的生命也沒有他的生命來得重要。 

  「辰哥，大家知道你心裡很難受，但是……我不想你死！」小刀嘴角溢血搖頭嘆息著說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對不起……」 

  辰寒癱軟地坐在姬兒的屍體旁邊，雙手捂著臉低著頭，喃喃道：「幾十萬人啊，他們才剛剛成年，還有姬兒……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都死了……」 

  這是，雷澤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至少，姬兒還有一線希望活過來，我聽爺爺說過精靈族的復活術。」 

  「什麼？！」 

  「你是不是發現姬兒靈魂潰散，卻一直沒有消失？」 

  「沒錯！」 

  「她其實還活著，很痛苦的活著。」 

  雷澤幽幽嘆了口氣，苦笑道：「逆天改命的復活術那是真正的逆天而行，你以為魂飛魄散就完了嗎？那幾十萬精靈還是幸運的，最慘的是主持復活術的姬兒，她的靈魂會一直潰散卻又不消失，不知道外界的一切，卻不斷承受魔焰的侵蝕。萬年之內她的屍體都不會消亡，會一直承受魔焰煎熬，直到萬年以後才會徹底消散，化為飛灰！」 

  「這……」 

  「而且，任何人如果知道她的痛苦，無論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殺了她，都會一直延續她的痛苦直到萬年期滿。」 

  「也就是說這個魔咒定然會延續萬年？」 

  「沒錯！」 

  「我該怎麼辦……要怎麼樣才能救她？」 

  「不知道。」 

  「誰能告訴我該怎麼辦？」 

  他用乞求的目光看向所有人，可惜沒人能給出完美的答案，那是對於逆天改命者的懲罰，天道之罰無葯可解。 

  幾十萬生命為代價的復活神術，魔焰萬年灼燒卻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的痛苦，精靈族和姬兒的犧牲太大了。這樣結果他接受不了，既然姬兒還沒有真正的魂飛魄散，他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救活她。 

  不能讓她死，絕對不能！ 

  天道之罰無從破解，怎樣才能徹底解除這個魔咒？ 

  辰寒眼神中閃過一抹奇光，緊握著拳頭堅定地說道：「我不會讓她被折磨而死，我一定要救活她！天道之罰無從破解，我就不信世上沒有解決的辦法，如果真是天道至高無上執掌一切，那我就洞破蒼穹，超越天道！」 

  「閉嘴！」 

  端木穹天和端木霆同時厲聲大喝，這種話只有瘋子才敢說，無論高高在上的仙人還是修鍊者，又或者是普通凡人億萬生靈，都不過是天道下的一隻螻蟻。天道才是一切的至尊主宰，這個宇宙如此，所謂新的修真界和仙界也是如此，辰寒敢這麼說跟找死沒什麼分別。 

  幾乎在兩人話剛落音的瞬間，一股驚人威壓憑空出現，在場所有人都心魂戰慄雙膝發軟。 

  就連禁制中那個強大的蚩尤魔臂，都在瑟瑟顫抖變成了可憐的乖寶寶，空中莫名其妙多了一層濃濃的烏雲，無數雷霆在雲層中游弋。 

  噗…… 

  辰寒忍不住一大口鮮血噴出，然而他卻用雙手撐地，全身青筋暴突試圖站起來。 

  可惜天道之威不是他所能抗衡的，最終拼盡全力依然沒能起身，在所有人的充滿驚恐的眼神中，不斷口吐鮮血的辰寒厲聲狂吼：「天道又怎麼樣？有種現在就滅了我，在我沒有超越你之前扼殺在搖籃之中，就不用擔心我有一天踩在你頭上了。來啊！殺了老子，要不然總有一天老子踩死你！」 

  「呵呵……這就是激將法嗎？螻蟻，我把她的懲罰延長十倍，你有十萬年時間兌現你的承諾。」 

  「天道……」 

  從天而降的無上威壓，飄忽不定的聲音，天道竟然還會說話，這讓所有人勃然色變紛紛磕頭如搗蒜。那種只存在於傳說中，但絕對存在的無上存在，如今就在眼前他們全都被嚇壞了。 

  唯有辰寒絲毫不懼，幾十萬精靈的死和姬兒的付出，讓他把恐懼拋到了九霄雲外：「很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既然存在就能超越，天道又怎麼樣？老子總有一天會超越你，讓你臣服在我腳下！」 

  「超越天道確實是我聽過最狂妄的雄心壯志，可是在沒有做到之前，你這樣的螻蟻必須看清自己的身份。」 

  飄忽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根本沒看到任何變化，辰寒突然間慘叫一聲全身爆裂。 

  儘管眼神中依然充滿了不屈，然而這次他卻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正如那個聲音所說的一樣，敢於挑戰天道最多就是狂妄罷了，沒有做到之前說這些絲毫無益。一隻螞蟻敢於挑戰大象固然勇氣可嘉，可是如果螞蟻還沒有強大起來，就跟大象唧唧歪歪那不是找死么？ 

  天空雲層轉眼散盡，重新恢復了一片清明，辰寒抹去嘴角的血跡看向天空，指甲都鑲進了掌心皮膚。 

  並非對於天道的憤怒，而是在心裡立下了不可更改的宏願：不惜一切代價努力修鍊，十萬年之內必須超越那至高無上的存在，時間拖的越久姬兒就要多受一天罪！ 

  當眾人驚魂未定的再次看向辰寒時，眼神里多出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這傢伙的膽量簡直太大了，揚言挑戰天道的話都敢說出來，偏偏竟然還真的把天道給引出來了。天道威壓舉世無雙，在那種情況下他依然不屈，這種勇氣足以讓在場所有人甘拜下風。 

  只是，挑戰天道這種事也太過誇張了，他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修真者，強如仙人之流乃至軒轅黃帝、魔尊蚩尤，恐怕也不敢跟天道叫板吧？ 

  十萬年看似很長，實際上相比起今後要走的路，真的太短太短了。 

  「我要去修真界！」 

  辰寒收回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姬兒，一字一頓的說道：「只有那裡才可能找到我修鍊所需要的東西，要不然姬兒永遠不可能活過來，而我也永遠不可能實現目標。既然魔族的威脅已經解除了，這裡應該也安全了，其他幾個絕地也沒什麼好擔心了，最少要幾百年才能破開封印，到時候你們完全可以滅殺裡面那些被怨靈控制的修鍊者。至於魔族餘孽，派一些人受在星空傳送陣外來，過來一個殺一個，三十年後魔族也就死光了。」 

  以前他的願望很簡單，只要能在這個星球變成最強的人，沒有任何力量能威脅到他就行了。 

  跟家人、朋友、老婆待在一起過日子，沒事小酒喝著享受天倫之樂，那就是他曾經最大的願望。然而，今時今日他必須走上另一條路，不能窩在遺失仙界享受生活，修真者的身份僅僅只是個開始。 

  「辰哥，我跟你一起過去！」小刀連忙走上前來。 

  「修真者到底什麼樣沒人知道，我不想任何人跟我去冒險。」 

  辰寒抱著被診斷為身受重傷再次沉睡的雪雲，把它遞給了神色黯然的荊傲雪，輕輕地笑了笑：「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再回來的，雖然不知道怎麼從修真界回來，但是我一定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