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悉數重創
誠然，跟獨眼巨人族和森林精靈族之間，剛開始存在互惠互利的關係，但是經過近百年的光陰流轉，早就有了極其深厚的感情。這兩個種族裡有他最要好的朋友，有他視為親人的長輩，有過太過的歡笑和記憶，最終卻因為利益被出賣了。
當帝盧隆卡向他揮動戰斧，當伊芙琳向他釋放魔法，那時的他只覺得心臟好像被鎚子敲擊的水晶，咔嚓一聲破碎成了粉末。
如果換成當年那個年輕氣盛的辰寒，一定會想方設法報復，然而如今的他已不是懵懂少年。
至少，他知道雷澤和姬兒依然是自己的朋友，他們族人的背叛並不代表什麼，並不妨礙他們之間的感情。
「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獨眼巨人族還沒有絕種！」辰寒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
「辰寒……」
豆大的淚水從眼角滾落下來，雷澤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對不起……我對不起你的兄弟之情，獨眼巨人族對不起你的恩情，我雷澤隆卡不配做你的兄弟，殺了我吧！」
「還有我……請你殺了我！」
姬兒梨花帶雨的跪在地上，沉浸在喪失至親和族人的悲痛中，加上對辰寒的深深愧疚和自責，她實在沒有勇氣再活下去。
辰寒楞了楞嘆了口氣，輕輕把兩人攙扶起來，無力的說道：「真的很傷心，我對他們掏心掏肺最終卻是暗算和背叛，從來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可是，你們並沒有那樣做，這也是我在絕望之餘唯一的安慰，至少我辰寒還不是很失敗，還沒有到那種眾叛親離的地步。如果連你們也死了，我還能相信這個世上有跨越種族的友情嗎？」
兩人不由互視了一眼神色黯然，雷澤這個從未流過淚的大男人，淚如雨下的抱緊了辰寒：「兄弟，我對不起你！」
「好好活下去，你們都要好好活下去，用行動讓所有人知道，我們的友情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破壞，包括種族利益，好嗎？」
「我會的，你和我就是血脈相連的兄弟，生死不棄！」雷澤的身體都在顫抖。
「我會替母親贖罪，替所有死去的族人贖罪。」姬兒的神色多出種說不出的東西，曾經的小公主好像突然間長大了。
「去看看你們的族人吧，你們現在很需要他們。」
當所有的成年族人全部死去，剩下的未成年族人就成了他們的希望，成了未來希望的寄託。
雷澤和姬兒深深地看了辰寒一眼，轉眼掠下石台向那片精靈族營造的花海走去，他們也將接任長輩留下的擔子，成為兩個種族未來的最高領袖，成為辰寒可以無保留信任的最大臂助。
這一戰，驚雲會和兩大世家也是損失慘重，將近二十萬修真大軍轉眼間被滅殺了四分之一。
超過四萬人死於非命，其中還包括了一部分合體期，乃至於渡劫期的絕頂高手。
幸好辰寒反應得快讓端木穹天把他們收進塔里，要不然活下來的恐怕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因此，三方高層都好像疲憊到了極點，這種損失讓所有人痛心疾首，那裡面有他們最好的兄弟，還有來自世家的親人啊！
「都給老子振作起來！」
端木穹天突然間一聲大喝，瞪著眼睛叫道：「幹什麼？瞧你們一個個熊樣，死了的人活不過來了，難道你們也要去死？活著！都給我好好活著，這一切都是魔族精心策劃的陰謀，能活下來就已經是邀天之倖了。振作點，給我拼了命的修鍊提升，給我滅了魔族所有苗裔讓他們徹底絕種，在這裡掉眼淚有個屁用！」
他這麼一吼讓不少人心臟緊縮，不由的腰桿都挺直起來，身為修真者他們的心智比普通人更強。
必須接受這個慘痛的事實，化悲憤為力量提升自我報仇雪恨，否則還有什麼資格屹立在智慧生物的巔峰？
「以畢生之力，誓要誅滅魔族！」
「誅滅魔族！」
不知道誰先喊了一聲，十餘萬之眾紛紛握緊了拳頭大吼起來，殺氣衝天氣勢如虹，把正在打瞌睡的應龍都驚醒了。
老龍已經從辰寒口中知道了事情經過，不過這些凡人的死活他沒心思在意，他只想著辰寒儘快強大起來幫他解除封印，前往仙界跟族人相聚。
「記住你們今天的誓言！」
端木穹天威嚴的目光掃過人群，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好了，都去修鍊吧。殘血老弟，還有辰寒、小刀你們留下來，我有話跟你們說。」
接下來是屬於核心高層的私密會議時間，十餘萬之眾紛紛進去了禁仙珍瓏塔，擁擠的現場轉眼間只剩下十多人。
從天怒之劫前活到現在的殘血，跟端木穹天之間一直以兄弟相稱，他一反往日殺手之王的冷漠，滿臉歉意地向端木穹天和在場所有小輩拱手，一字一頓地說道：「自上將軍將傲雪、凝雪姐妹託孤以來，我視她們姐妹如同己出，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凝雪做出這種事，作為父輩我難辭其咎，要殺要剮絕無半句怨言！」
「前輩言重了，相信老祖宗讓您留下來，絕不是為了讓您說這番話。」辰寒掩飾不住心裡的疲憊聲音無力。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大家，我的凝雪的姐姐，我會替她還大家一個公道。」荊傲雪早就哭成了淚人。
「好了！」
經歷了這麼多端木穹天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沉聲說道：「現在不是談論責任的時候，跟更何況戰死人數不下四萬，傷者不計其數，就憑你們兩個有多少命夠賠？你們的命比那些死去的人金貴么？」
殘血和荊傲雪臉色黯然下去，充滿了沉痛和愧疚，那些人裡面同樣也有他們熟悉的人啊！
正如端木穹天所說的那樣，四萬之眾有驚雲會的幫眾，還有來自兩大世家的門人、旁系乃至於嫡系族人。這一戰讓太多人失去了兄弟和親人，那些人的命不比任何人低賤，他們兩個拿什麼賠償？
見到兩人不再說話，端木穹天嘆道：「我剛剛的話也許太重了，但是希望你們能理解，我是在告訴你們這件事跟你們無關。況且，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責任在誰有意義嗎？殺了你們有意義嗎？如果殺了你們能讓那些人復活，我會毫不猶豫的動手，但是那根本不可能，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善後。」
「老祖宗，您是說凝雪她……她還有救？」荊傲雪黯然的神色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不！」
端木穹天直接打消了她的念頭，搖頭嘆息道：「我不能給你任何保證，只不過在跟大家商量有沒有辦法。被魔氣侵蝕控制靈智，雖然過去沒有嘗試過，也沒有這方面的研究，但是至少比小寒說的那些被怨靈控制靈智的人情況好得多。」
被魔氣控制靈智僅僅是純粹的魔能滲透到體內，五大絕地中怨靈的控制方法，卻是直接奪取目標靈魂加之改換，那才是真正不可逆轉的侵蝕。
如何解除魔氣的控制？
這種情況以前倒是解除過，然而沒有人去深入研究，只要被魔氣控制全都選擇最簡單的方法——殺死！
荊凝雪是荊傲雪的雙胞妹妹，是辰寒的小姨子，身份特殊不可能直接殺了。可是，要說到施救大家也不知道確切部分，畢竟以前從來沒有相同的嘗試，對魔氣侵蝕靈智的方式根本不了解。
「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吧，沒有仔細查探說再多都沒用。」小刀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
端木穹天皺起了眉頭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出了想法：「凝雪畢竟是女兒身，我等那樣直接解除查探，甚至要深入她的元神檢查畢竟不妥。偏偏她已是渡劫初期的境界，沒有渡劫初期以上的元神修為，很難進入她的元神徹底檢查，我方……」
接下來的話不用說完大家也知道，驚雲會和兩大世家高手固然不少，可是達到渡劫中期的卻為數不多。
小刀、殘血、端木穹天、端木凌天等等加起來，最多也就是十幾人，然而卻沒有一個女性。
其他人倒是不用說了，就算撫養她長大的殘血，畢竟不是親生父親的血脈關係。這樣查探她的元神和靈魂本源，就跟脫光她的衣服差不多，就算救了她恐怕她也不會承情，甚至會成為她心裡的陰影。
怎麼辦？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根本找不到解決的辦法，誰讓達到渡劫中期的高手，無一例外全都是男人呢？
「要不……大家看這樣行不行？」
辰寒拉著荊傲雪的手把目光轉移到殘血身上，說道：「你們都是她的至親，一個如同親生父親，一個是同胞姐姐，應該能做得了她的主吧？現在就把她許配給誰，再由這個未婚夫替她檢查，這樣就沒什麼問題了。」
沒錯！
這絕對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按照古時的規矩如同父親的殘血，也確實有資格替她許配人家。
殘血不由眼前一亮，看向在場十幾個渡劫中期高手，端木穹天他們幾個立馬很明智的退了下去。渡劫中期的十幾人，絕大多數都是端木世家的長輩，單憑這一點就不可能成為候選人，否則以後荊凝雪到底是辰寒的小姨子還是祖奶奶呢？
經過這最基本的一點排查之後，剩下的只有一個人——小刀。
哪怕是融合了盜天靈珠直接提升修為，項琅、端木雲海以及秦陽他們幾個驚雲會高層，最強的也不過只有渡劫初期境界。跟荊凝雪同輩的男人中，達到渡劫中期的只有小刀，其他人或者輩分不對，或者就是修為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