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情歸何處
「爺爺，這是我剛認的義父孟天河，就是當年收養我的摘星劍派掌教，這位是我在摘星劍派的同門師姐余小柔。」
孟天河名下的五星級酒店，足以容納數十人的巨大包房裡坐滿了人，這些都是辰寒身邊最重要的人。有來自驚雲會的好兄弟，有來自端木世家的嫡系，還有殘血、項狂這些外系人員。
一個小時前，辰寒在燕京城的某個住宅小區，找到了正在行醫的余小柔，若非見到孟天河在場她怎麼也不肯過來。
從當年離開摘星劍派至今，時間過去了將近八十年，她從那之後再也沒有回去。
當初，她離開七星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對父親種種行為的憤怒，以及對辰寒的愧疚一直折磨著她。於是選擇走上了行醫之路，權當是為了替父親的不恥行為贖罪，沒想到無意中得到某個無門無派修野的垂青，收她為徒這才踏入了修真一途。
只不過平時行醫施藥無暇修鍊，至今修為也只有金丹中期，這麼多年倒也一直有聽到有關辰寒的傳聞，然而心裡的愧疚讓她無顏相見。
「師姐？」
七十年沒跟辰寒說過一句話的話皇甫紫煙，難得今天主動出現，原因自然是聽說心上人帶回來個女人。
她黛眉揚起瞥了怯懦不已，坐在末座的余小柔一眼，冷笑道：「我記得她！不就是當年在七星嶺上，抱著你哭的那個女人么？吼吼……師姐師弟一別這麼多年，肯定朝思暮想牽挂的很，我們這些人就別在這裡礙眼了。」
親眼見證過那一幕的她，話剛說完荊傲雪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可不知道辰寒跟余小柔還有那麼一段。
杏目圓睜，柳眉倒豎。
可是還沒等她發飆，荊凝雪已經先一步跳了起來，指著辰寒的鼻子大叫：「辰寒，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混蛋，跟皇甫家的死丫頭糾纏不清不說，竟然連小四都出來了，你到底把我姐姐當什麼了？」
「幾位姐姐別誤會，我跟辰寒沒什麼的，我們……我們……」余小柔連忙解釋，當年的事情對她來說影響極大，這些年來性格都變得內向起來。
「荊凝雪！」
辰寒不由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厲聲喝道：「我警告你！紫煙有資格說話，傲雪有資格說話，但是不管我怎麼樣，你都沒資格說話。余小柔本來就是我師姐，這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我辰寒做事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再添亂子別怪我不客氣！」
在自己人面前他是那種從不發火的人，無論是長輩還是兄弟之間，哪怕以前對荊凝雪發飆也都是氣急了做做樣子。
今天，太多事情突然發生讓他心情有好的一面，但也有壞到極點的一面，特別是孟天河差點被東方鳴所殺，以及摘星劍派幾乎滅門的事情，以至於情緒明顯有些失控，偏偏荊凝雪撞到了槍口上。
在場這些人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對自己人發那麼大的火，一向潑辣的荊凝雪當場被嚇呆了。
辰寒是誰？
那是當今天下個人戰力公認第一，勢力更是強悍到極點的人物，若非魔族來襲他稱霸天下易如反掌。
以前沒當回事也就算了，被他這麼一吼仔細想來，荊凝雪突然發生自己太傻了。
一次又一次跳出來跟他對著干，如果說以前還有殘血撐腰，辰寒不敢拿她怎麼樣，那麼在他成為獨眼巨人族長老之後呢？
殘血這個靠山在他面前什麼都不是，他一直讓著自己完全是看在荊傲雪的面子上，偏偏自己竟然不知進退，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過不去。今天，更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罵他，先不說他的身份和地位，正如辰寒所說，就算說事她也沒那個資格，而是作為女主角的皇甫紫煙和荊傲雪才對。
她回過神來沒有再大聲嚷嚷，而是默不作聲的坐了下來，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坐在上首的殘血卻欣慰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能讓她做出這種舉動的唯一原因，那就是她終於長大了，學會從另一個層面思考問題了。
「既然今天又是這樣，加上魔族降臨今天不知明天事，索性就說清楚！」
辰寒目光落在了被鎮住的兩個美女身上，沉聲說道：「我確實有錯在先，同時愛上了你們兩個，但是我自問都是出自真心，這一點有天道血誓證明，毋庸置疑。七十年了，你們也該想清楚了，是去是留也可以做決定了，我的生命不僅僅只有愛情，還有親情和友情，還有這麼多人需要去守護。如今，魔族出現生死不知，我沒有那麼多心力為感情的事糾結，我有太多事情要做。」
這些話說得確實是實情，不過換做平時他絕對不會說，寧願藏在心裡一個人承受，然而今天受到負面情緒影響，他忍不住把心裡的怨氣一股腦發泄出來。
是啊！
他不是當初那個天華市的**學生，他掌管了數以萬計的修真者大軍。
他有自己的家族和兄弟需要守護，他要替這些人的生命負責，他要為今後的發展之路打算。他還要完成自身修鍊提升，要走在所有人前面，否則如何有資格領袖群倫，如何讓這些人心服口服？
肩膀上的膽子太重太重了，如今又突然冒出來個魔族，那是完全陌生的勢力，偏偏又是炎黃子孫的死對頭。
太累了……
他被大小小的事情壓得喘不過氣來，這個時候需要的是身邊每個人不遺餘力的支持，然而他非但沒有得到心愛女人的支持，反過來給他製造更多麻煩，換成誰心裡都不會好過吧？
那些長輩紛紛露出嘆息的眼神，這種事他們不方便插手，不過以他們的閱歷，卻能體會到辰寒的無奈和辛苦。
「嗚嗚……」雪雲溫順的在他懷裡廝磨著，好像在告訴辰寒，它會永遠站在他身邊支持他。
「我……」
「辰寒……」
皇甫紫煙和荊傲雪眸子里閃過複雜的神色，她們現在也明白辰寒的痛苦，然而站在她們的角度，這種決定又何嘗不是很難？
徹底的選擇放手，這段感情將從此雪藏冰封。
徹底的選擇跟隨，很可能將要跟另一個女人分享他。
這時，余小柔不知哪來的勇氣走了過來，走到相鄰而坐的兩位大美女中間，柔聲說道：「兩位姐姐，也許我沒有資格說什麼，但是作為辰寒的師姐，我不想看到他那麼累。我只想問你們兩句，離開了辰寒你們會幸福嗎？你們能找到比他更愛你們，而且還如此優秀的男人嗎？」
轟！
兩人大腦里彷彿被扔了顆雲爆彈，這兩個問題直接擊中了她們最脆弱的神經，如果真的離開了辰寒，幸福根本就無從談起。
說到比辰寒更愛她們的人，天道血誓印證的愛毋庸置疑，也許她們真的會遇到同樣深愛她們的男人，然而那個男人會是她們愛的嗎？
至於優秀這個問題，更是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到答案，至少在這顆星球上，不可能找到比他優秀的男人。
「這些年……真的對不起……」荊傲雪低聲說道。
「辰寒，要我跟她一起嫁給你也可以，我要做老大！」皇甫紫煙的答案相對來說，可就要直接多了。
「就憑你？」荊傲雪對她可不會有半點順從。
「通常最受寵的都是小的。」余小柔給皇甫紫煙傳音說道。
「好！」
大眼睛骨碌碌一轉，皇甫紫煙頓時眉開眼笑：「荊傲雪，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爭了，你想做大就做大吧，反正也別想指使我做這做那。不過，你可不能後悔，誰要是到時跟我爭誰是王八蛋！」
荊傲雪被她的突然轉變搞得一愣一愣的，不過在看到余小柔對自己眨眼之後，她隱約猜到這丫頭被騙了。
當然了，這是個解決紛爭的好辦法，也算是善意的謊言。
「求婚！」
「啥？」
「求婚！」
以秦陽、小刀等人為首的同輩，紛紛拍手起鬨，長輩們也都露出欣慰的表情。
僵持了好幾十年沒解決了事情，竟然隨著余小柔的出現迎刃而解，這無疑是件天大的喜事。這也是大家樂意看到的結果，不過得到好處最大的還是辰寒，左擁右抱享受齊人之福是所有男人的願望。
一場讓辰寒尷尬不已，讓兩位美女開心無比，讓其他人戲謔調笑的求婚，以兩枚地攤上的鑽戒為代價告一段落。
關於真正完婚的事情就由三方長輩商議了，最少眼下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魔族降臨就像懸在頭上的一把刀，隨時都有可能斬落。
筵席持續到半夜才算結束，最終余小柔還是選擇了離開，她不想成為戰場的殺戮者，她要繼續完成當年立下的宏願。
臨別之前，辰寒跟她單獨待了一段時間，皇甫紫煙和荊傲雪難得的沒有吃醋，因為她們從孟天河口中知道了很多事。
余小柔的遭遇讓人同情，也確信辰寒跟她沒什麼曖昧。
兩人在一起的幾個小時到底說了什麼，辰寒沒說也沒有人詢問，事實上他只是用僅存不多的丹藥，替余小柔稍微提升了一點修為，順帶給了她一部專門用以治病救人的心法，以及一些同樣用於治療傷病的丹藥和藥草。
當一部最上乘的煉器之術，外加一部最適合的修真心法傳給孟天河，一天的忙碌算是徹底結束了，剛走進卧室的辰寒發生床上多了個人。
「你……紫煙，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著躺在床上穿著薄紗睡衣，滿臉嬌羞的皇甫紫煙，辰寒先是一愣，繼而小腹傳來如火的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