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當眾告白

  「凌羽宗……」 

  辰寒緊緊握著拳頭殺氣大熾，聲音極其陰冷地說道：「也就是說，只要確定當年從崑崙之巔進入俗世的使者是誰，就知道對爸爸媽媽下毒手的人了。」 

  端木霆點了點頭，起身握住他緊握的拳頭，輕輕拍了拍：「如今，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力量復仇，不過爺爺希望你能從大處考慮，不要再像滅了整個歐陽世家那樣對付凌羽宗。畢竟……炎黃之外還有很多修鍊勢力，特別是身為炎黃三大修真勢力的凌羽宗，一旦崩解必將造成炎黃勢力大損，明白嗎？」 

  靈識掃過正在潛心修鍊的皇甫紫煙和荊傲雪，辰寒點頭說道：「爺爺，這些我會小心注意的，我想一個人出去看看。」 

  「你一個人？不行！」 

  「大家都在潛修，一次閉關不知要多長時間，總不能等他們全部醒過來吧？」 

  「可是……你一個人，我真的不放心。」 

  「況且，我修鍊的心法現在到了瓶頸，短期內無法再繼續提升，大家卻都有繼續提升的空間。殺父之仇我想親手去報，就讓他們繼續修鍊吧，如今我也提升到渡劫初期了，世上能殺我的人恐怕沒有。」 

  「你突破到渡劫期了？」 

  端木霆不由勃然色變，沒有融合地心靈脈精髓的情況下，他竟然只用了五十年再次完成大境界的突破，這種提升速度簡直匪夷所思。 

  他很清楚孫子的戰鬥力情況，達到渡劫初期的他哪怕遇上號稱戰力最強的庚金之體，而且對方持有仙器級別的法寶，也必須擁有渡劫中期境界才有資格跟他一戰。短短七十年時間，對於沒有融合地心靈脈精髓，又沒有海量極品資源的渡劫期高手了來說，想完成境界突破幾乎不可能。 

  七十年前，世間最強的只有渡劫初期。 

  七十年後，渡劫中期就是極限了吧？ 

  因此，擁有渡劫初期境界的辰寒，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太大危險，能對他造成傷害的人理論上根本不存在。 

  「嗚嗚……」 

  雪雲從禁仙珍瓏塔裡面跑了出來發出抗議，那個傢伙怎麼能把自己拋下一個人單溜呢？ 

  儘管正常通過吞噬靈石丹藥和天材地寶的修鍊速度，遠遠比不了直接吞噬元嬰元神來得快。然而，經過五十多年的修鍊，它也從合體初期提升到了合體後期，以它的天賦能力足以幫上辰寒才對。 

  雪白流光騰起鑽進了辰寒懷裡，辰寒溫柔地撫摸著它的小腦袋，呵呵笑道：「哪能不帶雪雲去呢？就咱們倆一塊去，好不好？」 

  「辰哥，我也跟你一起去吧？」小刀抱著酒罈子走了過來。 

  「不用，你身負禁仙珍瓏塔最好不要離開。」 

  「那算了。」 

  小刀並沒有繼續強求跟他一起，他也知道以辰寒如今的修為，幾乎不可能遇到什麼危險：「對了，伊芙琳族長這幾年天天都過來，你要不要去看看？」 

  當初承諾的五十年過去了，那十萬名精靈幼兒已經成年，也該是幫精靈族再次催生繁衍的時候了。 

  不過，辰寒心裡一點也不想過去，一方面是精靈族如今已有十幾萬族人，再催生一次五倍數量的幼兒，那就是不下六十萬的數量。花費的時間將是上一次的好幾倍，而今已經知道了仇人是誰，又擁有了報仇的實力，他恨不得立馬離開這裡找出兇手。 

  另一個不想過去的原因，他是打心眼裡怕見到姬兒。 

  她能用二十四年時間不折不饒的給自己扣黑鍋，天知道她會不會用五十年的時間繼續不明不白的喜歡自己？如果她真懂得什麼是喜歡還好一點，關鍵她根本就是個不懂愛情的懵懂小丫頭。 

  可是不去的話就等於是失信於人，跟自己的盟友失信畢竟不好，況且名義上他還是精靈族的長老？ 

  「辰寒長老！」 

  彷彿例行檢查一樣，每天早中晚一次不落現身的伊芙琳，把剛從禁仙珍瓏塔出來不久的辰寒逮了個正著。 

  就在辰寒左右為難不知去是不去的時候，伊芙琳族長出現在石台上，俏麗如昔的臉上充滿了驚喜興奮的神情：「恭喜辰寒長老出關，已經過去五十四年了，您看能不能……我總共來找您3892次了。」 

  將近四年時間，每天都來找三次，不得不說她的毅力很強，給自己扣了二十四年黑鍋，有著同樣堅持和執著的姬兒，正巧是她的女兒。 

  「果然是其母必有其女，唉……」 

  「辰寒長老，您說什麼我沒聽明白。」 

  「族長，快走吧，我剛出關正準備去您那邊看看呢。」 

  辰寒向有點茫然的伊芙琳笑了笑，心裡一陣無奈的走向三十裡外的精靈族大本營，祈禱著已經成年的姬兒千萬要正常一點，別像當初那樣懵懂無知了。 

  可惜，剛走出沒多遠通過短暫的交流，伊芙琳的話讓他幾乎當場崩潰。 

  按照她的說法自從辰寒當初離開之後，姬兒的情緒一直不大好，稍微好了一點就經常來這邊找人聊天。從伊芙琳的話音中可以聽出，她根本不知道女兒的真實想法，一直還說讓辰寒這次在族中多住幾天，女兒已經把他當成了親人非常眷念。 

  親人？ 

  除了苦笑還是苦笑，他隱約中猜到事情變得更麻煩了，只希望快點結束這次的催生離開。 

  跟五十年前的過程一模一樣，只不過精靈族的成年女性多了好幾倍，他們也就有了更多的精力照顧更多的幼兒。 

  姬兒也在人群中，奇怪的是除了偶爾看他一眼，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這讓他放心了不少。 

  男性精靈負責催生植物釋放更多更強的生命力，成年女性精靈則按照伊芙琳和八位長老排列出的順序，念叨誰的名字就出列等待融合卵子，以及接納不久后就會出生的屬於自己的孩子。 

  「姬兒，出列。」 

  「媽媽……」 

  「姬兒，你已經成年了，也擁有成為母親的資格，明白嗎？」 

  「我……」 

  「十年前我就給過你一個名額，你竟然送給了其他族人，難道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嗎？」 

  哪怕沒有辰寒以聚靈印催生，在過去的五十年之中，生命之樹還是保持每年十個幼兒的常規孕育速度。 

  早在三十年多前，就已經成年的姬兒在十年前得到一個名額，最終她竟然以自己還年幼不懂事為由，把名額讓給了別的族人。 

  十年過去了，通過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所有人都看得出她長大了，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的小丫頭，可是她為什麼還要拒絕呢？ 

  「姬兒！這件事不是你能拒絕的，成為母親是每個成年女性精靈的榮耀，也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我可以要孩子，但是我要跟辰寒生孩子，否則我永遠不會答應！」 

  「你……你說什麼？」 

  「我愛上了辰寒長老，我要做他的妻子，我要給他生孩子。如果我現在有了孩子，就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妻子了，你明不明白？」 

  「放肆！」 

  伊芙琳當場勃然色變怒火衝天，這是森林精靈族的千古大忌，她一直以為女兒只是在年幼的時候太黏著辰寒了，怎麼也不會想到她竟然愛上了一個人類。 

  當年，暗精靈就是因為這個叛出了族群，讓精靈族一分為二變成兩個勢力，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女兒重蹈覆轍。 

  她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十多萬族人，一字一頓地說道：「本族的規矩不容違背，就算是我的女兒也不行，大家可以放心。」 

  說完，輕飄飄地翠綠色光影一閃，她出現在姬兒面前厲聲喝道：「姬兒，不要逼我親自動手！」 

  「媽媽……」 

  姬兒再也沒有當年所見到的刁蠻任性，淚水順著臉頰滾落，如同囈語般凄聲喃喃道：「您知道嗎？這些年我去找那些東方修真者聊天，找那些女性修真者聊天，從她們那裡我知道了什麼叫**情，什麼是人類的愛情。真的好美好美，那些關於愛情的故事和傳說，我不止一次想變成故事裡的人。」 

  「不要再說了。」伊芙琳的臉色陰沉起來。 

  「是的，五十四年前我對辰寒長老說我喜歡他，他被我嚇走了，我為此哭了好多次，直到我明白什麼是愛情。那個時候的我，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對辰寒長老的感情僅僅是崇拜和小女孩的依戀，後來我懂了，也真正的愛上他了。」 

  「夠了！」 

  「媽媽，是你不斷告訴我辰寒長老很好，讓我不要跟他為難，是你讓我待在他身邊，完全是你促使我有愛上他的機會，現在您卻責怪我，這樣對我公平嗎？」 

  「你……給我閉嘴！」 

  「我知道辰寒長老不愛我，可是每個人都有愛的權力，誰也不能強迫我做不願意做的事。就算他現在不愛我，但我還是有機會得到他的愛，然而如果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再也沒有資格得到他的感情了，你明白嗎？」 

  比五十多年前明顯少了幾分青澀，變得更加漂亮脫俗的姬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媽媽，我是絕對不會要孩子的。辰寒長老為本族做了那麼多事，難道就不能破例一次嗎？就算他現在並不愛我，至少您不要逼我要孩子，我愛他，我想跟他在一起，否則您就殺了我吧，我這輩子只想跟他在一起！」 

  十幾萬精靈的神色間充滿了憂慮，如果只是姬兒哪怕她身為族長伊芙琳的女兒，這件事也非常容易處理。 

  然而，這裡面牽扯到辰寒就完全不同了，這個人對精靈族有過無法償還的恩情，對精靈族的未來同樣存在著天大的意義。如果他真的喜歡姬兒，一旦激怒了他很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對精靈族的發展無疑是致命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