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絕世之上
匪夷所思的肉身防禦讓所有人震驚莫名,大長老余天心思一轉,藉機大肆污衊辰寒修鍊魔功。
要不是絕世魔功,誰見過這麼強的防禦?
「就算你修鍊魔功肉身無匹,只要被星辰劍陣困住無法脫身,本座一樣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余天一副大義凜然除魔衛道的死樣子,劍陣憑空一變聲勢更甚:「本座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變陣……斗轉星移,七劍誅魔!」
不滅印!
雙手飛速交織起玄奧的印訣,青、金、藍三色氣流游魚般在指間流轉,最終形成赤紅如火的符篆。
伴隨著破碎形成的霧氣融入全身,一層光彩奪目的淡金色光芒,從辰寒的每一個毛孔里散逸,傳遞著亘古厚重的蒼茫氣息。
叮……叮……叮……
劍光橫跨虛空攢射過來,辰寒被巨力生生震飛,趁著劍陣重新聚力,一邊緩緩起身一邊繼續捏印。
然而,此時此刻圍觀的數百人,眼珠子都快彈出來了。
比之先前不弱分毫的劍氣,再次洞穿了辰寒的衣服,可惜原先還有四道最強的劍氣能留下痕迹,如今就連余天的劍光也僅僅只能劃破皮膚,其他攻擊最多增加一條微不足道的紅色印記。
天力印!
中央以霞光為墨,書寫著修真界文字的符篆,化為點點光雨滲透全身,連續兩次任憑劍陣攻擊的辰寒,陡然間雙目圓睜。
三種絢麗的色彩在眸子里稍閃即逝,厲聲大喝直入雲霄:「余天老王八,老子定然讓你死無全屍,泯魂——截星指!」
劍陣再變,劍光如織。
縷縷無堅不摧的劍氣分襲全身,幾乎將辰寒完全包圍,找不到絲毫躲避角度。
就在這時,他身形驟然閃動勢如奔雷,從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大多數劍氣,飛指彈開唯一有機會命中自己的劍光。凝聚數十年真氣修為的劍氣,在那一指之下當即土崩瓦解,劍陣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辰寒凌空躍起十多米,斜斜一腳刺向據守天樞位的余天。
「破天——橫掃千軍!」
腳尖瞬間突破氣障形成的白痕,隱約化作一頭狂龍憤怒咆哮,滿腔怒火催動下的全力一腳,攻擊力全面突破八十噸。
將近二十萬斤的力量凝聚於一點,余天驚慌失措臉色大變,對方的攻擊連綿不絕,完全不需要時間蓄力,攻擊節奏快到不可思議。剛才劍陣發動用去了凝聚的真氣,他如今所能調動的真氣還不足四成。
轟!
護身罡氣勉強撐起,雙方攻擊正面對撞。
一圈透明的衝擊波擴散開來,以余天為中心,十丈之內的花崗岩地板紛紛炸裂,漫天石雨肆意拋射。
辰寒仰天狂笑,藉助對方一劍反震凌空彈起,折身撲向左側殺來的另一名長老:「助紂為虐,罪不可赦,戮仙——狂風驟雨。」
在雙方接觸的十分之一秒內,連續轟出三拳砸了下去。
第一拳,劍光粉碎!
第二拳,長劍斷裂!
第三拳,右臂骨折!
無論武者還是修真者,最強攻擊在單位時間內只能釋放一次,如果分散發動威力就會下降。
然而,辰寒卻在雙方攻擊接觸的短短十分之一秒內,連續轟出威力鼎盛的三拳,對方就等於同時承受三人攻擊。在天力印和皇極開天式的增幅下,面對實際戰鬥力堪比後期絕世強者的攻擊,而且是三次連續性的攻擊,結果會怎麼樣?
完全不可抵擋!
那名修為達到絕世初期的長老,狂噴鮮血慘叫著飛出三十多米,星辰劍陣當場支離破碎。
至於余天,他所接的只有一腳,可是倉促間發揮不了全力不說,辰寒腿上的力量更是超過了拳勁。超過80噸的力量,直接讓他膝蓋以下陷入地面,右掌骨發出清脆的炸裂聲,一股血箭足足噴出兩米多遠。
僅僅電光火石之間,由四名長老和三位護法聯手結成的星辰劍陣,被洪荒巨獸般的手段徹底撕碎。
「你,想死么?」
辰寒轟然落地,腳下岩石化為齏粉,他回頭一眼瞪背後殺來的護法:「你自認為比余天那個老王八還強?」
對方被他這麼一瞪,手腳差點都嚇軟了去,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跑。
強勢!
修為僅在掌門之下的大長老,都無法真正破開他的防禦,舉手投足之間,兩名長老身受重傷劍陣被破,這個人近乎無可匹敵。
他只有區區一人,面對數百之敵卻氣勢滔天,不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悲壯,而是九天戰神般不可摧毀,凌駕於眾生之上的氣概。
這不僅是氣勢!
還是實力的象徵和證明,他有足夠的籌碼做出這種姿態,天下之大捨我其誰?
目光鷹隼般環掃周圍的數百人,辰寒突然間仰天大吼,雙眸都染上了一層血紅,指著心神皆驚的摘星劍派門人,厲喝道:「你們,還有誰敢與我搏命一戰?誰敢?是你?或者是你?!」
每個被他點名指到的人,無不是摘星劍派的強者,但無一例外選擇了低頭後退,因為他們都知道不自量力的後果,那就是跟余天一樣重傷,甚至是……死亡!
「孟逸!」
「余天!」
「元青!」
「齊元夔!」
「你們還有什麼花招統統使出來,老子要讓你們這些王八蛋全部死無全屍,你們可敢出來跟我一戰?!」
「放肆!辰寒,當著本座的面如此妄為,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掌門?」
「掌門?」
辰寒目光中了血紅稍微淡了一點,凝視著怒火衝天的孟天河,一字一頓的說道:「從孟逸對我暗算下毒,從余天不明是非,或者是故意反咬一口,從元青等人借口帶我下山,實則藉機殺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再是摘星劍派的弟子。往日種種,掌門對辰寒的恩情和栽培,待我殺了這些雜碎之後定然回報,但從此以後也再無半點瓜葛!」
這番話讓孟天河如遭雷擊。
以辰寒如今所表現出的強勢,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大可以直接滅殺了目標走人,既然他這麼說了那就應該是真的。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閉關半年多發生了這麼多事,親生兒子、代理掌門以及三代門人竟然聯手陷害辰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
孟天河臉色陰沉地可怕,但沒有任何一個人出聲,身邊的孟逸更是臉色蒼白後退了好幾步。
辰寒一步步向重傷的余天走去,地上多出一串深有寸許的腳印:「身為代掌門黑白不分、助紂為虐、栽贓陷害,無論你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都沒有活下去的理由,現在老子就送你下地獄!」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由於身體的劇痛和內心的恐懼,余天一張老臉變得煞白,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
嗖!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抹劍光跨越十多米轟殺而至。
進入心動期剛剛凝聚並不純粹的靈識,這個時候幫了辰寒的大忙,他好像提前感知了一般急速側身。只可惜,劍光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即便在天力印增幅之後,他引以為傲的速度也成了笑話。
僥倖偏過了那麼一點避開心臟要害,肩膀當場被刺穿個大洞,整個人呼嘯著被轟飛二十多米。
血泉從傷口和嘴巴里噴薄而出,一縷犀利的劍氣在傷口游弋,不斷往更深的地方侵蝕肌體。
經過不滅印強化的肉身,在劍光中好像紙糊的燈籠,不堪一擊!
深青色的劍光稍微一斂,眾人這才看清那光芒的本來面目,竟然是一柄長約四尺的長劍。飛劍重創辰寒之後,發出陣陣劍鳴折回,順著飛劍離開的路徑,只見一名身穿紫色長衫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來。
不!
他不是走過來的,雙腳分明離地面有三寸左右,就那麼詭異的飄了過來,如同黑夜裡的幽靈。
剛剛還嚇得半死的余天,臉上突然多了一抹紅潤,連滾帶爬跑去:「爹!孩兒差點就死了,幸虧您來的及時,要不然……」
「是誰剛才說要殺了我余凌秋的兒子?」
中年男子怎麼看都比余天小上十歲不止,聲音卻十分蒼老,犀利到讓人不敢逼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孟天河身上。神色也隨之緩和了幾分,嘆道:「天河啊,你父親和幾位師叔都在閉關,不能像以前那樣提點你,所以行事之時要好好考慮。今日若非我來的及時,你就任憑別人殺了你師兄?」
孟天河心裡一陣無奈,後山潛修的老一輩人物不止一個,怎麼跑出來的偏偏是他?
身為余天的親生父親,他自然不可能看著唯一的兒子被殺,那麼被殺的就只能是辰寒了。然而,經過先前那麼一出,已經知道辰寒被人陷害,始作俑者之一就是余天,被害者反而要被殺,這種結果絕非他想要的。
「三師叔,這件事……」
「既然我出來了,此事就由我來處理吧。」
余凌秋打斷了他的話,目光落在被劍氣不斷侵蝕,連站起來都困難的辰寒身上,又看了九煞門那邊一眼:「此子忤逆師長殺害同門,其罪當誅。至於這些外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自然不能留下來,全都殺了吧。」
神情沉寂如水,一句話決定了近百人的生死,對他來說好像小事一樁,根本不值得有任何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