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結局
“那現在該怎麽辦?”大理寺卿朝兩邊的大人耳語,由於我離著比較近,所以能聽得比較清楚。
“就這樣把她放走?”上官儀提議。
“不行,她還沒徹底脫罪,怎麽可以釋放。”
“可不釋放,手鐲就是有力證據,她若真是房相的女兒,我們怎麽向房家交代,再說,世人也會認為我們無情。”
“那要不暫且這樣……”還是大理寺卿最有主心骨,他向兩邊耳語了一陣,我沒有聽清是什麽。
“房遺墨,本官念你年輕,你若如實招來,還能放你一馬。”
“大人,我沒有錯,為什麽要認罪”
“你既然不認罪,就隻能把你押入天牢。”他們依舊不依不撓。
“但憑大人處置,我是不會認罪的。”
“嘴硬……來人,把她送入天牢。”
“慢著!她不能走”正當獄卒要押我回去之際,有個人嗬斥住了他們,隨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麵團團進來——來人是長孫無忌。眾人一看這個陣仗,皆站起來。
“稟告長孫大人,房遺墨的案情複雜,所以本官決定暫且緩幾天再審問。”大理寺卿稟告說。
“不用了,她冒充房家女兒不論真假,和她另一樁罪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
“什麽?”我雖料到長孫無忌有所準備,但沒想到他竟然擺我一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長孫大人不知何意?”連站在一旁的上官儀都覺得莫名其妙。
“你們且看這個,見這個如見皇上。”長孫無忌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東西,我大驚,心情簡直無法形容,拿在他手中的不是別的,正是皇上那次賜給我的金牌——不是一直好好的在房府我的房間裏嗎,怎麽會?
這時大嫂露出的得意的笑,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大嫂竟然進入我的房間,偷偷的翻我的東西,而高陽,這時候也都明白了,上去就給了大嫂兩耳光,她臉上馬上顯現出兩道血手印來。
“大人,請問此物何來?”
“此物的來源自然是她所有,但皇上的令牌怎麽會在她這裏,才是你們需要知道的。”長孫無忌縷了縷胡子。傲慢的說。
“這是皇上當年賜給我的。”
“賜給你的?可有證據?”
“當時隻有我兩個人,沒有其他人在場。”
“既然如此,那就是查無實證了?”長孫無忌蔑笑。
“長孫大人怎麽能如此說,先皇已經仙逝,難道大人還想親自去問問他嗎?”武媚娘不卑不亢回擊他,他頓時啞口無言。
“武昭儀此言差異,既然沒有證人,就不能認定是皇上賜給他的,就隻能認為他偷的,恐怕她不是僅僅想偷一塊金牌那麽簡單,背後肯定還有其他原因。”褚遂良看長孫無忌招架不住,趕緊過來救場。
“褚遂良大人,你怎麽可如此血口噴人!”我氣急,這明顯的欲加之罪。
“我且問你,你說自己後來被人抱走,那抱到了哪裏?”
“龜茲”我不假思索的回答,說完我有點後悔,不知道這句話且不恰當
“龜茲?好,我早知道你來自龜茲,那你現在承認了,那就是外邦了,說,你是不是龜茲奸細,過來鬼探我大唐軍事機密,你和吳王交往,偷走皇上的令牌,都是這個目的是嗎?!”長孫無忌臉色猙獰,似乎要一下子置我於死地。
“我來自龜茲,我不否認,可要說我是奸細,我抵死不認!”我瞪著他,他別以為我是吃素的,可我畢竟是沒有經過這個大的場麵,他這麽恐嚇,我確實有點無所適從。
“我就知道你會不承認,來人!把她拉下去嚴刑拷打!”長孫無忌一聲嚴令,看來他們這次是要動真格的了。
“慢著!誰敢動她!”高陽擋在前麵,我搖搖頭,示意她讓開,這次長孫無忌是鐵了心置我於死地,看來誰也阻攔不了。
“難道公主要包庇這個龜茲奸細嗎?”長孫無忌冷笑,高陽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事情重大,她如果貿然救我恐怕連自己都會搭進去。
我又重新被投入監牢,之前因為還顧念我是房玄齡的女兒,或者是高陽吩咐,沒有給我動刑,現在他們毫無顧忌了,我是不是房家女兒已經不重要了,即使我是房玄齡的親生女兒,即使父親在世,也救不了我這個間諜之罪,這次長孫無忌是一定會置於我死地的。我心想,既然走到這步就豁出去吧。
現在他們把我綁到了架子上,簡直是十八般酷刑全上,什麽老虎凳,辣椒水,所有大理寺有的,他們所能想到的,都給我用了一遍,我從小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也生活富足,來大唐後更是錦衣玉食,哪裏受過這等罪,幾次我都昏厥過去,酷刑讓我皮開肉綻,身上沒有一快完整的地方,我真想放棄,幹脆招了一了百了算了。可我不能這麽做,我就算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房家,我若承認,恐怕整個房家都要受牽連,甚至連皇帝的妹妹高陽公主也不能例外。就這樣,我苦撐了三天,三天之中,沒有人來看我,因為長孫無忌不允許。第四天傍晚,我實在困得不行了,想睡一會,可我剛把眼睛閉上,就聽搜的一聲,然後鞭子重重的落在我的身上,馬上皮膚像火燒一樣的疼。
“讓你睡覺!說,你是不是奸細!”獄吏又開始問話了,可我實在沒力氣回答了,隻是用眼光瞄了他一眼,他看到我這樣看他,好像生起氣來,舉起鞭子,又想朝我身上抽來,我閉上眼睛,靜靜的等著,可鞭子沒有落下來,傳來的卻是獄吏鬼哭狼嚎的叫喊,我睜開眼,被眼前一幕驚呆了,獄吏血肉模糊的倒在我腳下,而我再起頭,對上的是李恪心疼的目光,他眉頭皺成一團,拳頭緊緊握著,手上拿著一把刀,刀上血光粼粼,想必獄吏是一刀斃命。
“恪哥,你來了……”我內心一陣狂喜,但也隻是輕輕的吐出這麽幾個字便沒有力氣了。
“墨兒,你受苦了。”他一把抱住了我,把我從架子上拉下來。接下來,他把我打橫抱起,我想下來,他卻使勁的按住我:“我再也舍不得讓你多走一步。”然後,他轉過頭,發瘋似的吩咐小興,眼神淩厲的讓人害怕:“凡是傷害過墨兒的,一個不留!”
“恪哥,不要……他們也是奉命行事。”我拉住他的衣角,不想讓他這麽做。
他低下頭,溫柔的抵住我的頭,在我耳邊說:“墨兒,他們如此對你,死一萬次也不足惜,剛才那個獄吏,一刀結束他,已經算對他客氣了,以後誰再敢如此,非抽筋剝骨不可。”
“恪哥,帶我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裏。”
李恪點點頭,抱著虛弱的我出了天牢,一路上都遇到十幾個獄吏七扭八歪的倒著,看來他進來之前一定經曆了一場惡戰,現在他等同於劫天牢了,這個罪名可不輕,我有點擔心的說:“恪哥,他們會不會降罪於你?”
“你放心,墨兒,我不會有事的。”
聽他這麽一說,我雖然還是十分擔心,但總算安心了不少。小興他帶著幾個人在前麵開路,李恪把我抱上馬車,疾馳而去,我不知道此去的目的地,但在他身邊嗎,我什麽都安心,加上這幾天的勞累,就沉沉的睡去了,醒來時,已經在一個幹淨清爽的屋子裏,屋外是參天大樹,還有奔騰的瀑布,我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
“恪哥,這是在哪裏?”
“你先說,喜不喜歡這個地方?”
“喜歡,我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地方”
“這是十五歲哪年,我回益州的路上,偶然發現的,所以就建了這麽個屋子,我想著有一天,我能到這種清新的地方安靜一會,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原來吳王殿下也有想休息的時候。”
他笑了笑:“你這話問的,就很幼稚,別人在這,肯定笑話你。”
“我想起來走走。”可能這次因禍得福,我感覺好多了,迫不得已想起來走走
“那就走一會啊。聽話”
我在他攙扶下,慢慢的起身朝屋外走去,空氣真是新鮮,不遠處還有一個湖,現在正是傍晚,落日照在身上卻讓人感覺暖暖的。
“恪哥,怎麽這一路上都沒有人?就連小興他們也不在”我這才發現這個問題,奇怪的問。
“這裏隻有我和你,當然沒有別人。”他輕輕摟住我的肩膀,很自然的問。我轉向他,大驚不已:“真的隻有我們?”
“不好嗎?”他嘴角揚起輕笑,好像這個事情不重要
“當然好,你的意思是我們以後都住這嗎?”我又喜又憂。
“怎麽了?”
“那你以後放棄吳王的尊貴,和我在一起?你不是曾說過隱居那是懦夫所為嗎?”
這時,他停了下來,收起了言笑,一字一頓的對我說:“在我決定劫獄的那一刻時,吳王兩字就對我沒有任何意義,隻有你,你對我勝似我生命。”
月光出來了,兩人在湖邊依偎著,月光灑向我們,我此刻心情,靜謐而溫暖,我當初的選擇沒有錯,李恪是所托之人,他愛我至深,如同我愛他。
“恪哥,謝謝你。”
“怎麽謝?”他此時臉上出現了我沒有見過的輕鬆表情。
“還沒想好……”沒等我話說完,他一下子摟住我的腰,我隻能緊緊抱住他的脖子,不停捶打他的背,卻開心的大笑著:
“李恪,你放我下來。”
李恪笑笑,我迎上他炙熱的目光,在他的吻將要落下來時,我攔住了他:“恪哥,不要”
“怎麽了,墨兒?”他停住,有些失落
“我們不能做肉體夫妻,隻能做精神夫妻”。
“墨兒,可我想要你,不僅如此,我還想每天早上你都睡在我身邊。”
“恪哥~可我們是使君有婦,羅敷有夫”
他聽到這句話,臉色明顯暗淡了下來:“我什麽也給不了你 所以不能要你”看到他這樣,我十分心疼,便撫摸著他的臉頰說:“我願衝破世俗的藩籬和恪哥在一起 ”他的吻深沉而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