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十全大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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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來臨,天氣日漸寒冷。
連海市位於南方沿海,每到這個季節,居民們有進補的習慣。
從各家各戶的小餐桌到大街小巷的餐館,各種藥膳、各種補湯都搬上餐桌,開始準備貼秋膘過冬。
連海市西郊,城鄉結合部,某小區樓盤施工工地。
小區正在施工,很多樓房蓋到一半,工人們正如火如荼地幹活。
傍晚的時候,一天的工作結束,大量的工人從工地裏出來,三三兩兩的朝工地食堂走,準備吃飯休息。
還有很多工人朝遠離食堂方向走,準備結伴一起去了工地旁邊的一條小吃街。
所謂的小吃街就是樓盤附近村子的主街,街上有幾家商店和小餐館。
村子不大,叫孟祖村。
因為位於郊區,本來這些商店和小餐館的顧客隻是村裏的村民,但隨著附近小區的開發,湧入了大量的外來勞動力,建築工人一下帶火了村裏商店和餐館的生意。
孟祖村主街有一家煙酒店,除了售賣各種規格成品煙和酒,還順便賣自家泡製的藥酒,在這個季節,藥酒很暢銷。
幾個工人停在煙酒店門口,其中一個人朝店內張望,“這家店裏賣藥酒,聽說還不錯,我們可以買一點,一會兒一起到餐館裏喝。”
同行的幾個人紛紛同意,於是走進煙酒店。
煙酒店的老板是一個40來歲的中年胖男人,見有顧客上門,立刻笑臉相迎,“想來點什麽?煙?還是酒?”
“老板,最近天開始變冷,我膝蓋有點疼,想來點藥酒。”其中一個工人說。
“藥酒啊,我這裏最多的就是藥酒,能治各種病,藥材都是我自己進雲台山挖的,藥酒的效果絕對好。”煙酒店老板指著店鋪一側一排排玻璃酒罐子,對工人們繼續介紹說,“這個裏麵是雪上一支蒿,能祛風祛濕,強身健體,昨天還有你們的工友從這裏買了一斤回去。”
“行,給我來4斤。”
煙酒店老板一愣,“這個藥酒一次最多喝一杯,你這是要喝多久?”
“我們人多,買4斤還擔心不夠分呢。”
“那行,我給你量。”連酒店老板似乎鬆了一口氣,找來一個4升的塑料桶,從玻璃酒罐子裏放出藥酒。
工人們結了賬,煙酒店老板囑咐說,“記得不能多喝啊,如果效果好,在你們的工友中給我宣傳宣傳。”
“放心吧老板,如果喝著好,我們肯定是回頭客。”
工人們拎著藥酒去了隔壁的小餐館。
小餐館裏已經坐了半數人,有本村的村民,但大部分是剛下工的工人們。
剛進來的6個人拎著藥酒找了一個靠窗的大圓桌坐了下來,對老板吆喝:“老板,拿菜單過來。”
餐館老板正在後廚忙活,過來的是一個20來歲的年輕女服務員,把簡易菜單放在桌上,問:“你們想吃點什麽?”
菜單很簡單,就是一張封了塑料膜的紙,反正都有字,上麵印著各種菜名和主食,菜都是糖醋裏脊、辣炒土豆絲、糖醋魚之類的家常菜。
工人們傳閱了菜單,似乎不滿意菜單上單調的菜品,其中一個人問服務員,“昨天我們去你們隔壁那家,人家有藥膳,你家怎麽沒有啊?”
“有,我家也有,隻是沒寫在菜單上,今天我家餐館兒有新推出的十全大補湯。”服務員指著牆上新貼出來的單子,上麵果然寫著“十全大補湯,一鍋180”。
“十全大補湯?名字倒是挺好聽,裏麵都有啥?”
“羊肉和10種滋補性的中藥燉在一起。”
“不就是燉羊肉嘛?還180一鍋,挺貴啊。”
服務員忙解釋,“我們放的羊肉多,好幾斤呢,而且我們用的10種滋補性的中藥都很名貴,這個季節我們這裏就要吃這種藥膳,你看你們隔壁桌已經點了一鍋,光聞著味兒就很香,吃起來好吃又滋補,這個時候吃這個最好了。”
隔壁桌上十全大補湯的氣味兒飄散過來,羊肉的香味兒還混著草藥的味道,很好聞。
說話的工人咽了口唾沫,追問:“湯裏有幾斤羊肉?還有10種中藥都有啥?”
“有兩斤羊肉,半斤羊雜,10種中藥都有當歸、枸杞、黃芪、雪上一支蒿……”
“雪上一隻蒿?我們買的藥酒裏也有,是不錯。行,那就來一鍋,再給我們配一盤花生米,一份酸辣土豆絲,再來兩盆米飯。”
“好,稍等。”
服務員寫好菜單去了後廚,跟老板說,“又來了一桌,要十全大補湯。”
後廚裏除了老板,還有一個請來的廚師,老板正在指揮廚師對今天剛上的新藥膳十全大補湯進行配料。
老板:“行,讓他們等一會兒,先把幾個素菜上了。”
服務員裝了一盤提前炒好的花生米,先端到工人們的桌上。
剛才點菜的工人問,“十全大補湯什麽時候好?”
“後廚已經在做了,馬上好。”
工人突然對後廚方向大喊,“老板,記得多加點料,你的那個10種名貴的中草藥多放點,別舍不得啊。”
老板聽到聲音,也大聲笑著回應,“行,給您多放點兒。”
說話間,老板又向鍋裏撒了幾片白色木頭片兒樣的配料。
很快,十全大補湯上桌。
熱氣騰騰的羊肉湯上漂著香蔥和青菜,還有各種顏色的草藥片,肉香中混雜著草藥香,很開胃。
6個人圍成一桌開吃,同時又把從剛才在煙酒店買來的藥酒,每人倒了一大杯,幾個人一邊吃菜,一邊喝酒聊天,吃的是熱火朝天。
說到興奮處,每個人都幾杯酒下肚,十全大補湯裏的羊肉也下去了大半。
突然,一個工人伸手夾羊肉回來的時候,羊肉掉在桌上。
他試圖把掉在桌上的羊肉夾回自己的盤子裏,可是試了兩三次都沒成功,他的手開始哆嗦。
他覺得很不好意思,今天的手是咋了?怎麽這麽不聽使喚?
他又試了一次,這次不僅手有些哆嗦,身上也開始像很多螞蟻在爬。
他伸手撓著臉和胳膊,瘙癢感絲毫沒有減輕。
他擼起袖子,發現胳膊上根本沒有螞蟻,也沒有其他蟲子,難道是幻覺?
他開始害怕了,同時嘴唇也開始變得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