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戰死生,將軍馬前亡
且說那墨河在一眾副將挾帶下慌忙撤退之後,一路向東疾馳,帶著幾百親衛快速向蕭關後方的淩夷而去。
就在去往淩夷的路上,安風正帶著騎兵在這道旁的山穀中,緊緊盯著蕭關方向。
不一會,便見著煙塵飛揚,一隊人馬正疾馳而來,安風見領頭那人白須白發,約莫六十多歲,大約能瞧見蒼老的麵龐上滿是黑灰,身上的皮甲也有些散亂,安風認出了這便是前些日子與己方對陣的散離元帥墨河。
大喝一聲,安風便帶著人馬從山穀中衝進出來,攔住了墨河等人的去路。
墨河見這穀中突然殺出一隊人馬,心中大驚!
連忙勒住韁繩,其他人自然也見到這一幕,紛紛停了下來,許多人臉上充滿驚恐。
安風一甩馬鞭,從人群中上前道:“墨大元帥,我們又見麵了!”
墨河看著眼前的安風,心中一驚,他自然知道安風的是大唐此次援軍的兩大統帥之一。
在此處見到,絕對是致命的,墨河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下場,這一次怎麽都不可能逃出去。
他拽著韁繩,向前幾步,道:“原來是安將軍,看來老夫這次是逃不掉了。”
安風點點頭,道:“墨元帥很有覺悟,你沒得選擇,而我也沒得選擇!”
墨河道:“你說的沒錯,不過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麽過來的,這蕭關左右皆是天然屏障,大隊人馬是過不了都。”
安風輕笑一聲,道:“你看看我這有多少人?”
墨河皺了皺眉,他早就注意到安風身後的部隊,最多不會超過一千人,他以為還有其他部隊在這,看安風這樣,也就是說隻有這眼前的一千人截了他們的後路。
這樣一想,他就明白了,暗惱自己大意。
邊上的密林雖然難以通行,但那是大軍,一旦進入,行軍慢不說,而且容易引起注意。
但若是這一千騎兵,便可輕易通過,這密林並非難行,相反由於處於平原地帶,相對於其他地方而言,小股部隊更好走。
墨河歎氣道:“我心服口服!但是,我生是散離人,死也不做降國之徒!”說罷便要舉劍自盡。
安風連忙開口阻止。墨河皺著眉頭問道:“安風,你是何意?難道想要羞辱於我?”
安風搖搖頭,道:“沙場征戰,皆是好兒郎,我安風從未輕視,墨元帥想要這般窩囊死去?”
墨河聞言眉頭一皺,道:“你待如何?”
安風沒有說話,笑了笑,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這時,墨河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隻見一隊人馬疾馳而來,正是追趕而來的嶽磊。
墨河見到嶽磊率人追來,沒有吃驚,反到鎮定下來。
安風也看著來人方向。
嶽磊趕到後,見到安風已經將墨河攔下,正要下令。
安風突然開口道:“七哥,等等!”
嶽磊疑惑地看向安風,道:“九弟,你這是?”
安風對嶽磊道:“墨元帥也是一代名帥,是我疆場兒郎,應當死在戰鬥中!”
嶽磊看了看一旁的墨河,又看了看安風,鄭重地點了點頭,收起了長劍,揮了揮手,讓人馬散開,退到一旁。
墨河見狀,對嶽磊點了點頭,翻身下馬,拿起手中的劍看向安風!
安風也下了馬,站到墨河對麵。
墨河開口道:“嶽將軍,老夫想知道,你是如何想到用火攻蕭關的?可否告知?”
嶽磊聞言,淡淡開口道:“地處平原,缺少石料而已,兩國向來和氣,並未爭端,故而關口常年未曾修整!”
墨河聞言又是一歎,道:“奸佞誤國啊!!!”
隨後看向安風道:“安將軍,老夫請戰!”
安風麵色肅然,向墨河點點頭,舉起手中的劍。
墨河提劍大喝一聲,便向安風衝殺而去。
安風見墨河來勢洶洶,急忙後退幾步,抬劍格擋。
順勢躲開了墨河的這一劍,正欲反擊,卻發現一擊不中的墨河,順勢橫掃過來,安風有些措手不及,慌忙後退。
險之又險地避開,墨河的劍尖擦著安風的胸口過去。
墨河見安風躲開,就欲欺身再攻,安風側身一閃,便一劍刺出,向墨河的脖子刺去,他知道這一劍根本不可能墨河造成威脅,隻想借著這一劍,逼退墨河,就在他這一劍刺出的時候,卻心中大驚,因為墨河並沒有躲開,而是迎著劍鋒上來。
安風想要收劍已經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劍鋒劃過墨河的脖子,帶起一串血花。
而墨河的劍卻隻堪堪劃破安風的手臂,墨河便倒在地上。
一旁的嶽磊自然也看到了,但他阻止不及。
二人見到墨河倒地,連忙上前,墨河的親衛見狀已經拔出了劍,但被一名副將阻止了。
安風二人看著墨河,皺眉問道:“墨元帥這是為什麽?”
墨河口齒不清,艱難道:“老,老夫,要,要自己,選擇死法!”
安風歎了口氣,道:“老元帥,你!我雖要殺你,但希望能在真正戰鬥中,不論誰死扼住都無怨也無愧!這是軍人的宿命!”
墨河吞吐道:“老夫,明…明白安將軍,但,希望…將…將軍,能留…留他們,一…一…條…命…”。
聲音剛落,墨河的頭便垂了下去!
安風用手輕輕合上墨河的眼,和嶽磊對視一眼,點點頭,開口道:“將他們武器下了,放他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