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收走
“砰砰砰砰”
漫天火光降落下來,將紀承的身形淹沒,炸彈般的響聲接連傳出,紀承周身頓時被煙火籠罩,顯得朦朧了起來。
“你們的朋友要倒黴了。”淩若平靜的聲音下透露著一絲憤怒,直勾勾地盯著僵持不休的燕樟,顯然是對紀承的下場做出了絕對的判斷。
關照的炎流星本就威力強大,若是借助於禦火甲釋放出來,力量必然會翻倍,到時候就算是一些玄階中乘武訣也未必能夠抵擋得住,更別說是紀承這種連一招武訣都未曾使用的傲慢笨蛋了。
“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燕樟臉上青筋直暴,此時的他身體已經彎下大半,若是再不發威,就會跪到地上。
他可是空幽境的武師,怎麽能在淩若麵前下跪?這簡直就是對他莫大的羞辱!
還有,紀承到底在搞什麽?他的任務可是擊敗關照,讓他無法去追尋淩稀,他真得以為不使用任何武訣就能成功攔住關照嗎?這怎麽可能?就連他和燕洛痕都沒有這個把握,紀承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做到吧?
“絞木!”
帶著滿腔的怒火和疑惑,燕樟手掌艱難地拍向地麵,一股黃色源力灌入其中,地麵顫抖一番,緊接著便是五六根手腕般粗的圓木倏地竄出,閃電般繞上了淩若的身體。
“唔”
劇烈的抽痛感傳遍全身,淩若悶哼一聲,身上那些詭異的虎紋也是迅速退散。
“咚”
終於,淩若的眼神黯然失色,虎紋盡數消散,如同身體被掏空了一般倒了下去。
那些圓木的束縛並未解除,可是虛弱不堪的淩若硬是將其撞開,砸了個四分五裂。
燕樟看著精神萎靡的淩若,心中怒火褪去大半,對於淩若竟是有些欣賞了起來。這小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身上的虎紋又是什麽?難道跟瞬身血咒一樣,都有副作用?
“泰山拳!”
“沉石拳!”
羅寬終於按捺不住,全力出手,拳頭砸出的一刹那,虛空和地麵皆是顫抖不已,猙獰的裂痕自地麵之上蔓延開來,其中還摻雜了狂暴的風流。
錢袋也不甘示弱,身形暴掠向羅寬,源力充盈的拳頭猛然揮出,一股勁風伴隨而至,他周身的地麵也是裂開了幾道縫隙。
雖然那些裂痕相比羅寬這邊要少上些許,形態也比較正常,但是那暴戾的勁風卻是衝散了直逼而來的風流。
“噗”
然而,錢袋依然是敗者,他方才和羅寬雙拳相對兩三秒,便是一口鮮血噴出,如同一支離弦的箭般倒飛了出去。
“砰”
錢袋的身體重重摔落地麵,籠罩在紀承身上的火光也終於消停了下來。
濃鬱的白煙漸漸退散,紀承半跪在地的身形也是逐步清晰了起來,眾人目不轉睛,皆是死死鎖定了紀承。
他們不知道紀承為何不反擊,不過他們對於紀承強悍的肉體卻是不得不佩服。
就關照剛才的攻擊,就算是一些空幽境的人都不敢硬接下來,紀承竟然在承受了那般強烈的摧殘之後,還能半跪在那裏,他可是隻有地玄境天位的啊。如此霸道的肉體強度,著實讓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關照兄可還有別的關照?若是沒有的話,就別再四處亂跑了吧。”紀承擦去嘴角的血漬,慢悠悠地站起來,直到話語落幕時,身體也是徹底挺直。
一般的武師都隻有一種修煉屬性,隻有極個別的武師才會擁有兩個修煉屬性,這種人便被稱為雙武體質。
擁有雙武體質的武師不僅可以將多出來的一個武府隱藏,讓巔峰強者都無法探知,還能在不暴露雙武體質的情況下,暗中使用所隱藏的屬性力量。紀承方才便是借助於暗屬性武府的力量,吸收了四分之三的傷害,這才不致昏死過去,否則他可承受不住關照的炎流星。
關照雙拳緊握,臉上冒出兩條黑線,想要出手,卻又對紀承有些無可奈何。
他剛才使用的炎流星雖不是他最強的武訣,但卻對他的消耗不小,再加上他本就動用了瞬身血咒,不易耗費太多源力,就更加不能再把紀承怎麽樣了。
紀承的肉體強得出人意料,速度也是快得驚人,他若要對付紀承,必然要使用更加強大的武訣。再者,即使他拚盡全力擊敗了紀承,也還有力氣去追淩稀,燕洛痕那關他也很難再通過了。
所以,他現在真的是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
“看來關照兄是想通了,既然如此的話,就讓我們握手言和吧。”沉默片刻,紀承便是快步走到關照麵前,一臉燦笑加友好地伸出了‘友誼之手’。
關照微愣,略作遲疑,最終還是不自覺地握住了紀承伸過來的手。
“額”
紀承忽然加大握手的力度,關照後悔,想要將手撤回來,卻感覺渾身無力,就連身上的禦火甲也是急速消散,源力和獸血更是如同被詛咒了一般流入了紀承體內。
關照不信邪,多次釋放源力,想要阻止紀承,結果他的源力才剛剛出現,便是倏地退回了體內。
“你想幹什麽?”關照終於按捺不住,厲聲質問道。
他沒想到紀承竟然如此狡猾,虧他還以為紀承真的要跟他化敵為友!
嗬嗬,是他太天真了,紀承可是站在燕洛痕那邊的,而且早已不是昔日人們口中的廢柴,而他隻是淩稀的一個跟班,紀承又怎麽可能會看得起他呢?麵對他的攻擊,紀承連武訣都不曾使用,這不是明擺著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嗎?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這十一種獸血就讓我來幫忙收走吧。”紀承眯眼,臉上的笑容如同春光般燦爛。
他現在暗屬性武府大開,隻是並未將源力外泄出來,所以關照等人才沒有感覺到暗屬性源力的湧動。
一種、兩種、三種……
關照體內的獸血仿若消亡的流星般進入紀承體內,而後彼此融合,關照的臉色愈發難看,眼中血絲也是悉數退散,恢複了常態。
燕洛痕等人麵麵相覷,遲疑片刻,終於紛紛走了過來。
“你是如何做到的?”體內最後一種獸血被強行吸走,關照的神色莫名平和下來,目光緊緊注視著紀承,試著詢問道。
這瞬身血咒是淩刻逼他修煉的,為此他吃了不少苦,現在紀承幫他解除了瞬身血咒的束縛,說實話,他不禁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