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逼來的約定
荒木林內,紀承四人謹慎前行,紀承卻是早已沒了興致,若不是想要幫助沈飛凰,他可能都會臨時退出隊伍了。
剛才係統已經獎勵給了他一株升源花和一套玄階中乘3級武訣三尺冰獄,對於那接下來要到手的一片升源花的花瓣自然是沒有多少感覺。一片花瓣,哪裏比得上一整株升源花的效果來得強悍?
“前麵好像有打鬥聲。”沈飛凰止住腳步,低聲說道。
“聽你這麽一說,似乎還真的有情況。”齊川神情一動,快步前進幾步,透過高低不一的木樁看去,而後驚聲說道:“是燕洛痕和淩稀!”
他的聲音放得很低,但是紀承他們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紛紛湊上前來,神情也是跟著凝重了起來。
此時,在他們前方七八十米處的一塊空地上,兩隊人正相對而立,其中以兩名年齡相仿,約摸十八九歲的少年為首。
南邊的這隊人倒是穿著統一,都是黑色長袍上麵繡著一個淩字,為首的少年目光灼熱犀利,雙唇厚重,身材健壯,卻不肥碩,可謂是恰到好處。
他的手中閃爍著犀利的紫光,仿佛流走於虛空中的雷電,為他本身所具有的霸氣又增添了幾分氣勢。
北邊的隊伍則是穿著隨意,沒有統一的規格,為首的少年眉清目秀,眼如清月,一副天生哀怨的臉頰之上卻是散發著令人舒心的笑容。
他身著一襲白衣,手掌被白色的光芒包裹,如同一層水膜。此人名為燕洛痕,是燕家鎮鎮長的私生子,早在一年前就突破到了空幽境,是今年十鎮會比的冠軍爭奪人選之一。
和他對峙的黑袍少年名為淩稀,是淩家鎮鎮長之子,比他早半個月突破到空幽境,也是今年冠軍爭奪人選之一。
“原來是他們兩個在打架。”衛楓眉頭微蹙,不安地揣摩道:“他們不會也是來打升源花的主意的吧?”
燕洛痕跟淩稀戰鬥的地方距離他們的目的地隻有三百米左右,這種可能性是很高的。
“應該不會。”紀承搖頭,分析道:“雖然升源花對於空幽境小位的人也有一定幫助,不過他們現在都已經進入空幽境一年了,應該不會再打升源花的主意。”
“有道理。”齊川不自覺地點頭,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繞過去嗎?”
雖然他發現的那株升源花十分隱蔽,但是難保不會被其他人捷足先登,或是被什麽荒獸給破壞、吃掉,畢竟這都已經過去四天了啊。
他並非不著急,隻是前些日子沈飛凰出了一趟遠門,衛楓又病了一場,這才把計劃拖到了現在。他的隊友隻能是沈飛凰和衛楓,換做別人,他可信不過。
“繞過去太浪費時間了。”紀承嘴角揚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對著齊川擠了一下眼,便是大步朝著前方走去。
“喂!”
“紀承!”
齊川、沈飛凰同時大驚,想要叫回紀承,無奈紀承竟然跑了起來。
紀承想幹什麽?燕家鎮和淩家鎮可是死對頭啊,他現在衝過去,難保不會被波及。
衛楓錯愕地看著紀承的背影,心中同樣疑惑萬分。紀承這家夥總是不按套路出牌,他該不會是想去勸架吧?拜托,他現在過去就是自找麻煩啊。
再者,沈飛凰和淩稀在這種地方見麵也不太合適吧?
“淩稀,再有一個月就到十鎮會比了,我們沒必要在這裏鬥個你死我活吧?”燕洛痕笑眯眯地盯著對麵的淩稀,語氣有些懶散地說道。
“你的顧慮根本就不存在,因為死的——隻會是你!”淩稀目光陰沉、犀利,不屑地冷哼一聲,剛欲繼續與燕洛痕交戰,卻是被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二位且聽我一言!”
忽然冒出來一個人,燕洛痕、淩稀皆是轉移目光,鎖定了那一臉燦笑,快步停在他們側麵二十米處的紀承。
由於淩家鎮距離紀家鎮很遠,而且淩稀向來都不關注弱者,即使他見過兩次紀承,也早已忘了個一幹二淨。所以現在他看到紀承,不禁眉頭微蹙了起來。
這家夥是誰?他是想阻止他和燕洛痕的這場決鬥嗎?
站在燕洛痕和淩稀身後十幾米處的少年們也是一臉錯愕之色,這家夥是誰?難道他看不清現在的形勢嗎?勸架?那可是自討苦吃!
“你是——紀承?”燕洛痕略微打量一番紀承,而後試著詢問道。
他倒是沒淩稀那麽健忘,不過對紀承的印象卻是有些模糊。因為他和紀承隻見過一次麵,而且隻說了幾句簡短的話,連酒都沒來得及喝,就被父親派來的人招了回去,談不上什麽交情,自然也就記不清這個人了。
他真得是紀家鎮的那個紀承嗎?他怎麽會來到這裏?他不是才六等武徒的嗎?這裏凶險萬分,可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難得燕大哥還記得我,真是讓我倍感榮幸啊。”紀承淡笑著來到燕洛痕麵前,輕瞥一眼淩稀,而後輕聲詢問道:“燕大哥,你們又在搶奪什麽寶貝?方便告訴我嗎?”
由於燕家鎮和淩家鎮關係一直都很緊張,所以燕洛痕跟淩稀也就順其自然地成為了宿敵,他們兩個經常因為一些小事就動手,每次都是燕洛痕開口叫停。
燕洛痕並非怕淩稀,而是不喜歡太過麻煩的戰鬥。淩稀每次出手,不管是切磋,還是發泄,都會不知輕重,而且搞不好還會傷及旁人,跟這樣的勁敵交手,實在是麻煩得很。
當然,這也隻是燕洛痕平時的作風,若真到了十鎮會比那樣的場合,即使他再怕麻煩,也會竭盡全力的。
“就你一個人來這荒木林?”燕洛痕沒有立刻回答紀承的問題,而是試著反問道。
荒木林內凶險重重,搞不好還會迷路,而且紀承已經停留在六等武徒五年之久,他也並未聽到有關於紀承修煉有起色的消息,所以紀承現在極有可能還是未能突破到地玄境。
沒有成為真正的武師,便來到這荒木林,已經是個很不明智的選擇了,紀承應該不會笨到一個人來這荒木林吧?
淩稀眼中閃爍著鄙視之色,雖然他不關注弱者,但是紀承的廢物名號早就在他耳朵裏起了繭,所以即使他沒能記住紀承的樣子,也早已記下了這個他不喜歡記的名字。
“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燕大哥。”紀承微笑聳肩,而後對著還未現身的沈飛凰三人喊道:“你們都出來吧。淩稀答應我的提議了。”
聽得此話,淩稀的眼中不禁閃過一道厲芒,他什麽時候答應紀承的提議了?從紀承出現開始,他們可是連一個字都沒說過的。
他連紀承的提議是什麽都不知道,又怎麽會答應呢?更何況,紀承算什麽?隻不過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弱者,就算他的提議再好,他也斷然……
淩稀心頭思索間,思緒忽然被一道映入眼簾的倩影所打斷,接著他眼中厲芒倏地退散,取而代之的竟是傾慕與柔光。
紀承嘴角掠過一抹神秘的笑容,淩稀這家夥果然是一見到沈飛凰,就什麽話都好說了,既然如此,他就讓你出一次醜吧。
這可怪不得他,誰讓你敢以勢壓人,去沈飛凰家提親,逼的沈飛凰的父親立下了一條約定:隻要你在十鎮會比中奪冠,沈飛凰就嫁給你,並且沈家鎮一半的產業也要作為陪嫁送給淩家鎮。
如此仗勢欺人、卑鄙無恥的行為,若是不整治一下,實在是讓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