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安
八歸掌,玄階下乘2級武訣,不限修煉者屬性,是一種以蠻力著稱的遠程攻擊招式,一旦修煉成功,便可在百米,甚至千米之外重創對手。
八歸掌蘊含八重掌印,所發出的掌印越多,威力就越強,若是將其進化到最高級別……
先是有關於八歸掌的介紹傳入紀承的腦海,接著八歸掌的修煉過程也是如同放映電影般在紀承的大腦中運轉了起來。
…………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八歸掌的修煉過程就這樣在紀承的腦海內不停地重複播放,除了速度越來越快之外,並沒有其它的變化。
“哢”
終於,紀承腦海中那道修煉的人影停止動作,如同一塊脆弱的玻璃般碎散下來,虛幻的碎片還未落地,便是化為了烏有。
紀承緩緩地睜開雙眼,隻感覺體內一股莫名的力量湧動,指引著他將其釋放出來。
“宿主加油,現在正是摧毀吸魂柱的最好時機。”
係統的提示聲入耳,紀承神情一動,頓時躍起身形,打開武府,將洶湧的白色源力聚集在了手掌之上。
下一刻,紀承周身兩三米的範圍頓時升起絲絲寒意,仿佛這一塊已經到了冬季一般,就連地麵之上都是結起了一層窗紙般薄弱的冰霜。
紀承有兩個修煉屬性:暗和冰。
這兩種屬性都比較罕見,與人交戰很容易占據優勢,隻可惜紀家鎮也隻有破雲指這一部暗屬性的武訣,否則紀承出去後一定會多找幾部暗屬性的武訣來修煉。
紀承修煉破雲指的事情並無人知曉,別人都隻知道他是冰屬性,因為他一直期盼著自己能夠變得強大,然後帶給大家一個巨大的震驚。
紀承現在隻是地玄境天位,便能造成如此景象,若是等他到了空幽境、雲離境,乃至星貫境,隻怕不用使用八歸掌,都能將這片空間全部凍結,石柱直接凍崩了吧?
“八歸掌!”
約摸過了五六秒,紀承掌心處凝聚出一個嬰兒般大小的白色掌印,紀承猛然拍掌,那掌印倏地飛出,並且疾速膨脹,直到撞擊在灰色石柱內部的時候,已然比成人的頭顱還要大上幾分。
巨大的衝擊力擴散開來,四周頓時寒風陣陣,灰色石柱內部晃蕩不已,躁動、詭異的聲音極為響亮,都是驚動了整個紀家鎮。
紀天應和那名可愛女孩站在祭台下麵已經整整一個時辰,他們都在等待奇跡的出現,希望紀承的肉體能夠出現在他們眼前,哪怕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
紀天應臉頰一陣抽搐,雙拳都是忍不住緊握了起來。
他發現灰色石柱之上竟然出現了絲絲裂紋,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這石柱要毀掉了嗎?
該死!他們紀家鎮犧牲了那麽多無辜的年輕生命,現在他的兒子更是連屍骨都沒有留下,結果還是沒能鎮壓住這隻邪物,難道他們紀家鎮的大限將至了嗎?
“紀伯伯,這石柱是不是要壞掉了?”可愛女孩直勾勾地盯著寒氣逼人,漸漸破裂的石柱,迷茫而不安地問道。
他不知道這石柱下麵鎮壓著什麽,也不知道石柱為什麽會破裂,不過紀承的身體還在裏麵,萬一這石柱坍塌了,承哥哥不就被砸扁了嗎?
“冬依,你快去叫醒你橙姨,讓她帶你離開紀家鎮!”紀天應的內心極為不安,他已經失去了兒子,不能再失去妻子,也不能再讓冬依這樣的無辜者遇害了。
“可是承哥哥他……”
“鎮長,發生什麽事了?”冬依話到一半,一名中年男子便是忽然帶著幾人衝了過來。
他們住的地方距離祭台最近,所以來得也最快。
“紀家鎮——要完了。”紀天應目光緊盯著裂紋遍布的灰色石柱,眼中有怒火,也有不安。
他身為紀家鎮的鎮長,理應身先士卒,可是紀家鎮上上下下三百多人,他不能讓這些人一起犧牲啊。
“呃”
聽到紀天應的話,中年男人神情一震,隨後便是和已經趕來的那些人紛紛看向了祭台上的石柱。
“紀叔叔,是不是那東西要突破封印了?”眼看就要十八歲的紀原快步走過來,聲音低沉地問道。
紀原性格沉穩,心態平和,就連他的相貌都透露著一副沉穩大氣的樣子,可以說,他是年輕一輩中最冷靜,最能控製情緒的人。
可是在他聽到紀天應的話,又看到石柱的變化後,頓時少有得緊張了起來。
“紀原、紀蒙,你們帶著大家撤離這裏,我來擋住這邪物!記住,把古橙也一起帶上!”紀天應的神情愈發得沉重起來,厲喝聲幾乎都要壓過石柱內的躁動聲。
紀蒙便是率先趕過來的那名中年男人,此刻他牙關緊咬,聽到紀天應的吩咐,當即說道:“鎮長,那邪物太過強大,單憑你一人之力……”
“不必再說了!”紀天應抬手打斷紀蒙的話,神情極為凝重地說道:“紀蒙,你們若是還承認我這個鎮長的話,就立刻帶著所有人撤離紀家鎮!”
“紀蒙領命!”紀蒙拳頭緊握,他明白紀天應是不想讓紀家鎮的人被屠殺殆盡,所以他決定先依照紀天應的吩咐去帶大家撤出紀家鎮,然後再回來助紀天應一臂之力。
紀家鎮離燕家鎮和沈家鎮不遠,到時候他還可以去向他們求救,雖然這看起來有些自私,但是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紀叔叔,保重!”紀原雙眼略微有些濕潤,心中的不安愈發得擴大起來,他知道,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見到紀天應了。
“大家都跟我走!”
“冬依,我們走吧。”
“哦……”
“嘣”
眾人剛剛撤離不到一百米,灰色石柱便是轟然崩碎,化作漫天石塊飛濺、散落下來,眾人紛紛止步,接著祭台上的一道身影便是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由於祭台上塵土彌漫,他們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樣貌,隻是心中幾乎都作出了相同的猜測:看這身形應該是一個人,難道這祭台下麵鎮壓的是一名魔族強者?!
“我不管你是什麽來頭,今日都休想傷我族人分毫!”紀天應大感情況不妙,厲喝一聲,身體頓時如同洪荒猛獸般掠向了祭台之上的那道神秘身影。
“爹這是要試探我的身手嗎?”就在紀天應的左腳剛剛踏上最後一道台階之時,朦朧中的那道身影忽然開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頓時令紀天應的身形戛然而止。
他剛才叫他什麽?爹?難道——站在祭台之上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寶貝兒子紀承?他的承兒竟然還活著?他沒有做夢吧?
冬依、紀原、紀蒙等人聽到此人對紀天應的稱呼,皆是忍不住神情一震,這個人——是紀承?!
“承兒,真得是你嗎?”氣氛沉寂片刻,紀天應終於開口,喉嚨有些幹澀地問道。
“不是我,難道還能是爹的私生子不成?”